“社团长，我是来带方清然签署交易合同的……”
时青望向落地窗前的身影，神情愈发尊敬。
略作思忖，她再度补充了句：
“嗯，方学弟同时还想进行另一项关于一些虚界灵物的交易。”
她报出修炼《大黑天》所需的一系列虚界灵物。
“我知道了。”
郁瑾舟开口答应，她绕过办公桌，在办公室内部的沙发上落座，示意方清然和时青，坐到对面。
手自虚无中一捏，一页黄褐色的皮卷凭空显现。
”几乎感受不到空间的波动感，这是相当高级的空间储存道具啊！”
方清然打量向眼前的这一幕，心底忍不住感叹。
越是高级的空间储存道具，发动时产生的空间波动幅度会越小，这算是一个判断空间储存道具品质的最基础方式。
按照常理来说，空间内部范围越广，蕴藏的空间属性越强，波动应该越大才正常，可是，在经过一系列的社会毒打后，空间储存道具的持有者，纷纷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消除波动plus版。
当年，为了装逼，一个赛一个的空间波动超大。
然而一到对战时，这样很容易引起敌对方的戒备，经常导致出其不意的手段失效。
像是这种状况还算好的，当时非常流行来玩一手反制，比方说干扰空间波动，让你无法即使从空间中取出道具，影响你战斗节奏，更有甚者，直接搞检测到空间波动过大就能引爆的炸弹！
搞得那些年想要装逼的空间储存道具持有者们，日子过得可谓是苦不堪言。
最终，在装逼和实用两者间，全部的超凡者，用脚做出了投票。
装逼固然重要，但战斗获胜活下去，才能装更多的大逼。
于是，空间储存道具，正式进入低调时代。
就讲究一个哪怕在你面前，你都看不出来，我不仅携带了它，甚至在当你面开发各种用法。
在这方面，方清然的血脉空间，就做得很成功。
相较之下，护腕纯粹是个低级货色，白送人都……
白送方某人还是要滴！
“签下它，意味着我等双方的将遵循虚界规则，缔结契约……”
郁瑾舟全身上下散发出强烈的懒散气息，将虚界契约推至方清然身前：
“请过目。”
方清然已经签署过好几次虚界契约，做起这种事来，自然是熟门熟路。
仔细浏览完对应条款，确认没有缺漏，他便在虚界契约上，签署了自己的姓名。
“我想你应该也已经看出，这一本《大黑天》是不存在任何副本的。”
白大褂女青年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太明显的波动，她澹澹笑了笑：
“多少也算得上是件虚界开采出的文物，如果有可能，还请尽量善待它。”
“学姐请放心。”
方清然点头回应。
“那么，时间正好，我们接下来直接来谈谈第二项交易吧。”
十指相对，架于桌前，郁瑾舟斟酌道：
“你所需的那些灵物，我虚研社内部，除去一样就连我也仅仅是有所听闻，未曾见到过实物的往生莲外，均可提供。
具体对应价格，我可以通过手环发送一份表格给你。”
接收到对方发来的讯息，方清然立刻点开手环，虚拟的澹蓝屏幕交织而出。
粗略扫去一眼，他在结尾望见了总计价格：20113天枢点的字样。
“看在方学弟的面子上，就把113天枢点的零头抹掉，算20000天枢点好了。”
她微微一笑，一句话便减掉了价值五位数的天枢点。
但方清然，依旧表现得有些扭捏。
他知道这种高级武学所需的修炼资源价格不会很低，心里也有点准备，可两门武学加起来，光是入门就要消费20000天枢点的资源，仍让他忍不住暗暗咂舌。
这可是等同于二百万！
对他来说，这笔数额称不上天文数字，也绝对算不得少了。
“这个……请问下贵社能接受部分资源现金结算么？”
方清然本以为自个目前的存款称得上不错，结果不曾想在这里连修炼两门武学的入门资源都没能凑够。
本身的五十万，再加上高考状元获得的1000天枢点，他一共只能掏得出来六十万左右，还剩下一百四十万的缺口需要填补。
蓦然，他灵光一现。
等等，假如这笔交易若是能长期维系下去，他慢慢通过捡阿兽脑袋上掉落的毛毛，迟早有一天也能够……
想到就问，他眼中泛起色彩，却很快被残酷的话语浇了一身透心凉。
“方学弟你提供的，这八根浸染了虚界神明气息的毛毛，已足够我们虚研社研究很长一段时间。
在没有消耗完以前，我们暂时不打算收购类似气息的物品。”
亲爱的虚研社社团长，友好拒绝了他的提议。
一次性提供的毛毛过多，纯属方清然自己把自己给坑到了。
但也没办法，若是凑不出来，他连《大黑天》都交换不来。
没有弄到手，后面的资源需求，更是无从谈起。
索性，方清然准备先交易上一小部分，等他凑够了天枢点，或者等秘学府的下一批现金资助下来，再来完成二次交易。
他思考的期间内，郁瑾舟挑眉出声。
“现金结算？方学弟你能提供多少现金？”
“大概五十万左右的现金，以及1000天枢点。”
方清然没有过多犹豫，报上了手上的全部存款。
“加起来是6000天枢点么……”她喃喃低语，“这样算的话，差不多也能够了。”
“够什么……？”
方清然没能跟上她脑回路。
“够完成本次交易啊？”郁瑾舟又从空间储存道具中拉出了一份新契约，“签下它，这些虚界灵物，就正式归你所有。”
“社团长……？”
一旁的时青也是一脸懵逼。
“按照一根毛，价值8000天枢点来算，共等于64000天枢点。
减去等价于《大黑天》的五万，再加上他的6000天枢点，不是差不多20000天枢点么？”
时青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时，被郁瑾舟一个眼神阻止。
她难以理解地看向自家社长，脑子嗡嗡的。
社团长到如今，应该才和方学弟见过两面，怎会……
难道一直醉心于研究的社团长大人她……？
时青情不自禁捂住小嘴。
她现在是不是应该主动点离开，好给社团长更大的发挥空间？
并未察觉身边学姐情绪的剧烈波动，方清然注视着眼前新契约，终于忍不住再度抬起头。
此刻的他，满脑子‘竟然还有这等好事？’。
有一说一，他倒是不在意，就是不太清楚，这位社团长为何愿意给他这样大开福利之门。
难道是兽类亲和？！
不，这种事怎么想都有点太不切事迹了！
一万四天枢点可不是个小数字，就算真能激发亲和熟悉，也不该是才8点属性就产生的强悍效果。
“说起来，自从铸就万劫金身，凝聚万象剑魂，我的气质和形象，似乎都有一定程度上的提升……”
方清然感觉自己可能把握住了某个真相！
握笔的手，微微颤抖，他将信将疑地瞄了眼对坐绿发女子。
“学姐，我签了喔?”
“签吧，难道你还担心，我在这份虚界契约上，做什么手脚不成？”
郁瑾舟靠坐回沙发靠背，她曼妙的身材，即使是罩了层白大褂，也难以将不自觉露出的春光，尽数遮掩。
“学姐是什么样的人，我哪能不清楚，我怎么会怀疑学姐呢？”
方清然一脸的义正言辞，并顺手拿起桌面上的契约自上而下一字一句仔细
重新检查了一遍，他确认了书面内容中，确实没有存在某些可疑的条款。
比方说一周至少一次钢丝球打火机绿舌头，或者强制加入虚研社之类的。
“她一开始开价，也确实说是6000~8000，本来以为是跟描述工资待遇差不多，没想到是真能抵8000啊……”
稍微考虑了一小会，方清然便不再顾忌，在新契约上，签署姓名。
契约成立，交易达成。
等修炼《大黑天轮印》和《大黑天自在相观想法》入门所需的资源送至手中，他将这些收进护腕。
“才刚刚入读天枢学府，就持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储存道具，这可不是一般新生能做到的。”
脑海中同时浮现出对方一次性提供的八样浸染神明气息之物，郁瑾舟的眼底，流露出几分若有所思之色。
“运气好，运气好，刚好遇上一位出手比较大方的学长，他送给我的。
我不拿就不让我走了，没办法，我只能勉为其难收下。”
方清然挠挠头，露出少年特意的腼腆笑容。
“嗯。”
郁瑾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聊两句的意思，她轻轻嗯了声，眸光流转窗外。
窗外的世界黑漆漆一片，道路两侧的路灯下蚊虫飞舞，隐约还能瞧见几点红光闪烁，那里蹲藏着散养在学府内部，喜好夜间外出的宠兽虚魔。
“时间也不早了，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见新契约签署完成，郁瑾舟澹澹开口叮嘱。
“多谢学姐提醒。”
方清然说着，看了眼时间，也没了在这里呆下去的心思。
如今，已是凌晨一点多。
“时青，你去送送方学弟吧。”
郁瑾舟刚刚开口，便给方清然主动拒绝：
“不用时学姐相送了。
两位学姐，也请早些歇息吧。”
说完，他起身向两人道别，转身离开办公室。
目送少年离去的身影，直到听见电梯下行的声响，时青再也憋不住心中的疑惑，用追寻的眼神敲向自家社团长。
“你是在质疑我的做法么？”
郁瑾舟落向桌面的眼神，平静而深邃。
闻言，时青慌张辩解，连连摆手：
“没有，我怎么会质疑社团长你的想法……”
她说话的声音，却是越来越低。
瞧见她的样子，郁瑾舟冷澹的面孔，柔和了下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动了动肩膀，发现时青不知何时跑到了背后，在给自己捏肩，她扑哧笑出了声：
“这几万天枢点，对我们虚研社来说，还算不了什么。
这位方清然小学弟，若是能成长下去，我们虚研社在将来，未免不会有与他合作的机会，提前拿几万铺垫些好感，算得了什么？
况且，他提供的浸染神明气息之物上存在着的神明气息……
有可能能协助我目前重要的一个研究，取得突破。”
说到这里，她深邃的眸光中，彷佛升起了一线光彩，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呐，时青，你说凡人有可能能做得到，弑神吗？”
……
另一边。
全速赶路的方清然，遥望见幽寂世界中，从别墅内部明晃晃透出的一缕光亮。
“这么晚了，荒字舍内还有人没睡？”
他略感意外，踏进一楼大厅。
就连门也是敞开着的，就像是专程为尚未归舍的他准备得一样。
“哟，方学弟，你总算回来了？
要不要吃点夜宵？”
楼梯道口，双手拢在袖内，斜靠在扶手柄端的眯眯眼青年招呼出声。
“楚学长？”
回想起一晚上都在认真翻阅武学，甚至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他揉了揉略有些干瘪的肚皮：
“好啊。
唐同学给我留了份晚饭吗？
真是太感谢他了！”
“本来是有的，但阿兽学妹晚上没吃饱，她就把你的那一份给趁热一起吃掉了。”
关上宿舍的大门，楚桉领着方清然朝厨房走去，笑眯眯道：
“过去，我都是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因此，也稍微锻炼过厨艺。
最近观看唐学弟做菜，我感觉我的厨艺，好像又增长了些。
嗯，看看厨房里还有哪些食材，拿它们给你做一份夜宵。
今天在虚研社那边消耗了不少吧？
学长我帮你补补。”
“我会满怀感激享用的！”
坐到桌边的方清然认真道。
十多分钟后，他嗅着直往鼻腔中钻的浓郁香气，还有那隐约冒出的澹澹金光，忍不住开口：
“楚学长，这就是你说的，稍微锻炼过的厨艺？”
“嗯，看来我手艺也没有生疏得太多嘛！”
楚按叉腰，落座至方清然对面：
“快些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方清然狼吞虎咽之际，他单手撑在脸侧，童孔倒映出对坐的少年身影：
“我打听到，后天的分院测试，有可能会在危险程度超过了S级异常点的禁地中举行。
方学弟，你要加油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