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轶吃着面，头也不抬，“我已经跟之维通过电话，说今晚上不回去了。”
“他同意了？”慕沉的话里有些惊讶。
沉轶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哥哥这么说，回忆了一下自己跟秦之维通话的时候，她好像明白了秦之维为什么说话怪怪的。
是啊，他同意了吗？
他似乎不怎么同意。
可是……
他为什么不想同意？
她留下来只是因为担心哥哥的后遗症随时可能会复发，对象是她哥哥，而不是陆凌渊，更不是秦恩辉，难不成哥哥他也会吃醋？
看她柳眉微皱，慕沉猜到她也许会错秦之维的意思了。
慕沉试着以秦之维的角度看，他这个哥哥是个身份不明朗的人，就算真是丫头的哥哥，留在这里终究是不安全的。
“哥，你身体今晚上的情况，我不放心你，无论如何今晚我都要在这里看着你，确定你情况稳定了，我再回去。”沉轶现在顾不得秦之维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二十年的寻找，她一度认为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的哥哥还活着，虽然以另一副躯壳存活在世，可是她已经很在乎，不管什么样的形式，在她心里，现在慕沉都是她的哥哥。
“既然你已经跟他说过就行了。”慕沉心底终究也是有私念的，他当然是希望在不确定的人生里，能多看着自己的妹妹就多看，哪怕只是一眼。
面吃了一半，沉轶忍不住开口：“哥，你说过除了全性创立人是谁不知道，其他差不多都知道了，你之前担心我有危险不愿意跟我说，现在还是不愿意跟我说说吗？”
慕沉手一顿，“知道这些，对你来说意味着很危险。”
沉轶握紧了快子，“可就算我不知道，我也已经深陷危险之中了，而且我们存在的信息差只会让我们错失很多调查对付全性的机会。”
慕沉沉默着。
沉轶等待着。
“是啊，从你重回帝都，并且嫁给秦之维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踏足危险中了。”慕沉似乎是想通了，长夜漫漫，这些扎根在他心里的记忆，也许是该对人提起了。
沉轶神经开始绷紧。
她察觉得出来，哥哥是愿意跟她说关于全性的事情了。
她跟秦之维所调查的最终朝向，都是全性。
“全性创建已经有二十年，全性，意在保全天性，而人的天性在没有道德法律约束的情况注定是趋利避害，是自私自利，是随心所欲，是为所欲为。受这种理念吸引来的都是被城市边缘化的人，他们想活得真实自我，或多或少性格或许有缺陷，但也都是有才华有能力的人。”
“比如秦恩辉就是个不被世人容纳的医学天才。”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全性开始脱离一开始的理念，逐渐被背后不为人知的势力掌控，作为某些势力希望实现换脑永生的实验基地。”
沉轶皱眉，说：“你是说，全性有如今的发展，背后实际上有很多大老参与其中。”
她虽然隐约察觉到这件事有很深的牵扯，但真正听哥哥说，难免还是有些震惊。
慕沉眼神戏谑，“到了金字塔的顶端，财富权力都已经得到，能让他们畏惧的只有死亡。”
“那你知道的背后势力都有哪些？”沉轶表情越发的凝重起来。
“背后有不少是境外势力，国内的我知道几个，不过并不确定，也只是我这么多年混迹组织里凭着各种信息猜测的。”慕沉看向她，眼神阴晦莫测，薄唇最终幽幽吐出了几个家族名字，最后一个名字，却让沉轶一时惊讶而睁大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