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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看着舅舅如昨夜猜测一样一大早就过来了, 宋师竹立时手脚灵敏地将帖子藏在身后,接着才装着若无其事,和封恒并立迎接客人。

宋师泽和封恒瞧着她这一番动作, 一个目瞪口呆,一个脸上笑容突然变得明快至极。

宋师竹被看见这么小人的举止,也有些脸热, 她悄悄瞪了封恒一眼:还笑,这还不是为了他?

要不是怕舅舅瞧着这封帖子打蛇随棍上, 她何必这么干。

封恒挑了挑眉, 对妻子的倒打一耙不做评价。

两人正打着眉眼官司时,李舅舅就一脸急色地进门了。

这一回跟着宋师竹过来府城的, 大多是她的陪嫁人马, 都是认得李家舅爷的。所以李舅舅长驱直入,跟在后头的门房下人脸上也不见多着急。

李舅舅看到封恒和宋师竹都在, 立时松了一口气,掏出手帕擦汗道:“我还以为赶不及了,幸好外甥女婿还没出门。”

说着,就踢了一脚身后的儿子,对封恒道:“这逆子昨日做错了事, 被学里勒令在家反省,也没有说什么时候让他回去。我就是带他过来问问情况。”

宋师竹:“……”她虽然感激舅舅昨日及时到场安慰, 但也觉得他不厚道,她忍不住道:“舅舅怎么不找大表哥?”

李舅舅无奈看她道:“……你不是不知道你大表哥的性子。”

家里母老虎和小老虎都不好惹,宋师竹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那舅舅也该知道我的性子, 我和舅母最好了。”宋师竹道,又看了一眼跟在舅舅身后的李玉然。

她这句话的未尽之意是,她跟舅母要好,就不会背着舅母帮李家庶子的忙。尤其是从小到大在舅母和表哥的死防硬守下,她跟李家的这些庶子庶女真不存在什么情分。

“表姐真是哪边风大往哪边倒!”听完宋师竹的话,跟在他身后的少年忍不住讽刺道。

要不是今年府学形势不一样,他们李家哪需要求人帮忙。李玉然一想起自己考中秀才后的诸多不平待遇,心里就极不平衡。

宋师竹看都没看他一眼,看了一眼漏壶后,就对着舅舅道:“相公学里快迟到了,我先送相公出门再跟舅舅详说。”

“诶……”李舅舅先是瞪了庶子一眼,又跟宋师竹道:“这回是你表弟不对,可是他真是闯了大祸了,一个弄不好,他以后前程就毁了!竹姐儿,你可一定要帮舅舅的忙啊。”

“……”舅舅的话有些严重了。

她看着一脸忧虑的舅舅,觉得这么严重的事,要是舅舅真的开口,怕是封恒不好拒绝,想了想便道:“舅舅你别急,我先送相公上学咱们再聊。”她说着就对封恒使了一个眼色。

封恒却是突然出声道:“我先前便十分仰慕李先生的学识,有些不太方便的事,还得请舅舅恕罪才是。”

他说完就看了李玉然一眼,李玉然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心道,不就噎了表姐一句吗,至于这么护着妻子吗。

两人互视的细节,宋师竹一下就注意到了。

她看着目光发沉的封恒,到底做了一个多月的夫妻,宋师竹也不会领会不到他的维护之意,感动当然是感动的,只是有他在这里,她都不太好问起舅舅的来意了。

封恒无奈地看着她,他说这些话并无置气之意,这个家里他才是一家之主,若需要得罪人,他也不会就放着她一个人面对。可惜宋师竹却是一心想让他离开。

直等到封恒和宋师泽的马车离开家门,宋师竹才坐下来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封恒意有所指的话,李舅舅不至于听不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前些日子见着时,这个外甥女婿还是一脸和煦,没想到还是一幅硬骨头。他道:“还不是这个逆子,弄虚作假,自己导演了一场救命的戏码,被人发现了。”要不是如此,他怎么会突然上门。

他们这一支李氏虽然比不得那一支李氏有面子,可家族在琼州府这么多年,任谁也得给几分薄面。就是可惜李大儒不是他们族里的,否则李舅舅还真不需要找到封恒身上。

比起李玉然的假·救命之恩,只有封恒的真·救命之恩,才能让李家不追究此事。

宋师竹感慨了一下,难怪她那一日在马车上突然心有所感,叫封恒别跟李家的庶表兄弟交往,原来是应在这里了。

李舅舅继续道:“那一日李先生的小孙子出门,差点被拐子拐走了,后来是这个逆子送他回去的。可李家昨夜突然送了一封信过来,说是他们查出来了,当日的拐子是这个逆子让人假扮的。”

那封信里其实说的不止这一件。

还有昨日骑射课上的事,李教习言之凿凿,说他就是听了李玉然的怂恿,才会发生这等意想不到的祸事,居然把责任全都算在李玉然身上了。

李舅舅看着那封信,老脸都快臊没了,信上笔触遒劲有力,连纸背都显得薄了几分,足以看出写信的人有多生气,道是要不是看在同姓为李的份上,他们家非报案不可;但就算不报案,他也要求李玉然从府学退学,十年内不准参加科举。

十年啊。

李家下一代,加上李玉隐在内,也不过只出了两个秀才。

李舅舅可惜自己这些年的心力,才病急乱投医带庶子上门想要蹭一蹭外甥女婿的光。他苦笑道:“你然表弟十年苦读也不容易……”

“……”宋师竹觉得舅舅这句话不太好应,她忍不住看着眼前的李玉然,眉清目秀,长得也不是一副蠢样,她稀奇道,“你是怎么想出来这种招数的?”

这种事,没被揭发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李玉然先前就得靠算计才能获得对方相助,事情败露后,这种被愚弄的怒火,他的小身板是绝对承受不了的。

不说那位李先生,就连宋师竹听着都觉得十分过分,自家好好的孩子出门被拐子拐走了,这其中的担心忧惧,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李先生还算客气,宋师竹觉得要是放到自己身上,不把李玉然撕了都是好的。

李玉然跟这位表姐见面不过几回,如今自己的老底却都被他爹给捅出来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当我愿意吗?”他顿了一下:“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确实不知道。”宋师竹老实道,“我就是知道要是那位李先生心胸狭窄些,整个李家都要跟着你丢脸了。”

她想了想,又问道:“不然你跟我说说你当然究竟在想什么,我还是挺好奇的。”

宋师竹自觉请教态度十分良好,没想到李玉然却觉得她在讽刺她,咬牙道:“表姐要是不想帮忙,就别说风凉话了!”

宋师竹立刻看向舅舅,李舅舅立时呵斥:“你怎么跟你表姐说话的?”求情是这么个求法吗?

李玉然在父亲压迫的目光中,深深呼出一口气,道歉道:“我说错话了。”

李舅舅听他说完,又道:“竹姐儿,你看……”

宋师竹心疼舅舅为了一个庶子在她面前几次低声下气,便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我不愿意帮。”

要是别的事,她能帮也会帮一把。可是事关举业大事,她不想让封恒眼睁睁与一位名师擦肩而过。

别说她和李玉然的情分不到那份上,就算到了,宋师竹也不会强求封恒为她牺牲。

李舅舅见她说的直接,不由叹气道:“算了,命该如此,该是如何就是如何。”他本来想着卖了自己这张老脸,为儿子求个出路。可如今看着外甥女的模样,也知道宋师竹是不会搭手了。

李玉然看着他爹不过说了几句就妥协认输了,磨了磨牙,突然道:“要是站在面前的是大哥,竹表姐会不会也这么说?”

这句话出口后,他笑了笑,就像想通了什么事情一样,最后的犹豫也没了,看着登时看过来的宋师竹和亲爹,一幅破罐破摔的倔强:“我说错了吗,表姐和大哥从小情分就好,要是今日出事的是大哥,表姐就算要牺牲表姐夫的利益,也不会有半点皱眉。”

话里意思不仅暧昧更是诛心,宋师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李舅舅更是庆幸封恒被打发走了,否则要是听到这一句话,不知要如何多想。他气得肚腹起伏,骂道:“你说什么胡话呢?”

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了,李玉然讽刺道:“我说的有错吗?大哥什么都比我强,运气比我好,就连表姐也待他最好。同是李家子弟,他早我一年入学,便不需要跟我一般争抢今年的入学名额。我又不是考不到功名!为什么我就不能跟大哥一样进府学?”

李舅舅别看平时笑呵呵的,阴着一张脸时也十分可怕:“你的意思是,你就是为着跟你大哥攀比,所以才做出了这桩事?”

他声音低沉,藏着一簇怒火,李玉然表情顿时僵在脸上,半响才自嘲道:“我现在也比不上大哥了。”今年府学的名气随着大儒坐镇,变得更加灼手可热。李玉然当然也向往着能成为大儒的弟子。可他只是一个庶子,他爹不会全心全意地帮他。

李玉然只能另辟蹊径。

他那位大哥,从小在家里就是头一份,他拼了全力才考上秀才,可惜还是功败垂成。

少年嘴角微微挑了起来,眼里却冒起了水光,一脸的冷漠。

宋师竹看着他这幅满天下人都对不起他的模样,觉得自己真是无妄之灾。

幸好舅舅脑子还算清明。

李舅舅刚才听见庶子脱口而出的话时,心里真是一个咯噔。就连昨夜接到李先生那封信时,他的心情都没有现在这么糟糕透顶。敢情他这十几年给吃给穿还送他念书,就养出了一个只会跟嫡兄攀比,胸中没有一丝大志的玩意儿。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对宋师竹道:“这件事是舅舅不对,为难你了。”他为人做事一向当机立断,今日总算看明白了儿子是幅什么德行,这一行也不算没有结果。

宋师竹点了点头,李玉然似乎还有话说,但舅舅蒲扇一般的大巴掌立时煽了过去,接着他脸上就红起几个指印。

刚才在她面前还一脸被辜负的李玉然,这回才叫真的没面子,一脸的不敢置信。可李舅舅体型彪胖,抓起儿子就跟母鸡抓小鸡一样,提溜着他的领口就出去了,就连儿子两次在门槛踉跄挣扎,他也毫不留情。

送走舅舅和李玉然后,宋师竹默默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螺狮刚才一直在里间,此时出来同情地看着她,道:“少奶奶,您为舅爷伤心吗?”

宋师竹摇摇头,她不伤心,舅舅今日一番慈父心肠错付,可李家不止李玉然一个庶子,这种事今日不发生,明日也会发生,迟早的事。

她就是觉得自己一嫁人屁股就坐稳了,有点感叹罢了。其实李玉然说得不对,今日要是换成大表哥,她也未必会答应舅舅。

她想了想,决定写信把这件事告诉李氏。宋师柏以后要是敢为难她做这种决定,她非撺掇她爹把他屁股打肿不可。

宋师竹收拾完心情后,就把刚才藏起来的请帖拿过来看了一眼,里头写着邀请他们贤伉俪上门,这还是宋师竹第一回跟封恒出席正式场合。

螺狮一向以她肚里的蛔虫自居,一看她满脸沉思,不禁道:“少奶奶要是想找人问一问大儒家里的情况,不如去问问舅太太。”她顿了一下,道,“舅太太要是知道少奶奶拒绝了舅爷,肯定会很高兴的。”

宋师竹也觉得如此,就是她刚才那一番换位思考中对大表哥这么凉薄,如今要去找舅母求助,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到了午后,宋师竹还是坐到了舅家的屋里。

舅妈头上绑着一条黄色的布条,据说是这两日被气病的。

宋师竹瞧着让人请她过门探病的舅母,却觉得舅母脸色极好。

她默默地看着舅母脸上的红光满脸,违心地关怀道:“舅母病得怎么样了?”

“别说了。”李舅母在她面前摆着手道,“家里家外的,就没人把我放在眼里,我这都是被气的啊。”

她边说边拍着胸脯,“我一病,我就想起竹姐儿了。舅母也没个闺女,只能让竹姐儿上门看看舅母了。”李舅母一阵虚弱道,“我听说你舅舅早上也去你那里了,我们老两口,都离不开你……不知道你舅舅早上跟你说什么了?”

宋师竹咳了一声,舅母七拐八绕的说了这么多,意图其实十分明显,就是想打听上午发生的事。她想了想,先问道:“舅舅回家之后心情如何了?”

“在书房里折腾他那几个孩子呢,从午后就一直让他们大声读李氏家训……都是那个逆子惹出来的事。”李舅母道,接着又眼睛发亮地看向宋师竹,示意该她回答问题了。

“……”宋师竹很想跟李舅母说,她的精气神真不像是生病的人。她忍住笑意,想着舅母都知道前一半的事了,后一半让她知道,应该也不算对不起舅舅,便把早上的事都说了出来。

听完她的话后,舅母立时就坐起来,连头上的布条歪了一下都没发现,满脸不高兴道:“还是竹姐儿懂事,外甥女婿多不容易才得了这一份功劳,为什么要白白为了别人牺牲。我一直跟你舅舅说,让他别去为难你,他就是不听,遭报应了吧!”

说着,她又对宋师竹道,“你别担心,有舅母给你做主,就家里头那几个,谁要再敢打外甥女婿的主意,我绝不轻饶他们。”

宋师竹露出一丝笑意,心中有些感动。舅母这句话她是信的。

刚才她进门时,正好看见李玉然的姨娘跪在院子里,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看着她时神色立刻露出一抹期冀,但舅母身边的嬷嬷很快就出现在她面前了。

因着感受到舅母的善意,宋师竹想了想,也就把李大儒给她们下帖的事说出来了。李舅母虽然不愿意家里庶子得了那位大儒的青眼,可要是对象换成外甥女婿,她便是由衷的高兴。

她点了点宋师竹的鼻子,突然道:“你这孩子,是不是觉得没帮你舅舅办成事就不敢上门了?你舅母和你舅舅可不是一样的人。府城里的那些后宅女眷们的信息,都在舅母心里呢。竹姐儿要问什么,舅母都告诉你。”

宋师竹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立时凑了过去,问出声来。李舅母膝下只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在府城附近的书院入学,大儿子虽然在身边,却是一块冰冷的石头,如今有宋师竹陪她说话,她说到兴起时,甚至嫌头上的布条碍事,直接扯掉了。

外头,李玉隐听见表妹和母亲的谈笑声,突然止住了脚步,正想转身离开,正院的下人却误会了他的意思,见着自家大少爷的身影,立时就大声叫出他的名字。

宋师竹听见大表哥过来,就知道府学应是下学了,她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便起身想要告辞。

李舅母看着儿子长身玉立的身影,心中叹息了一声,知道宋师竹如今有家累,也没有留膳,只是道:“大郎帮娘送送竹姐儿。”又道,“你们自小一块长大的,各自婚嫁了,也别丢了亲戚情分。”

因着先头李玉然的话,宋师竹总觉得舅母这句话似乎在隐喻什么,不过却不愿意多想。

宋师竹原本也只是每两年跟着她娘过府城探一回亲,每回不过十头半个月,说是跟李玉隐有深厚情分也不尽然。更别说大表哥还是个君子,自从几年前她拒了婚事后,他担心瓜田李下,就一直没有跟她说过话。

李玉隐直把她送到马车边才停下来,才道:“今日下午多谢表妹陪我娘了。”他眉目清朗,轮廓英俊更胜往日,可态度也比先前更冷淡了几分。

宋师竹:“舅母也指点了我许多。”

李玉隐看着她脸上丝毫不掺杂质的笑靥,顿了下,接着便帮她放下车帘子。

马车里,螺狮感叹道:“上上回见到时,表少爷的表情可没现在这么少。”

被她说的,宋师竹也想起几年前见到的大表哥了,当时的李玉隐还是一个笑容清浅的少年,见到她时每回都给她送糕点,说起来,府城的糕点,宋师竹也是吃了不少的。

她不蠢,从今日李玉然的话,还有舅母和大表哥的态度,她也觉察出一丝别的意味。

不过……

宋师竹道:“别说大表哥了,让车夫赶紧些,我都饿了。”

外头的车夫许是听到她的催促,鞭子一挥,车马便渐渐跑开了。

夕阳余晖笼罩在车厢里,听着外头辘辘的车轮声,宋师竹渐渐收回了心神。

后悔自然是没有的,她先前接受不了表哥表妹的结合,现在依然如此。就是觉得大表哥的心思真是隐晦。

舅母在生出小表弟之前,很多年间都只有这个儿子,对李玉隐素来看重。从小到大他的身边就连丫鬟都很少,这种情况下,无论哪个小姑娘出现在他身边,少年心中那种无处安放的情怀都会寄放在那个人身上。

宋师竹自认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也不愿意再自寻烦恼,脸上反而露出一抹莞尔的笑意。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每回她一提起大表哥,封恒都要多看她一眼。

敢情是大表哥在封恒面前露出小辫子被他捉住了。

封恒居然能忍那么久都不问她!

宋师竹一想到这点,就觉得他着实能忍。要是她,不问个清楚明白,夜里都睡不着觉了。

这一整日,宋师竹自觉收获良多,她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摆平了舅舅,又从舅母那里得到了李家的消息,还知道了封恒的小秘密。

前两个消息她一到家就和封恒分享了,最后一个却是留在手里做秘密武器,就跟封恒先前对待她那边,一提起大表哥就要露出一个意味分明的笑容,这样几次之后,终于成功把封恒给惹毛了。

封恒不至于看不出她的故意,他平日对着她时都很温和,这一回却伸出双臂把她困在床榻上,由上而下俯视着她,眼神就跟带了火一般危险。

宋师竹无辜看他一眼,片刻之后,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也不再捋胡须了,而是好奇道:“大表哥究竟在你面前说什么了?”能让封恒介意这么久。

封恒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口。为另外一个男人向妻子表白的事情,任由他有多心宽都是做不出来的。

对着宋师竹满脸的好奇,他直接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俯下身去,用一个长长的深吻让她忘了心神。

成亲至今,宋师竹对封恒的嘴巴严实是最有体悟的,被吻得迷迷糊糊时,她便确认从他嘴里打听不到消息了,只得遗憾作罢,转而折腾起到李家拜访的事情。到了封恒旬休这一日,两人都是穿戴精心。

除了回门那一回,封恒还是第一回见着宋师竹打扮如此精致,有一种温柔入骨的感觉。

头上挽着的堕马髻,簪了三枚小巧的蝴蝶钗,她皮肤本来就白,抹上一层薄薄的胭脂后,更透着初嫁的娇嫩。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番彼此,半响,宋师竹的眼眸如月牙儿一般弯起,笑得秀美盎然,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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