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陈凡的构想，和他对接的应该是技术部门。
但汪德璜似乎没有这样的意思，虽然在会客室接待，但更多地是在介绍盛德的情况
尤其是有关于合资项目，或者说像是在交代问题。
但余苗和李放舟两人表情冷酷地坐在沙发上，搞得陈凡和汪德璜都很别扭。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像是演戏呢？
“我其实这次来，是代表蓝风汽车厂，想要和你们合作一项新电池项目。”
“没问题没问题…”
习惯将没问题挂在口上的汪德璜两三秒后才反应过来。
“蓝风？蓝风不是已经要被出售重组了吗？”
但看看旁边坐着的两尊大神，汪德璜又不敢不相信。
“是有这样的消息，但如果盛德愿意接手这个项目，上面会重新评估并给蓝风注资。”
陈凡让尚雯雯打开了电脑，很平静地将这通瞎话说了出来。
看着陈凡四人，汪德璜捂着嘴，手不停地敲击着茶杯。
“这当然属于新变化，不过蓝风那边似乎应该派人过来。”
正在汪德璜搪塞的时候，会客室的门忽然响了。
“进来！”
没有接到陈凡的小李走了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汪德璜。
“哎哟，李秘书！”
“汪经理。”
李进打量了一圈，目光确定在陈凡身上，这就是那个宋主任让自己去迎接的人。
“你是陈先生吧？”
“是我。”
“可算是找到你了，我是宋主任派来的，李进。”
听到这话，汪德璜顿时感觉味对了，直接给陈凡上了个私人信任buff。
安全部加上本市的经信部，两部门伺候他一个人，这来头还能小？
“宋秘书坐啊，陈先生正在跟我们盛德谈合作的事情。”
给李进泡了杯茶，汪德璜一改刚才的态度，一下对陈凡所介绍的项目热络起来。
“宋宇强吧？”
陈凡想起了赵炳钟口中的这个名字，但还没把整件事情搞清楚。
他原本是想等到稍晚一些再去找这个所谓的“熟人”的，但没想到人家却主动来找自己了。
不得了，汪德璜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居然直呼其名。
【看着不像是什么公子哥啊？】
李进心里也犯嘀咕，这位陈先生背景这么深吗？
“对，是宋宇强，宋主任。”
“真是抱歉，本来是打算晚一点见他的，没想到你们主动过来了。”
怎么说都是赵炳钟的好意，陈凡习惯按自己的计划来，没想到却打乱了赵炳钟的部署。
“没关系，你们先聊，后面我们去广左茶室在慢慢谈。”
谈？谈什么？
汪德璜聪明的小脑瓜不禁开动了起来，看来八成是关于蓝风评估和注资的事情。
专员，他一下猜到了陈凡的身份，同时又想起了年初的一份会议精神。
[把握世界转向态势，构建绿色经济生态]
很明显，这是要加大扶持力度的，而蓝风汽车在五年前就转型，主攻电动车了。
册那~！
这是送上门来的肉啊，有了上面做后盾，蓝风就是烧钱再烧五年，盛德也绝对不会吃亏。
何况盛德目前自己的状况也不是太好，顶多是吃吃国外大厂的剩菜剩汤，这简直就是救济上门了。
项目能谈，有搞头！
“宋主任那边着急吗？要不先让陈先生去茶室？”
汪德璜搓了搓手，其实内心的意思是一块去，这样面对面谈，才能更好地摸摸虚实。
“不用了，还是等陈先生忙完吧。”
同是人精，李进哪里不明白汪德璜的意思，直接推了，虽然盛德是国企，但还是要注意影响的。
“哎哟，今天总监不在，真是不巧了，要不我们先签个备忘录？”
从权限来说，汪德璜的身份并不够，且他希望陈凡再和宋宇强谈完之后，盛德这边再出面从宋宇强那边探探口风。
“如果可以，我觉得可以让盛德的技术部门来人看一下。”
陈凡拍了拍电脑，汪德璜这个小赤佬，绕来绕去的就是不进主题。
“当然没问题，不过技术论证需要走流程，而且陈先生这属于是外部合作，比较麻烦一点，今天应该是下不来。”
不行就倒逼一下，汪德璜心里还有些七上八下的，心说这会不会得罪陈凡。
“也就是今天不行？”
“要不等总监回来？”
“那先去茶室见宋主任吧，这是概要，你们可以看一下。”
陈凡让尚雯雯将一份提前打印好的文件拿了出来，足有小半本书那么厚。
“明天过来可以吗？”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恭恭敬敬地接过了陈凡递过的文件，汪德璜满口答应。
李进起身拉开了房门，李放舟先走了出去。
和余苗两人一前一后，夹在出门的一行人前后，像是在防范什么。
“册那，这规格真是不低了~”
汪德璜忍不住感慨，记起了当时厂上级给自己下命令时候，提起余苗时的只言片语。
这位可是金都方面高层的孙女，在松海安全部门工作的晋升速度，不说是平步青云吧，也可以说是火箭蹿升。
大腿啊！
走出大门的一刹那，汪德璜甚至感觉阳光都灿烂了，闻一闻，有点黄金的味道。
“明天！明天！随时恭候！”
对着发动的车挥了挥手，汪德璜志得意满，飞快地回办公室要把这件事报告给总监。
李进自己也是开车过来的，本来要在前面带路，但余苗却觉得两辆车太过显眼，要求他直接走另外一条路去茶室。
“这里距离茶室不远，很快就到了。”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余苗可不会给李进辩解的时间，直接让李放舟开车走人。
“好好…好吧…”
只得灰溜溜地钻进了车，这还是李进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么不受人待见。
轮毂反射着阳光，在路面上映射出光斑，向着飞云街驶去。
差不多是下班时间，路口又开始堵塞了。
李放舟手扶着方向盘，对余苗低声说了一句话。
后者的神色稍微有些变化，陈凡也察觉到了两人的不对劲。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一辆银色的SUV就突然从左边的十字路口朝他们冲了过来，速度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