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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太后威胁

凉风习习,波澜平静的湖面上顿时出现层层涟漪,不断的扩散。

凌枭察觉身后有人隐匿,皱了皱眉,转过身去时却没有看到任何的身影。正当他疑惑之际,瞧见了那躲在树荫后淡绿色的衣裙。

不用细想他也能够猜测是谁的到来,见她可以躲藏起来,凌枭也不愿强人所难,况且这个时候他的确是想一个人静静。

指尖紧捏着花枝上的那片叶绿,季秋垂着首害怕被凌枭发觉。不知为何,本想出去同他说几句话的,看到他要转身,又惊恐的连忙藏了起来。

或许,有些话,作为她如今的身份当真是不该说的。可是,若是没有当初那些事情,她们姐妹四人也不会入宫,更不会像现在如此,同凌枭如此的生分。

不知过了多久,季秋紧挨着花丛缓缓地蹲下身来。双手环着膝盖席地而坐,她不知道湖边的凌枭是否离去,然她此刻也没有了一探究竟的兴趣。

任凭那刺骨的寒冷从身下缓缓的蔓延至全身,麻木、僵硬,这些教常人难以任何的感觉,此刻竟对季秋没有任何的作用。

又是一阵寒风袭过,季秋浑身颤了颤,那飞入九霄云中的思绪也在那会儿被拉了回来。五指撑着身子,偷偷的将螓首探出去,湖边上哪儿还有凌枭的身影,也许,他一早就已经离开了。

起身刚走了几步,迎面而来的又是一阵寒风,比起方才的凛冽了些许,垂挂于湖面上的柳枝在风的吹拂下不断的描摹着什么,引起层层涟漪。

这天似乎要变了,季秋半眯着眼眸抬起头仰望着,黑云滚似地布满了那湛蓝的天空,宛如一张大网将所有人都困在了其中。

平地起风,这天说变就变,丝毫不给底下的人留口喘息的机会。

季秋伸手遮着额头疾步朝着长廊走去,这是今年下的第一场大雨,也希望将滞留于世间的那些戾气尽数扫光。

前脚刚踏进长廊,廊外已经是瀑布般的大雨倾泻而下。

“季秋,太后娘娘有请。”

玉蝉领着几名宫人不徐不疾从长廊的另一侧进入,看来也是刚好避开了这场滂沱大雨。一见到季秋,她便将来意说了个明白,眼眸深处好似一滩冰水,除了能倒映出人影来,并没有了其他任何的色彩。

话音一落,玉蝉便也止住了脚下的步子,冷冷的凝视着季秋。

“太后?”季秋侧身疑惑的自言道,平日里甚少过问宫中事物的太后,这次居然主动派人来请她过去,这委实让季秋感到不安。

端详了几眼玉蝉,自知她是出了名的冷面,便也不带些许的期许,稍稍整理了下仪容就随她而去了。

英华殿,是后宫妃嫔礼佛之地。

今日不知怎的,太后突然感念起先帝便独自携了几名宫人来到这英华殿中,看着供奉在正前方的如来,太后双膝盘坐在蒲团之上念经。

玉蝉将季秋带到时,太后还没有结束且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她只好先让宫人将季秋身上被雨水溅到的衣裙用干布擦抹了一下,并换上宫人一早准备好干净的鞋子。

殿内木鱼声止,玉蝉凝了身旁季秋一眼,弯着腰缓缓从侧门走入英华殿,不出片刻,她才出来让季秋进殿问话。

英华殿两侧两侧供奉的是佛陀与观世音菩萨,季秋自它们佛身前每走一步就在心中做了一个盘算。这是,她进宫以来第一次被太后召见来这个神圣威严的地方。

顿时,心中一紧,隐隐的察觉这并非只是巧合,衣摆上的水珠早已被擦抹殆尽,可每走一步都觉得仿佛是被灌了铅似地。

眉心越拧越紧,季秋将手搭在腹前,单膝跪倒在地,“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语罢,静静等待着太后发话。

坐在蒲团之上的太后,口中那流利的佛经戛然而止,双手合十对着佛祖再三叩拜。

褪尽铅华,着了一身素白的太后看上去比起往日苍老了众多。她看了眼地上的季秋,转而侧头又看了看身旁的玉蝉。取下手中的佛珠亲自搁置于佛前的案桌上,便走向内堂。

季秋不知是何意,直到玉蝉过来吩咐她一起随太后去便是了。

英华殿共有五间厢房,太后领着她们朝着其中最大的那间走去。季秋本以为是太后乏累了想去休憩,直至踏入房门,她才发现原来并不是那样的。

这间厢房并不是为妃嫔提供休憩的地方,里面则供奉了历代先皇的灵牌,比起之前的大殿又*了数倍,季秋不禁全身轻颤。

太后望着这众多的灵位,从案桌上取过清香焚烧祭拜。

玉蝉好似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眼眸里尽是平静。而季秋虽说平日里处事冷静,可今日,她着实是猜不透太后的心思,面对历代先皇的灵位,止不住的惊慌。

此时,太后悠悠的转过身端详着站在旁侧的季秋,对着玉蝉使了个眼色,“季秋,你可知哀家今日召你前来所谓何事啊。”

季秋福了福身子,恭顺的问答道,“奴婢愚钝,还望太后娘娘见谅。”

“自打回宫以后,哀家自问凡事都是为了大局着想。家定而国安,家不定国亦乱。皇上是个好皇上,可再好的人都逃不过‘情’这一字。可这段‘情’却委实让哀家头疼不已啊。”说着,太后伸手揉了揉眉心。

季秋稍稍抬眸凝了太后一眼,原来太后的用意是如此,可她又能够说些什么呢,忠于主子的她又怎么可以让太后有想伤害苏瑾瑜的举动发生呢。

但,这一切又是否真的像眼前所看到的那样简单呢。季秋咬着唇瓣摇了摇头,“皇上的事,奴婢不敢做过多的妄断。”

他和苏瑾瑜之间,是情是爱,早已模糊的令人分不清楚。

彼此待彼此的心,却是让季秋越发羡慕的。

“哀家心中明白,你是忠于皇上之人。可凡事都有个例外不是吗,哀家不需你背叛皇上,只需除却眼前这个障碍,也就算是完成哀家的交付于你的任务了。”太后含笑,永和殿众多宫人之中,她最了解的是季秋,而她身上的软肋也正是她轻易可以拿捏准确的。

季秋翻了翻眼睑,并未马上接话。她知道,太后今日这番话说的这般肯定,必然是会表示的。搭放在腹前的双手不动声色的抓在一起,眸华深处波涛暗涌。

这时,玉蝉从内堂缓缓走了出来,手中的盘中盛放了几件让季秋为之惊骇的物件。果然,最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身子轻晃险些就跌坐在地上。

玉蝉顺了太后的意思,将托盘轻放于季秋的面前。

“奴婢不知太后娘娘这是何意。”季秋咬着唇,一字一句从齿缝中挤出来。显然,她是在刻意压制内心的躁动,就连说的话也轻颤了几分。

太后扬了扬唇角,转过身对着那些灵位拜了拜,“清门户。”这三字说的几位轻巧,仿佛诉说的是平常事一般。

玉蝉从怀中取出宝蓝色的瓶子,放置于托盘之上,敛目道,“只需将这个轻洒于膳食之中,不知不觉便也要了她的性命。如今算来,你弟弟也该是有十岁了吧,季秋,一命换一命如何?”话音轻落,玉蝉抬起眸华对上季秋慌乱的神色,轻笑了几声。

若不是凌枭将苏瑾瑜接入寝殿之内,她又何须多此一举呢。只是,假借他人之手除去障碍,也不失是一条妙计。

五指颤抖的掠过托盘上方,几张宣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字眼,一支木簪明显有了岁月的痕迹,最后剩下的就是那瓶毒药了。

一命换一命,季秋不清楚玉蝉口中的一命,是她弟弟的还是她娘亲的。可不管是哪个,都是她至亲至爱之人,伤了谁都是她不愿发生的。

太后眼见季秋如此彷徨,轻轻的踱步至她的面前,“你可是决定了,选择要留下哪个?”

季秋缓缓的闭上眼眸,拿起那瓶毒药紧紧的攥在手心之中。为今之计,她只好选择留下亲人,至于苏瑾瑜,她只能万分抱歉。

玉蝉见她做了选择,就走上前来将托盘里的另外两件东西纷纷交到她的手中,轻声的说了句,“今日你帮了太后娘娘,来日太后娘娘必然是不会亏待于你的。”

季秋干瞪了眼玉蝉,她没有回话,而是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对着太后欠了欠身,“若太后娘娘再无他事,恕奴婢先行告退。”

从英华殿出来后,那场大雨还在继续,寒风更是卷着些许的雨水打入着廊道之中。季秋全身毫无知觉的杵在那里,手心是肉手背亦是肉,伤了谁都是她所不愿待见的。

她缓缓的举起手中的那瓶毒药,恨不得现在就将它摔个粉碎。素来就不喜被人威胁,可今日她却正好吃了这记却又无力反击。

若是将此事告知凌枭,那惹上杀身之祸的不单单就只有苏瑾瑜一人了,还有她的家人和她自己的性命。这招棋,太险又太难以决定了。

若是顺着太后的意思谋害了苏瑾瑜,却又是良心上所过不去的,而且凌云尚未苏醒,若苏瑾瑜当真是出了点什么问题,这个矛头必然指向凌枭,到时候伤了手足情,又扰乱了后宫的平静。这招棋,可谓是一石二鸟。

突然间,手心中的这瓶毒药变得沉重不已。季秋忧虑的望着那绵绵不断的雨水,怎么也难以下决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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