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鸣叫着。
“回来就帮老娘干活！”景宁抚摸小金一会儿，想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将小金放到骸骨堆上。
小金站着骨头堆上鸣叫着。
景宁道：“叫什么叫，去帮老娘把老娘丢的东西找回来！”
小金鸣叫一声，一拍翅膀飞走了。
景宁低头继续捡拾材料，鸣叫声不止，却是小金又飞回来了。
景宁呵斥道：“一边玩去，老娘有事儿干！”
小金跳起来，直拍翅膀。
景宁道：“老娘忙，没空抱你！”
小金拍着翅膀飞了两丈，又落下向景宁鸣叫不止。景宁有所悟，道：“干什么？”
小金继续飞，景宁跟过去，乱骨堆中一个皮囊。景宁抢上几步，扒拉开乱骨，提出皮囊，珠光璀璨，正是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珠宝，不禁喜笑颜开，一路提到鸟蛋面前，道：“鸟蛋——鸟蛋——，珠宝找回来了啊！”
鸟蛋虽然不看重珠宝，但也知道得来不易，道：“太好了，你可真厉害！”
景宁道：“这算什么，丢的我都能找回来！”
鸟蛋摇摇头，道：“不可能！”
景宁道：“找回来，你怎么办？”
鸟蛋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到时候不许耍赖！”然后景宁就抱着小金走了。
鸟蛋继续选取鱼骨，在那巨大的各色鱼骨上面，切下一小块来，装进皮囊里。
刚刚斩下两块，“鸟蛋——鸟蛋——”景宁回来了，手中提溜着神给的那个皮囊。
鸟蛋道：“你可真神了！”
“不算啥！”景宁走了，不多时又回来了。
半个时辰，丢的东西，什么鹿角弓，鲸须箭，最后昆吾剑，竟然也从淤泥里面给挖出来了。
鸟蛋服了，道：“你说干什么吧？”
“休息！”景宁抓着鸟蛋的脖领子就走。
“好，好！”鸟蛋不得已，跟在后面，“你跟我说说，你怎么找到的？”
“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你就不懂了！”景宁将鸟蛋扯回家中，推到，骑到鸟蛋身上，一边扯着鸟蛋的袍子，一边说，“本朝太祖皇帝兴国得天下，有兴国十谋，今天给你讲第一谋：收干儿子！”
北海无日夜，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就继续挑选。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渐渐铺满了龟壳，一时间蔚为大观。
接下来就是打碎、研磨。打碎是个力气活，研磨是个精细活，景宁都帮不上什么忙。力气小，性子急，偏要帮忙，帮倒忙，弄的鸡飞狗跳的。
幸好这时候鲲来了，鸟蛋道：“去陪鲲说说话！”
景宁道：“等我说完话，再回来帮你！”
鸟蛋道：“好好！”
鲲坐在一块高一点儿的礁石上，景宁坐在一块儿低一点儿的礁石上聊天。
景宁道：“鲲，你怎么认识小乙的？”
鲲道：“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那时候我还很小，只有一个小山头那么大，但是他们已经开始叫我大鱼。北海黑夜的时候我一般都是在睡觉，那次正睡的香，就被小乙吵醒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到我身上来的。后来她说她是天上的神仙，从天上掉下来的。”
景宁道：“她没有说她为什么掉下来吗？”
鲲道：“她说了。她说作为神太不真实了，所经历的一切好像是水中的倒影，看得见，把握不了。她要感受真实。”
景宁道：“这个真是不好理解。”
鲲道：“我也不理解，一个小虫子，天天在我身上爬上爬下的，又唱又跳，烦不烦啊，我很困的！那时候我就沉到水里去，要淹死她，谁知道她浮在水面上，等我浮上来，她又爬到我身上来，折腾好几次，我也烦了，就任由她在我身上呆着。”
景宁道：“鲲，你是条好鱼啊，能够容忍这么微小的存在。”
鲲道：“小乙说这是因为我有智慧，她也有智慧，有智慧者才能相容，有智慧者可以超越界限。她要我说话，教我说话，她说我一定能说话。你知道不知道多少鱼嘲笑我，还有老鳖。三十天，我真的学会了。”
景宁道：“鲲，你是有大毅力、大定力、大慈悲、大恒心的鱼啊，世间若有能学到你万分之一的，哪有不能成功的。”
鲲笑了，道：“没有人这么说过我。那时候小乙总是说，我跟你说，你跟我说，就会了。老鳖却总说，趴着不动多好。”
景宁道：“小乙真是好，有这么一个朋友你一定很开心吧？”
鲲道：“不但好，而且坏！”
景宁道：“怎么可能？她坏？”
鲲笑了，道：“想不到吧，小乙其时是很坏的。”
然后鲲跃入水中，浮出头来，道：“我该走了，以后来看你，那时候再给你讲小乙坏的故事！”
景宁回到家，鸟蛋正在研磨材料，景宁打了个哈欠，鸟蛋道：“累了，就先睡吧！”
景宁拱到鸟蛋身边，头枕在鸟蛋腿上，继续打着哈欠，道：“等我醒了，给你讲小乙好的故事。”然后就睡着了。
鸟蛋每天专注于研磨材料，积攒的粉末，越来越多，却不见鸟蛋调制灵液。
有次景宁问道：“什么时候能有灵液？”
鸟蛋道：“更多的灵粉，还需要两样东西：兽皮和水！”
景宁乐了，道：“水，大海里都是啊！”
鸟蛋也笑了，道：“海水杂质太多不能用；也许可以用冰水，等我有时间去取；兽皮，原来都是用羊皮，没有的话就用狼皮，其他兽皮也可以，现在都没有，等我再想想办法，也许可以用鱼皮，我还得试试。”
景宁道：“这么麻烦！我去取冰水吧？”
鸟蛋道：“不要，太远了，你自己往返一次太危险！”
景宁道：“恨我什么也帮不上你！”
鸟蛋道：“陪着我就好！”
景宁嗯了一声，道：“鸟蛋，还有那个阿辛给的露水，那个可以用吧？”
鸟蛋道：“这个最后的时候用，到时候我先喝一点试试。”
景宁道：“怕有毒啊？”
鸟蛋道：“神估计是不屑于用毒的，但是这个露水应该非常纯净，适合配制灵液，但是对人就难说了。这个水有可能净化人，让人变得无思无想，无情无欲，骨肉虚化，成为神！”
景宁一把抓住鸟蛋的手，道：“不要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