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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意外与明天

在厂州市的一个周日的凌晨两点,绝大多数没有入睡的居民都在尽情的欢乐之中。很少有人在此时坐立难安,不巧,刘能正是其中的一员。

毒运中最难的一关自然是想办法突破边检。现在差不多到了闯关的时间,大约在五个小时后,分批从傣国购买的货物会在运楠省的某乡村集合,然后集中运回厂州。如果顺利,今天晚上这批货物便可以开卖了。而如果不顺利……

翻开自己的手机,在锁屏那里,是自己媳妇的孕照。如果不顺利的话,自己的老婆孩子,可就只能托付给大哥照顾了。好在自己最近两年的收入还是比较干净的,就算是最糟糕的情况,那两千万卢布,如果不浪费着花的话,也够在小城市里用一辈子的了。

“喂。是我,叫小玉到我这来一趟。嗯,她知道的不用提醒,行,再见。”

今天他轮休,并没有工作任务,只是因为无法掩饰内心的不安,所以借口加班没有回家而已。在看球赛打法时间的几个小时里,他的不安感越来越重,不得已为了排解压力,他叫了本公司内一位自己的小蜜来。虽然他爱自己的家庭,爱自己的糟糠之妻。但性和爱还是要分开来看的,四个月孕期的妻子不能帮他解决问题,这时候,公司派发的小蜜,便有用武之地了。如果这么一直焦虑下去,回家时让妻子看出端倪来,反而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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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个人独处着也不是事,心事肯定会越发沉重。找人聊聊?可都这个点了,谁还醒着呢?」

下意识的,刘能瞥了一眼跪在自己两腿之间的女人。欣赏了她的妖娆只一小会儿后,他就移开了目光。虽然自发达以来,他已经前后有过十多位小蜜了,但那都是很纯洁的钱瑟或者权瑟交易关系,绝没有任何的感情涉及在里面。他只会去欣赏对方的性,绝对克制着发掘对方心的欲望。

不久后他喷射了,不用他吩咐,名为小玉的佳丽擦掉自己嘴角溢出的部分,把废液吐到一旁的垃圾篓后就离开了。除了呛到的一声咳嗽外,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小玉和他有过不少次交易了,很是懂他的规矩,这点甚合他心意。在提上裤子冷茎下来后,他觉得情绪好多了,心里也有了主意:

「去街上看看吧,找一家还没关门又没有顾客的店,和摊主聊聊厂州这些年的过往?这不错,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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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马的【哔】【哔】【哔】【哔】【哔】”

“【哔】【哔】【哔】【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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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下楼经过客房时,听到了接待处那里有粗鄙之语传出。店里的保安已经有数人赶到,但都踌躇在事发地外围,没有上前,更没有出面维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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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他走近看,有个大概是镖客的男人,正在跟向导处的小姑娘撒野。左右望了一番,他拉了个自己有些眼熟的保安,想他询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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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总……是这样的……”

事情并不复杂。就是个小二世祖来尝腥,不知道是在哪骄横惯了,硬是不守店里规矩不肯袋套。姑娘坚持要他带,他就动粗打伤了人家。保安听闻动静过来后,看二世祖气态不凡,虽没VIP卡但也不像打工仔,所以只敢把人拉开,然后把情况汇报给领导,等领导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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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老刘你也在呢?情况你了解了么?”

不久,值班的另一位经理王扬赶到,他拍了刘能的肩膀,征询刘能的意见。之前的经理人都在扫黑除恶中被送去监狱或者地狱了,他们这些新来的见识不够多,还真不知道面对骄横的二世祖,怎样处理才够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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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能的脸上,愠色显而易见。在搭王扬话前,他恶狠狠的用目光剜了好一会儿那个在闹事的男人。

“赶出去。赶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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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不好吧老刘,这,这不和董事会商量一下么?”

事情让人感到棘手,棘手的原因很简单,他们不清楚二世祖的背景如何。虽然公司后面的股东肯定是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但是他们这些做打工仔的经理,要是削了人面子,又没有资本撑腰,万一被记恨打击报复,他们吃不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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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两点,你给他们打电话?”

王安担心被打击报复,刘能倒是不怕。王安是个外人,和他不一样。他因为够机灵够舔狗,所以得到了董事会的信任与支持,否则上面也不会把毒运这么危险而重要的工作交给他来安排了。

“我来做主。公司的信誉更重要,如果让我们的主顾知道,我们宽容的对待了一个不戴套的顾客,那他们还能信任我们的员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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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entineFairyland是相当正规的大会所。自然不会给客人在卫生方面留下什么麻烦。为了双方都安全,滔滔是必须的,不过那是面对一般客人,大主顾没有这个限制。大主顾虽然不一定洁身自好,但出入的都是正规场所,不会成为传染源的。而为了让大主顾对自己这家店放心,所以夜店关于涛涛的使用规定,还是十分严格的。刘能用这理由要求严肃处理那个二世祖,也合乎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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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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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扬还是有些犹豫,但刘能已经拍保安肩膀,吩咐他们动手了。有了老板的吩咐,这些打工仔还真不怕什么,一人抓一肢,十几秒的功夫就把二世祖连人带声音一起扛出了刘能的视听范围,让刘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老王,这种人不用跟他客气,你也不用亲自过来赏他脸。我们是厂州的No.1,我们作为公司的脸面,不需要也不能跟他低声下气。你告诉员工怎么处理就行了,就算他想报复,他也不知道是谁削的他脸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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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恶人是刘能来做的,王扬看了眼保安消失的方向,点点头也就表示认同了。和刘能又絮叨了一笑会儿后,他回去了。刚才的小插曲很是影响刘能的心情,没有烟瘾的他此时也点上了一根来舒缓压抑。只是效果并不好,第一根他只咬了两口便扔下踩灭了,第二第三根也同样如此。一直到第四根时他才静下心来,至少能平心静气的,品尝这两千卢布一根的,名贵好烟了。

「……」

厂东省工业发达,刘能在高楼大厦间仰望天空,看不到一点星光,就和他小时候生活的东北一样。他想起了父母,想起了饥寒交迫的童年,想起了危机四伏的从家到学校路。三十岁的东北汉子,在车水马龙的夜市街边,竟怔怔的像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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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苏联解体后的第二年,国有财产的私有化浪潮卷到了亚洲。曾经的国有企业不需要他们多余的职工了,他的父母下岗了。就像其他大部分没打算犯罪的东北人一样,他的工人父亲去外地的工地上,干搬水泥沙袋的闲杂了。干了两年,折了腰,就一直瘫痪在家里。为了给父亲治伤,她的母亲跟着当时的人潮也下了海,来了厂州的哪家早已淹没在历史中的夜店里,卖了一年,染了腥病,也倒回家了。为了不拖累他们兄弟,父母趁着家里还有那么一点点,够三两个月柴米油盐钱的积蓄时,双双自杀了。

在厂州打杂工的前几年,他和别人合租,和同是南漂的同乡人交友。朋友里隔三差五就会有女性失联,多半是病拖久了,出了事。那总会让他想起母亲,想起父亲,想起和他同样还没读完初中,就同时照顾父母并供养他读书的大哥。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好友圈里已经一个女人都不剩了,随着国家经济的好转,也没有同乡需要跨越五千里到这里谋生了。所以他也很久没有因为腥病而联想起那个支离破碎的家了。如果可以,他真想吩咐保安把那个二世祖狠狠的打一顿,最好能打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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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出了事……就算安安能原谅我。可是孩子怎么办呢?她该怎么向孩子解释他的父亲……」

偶然的,在两周的挣扎中,终于有那么一项决定性的理由,劝服他辞职脱身了。他想起了自己童年时,父亲向他们兄弟解释母亲为什么也病倒了时的支吾。有好事的亲戚说出了他们家里的情况,在学校里他被倍加耻笑。如果今日他也栽倒了呢?如果自己的孩子,知道自己的父亲干了饭毒的脏事,被抓进牢里,甚至被枪毙,他要如何自处,他要如何面对知情之人的眼光呢?

「辞职吧。等早上他们醒了,就辞职。」

逐渐的,刘能坚定下了自己的决心。自己冒杀头的风险做这桩买卖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像成为资本家,躺在钱上等钱生钱么。风险不是他一人担的,他的妻儿同样要承担。他自己无畏,但他不能替他爱与爱他的妻子,还没出世的孩子准备一个,可能无比黑暗的未来,即便它的背面,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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