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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五章盛年芳华之应谦遇害

一百四十五章盛年芳华之应谦遇害

茅三坐在一张凳子上,他将凳子朝着窗口挪了挪,能尽量清晰地听清楚外面的谈话。白秀屏的话全被他听在耳中。

“少爷,你看!那老范似乎和关家的人很投缘呢,说这说那的,难道他改变主意,要把闺女嫁给那瘸腿的年轻后生吗?”

赛城墙本来躺在床上,此刻也紧张地坐起身子。“茅三,你看不出来?他那是想逃跑,别忘了,他也是船家,在水里,我们可玩不过他!”

茅三把脖子一梗,“真的?你快想办法啊阻止啊!”

赛城墙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想拉着小月逃跑,然后让乌篷船接应他们!”

这时听到老范说,“这位夫人休要焦虑,假以时日,这腿说不定还可以好了!不要放弃希望啊!”

白秀屏似乎更加火大,“我天天祈求菩萨保佑,日思夜想有什么法子能让儿子重新站起来,可是........”

老范叹口气道,“世道不好,恶霸横行,各帮各派的都有,黑道也有,我看夫人一家都是良善之人,遇上这的事情,实在叫人叹息!”

这时候突然响起咚咚两声闷响,好像有拳头砸在桌子上,关玉堂的声音洪亮地响起,“官场上无官不贪,市面上无奸不商,江湖上无恶不作,人心不古,世风颓败,不止这些,连贪官的儿子也成了狗仗人势的狗崽子!”

赛城墙被这话气得紧紧地攥着拳头,脑子里飞速地盘算这对策。

老范也叹口气,“今日与三位萍水相逢,相谈甚为投机,不知各位尊姓大名啊?日后也可做个朋友!”

“连朋友都要交上了!不好!”

眼看自己的身世就要一步步地被揭穿,那么他的计划,他的惊天秘密,他的家庭和他母亲的名声......这一切都要全面崩塌.他必须阻止。

来不及细想了,“把脸蒙上!一切听我的指挥!”他和茅三拿黑色头巾将自己的脸包了个严实,只露一双眼睛。

然后从腰间摸出两把飞镖,隔着窗户,用力一甩,刷地一下,飞到外间的门框上,“当当”两声深深地扎入木头里面。

所有人“啊!”地一声惊呼。一脸惊愕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先开口。

“哗啦!”房间的门猛然打开,人们看见两个蒙面人举刀高喊,“谁都别动!爷爷我丢了很值钱的东西,现在要挨个儿搜查,都待着别动!”

金克木静静地注视着,这条船上所有人都知道这蒙面人是谁,唯独乌篷船上新上来的六个人不知道,但是关家一家人似乎对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一时又说不上来,都怔怔地。

在甲板上守护着的王爷的手下刷地一下围拢过来,“出了什么事?”

仔细看看两人服装,,这不是一路同行的金掌柜吗?为什么要这样打扮?那就是不想让后来上船的人认出来。

大家把目光集中在关家一家人身上。白秀屏有些慌了神。“看我们干啥?咱可不是偷东西的人!”

毕竟千人千面,就有反应慢了半拍的人,一个直率的卫兵,就当作他是很直率吧!他见成公子平时也没有蒙面啊,别的小船上上来几个人倒要蒙面了?因而嚷道:“金掌柜,你这是要干啥?”

为了不让范家父女俩识破自己的身份,赛城墙和王爷约好的,在这父女俩面前,一直称呼自己是“金掌柜”,所以船上的所有士兵也都只称呼自己金掌柜。

关应谦紧紧地盯着赛城墙,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应该就是他最大的仇人赛城墙啊!

为了减少暴露的机会,他们一定不能多说话,偏偏那个士兵又这么地不识时务。

茅三急中生智,三步两步走过去,一个巴掌摔在那卫兵的脸上,“休要多话,你难道就是那贼吗?”

卫兵稀里糊涂地被打了巴掌,他看向王爷,金克木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其他的兄弟们也都低眉顺眼地,所以知道事情有些严重,于是乖乖地闭上嘴,其他人也不说话了。

赛城墙向金克木使了个眼神,王爷点点头,“对不住了几位,既然我们这条船上有人说丢了东西,还请各位配合一下,让我来搜一次吧!”

白秀屏第一个拍了桌子,“这位爷!看您也像个达官贵人,怎会这样鲁莽?是您请我们上来聊天解闷儿的,现在几句话没说完就怀疑我们偷东西?”

赛城墙和茅三二话没说,把刀架在关玉堂的脖子上,“把东西交出来吧!”

关玉堂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什么东西啊?”

王爷茫然的眼神看看赛城墙。赛城墙看看茅三。

“银子!老子的二十两银子没了!快交出来!”茅三一愣,不过到底是脑子转得快,他略一沉吟,很快就恶狠狠地吼了出来。

这句话一落音,船上的卫兵们刷刷刷地在另外三个钱塘人和白秀屏脖子里也架起了大刀。

关应谦是个坐轮椅的残废,最后,竟然也有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交出来!二十两银子交出来!”

“哦!我懂了!这船原来是条贼船啊!你们都是些强盗和水贼?但是怎么看也不像啊?”关玉堂抬起手指着赛城墙。

金克木王爷脸若寒霜。他在等着赛城墙的下文。

赛城墙也不多插话,向身后的士兵们招手,“搜!所有人都站起来!”

又上来十几个士兵,茅三大喝一声,“都给我站起来!”除了老范和王爷,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士兵们围着从乌篷船上来的六个人上摸下捏,就连白秀屏也一视同仁,女人的身体哪能让男人说搜就搜的?

白秀屏本能地躲闪着士兵们的靠近,“谁敢动老娘一下子?瞎了你们的狗眼了?老娘是女人!谁敢动我一下子我死给他看!”

她一边说左晃右扭,前躲后藏,一张中年发福的圆脸气得通红,越是这样,几个士兵反倒来了精神,嘻嘻哈哈地哄笑着。

关玉堂高喊一声,“你们这些无赖!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别动我的内人!”

那些士兵们,看看赛城墙,再看看王爷。赛城墙说,“搜!像抓捕凶手一样的使劲搜!”

而王爷呢!依然不置可否。

士兵们闭上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有的捉住白秀屏的胳膊,使她动弹不得,有的上下一阵乱摸。白秀屏如同身上沾了大粪似的直跳,“不准碰我!不准碰我!你们听见没有?”

另外三个男人是江南人,他们和所有江南人一样,不敢碰硬钉子,遇事都是敢怒不敢言、即便敢言也绝对不敢动手。

在危机情况下,如果他们敢言语一声,就已经算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了。

一个身形纤细、皮肤白白的中年男子嗲声嗲气的唠叨着,“哎呀!这位大人,这位好汉,各位大兵小兄弟!算了算了!不好对一个女人家动手动脚的哦!这样是没有礼貌的哦!‘

士兵们在白秀屏身上摸摸这里,捏捏那里,关应谦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一直是这样的沉默寡言,特别是腿断了以后更加地沉了,此时,他虽然没说话,但是怒火在他的眼里早就熊熊燃烧了。

“且慢!”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脆生生地响起,“这位夫人的身上由我来搜!”人们循声望去,原来是小月,她正从另一头的包间里出来。

身着一袭玫瑰紫色留仙裙的她,朱唇皓齿,流光溢彩,荣光焕发,连日来没有在江面上风吹日晒,她的皮肤渐渐变得柔亮白皙。

即便只是淡淡的妆容,却显的她更加眉清目秀,卓尔不凡,她把一头浓密的头发梳成反绾髻,头发拢高翻绾而成,最后把头发往后拢结,用丝线结扎,再分若干股,翻绾成惊鸟双翼欲展的样子,也称为警鹄髻。

美丽的她出尘脱俗,就宛如一朵不可亵玩的白莲般。连白秀屏都忍不住夸道,“这船上还有这么好看的姑娘!"

赛城墙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发现,小月和自己的母亲长得太像了。也难怪,本就是母女呀!

小月在自己的房间里很少出来,尽管父亲喜欢待在外面,她知道父亲是在找逃跑的机会,就连和乌篷船上的人搭讪,也是为了找一条脱身的法子。

这一路她和父亲私下里交换过意见,父女俩一致认为这船上的所有人都不是好人,他们父女俩只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有分量的棋子而已。

小月如同雪中送炭,轻飘飘地走到白秀屏。路过关应谦身边时,关应谦也看直了眼睛。小月来到白秀屏身旁,象征性地在她肩膀和腰里刷了两把,然后沉稳大气地说:“没有!”

其他人也没有搜出什么东西来。

关玉堂浓眉倒竖,”既然没从我们身上搜出你们的银子,那我们就告辞了!远离你们这是非之地!"

“原来是一场误会啊!请见谅!他日再见一定摆酒赔罪!”王爷在缓和着气氛,其实他是不用这样做的,只是他一向圆滑。

六个人自觉地排成一队,鱼贯而出,关应谦的轮椅归父亲推着,贺月舫上的人都安静地闪开。

三个钱塘人在前面先走了,接着是白秀屏,前面四个人从大船的甲板跳了下去,留下后面的两人,一个坐轮椅的关应谦,一个推轮椅的关玉堂。

赛城墙感觉到关应谦眼里发出的两束寒光如同利剑一样刺来。抬起头,迎上那目光,他的心被吓得一哆嗦!

天啊!那时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与仇恨,他好怕这样的的目光啊!怕得几乎不敢直视。

吸了一口气,赛城墙决心对抗到底,反正自己蒙着面呢!怎能被对方吓倒?

关应谦死死地盯住赛城墙,慢慢地说,“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成.......”

话没说完,只见一道寒光闪过,赛城墙手起刀落,一道血红的河流喷涌而出,关应谦如同被红色的烟雾笼罩,一瞬间面目模糊了,到处都是鲜血,头上、脸上、脖子上,还有身上,他的头歪向了一边,永远地停止了呼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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