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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红尘缘浅之恶霸成强

第七十五章红尘缘浅之恶霸成强

月亮渐渐升高,关家大院里越发显得宽阔整洁,白海良的话题提到了刘家大院,孙小彤就打起精神听他说的每个细节,虽是伺候过的旧主子,感情上却亲近似姐妹。

听到这里,她忙道,“姨太太到了这一地步也是被逼无奈,她一个妇道人家,无依无靠,又有了身孕,这么办不是把她逼死吗?刘老爷许诺娶她进门,到现在都不兑现,任谁这么忍着也是不容易!白大哥,你能不能劝劝老爷?”

“这谁也管不了!上次那李木匠打到家里来,要把她带走,她竟然不走,谁让她一时糊涂,人啊!一步错,步步错,是一点也不假!要说她没有贪图老爷的富贵家底任谁也不相信!”

小彤听了这些话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自己新婚燕尔,也不好出门去看她,去了,除了听她诉诉苦,也帮不上什么忙。

夜深了,白家夫妻带着孩子们乘着马车回去了,婆婆疲倦地打着哈欠,“都睡了吧!好好歇着,才能有力气管好自家生意,谦儿,明天还回到你的店里当你的大掌柜,咱家的生意要靠你顶着了,爹妈这精神头都不行了!”

听了这话,小彤抬头看看公婆,又看看丈夫,好想把丈夫吸大烟的事实现在就告诉婆婆,有了婆婆的管教,对丈夫戒掉大烟肯定有帮助。她叫了一声“娘!......"

"何事?”白秀屏虽然一脸疲倦但仍很关切地看着小彤

“应谦他......"小彤顿了一下,看看关应谦,用眼神告诉他:对不起,我不打算替你隐瞒下去了!”

关应谦立即反应过来,一把拉起小彤,“走了!那么一点事情明天再告诉娘!今天太晚了!”

白秀屏笑道。“到底什么事?”

“小事小事!她想让你给我们房里配个丫头!明天再说吧!”

“不是已经有一个了吗?还要一个?”

小彤忙道,”不是的,我不是说这个,我没想再要一个丫头,我说的是应谦他......"

“孙小彤!”关应谦大喝一声,“我说过今天太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小彤被他一声断喝,怔在原地,想了一下,来日方长,关应谦在父母发现之前真能戒掉大烟也未可知,因而脸上莞尔一笑,“娘!不是什么急事,我改天再来问您!”

第二天一大早,关应谦穿上平时的素雅衣裳,站在镜子前面稍作整理,他拉长了一张脸,并且一夜都当孙小彤是空气一般。他不能允许新婚的妻子这么自作主张,而且是背叛了他的自作主张。不管心里有没有生气,表面上一定要装得很严肃。就像这些不经过他批准而擅自做主的事情深深地触犯了他的原则和底线一样。

小彤在身后给他提了提肩膀上面的褶皱,又顺手整了整衣带,“昨天我是想告诉娘,或许二老有办法约束你的烟瘾......."

"过门不到三天的小媳妇还敢告其丈夫的状了!我没发现,你胆子不小嘛!才几天功夫就长了能耐!”关应谦闪身避开了小彤的手。

”别挖苦人!今儿我把话说清楚,这家里大小的事情我都不在乎,也还轮不到我插手,唯独这抽大烟不行!我倒宁愿你去吃酒赌钱,家败了,还能留下一个好身子,凡是抽大烟的,家毁人亡比坐马车都快呢!“

”哼!越来越不像话了,一大早晨就听你的教训!今儿去店里开张,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儿?“他气哄哄地拂袖而去!”在家做你的大少奶奶吧!不缺吃穿,倒会惹是生非了!“

小彤在他身后跺脚喊道:“三个月!我再替你隐瞒三个月!三个月你还没有戒掉,我一定告诉爹娘!”

关应谦坐上府里的马车,走在去店里的路上,心里无比的焦躁,眯起眼睛想起自己毒瘾发作时的情形,他的心缩成一团,拳头紧紧攥起,牙齿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

烟瘾一旦犯了,那是天王老子也没辙的,即使告诉父母也是徒劳,白白地多了几番聒噪,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烟瘾让人痛不欲生,但没有因为戒烟自杀的,想要活,就得抽,直到抽死,所以说,父母那边,能晚知道一天是一天,让他们以为自己的儿子还算是不错吧!戒烟,如果在一年前还有可能,如今是真真地戒不掉了!这滋味小彤哪懂啊!

关门了半个月的关家布店,大门口用红纸贴了一张告示,“本店掌柜新婚大喜,兹定于五月初十到五月二十五期间关门停业,自五月二十六日起欢迎各位光临”。这告示经过了半个月的风吹日晒,大红纸颜色已有些许的褪色。半个月,人生大事带来的各种激动和感慨,半个月足够平息和褪色了,想起半个月前张贴这告示时的心情,关应谦大叹人生无奈。

店里的伙计们早已候在问口,见到关应谦从马车上下来,都含笑行礼,“掌柜的大喜,哥几个候着您的喜糖呢!”

“喜糖算个啥!那是小孩儿们的盼头!中午让聚福隆的大厨炒一桌子好菜送到店里,今儿请大家伙儿!”

“好好好!掌柜的一回来就有酒喝,咱们在家闲了几天也该舒展舒展了,来来!先把那几十匹的布扛出来摆上!”

关家布店又和往常一样热热闹闹起来了。

离布店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绿呢罩住的马车,车里坐着一个模样富贵的中年男子,他拉开车厢的帘子,朝关家布店里张望许久,旁边的随从态度坚定,话语恭敬地说话了。

“公子!千真万确,这关大少爷是抽大烟的,而且,看样子这烟瘾也是很久了,据可靠的人透露,在他的婚礼上他犯了烟瘾,竟然一刻都不能等,赶跑了贺喜的人,连交杯酒的仪式都敷衍了”

“是吗?那他从谁那里弄到的烟土呢?”

“这个小的也打听清楚了,是老王头,许久以来这老王头可是赚了不少吧?”

“可恶的老王头,去给他打个招呼,以后关大少爷的生意归我了!他再另找财源去!”

“是,小的明白!”

又看了一会儿,那辆绿呢马车才缓缓地离开了。

中午果然是一顿热热闹闹地吃喝,关应谦坐在上座,满面春风,“酒呢,每个人只喝两杯意思一下,下午还要开工,晚上咱们喝各痛快!”

话刚落音,门外传来一声高喊,“兄弟喝酒,都不记得叫上哥哥!人家都叫我”赛城墙“,这话还真是对啊!哥哥今儿自己上门讨杯酒吃!”

随着说话声,进来一个三十四五岁的男子,他一身锦缎衣衫亮闪闪,裹在他像面条一样打晃的身体上显得松松垮垮,脸上无肉,鼻子尖尖,眼睛细长而上挑,声音沙哑而虚空。就像小时候哭坏了嗓子一样。此人名唤成强,人送外号“赛城墙”,是一个无道德的倒买倒卖的生意人,在胶州城名望不是太好。因他是当今县太爷的儿子,一般人明面都给他很大的面子,实际上都躲着他。因为,凡是跟他打交道的人,一般都被他扒了一层皮去。

看他进来,关应谦心里直嘀咕“今儿可是晦气,这人怎么上门啦?”随即连忙起身作揖。“成公子光临在下的小店,关某受宠若惊啊!”

伙计们见状也赶紧跟着站起身,冲他作揖后,都出去店里打理生意去了,如同躲避瘟疫般。

关应谦引他来到自己的书房,亲自倒了茶水,递到成强的面前,“不知成大哥今天光临在下的小店有何指教啊?”

“赛城墙”眯起细长的眼睛,满脸堆笑,打量关应谦的书房,“关老板平时生意太忙,故而圣贤书也没时间细读,看着书房里倒也没基本大书啊!”

“是,为了小店每日能有进帐,不至于饿死那几个帮工的,我是日日碌碌无为”关应谦无声地一笑。

“关老板,不要哭穷啊!我来是告诉兄弟一个大好事,以后咱们兄弟见面的机会可多了,这整个胶州城的烟土都被我拢在手里了,那些个三教九流的浑人们卖的烟土又不好,又贵,我手里的可是洋人手里第一道货源,又便宜,又可口,兄弟如果需要尽管来找我!”

关应谦心里一凛,这家伙消息可是够灵通的,是谁告诉了他自己也抽大烟的?肯定是以前供烟土的王老头。难道他真的垄断了整个胶州城的大烟销路?

“辛苦成大哥白走一趟,兄弟我不吸那个!”

“哈哈!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说完,看着关应谦戏谑地一笑,转身出了店门

关应谦心同如果吃了苍蝇,沾上这个人,谁都没有好下场。他的手攥成拳头,狠狠地砸在桌上。

半个月过去了,平时送大烟上门很积极的老王头几乎每隔十天就来推销一次。这几天迟迟不见出现。打开那个蓝色的瓷罐,里面所剩的烟土已经不多了,他把那盖子重重地砸在罐口,“正好!给老子一个机会戒烟!”

可怜的掌柜!还对自己存了一丝的希望!还侥幸认为会有那一次忍住不吸食,进而戒掉那烟瘾,哪知道对于他这样瘾入膏肓的人,最明智的就该提前备好烟土,因为戒烟对他来说只是妄想了!他的这次犹豫和挣扎给他的布店带来了灭顶之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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