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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彩虹桥

没有什么瞒得过奥丁神的眼睛,包括凯文那些准备逃跑的小动作,他被卫兵带回了金宫,不过奥丁并没有把他关进阿斯加德的监狱,甚至都没有把他捆起来,只是软禁在了他原来住的阁楼里,门外只有一个卫兵把守。

不过凯文不打算再逃跑,他不能再连累范达尔和司里西斯。一个陌生的女官送来了一盘野猪肉和一壶神羊乳,凯文想向她打听范达尔和司里西斯的下落,但那个女官一直缄默不言,放下食物就匆匆离开了。

凯文不由得有些揪心,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两个朋友不要因他而受到惩罚。他走到露台前,极目远望,在海的尽头,彩虹桥的控制室闪烁着微光,像一座永远也无法企及的灯塔,在召唤着他。

凯文抬起头,仰望着九大国最璀璨的星辰,他依然记得在艾瑞克家里用天文望远镜看星星的那个夜晚,那时候他是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来到其中一颗星星上,再也回不了故乡。

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到自己的叹气声,凯文回到桌边,拿起了金盘中的食物,大口地啃了起来。无论迎接他的将会是什么,他首先应该做的是补充体力。

不知过了多久,凯文被一阵喧闹声吵醒,华纳海姆使者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越过彩虹桥,离开了阿斯加德,这意味着对他的审判即将来临。

两个卫兵把凯文带到了大殿。凯文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礼,他发现奥丁和仙后弗丽嘉并排坐在宝座上,雷神托尔则垂手立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奥丁威严的声音打破了一片紧绷的沉默。

“是的”,凯文抬起头,迎上了奥丁如炬的目光,“我不会签署那份协议,也不会留在阿斯加德。”

“如此说来,如果没有司里西斯和范达尔的帮忙,你会硬闯彩虹桥?”奥丁皱起了眉头。

“是的”,凯文点了点头,“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回到地球。”

奥丁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凯文迟早会找到办法离开阿斯加德的。既然阿斯加德注定留不住凯文,那么做一个人情成全凯文,也许是更明智的选择。但在那么做之前,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需要确认,“你看到英灵殿的浮雕时为什么会流泪?”

看到凯文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狐疑,奥丁补充道,“正如你心中所想,引领你和范达尔到英灵殿的雾气是我召唤的,我只是想对你进行一个考验。”

“因为我看到了战争的残酷”,凯文湛蓝的眼睛闪烁着,那些残忍的画面再一次刺痛了他的心。

“这不是一个聪明的答案”,奥丁笑了笑说道,“孩子,看来你的悟性差了些,那些浮雕描绘的其实是你祖先卡尔的绝招。”

“啊?”凯文把那些画面在脑海中重新回想了一遍,正如奥丁所说,壁画中出现的天火、雷暴、急冻、冰墙、陨石和飓风都是他会的魔法,但还有几个绝招他没见过。

“当你施放不同的绝招时,眼睛的颜色会发生相应的变化”,奥丁神耐心地解释道,“目前你只会六种绝招,三种是同元素的,施放这种魔法时,两只眼睛会变成同一种颜色;三种是双元素组合而成的绝招,这时两只眼睛就会变成不同的色彩。”

奥丁略一沉吟,“但你忽略了一点,把这两种颜色的顺序调换过来,又会产生另外三种新的绝招!”

凯文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他一直以来都在探寻元素魔法的奥秘,没想到被奥丁一语道破,“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虽然你的回答并不聪明,但却不失为一个明智的答案”,奥丁恢复了严肃的表情,“现在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中庭和阿斯加德之间将会爆发战争,你会怎么做?”

“我会尽力阻止战争”,凯文坚定地答道。

“很好”,奥丁站起身,走下了大殿,“但是要做到这一点,你需要更强的力量,这就是我告诉你元素魔法奥妙的原因。”

“您是要我签署协议?” 凯文疑惑地说道,“请恕我冒昧,我仍是无法接受协议的最后一个条款,在爆发战争的情况下无条件支持阿斯加德。”

“阿斯加德是和其他七大国签订过协议,绝不会主动侵犯中庭”,奥丁神露出了一个微笑,“不过为了让你放心…既然是协议,就说明还有协商的余地。”

奥丁挥了挥手中的金色长矛,羊皮卷再次出现在凯文眼前,构成最后一排卢恩文字的曲线像蠕虫一样迅速爬动,组成了一行新的文字。

凯文接过羊皮卷,念出了最后一个条款,“如果中庭和阿斯加德之间将会爆发战争,那么我会尽力阻止战争;如果战争不可避免,我会无条件支持正义的一方…奥丁陛下,我没有理由不同意,但是…”

“但是什么?”

“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希望您能赦免范达尔和司里西斯。”

“我可以赦免他们,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奥丁点了点头,再次挥动长矛,一支金色的鹅毛笔出现在了凯文的手中,“你要想好了,一旦签下协议,就绝不能违反,否则会遭到命运的诅咒!”

“我不会违反的”,凯文迅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凯文斯诺,奇怪的是墨水在协议书上逐渐褪尽,直至消失不见。

“不,不是这个名字,是你在原来世界的名字”,奥丁提示道。

凯文若有所思地提起笔,在协议上用漂亮的行书龙飞凤舞地签下了他原来的名字——白凯文,这一次名字没有消失,整张协议书都变成了金色,这意味着协议生效了。

奥丁拿起协议书仔细地看了看,“唔,古老的东方文字。”

“奥丁陛下,也就是说我现在可以离开阿斯加德了”,凯文激动地问道。

“本来是可以的”,奥丁看出凯文现在已经归心似箭了,不过他决定最后逗一逗这个年轻人,“不过你私自逃离阿斯加德,理应受到惩罚。”

凯文突然间被泼了一盆冷水,脸上露出极为懊丧的表情。

“我是不同意饶恕你,但你如果能争取到另外两票的话…”,奥丁看着凯文可怜的小眼神,勉强忍住笑意,“我可以考虑放你走”。

“我同意放你走”,一直沉默不语的仙后弗丽嘉有些于心不忍,对凯文说道,“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抵制住司里西斯的诱惑的?”

“因为我已经有所爱的人了”,凯文感激地回答道看了仙后一眼。

“弗丽嘉跟我打了个赌,说你一定会被司里西斯的美貌所迷惑住,很显然,我赢了”,奥丁忍不住插嘴道。

“那个女孩一定很幸运”,弗丽嘉打断奥丁的话,正色道。

“很抱歉,那是个男孩”,奥丁纠正了弗丽嘉的错误,脸上显露出得意的神色。

“哦,那他一定是个可爱的男孩”,弗丽嘉有些尴尬地说道。

一旁的托尔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托尔,你笑什么?”

“母后,比起阿瑞斯…不,凯文喜欢的那位,可爱这个词用在他自己身上显然更合适一些”,托尔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凯文笑,让凯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托尔,我恨你!”凯文不满地瞥了托尔一眼,在心里暗骂道,他现在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定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

“托尔,你在母后的眼里也很可爱”,弗丽嘉伸出手捏了捏托尔的脸,给正尴尬的凯文解了围,这下换托尔该钻地缝了。

“托尔,该你了,你怎么说?”奥丁转过头对他的爱子说道。

“我理解他的感受”,托尔想起了地球上的简,认真地答道,“我同意放他走。”

“哈哈,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居然把托尔给你的金苹果喂了小马”,奥丁转过头,不怀好意地对凯文说道。

“你居然把我给你疗伤的金苹果拿去喂马!”托尔不可置信地看了凯文一眼,头上聚集起大量雷雨云,“父王,我可以收回刚才的话吗?”

“不可以,神要说话算话”,奥丁对托尔做出了一个遗憾的表情,然后转过头对凯文说道,“好了,我想你一定等急了,但我还有一句话要嘱咐你,离开阿斯加德以后绝对不能跟中庭的人提起这里的一切,要知道,凡人贪欲是无止境的!”

“我明白”,凯文激动地点了点头,他终于能回到地球了。

凯文驾着“闪电”一路狂奔,再一次来到了彩虹桥的控制室前,不舍地抚摸着“闪电”的鬃毛。

“凯文!” 听到一声呼唤,凯文回过头,在瑰丽的玫瑰色星云背景下,刚被放出来的范达尔驾着黑骏马,驮着司里西斯疾驰过来,向他做最后的道别。

“凯文,其实我早知道你要走,这是我这几天用一块松树枝雕出来的”,范达尔递过一个木雕的小马,“送给你留个念想吧。”

“谢谢,它很像闪电”,凯文接过范达尔手里的木雕,攥在手心里,眼眶红红的。

“留下来吧!”范达尔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恳求到,虽然他不抱希望。

“很抱歉,我不能留下”,凯文走上前,给了范达尔一个紧紧的拥抱,“保重,我的朋友。”

“一定要幸福!”美丽的司里西斯轻轻地吻了凯文的脸颊,如云的红发在海风中摇曳,“如果有机会请替我看看赛琳娜。”

“我会的”,凯文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闪电”似乎意识到主人就要离开了,它冲了过来咬住了凯文的袖子,乌黑的眼泪里留下了两行涟涟的泪水。

凯文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把额头靠在了闪电的头上蹭了蹭,“我的朋友,我会想你的。”

他把自己项上的吊坠解下来,把链子挂到了“闪电”的马鞍上,“范达尔,替我照顾好闪电,从此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我会的!” 范达尔接过闪电的缰绳,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一别,我们可能永远没机会再见面了。朋友们,保重!”凯文在海姆达尔的催促下走进了控制室。

在海姆达尔用金剑启动了彩虹桥的时候,一道闪电跃了进来,是托尔。

“严格意义上说,这是你第一次用彩虹桥,父王同意我陪你去”,托尔露出了一个大大咧咧的微笑。

“你是要去见简吧”,凯文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道耀眼的光束朝着瑰丽的蓝色星球发射了出去。

“克林特,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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