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逆袭男配
顾老爹那边是没法投奔了，作为一名无车无房无存款的三无好青年，顾了了只能继续待在楚王府混吃混喝。
顾美人安慰她说，楚王好歹还是她的师父，有师徒名义在，谁都要给她三分面子。可真是如此吗？顾了了宁愿不做楚千觞的弟子。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未与楚千觞相识过。
某日，一向平静的楚王府突然来了一群客人，几个华丽的轿子落在大门前，后边整齐地排放着十几个箱子。
“这又是在做什么？”顾了了听到外面人声鼎沸，拉着清秋去看热闹。
“那是太傅家的轿子。”
“太傅来咱们楚王府做什么？他不是与咱们王爷一直不对盘的吗？”
“听说太傅有个女儿，到了出阁之龄，莫非是来向咱们王爷提亲？”
“不是男方向女方提亲吗？”
“可那些东西看上去像是聘礼。”
……
底下议论纷纷之声落入顾了了的耳中，顾了了顿时兴奋了，谁这么有才，敢向楚王提亲！“走，我们过去看看。”
才走几步，见轿子上走下一名中年男子，一身玄衣，器宇不凡。随后下来的是……苏叶？！顾了了瞪大眼睛，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奇迹。当初他与陶桃一道跟随桑既想要入楚王府，自己却从未遇上过他们几人，甚至从没见过楚王的宾客。顾了了只当是碰了钉子，不再纠缠，却没料到苏叶竟会在这里出现。
这个世界可真小啊。顾了了忧郁地望天。
“了了！”苏叶一眼在众人之中认出顾了了，面上露出一个笑容。
快半年不见了，这位苏师兄换下了白衣，穿上湖蓝色长衫，更显得气质非凡。犹记得五年前初见时，他还一副妖孽模样，现在却越发有阳刚之气，五官也变得俊朗起来。早年属于孩童的秀气全然不见。不过也不觉得可惜，还是这样的苏叶更有男人味。
“苏师兄，你怎么和太傅大人一起来了？”顾了了笑嘻嘻上前拱手问好。
苏叶颔首，笑道：“这是家父。”说完又扭头，对苏太傅道：“父亲，这便是我向您说的顾了了。”顾了了：“……”家父？她居然不知，苏叶是太傅之子。那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陶师姐，岂不是太傅之女？
苏太傅点头，微微一笑，“我听说玉凤山庄遭劫，是楚王救了你们一家，你便是顾了了？”
“正是。”顾了了福了个身，乖巧答道。
“可有一位妹妹，叫顾美人？”苏太傅继续追问。
顾了了眼珠子一转，猜测究竟何意，面上神色不变，不卑不亢道：“的确有一位妹妹。”
说话间，顾美人已经和楚千觞二人走出来。
说实话，顾了了挺好奇的，顾美人何时与楚千觞走得这么近？犹记得许多年前，顾美人还是个萝莉型正太的时候，与楚千觞十分不对盘。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俩竟有种哥俩好惺惺相惜臭味相投的气场。
“这位就是顾小姐？”苏太傅上上下下打量着一袭女装的顾美人，面上露出几分满意，“的确配得上我儿子。”
顾了了：“……”
顾美人：“……”
苏叶：“……”
苏叶虚弱地说道：“爹，您不是说向顾家小姐提亲的吗？”
苏太傅指着顾美人，“这位不就是顾家小姐吗？”
苏叶扶额，怎么事情与想象会有如此大的偏差呢？
“我说的不是这位，是——”目光遇上顾了了，苏叶却说不下去了。
与顾了了相识这么多年，她一直是以白衣翩翩的公子哥形象出现，从未变化过半分。自从自己知晓她是女子，也不知何时起，一门心思慢慢地都记挂在她的身上，以至于在陶桃定亲之后，父亲听说柳相有和玉凤山庄联姻的行动，也立马跳出说要自己去娶那顾家小姐。
因此第一次听到父亲要自己娶顾小姐时，苏叶脑海里只有一个人影——顾了了，来不及细想，兴奋之下，头脑一时糊涂答应下来。
然而在玉凤山庄遭到劫难后，苏叶也害怕父亲会食言，不提此事。不料苏太傅却是个极为刚正血性的人，一听玉凤山庄落难，咒骂贼人之余，对自家儿子拍胸脯保证说：只要那顾小姐还活着，爹一定为你提亲。
只是，事情好像有点朝着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半路竟杀出个顾美人。以前偶尔听人提起过，却从没放在心上，事到临头，才发现不对劲……
“只是现下找不着顾庄主，不知王爷是否能做一回见证，为小儿与顾家小姐的婚事添一道彩头？”苏太傅双目炯炯，望着楚千觞。
楚千觞似笑非笑，“抱歉，本王虽是顾家公子的师父，但顾家婚事，却无权利决定。”
“老朽记得顾小姐已过及笄之年，却还未定下人家吧。”苏太傅不肯轻易放弃，“王爷若不愿意，老朽便只能去请皇上赐婚。”
“这么说来，只要本公子去请皇上赐婚，也有机会与顾小姐结为夫妻？”又见一人走来，将本就混乱的一池春水搅得更乱了。
顾了了扶额。她都不知，顾美人何时成了众人口中争夺的那块香饽饽。
苏叶闻声猛地抬头，望向那人，对方仿佛早已知晓他的真实身份，毫不在意地朝他微微点头。
“柳祈枫怎会在此？”顾了了悄悄拉住他身后的易复，问道。
易复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偷听，小声回答：“小心点，公子现在心情不太好。”
“为什么？”
“连续参加君家的两场婚礼，新郎却不是自己，换作你会是什么心情？”易复三八兮兮地说道。
顾了了摸摸鼻子，没想到君沉暮和君沉风两兄弟动作这么快，转眼就娶妻了。不过，这么听来是有点悲催了。
“下面一场婚礼的新郎可能又不是自己，你说公子心情能好吗？”易复火上浇油。
顾了了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公子他不会是万年男配命吧？！”
易复煞有介事地点头，“如此看来，真有可能。”
不远处的柳祈枫回过身，冷冷看着二人，“我全听到了。”
“……”
顾了了推卸责任，“公子，这些与我无关，都是易复他在八你。”
易复垂死挣扎，“公子，小的也只是想帮您……”
柳祈枫瞪眼，“帮我就是诅咒我万年男配命？”
易复一个哆嗦，吓得躲到顾了了身后不敢出来。
顾了了鄙视他一眼，很狗腿地表衷心道：“怎么会，公子您那是标准的逆袭男配命。”
易复拉了拉顾了了的袖子，“逆袭男配是什么意思？”
顾了了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要在逆境之中反击，在强权之前抗争，不畏艰难、不怕险阻，历尽千辛万苦终能抱得美人归。”
易复感动得热泪盈眶，“公子，您一定要成功逆袭啊。”
柳祈枫：“……”
很明显，双方都对顾家小姐志在必得，互不相让。争执不下之际，终于惊动了皇上。“朕怎么说今日早朝之后，几位卿家急急退朝，原来都是来提亲哪。”皇
帝陛下的衣裳满是蛋清蛋黄，好不狼狈，脸上神情却是一派悠然从容。
苏太傅蹙眉，随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叩首道：“微臣参见陛下。”众人当即跪下叩首。
皇上挥袖笑道：“免礼，这在外面不必如此。”
“皇上，您怎……”苏太傅上前，一脸关心道。
皇上咳了两声，“路上发生了一点小事。”
“一点小事？”苏太傅怔了怔，这样狼狈的模样，只是一点小事？
皇上又咳了一声。楚千觞心领神会，“有什么事先进去再说吧。”
诸人进了王府，楚千觞带着皇上先行换衣，留下其他人在正厅等候。皇上再度现身时，苏太傅还欲行礼，被皇上阻止了，道：“不必多礼了，我今日出来原是想随意看看，没想到我京城百姓实在是太热情啊……”
顾了了憋着笑，是啊是啊，热情得都有点吃不消了。
“这姻缘蛋都奔着朕去了。”
见众人当中有露出不解之色，皇上很好心地解释道：“据说是一位白衣少年当街卖鸡蛋，将那鸡蛋吹得天花乱坠，竟说此蛋砸向心仪之人，能缠缠绕绕，相随一生，很有意思吧？！”
顾了了低头看看，还好今日穿的不是白衣，不会被认出来吧？！生命是如此的美好，她还想多活几年。
苏太傅愤然道：“真是太过分了。”顾了了眨眨眼。“现在的女子也太不含蓄了。皇上如此英明神武，难怪会被姻缘蛋砸得一身姻缘。”
顾了了：“……”
众人：“……”
这个马屁拍得实在是高明，皇上非常满意地点点头，“苏太傅之言真是深得吾心哪。”感叹一声后，又转向院子里的大箱子，笑问道：“太傅带这些东西来，是想向哪家小姐提亲吗？”
苏太傅嘿嘿笑道：“是替小儿向顾家小姐提亲。”
柳祈枫毫不示弱地上前道：“皇上，臣也想娶顾家小姐为妻。”
皇上惊讶地挑挑眉，“楚王，他们说的顾家小姐是哪位？与你徒儿顾了了有何关系？”
顾美人上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答道：“民女顾美人，顾了了是民女哥哥。”
顾了了赶忙上前抱大腿，“草民顾了了叩见皇上。”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那都是浮云啊浮云，尊严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皇上兴味盎然地打量着顾了了，“你就是楚王唯一的弟子？”
楚王容觞与江湖第一美男楚千觞同为一人，想必是朝廷内公开的秘密，在座之人无不跟朝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自是一清二楚。
顾了了面无表情地点头道：“正是。”她没有抬头，自然不知楚千觞落在自己身上百转千回的目光。
“顾庄主不在，你作为兄长，替自己妹妹选妹夫也是可以的，”皇上玩心大起，唯恐天下不乱地添乱道，“苏家公子与柳家公子都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顾了了顿时愁了。她虽然喜欢看热闹，喜欢捣蛋爱整人，可是婚姻之事，却不比其他。顾美人虽为顾家大小姐，但实则是个男子，要她去乱点鸳鸯谱，万一毁了人家后半辈子的幸福，岂不是要在被追杀中度过余生？
在用余光扫了一眼顾美人，见他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莫近的寒气，顾了了抖了抖，很自觉地朝反方向挪了一小步。
“启禀皇上，婚姻之事还讲究个你情我愿，只要草民妹妹亲自点头，草民绝不反对。”顾了了和稀泥道。
“那怎么行呢？”皇上不满意，“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你们父母不在，由你做兄长的决定也是一样的。”
顾了了愁眉苦脸，她不是那见鬼的兄长啊有木有。
在皇上的步步紧逼之下，顾了了万般无奈道：“草民虽不见父母，但还有师父在上，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既然为草民之父，那也是草民妹妹的父亲。”言下之意，还是请师父他老人家决断吧。
顾了了对比了一下自己和顾美人的战斗力，又参考借鉴了一下楚千觞与顾美人的PK力，英明地决定推卸责任。嫁祸于人神马的，她最擅长了。
皇上眉角抽了抽，看向自家弟弟。——这真是你培养出来的好徒弟。楚千觞挑眉，眼神似在说哪里哪里。
“咳，楚王，既然你的徒儿这么说了，就由你来决定吧。”皇上从善如流。
一边是朝廷重臣柳相之子，一边是太子太傅的爱子，两边都不好得罪，面对这烫手的山芋，楚千觞想了想，说道：“不如让柳公子与苏公子比试一场，胜者娶顾小姐为妻。”
皇上点头，“你就挑个时间，让他们俩比试比试。”一锤定音，柳祈枫与苏太傅纷纷拜谢。
顾了了拍了拍顾美人的肩，“天将降大任于你，节哀顺变。”顾美人狠狠甩开顾了了的手。
望着顾美人离开的身影，顾了了有一种“儿大不由娘”的感觉。真是时光如水岁月如梭，当年那个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腹黑小伪娘如今完全颠倒过来，成为伪娘大腹黑了。
“了了，”苏叶走到她身边，神色温和，“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顾了了唔了一声，总体而言并不坏，虽然被甩被拒绝被炮灰了无数次，但生活还在继续，终归得向前看，不能因为一次失恋而死去活来不是？
顾了了便是以这样一种旺盛的生命力和打不死的小强精神非常有力地点头道：“师兄，祝愿你能抱得美人归。”
苏叶神色一黯，双眸黑沉沉的，似有千言万语，“我并不是……”
顾了了装作很懂的模样说道：“我明白我明白，你也是被逼无奈是不是？”
师兄和顾美人才第一次见面，说什么她都不会认为苏叶是因为对顾美人一见钟情才上门求亲。苏叶涩然一笑，“也是。”两人相顾无言。
半晌，苏叶道：“陶桃与桑既订婚了。”什么？顾了了睁大眼睛，“真的啊？”
苏叶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有空去看看她吧，再过一阵子她便要嫁入桑家。”顾了了发自内心地笑道：“恭喜陶师姐啊。”苏叶也跟着笑起来，却没有她那般开怀。
等到周围人都一一散去时，顾了了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屋前的台阶上。
“公子，回房间吧。”清秋说道。顾了了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笑容散尽，带着浓浓的倦意说道：“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清秋深深望了一眼顾了了，依言安静地离开了。
身边的人似乎一个个都寻到了自己幸福，千面手与姬三芊、王御与桑依、君沉暮与孟忆晚、陶桃与桑既……连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美人妹妹的君沉风也别抱琵琶。这世上之事，仿佛变化莫测，叫人难以预料，不久前还与自己一块打打闹闹的伙伴们，转眼间便已纷纷成家立业。只有她，好像被时光抛弃在最后，没心没肺地大笑，自欺欺人地玩闹。
坐了许久，感觉有些凉意，顾了了起身，在王府里四处游荡。她随心而行，也不管自己身在何处，目的地在何处，走着走着，却无意间瞥见草地上躺着一人，她好奇地走近，却发现那人正是楚千觞。他合着双眼，静静躺在那儿，似沉沉睡去。
美
目流转，顾了了观察到四周无人，便悄悄上前。均匀的呼吸声，仿佛在告诉顾了了，他确实是睡着了。顾了了放下心来，走到楚千觞身边，蹲下身子。很久没有这般靠近看他了。俊朗的五官，长长的睫毛，白皙的面庞，薄薄的嘴唇……
一切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像是刻入她的灵魂，一生一世都无法忘怀。顾了了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落在他眉间。连睡梦中，都在担忧吗？想为他抚平眉宇间的皱纹，却最终不得。指尖顺着鼻梁缓缓而下，停在那张薄唇上。好想……偷偷吻一下。
之前的那一记吻，算是误打误撞所为，没有丝毫感觉。
顾了了慢慢垂下头，一点一点靠近那张唇。鼻息溢满了他的清香，她像是沉溺在美梦中一般，无法自拔。没有注意到楚千觞颤抖的睫毛，嘴唇在碰触到他的那一瞬间，便立马离开。顾了了站起身，捂着脸大步离去。眼角的晶莹，稍纵即逝。
过了许久，楚千觞才睁开眼睛。他摸了摸嘴唇，似在感受上面残留的温度。那个吻，根本算不得吻。只是轻轻碰了碰，却让他回味许久。像是同样沉沦其中无法自拔，楚千觞心头一时酸甜一时苦辣，五味杂陈，思绪纷乱。
他似乎在开心，又似乎在痛苦，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解开。偷偷喜欢着对方……也许这样，就是他们今生最近的距离。他们是师徒，又有着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无论怎样靠近，都如飞蛾扑火，耗尽一生，却一生寂寞。
考虑到苏叶那万恶的包办婚姻要不得，顾了了坚定地站在柳祈枫那一边。当然，至于顾美人的意思嘛……他们俩一个是腹黑妖孽一个是老奸巨猾，相互厮杀一定非常惨烈，私心来说，顾了了还是有点期待的。
但是，顾美人毕竟是男人，让他一个大男人嫁给另一个男人，楚千觞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呢？
顾了了想不明白，也无意去想明白，既然顾美人都没有反抗默认了，她便推波助澜一下，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就在那场震惊全国的争夺顾家小姐比试前夕，顾了了亲自去了一趟柳相府邸。
她本是去找柳祈枫的，却不想遇上了柳阡梦。一晃八年不见，柳阡梦那个老色鬼越发丑陋不堪了，顾了了难以想象，那位小芳姑娘会对这样一个渣男痴心不悔。
不过她更难想象，就柳阡梦这副大腹便便、纵欲过度的样子，居然能官至臣相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会有柳祈枫那样一个气度不凡的儿子。
“你就是那个顾了了？”柳阡梦盯着她，神色不善。
顾了了面不改色，冷冷答道：“正是。”
柳阡梦还欲说什么，易复的到来打断两人的交谈，顾了了不由松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再多待一会儿，没准会阉了这个老家伙。显然现在不是阉他最好的时机，顾了了跟着易复进了柳祈枫的院子。离得前边很远，在一个偏僻的角落。
这倒叫顾了了有些想不到，她记得柳阡梦似乎只有这一个儿子，怎会住在如此寒碜的地方？“这是家母生前住过的小院。”柳祈枫解释说。
顾了了点头，表示深刻理解。爹不亲娘不爱的生活，她上辈子也经历过。
“公子为何想娶顾美人？”顾了了唯一的疑惑便是柳祈枫的突然提亲，说他对顾美人一见倾心吧，却也不见得。柳祈枫此人不似那种会儿女情长之人，尤其是生于这样的大家族，婚姻往往不过是一场交易。
之前玉凤山庄还在时，柳祈枫提出这样的要求顾了了不奇怪，但现在顾家已家道中落，他怎么还要坚持呢？
“我想扳倒一个人。”柳祈枫笑得云淡风轻。
顾了了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地承认了。“谁？”脑子灵光一现，她问道，“楚王吗？”
柳祈枫失笑。
易复瘪嘴，插话道：“亏你还是他的弟子，这么笨！公子若是想扳倒楚王，何必要与顾家联姻？”
既然不是楚王又会是谁？顾了了自作聪明地说道：“不是楚王，那就是苏太傅咯？”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嘛，楚王与苏太傅不对盘，那要扳倒苏太傅，只能与楚王合作。
柳祈枫笑而不答，“柳祁书，你可认识此人？”顾了了在大脑内搜索了一番，摇头，“他就是你要扳倒的人吗？和你什么关系？你弟弟？”
柳祈枫表情神秘莫测，突然转口问道：“你打算如何帮我逆袭？”
这真是一个具有深度的问题，顾了了一时注意力被转移。她自诩有些小聪明，但要在短时间内超过苏叶，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苏叶何许人也？阴险狡诈不在任何人之下，武功高强，卖相又好，除了缺少柳祈枫的野心，其余的都不在他之下。
“比试嘛，你不会武功，大概会避开这一项。”顾了了一项一项分析道，“除此之外，就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了，这些虽不是苏师兄的特长，但也不输给一般人，不知公子如何？”
易复白她一眼，“废话，我家公子肯定无一不精通。”柳祈枫咳了一声，面色微红，“尚可。”顾了了哦了一声，“那就没问题了，以实力说话吧。”
“万一比武呢？”柳祈枫不放心。
顾了了想了想，很诚恳地说道：“你现在想习武也不大可能，超越苏师兄更不可能。”柳祈枫脸色泛黑。
“这样吧，我教你几招防狼术。”顾了了打了个响指，脸上的笑容有些诡异，“万一真的比武，你一定要先发制人。”
“防狼术是什么武功？我怎没听过？”易复不信，苏叶与自己的实力不相上下，一招防狼术怎可能就解决得了他？
顾了了丢了一个卫生球，废话，你没听过的事情多了去呢。女子防狼术这种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新时代伟大发明，怎是一个古人能明白得了的？
“这个武功需要有人配合一下。”顾了了对易复勾了勾手指。易复对于没听说过的武功都报以极大的热情，于是毫不犹豫地上了。
片刻之后……院子里传来鬼哭狼嚎声。只见易复双手捂着菊花就地打滚。柳祈枫目瞪口呆地看着顾了了得意地拍拍双手，一身轻松地说道：“公子，你可看懂了？”
夹在双腿之间的某物颤了颤，柳祈枫生平第一次感到武功原来也如此可怕，这简直比刺杀什么的还要狠毒。
“顾公子，你和你师兄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顾了了：“……”
防狼术不止这一招，不过其他招式也相当毒辣，可怜的易复在一次次的打击中躺下，又站起，又躺下……
十多招过去后，易复彻底泪奔了，“公子，再打下去……”小的就要残了。
柳祈枫难得生出恻隐之心，“今日就到此吧。”
“公子可都记得了？”顾了了活动筋骨后，觉得全身清爽。柳祈枫默默点头，想要忘记都难啊。
“那祝公子一招制胜，”顾了了嘿嘿笑，“下脚时稍微轻点便可。”
柳祈枫：“……”顾了了走后，柳祈枫对着空气比画姿势，“易复，你觉得靠这个我真能打过苏叶？”
易复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小心肝一颤一颤，心有余悸，“公子，您一定要逆袭成功啊。”要不然咱家就白白牺牲这么多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