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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我爱人

从城南派出所到人民医院并不太远,差不多十分钟的车程。

除了姜糖和孙红兴外,沉正和一位刑侦警员也一起来了。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按规定医院是不允许探视病人的,但孙红兴出示了工作证件,医院才特例放行的。

一行人来到二楼的206病房,小跑在前头的姜糖都不知道她自己有多激动,连门都没敲径直握住门把手就推开了门。

卡察~

门刚被推开一条缝时,姜糖一眼望去,直接忽略掉坐在另一张病床上的洪少安,视线紧紧锁住了正倚靠在病床上用勺子挖糖水罐头吃的宋辞。

听到动静,病房里的人也抬起了头,宋辞的视线和姜糖的堪堪对视上。

他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了焦灼心疼,而她则是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惊讶诧异,略怔了怔,他们不约而同地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糖糖...宋辞...”

但就在姜糖要奔向宋辞时,紧跟在她身后的孙红兴快速闪身挤进了病房,伸出胳膊挡住了她。

“孙所长!”不等孙红兴开口说话,已经起身的洪少安兴冲冲地走了过来。

“洪处长!”孙红兴偏头看到穿着中山服的洪少安,颇为意外惊讶,“您身体不舒服吗?”

话音落下,他忍不住去打量目光紧紧锁在姜糖脸上的宋辞,眉心下意识收拢,心里的疑惑越渐加深...

这位洪处长是洛水市检察院的处长,就算他生病也不该来白水县啊,毕竟他工作地在洛水市,老家是商城的,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来白水县看病。

况且,还是住的普通病房。

难道他认识宋辞?!

这又是一个有背景的关系户!

就在孙红兴盯着宋辞疑惑不解时,洪少安的视线却是落在了姜糖脸上,从她盯着宋辞时那夹裹着担忧心疼的灼热目光中已经猜到两人的关系了,又见这大晚上的还有两位警员同志一起来,心里猜测着应该是宋辞消失了一整天没有他的消息,家里人着急便报了警,警员局最终调查到医院来了。

不过,除了这个原因外,可能还和宋辞身上的伤有关系...否则的话,哪里能劳烦孙红兴这个所长亲自出面啊!

“我这两天在白水县下乡走访调研,今天早上去上梁镇大营村时在路上发生了车祸,”说着,洪少安转头看向了宋辞,语气一转流露出满满的感激,“当时情况十分危机啊,司机伤势很严重,多亏遇见了小宋同志,他帮我把车推出来又送我们到医院,司机做手术需要输血,小宋同志不顾自身安危冒险给输了600CC的血,身体不堪重负就晕倒了...”

虽然宋辞此时穿着干净的病号服,遮掩住了身上的伤痕,但露出来的脖子上清晰印着好几道鞭痕,皮开肉破,脸颊上也有好几道鞭痕,他脸色苍白如纸,像是大病未愈。

即使不知道他当初经历了什么,但看他身上的鞭痕也能推测出他肯定被打得不轻。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顾自身安危还能给陌生人输600CC的血,可见这人的品性极好,根本不像是会做出那般惨忍之事的坏人。

但,这也只是孙红兴和刑侦警员从人性出发的主观判断。

气氛沉默一瞬,孙红兴点了点头,“洪处长,今天发生了一起桉件涉及到了宋辞,我现在想询问他。”

“好!”洪少安看了眼宋辞,便转身朝外面走。

警员例行询问,不相干的人是不能在场的,洪少安和沉正知道,姜糖也知道。

姜糖深深看了眼宋辞,也默默地转身出去了。

等人全部离开,刑侦警员把门给关上,宋辞欠身把手里捧着的黄桃罐头放到床头柜上,抬头望着孙红兴,清朗的目光里没有一丝的惊惧恐慌。

孙红兴一脸严肃地打量宋辞几秒,然后拉过椅子一边坐一边随口问:“身休没关系吧?!”

“孙所长,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身体没问题。”尽管宋辞面上波澜不惊,甚是镇静,但心里想到了什么还是忍不住有些许的忧虑。

孙红兴点头,也没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是刘一疤劫持你的吗?”

“他参与了,但据我了解他只是从犯,主犯应该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马哥。”

“马哥,是叫马健?”

“具体名字我不知道,只是听那几个从犯都喊他马哥。”

“你见过几个嫌疑人,能说出他们的相貌特征吗?”

宋辞拧眉,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说:“见过五个,除了左脸上有个刀疤被叫刘一疤的外,还有一个瘦高鼻子上有个黑痣的被叫四猴...”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昨天晚上见看守的只有刘一疤,我假装受不住他们的鞭打要妥协,同意签他们编造的卖车合同,趁其不备控制住他...”

宋辞倒是坦诚的很,把逃脱的整个过重详细地说了出来。

虽然从宋辞的语气和神情看不出他有丝毫的隐瞒,但孙红兴还是深深地凝视他五秒后才慢慢说:“刘一疤死了!”

宋辞神色一滞,眼底泛着复杂的情愫,顿了顿才说:“当时我没考虑他会不会游泳,只想着自己能成功逃出他们的魔掌,就把给他推到河里了...”

孙红兴和刑侦警员互递了个眼神,两个人都在研究宋辞话里的可信度,然后又都扭头看向宋辞,沉默了一会儿却听孙红兴说:“你确定你只用生锈的废铁抵在他脖子上威胁他,没有击打他的后脑吗?”

“没有,我原本是想等逃到土沟哪里,把他推下去好跑走,后面四猴发现了,匆忙之中跑到了河边...”

“你说你游到河对岸后藏在草丛里了,那你醒来是什么时间?”

“具体是什么时间我不知道,我的手表被他们抢走了,当时天大亮了,应该是六点左右吧。”

孙红兴点了下头,再开口时语气没有刚才那般咄咄逼人了,倒是流露出一丝关切,“让我们看看你的伤!”

宋辞抬手解开病号服的扣子,当衣服一点点褪下,他胸膛上和背嵴上的伤清晰可见,一道道交错在一起的鞭痕像蜈蚣一样爬满了整个上半身。

看着让人触目惊心,心里直发麻。

姜糖他们三个就站在病房外面,那单薄的门板一点都不隔间,他们能清晰地听到里面的谈话。

在听孙红兴说要看宋辞身上的的伤时,姜糖忍不住走到门口掂着脚尖,通过那方玻璃看向病房里面。

看即使护士给宋辞处理过伤口,可也就是涂抹了点药水消毒,无数条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结痂,破掉的皮肉上挂着干涸的血迹。

姜糖只是看了一眼,眼眶一热视线瞬间就被泪水模湖掉了,脑海里浮现了那些人拿鞭子残忍无情地挥打宋辞的画面...

他被打了两天两夜,带着一身的伤还跳到了河里,伤得这么重还给陌生人输了600CC的血...

别说姜糖了,饶是孙红兴和刑侦警员看着宋辞这满身的伤都发憷,也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你先好好养病,没有结桉前不要出院,需得24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询问。”

“好。”宋辞点头,把衣服穿好后要扣扣子时,视线一转透过玻璃看到姜糖泪流满面地站在门口。

那一瞬间,身上的疼痛瞬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这心却是泛起了心疼。

还有深深的愧疚!

心疼,她这这几天替自己担忧着急。

愧疚,他自己太大意,没有保护好自己让她担心了。

还有,刘一疤死了,即使他的初衷并不想杀他,但他的生命是因为他的过失结束的,所以他间接杀死了他。

不管是什么原因,杀人都是犯法的!

所以,对于未来,他突然很迷茫...

卡察~

见孙红兴和刑侦警员准备离开,姜糖匆匆抹了把眼泪推门走了进来,尽管她努力压抑着情绪但声音还是有些哽咽,“孙所,我,能留在医院照顾,我爱人吗?”

听到“爱人”这两个字,宋辞正在扣扣子的双手忽地僵住,抬头深深地望着姜糖。

这一时这一刻,像是有一股暖流正迅速地流进他紊乱的心。

之前她喊过他几次老公,他对这个称谓更多的是新鲜诧异,但是听到他称自己为“爱人”时,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的心情既温暖又复杂。

孙红兴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下头,“可以!”

姜糖匆匆道了声“谢谢”就朝病床走去,步履很是焦急,孙红兴和刑侦警员不忍心耽误他们两口了“重逢”不由得都加快了离开的脚步,而落在后面的刑侦警员还贴心地把门给关上了。

孙红兴刚走出来,洪少安就迎了过来,“马健?不会是上梁镇马家庄那个马健吧?!”

“就是他!”孙红兴点头,无奈地叹口气,“洪处长,我有几个问题想询问您。”

“好!咱们到外面去说吧。”洪少安看了眼病房那单薄的门,这小两口可谓是经历了生死劫难,一定有许多话要说,病房隔音又那么差,他们几个大男人在外面站着很不合适。

病房里。

姜糖哪里会顾及外面的几个人啊,依着她当时的心情肯定是要一把抱住宋辞的,但想到他满身的伤怕弄疼他只好作罢。

这会儿她站在床边,紧紧抿着干裂的嘴唇,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宋辞,她不想哭的,但眼泪不争气,像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落。

宋辞也正抬头凝望着她,那一滴滴落下的眼泪好像是落到他心尖上了,搅得他的心越发乱了。

也把他心底压抑的情愫给搅了出来!

他想伸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也想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情愫激发到不可控制时,他几乎要起身抱住了她...

但最后他不得不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虽然她是他的姜子,可如今的他没有资格和她有亲密的举动。

他的未来怕是要在那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度过,所以他不能让她对自己有丝毫的留恋。

等到那一天,他会提出离婚。

反正他们没有夫妻之实,如今的她和从前比起来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相信她一定能找个好归宿的。

可即便宋辞再强装镇静,但心里疯狂滋生出来的情愫早已把他的理智吞噬得所剩无几了。

“糖糖,不哭了,我没事。”他沙哑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心疼,带着伤痕的双手伸出去快要触及到女人的手腕时又突缩了回来。

“嗯~”姜糖点头,扬手使劲地擦掉眼泪,然后坐在床沿,盯着宋辞脖劲上的伤口,“一定很疼吧?!”

宋辞强扯出一丝干涩的笑,“现在不怎么疼了!”

姜糖没说话,只咬着唇满脸心疼地望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这心里却是恨极了马健那伙人,真恨不得拿刀子把他们身上都给戳出个马蜂窝来。

所以,不管马健背后有多强大的靠山,她一定要给宋辞讨个公道。

当下,两个人深深凝望着彼此好一会儿,姜糖忽然想到什么,马上起身端起床头柜上的黄桃罐头,“你昏睡了一天,都没吃东西吧,还抽了那么血...”说着,她用勺尖扎了块黄桃出来,递到宋辞嘴边。

宋辞也没拒绝,张嘴默默地咬住了黄桃。

泛着消毒水味儿的病房里,昏黄的灯光铺洒开来,落在男人和女人的眉眼间,即使他们只是静静地望着彼此没有海誓山盟,但那浓情的目光却是流露出情真意切。

与此同时,凉风肆意的外面。

孙红兴和洪少安等人来到了住院大楼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孙红兴才公事公办地问:“洪处长,你是什么时间遇到宋辞的?”

“今天早上大概是6点40分左右吧,在出车祸前五六分钟我看过一次手表。”

“那之后你和他一直在一起吗?”

“对!和我同行的司机伤得很严重,有块玻璃扎进了他脑门上,宋辞帮我把司机从驾驶室拉出来,刚好他会开车就送我们来医院了,后面司机手术需要输血,宋辞身上有那么严重的伤还发着高烧,本来是不能输血的,但他为了救人不顾自身安危整整抽了600CC的血,等血抽完他就晕倒了,醒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呢。”

洪少安的话音落下,孙红兴和刑侦警员还有沉正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刑侦警员对宋辞是打从心底佩服,见他洗清了杀人的嫌疑,语气都轻松了,“孙所,法医鉴定刘一疤的死亡时间在今天上午八点左右到十点左右,而这个时间段宋辞在人民医院,不仅洪处长,就是医生和护士都能给他作证的,所以刘一疤不是他杀的...”

孙红兴点了点头,眉头又揪紧了不少,“在我们赶到废弃工厂前,肯定有人已经到了,不过这个人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现场收拾很干净...”

孙红兴的话说到这里,王警员匆匆忙忙从前面的门诊大楼跑了出来,一脸的焦灼,“孙所,您前脚刚走后脚吕县长和马老太那帮人就到咱们所里了...小姜的哥哥和马富起了争执,还动手打了起来...”

孙红兴走的时候悄悄给王警员说了,如果吕民到所里后情况不可控了,让他到人民医院找他。

孙红兴真是疼痛,但并不是因为听到姜明强当着吕县长的面和马富动手而头疼,而是头疼吕民会介入这起桉件。

“没出什么事吧?!”

王警员摇头,“两个人都没受伤,但是谢副所长把小姜的哥哥给拷起来了,是他先动手打人的...”

孙红兴还没开口说话,洪少安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走,我和你一起回所里,顺便当个证人。”

都是身处官场,洪少安已经猜到了孙红兴的为难之处。

他虽然是洛水市检察院的处长,但白水县属于洛水市管辖,所以他洪少安在吕民面前说话还是有点儿分量的。

而且他这次过来主要也是暗中走访调查马富马健父子俩,还有他们和吕民的关系。

因为有人把揭露马家父子和吕民的举报信寄到他办公室去了。

去年他来白水县调研时对马家父子的霸行已经有所耳闻,还找孙红兴问过情况,虽然孙红兴对他实话实说没有丝毫的隐瞒,但受害人都不了了之了,他们没有证据也只能干着急。

如今这起桉件的证据虽然没有板上钉钉,但也差不多了,况且这次于公于私,他都要替受害人宋辞出面。

不能再寒了受害者的心。

等孙红兴和洪少安等人到城南派出所后,同吕民寒暄了两句,孙红兴便把宋辞和洪少安的笔录拿开他看。

吕民看得倒是认真,可谓是逐字逐句的看。

但他的认真落在孙红兴和洪少安等人眼里,不是因为谨慎而认真看的,而是想要从中找点所谓的破绽出来吧。

但等到看完,吕民也没寻找出一丝破绽。

况且还有洪少安作证,另外医院里肯定也有不少作证,所以宋辞算是彻底洗清了杀人的嫌疑。

吕民之前也看过了马健等人录的口供,虽然他们也都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把所有的罪行都推到了刘一疤头上,但宋辞没有杀刘一疤,而他自己也不可能杀自己,显然这起桉件还有背后隐藏的黑手。

他之前虽然暗底里都在维护马健,但他所犯的事并没有牵扯到人命,这一次可是性质相当恶劣啊,所以他一时间也很为难。

倘若马健没杀人,一切都办。

但如果他杀人了呢,那他还要维护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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