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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把酒狂歌诗欲醉

莫绯对云璞的“叹酒叹柳叹莫绯”给逗乐了,轻轻拍了下云璞的肩膀说道:“好啦,知道什么叫做笑而不答心自闲吗?”

“不知。”云璞傻愣愣地说道。

莫绯也没打算回答云璞,而是抱起一酒坛,席地而坐。笑道:“江湖人喝酒勿需拘束,现在既有意境,又有美酒。打算怎么个喝法?”

虽然莫绯的话透出些许古怪,但云璞仍是对拼酒的兴致高昂。

云璞说道:“那咱们先来段小酌,效仿古人如何。一边品酒,一边对诗,如何?”

莫绯淡淡一笑道:“好,可有规矩?”

“没有规矩,话说,凑诗如何?”

“如何凑法?”

云璞“其实也就是个以诗下酒,从不同的诗词中选择不同的句子,拼成一首新的诗词,说不定读来别是一番风味。我们俩都不是文豪,对上个绝句即可。最后一句者出题,一句一口酒。”

莫绯点头答应,两人是各抱一坛酒,席地而坐。

虽说是小酌,但两人没杯没碗的,抱着酒坛子就这么喝法。哪里还有小酌的样子,莫绯抱起酒坛,仰头一口。却只是浅啜一口酒,只觉得香醇有劲,入口时圆润,下腹后暖意陡升。

她不由地赞了一声好,随即诗便来之,吟道:“劝君更尽一杯酒,酒醉还来花下眠。对出意境不管格律如何,我可没有无望老人所教导出来的你,如此有才气。”

“无妨无妨。”云璞见莫绯刚刚一坛下肚,到现在也未见莫绯有何醉意,心想难道真的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两人是一人一句,一人一口,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酒不醉人人自醉。

莫绯出一句:“长安少年游侠客。”云璞便接道:“一剑曾当百万师。”莫绯笑接:“侧身天地更怀古。”云璞再接:“一生襟抱向谁开。”

“哈哈……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对不起那些文豪的名作了,不过颇有些心境。”莫绯笑道。

云璞也哈哈一笑,说道:“那是你莫绯没有接上,来句简单的,春眠不觉晓。”

“离离原上草。”

“举头望明月。”

“莫道君行早。”

“莫道君行早,好好好……莫绯,是我小看你了。豪饮也可,小酌何妨。酒伴知己,何聊规矩!”云璞豪气仰头数口,豪饮小酌都皆忘。

酒是拿来喝的。

莫绯又出一句道:“璞哥好豪爽,飞扬跋扈为谁雄。”

云璞紧接着答道:“绯儿笑容美,桃花依旧笑春风。”

“雕栏玉砌应犹在。”

“多少楼台烟雨中。”

……

他们俩也不知道一来一往,对诗小酌已经变成了狂傲豪饮,初时俩人还会品品酒。

“……好酒,酒醇而不腻,入口圆而不涩,淡淡甘味,隐泛竹香,初时若饮薄酒,后劲直催人醉,果然人间难得之仙露也!……”

后来……

“……幽姿不入少年场,无语只凄凉。一个飘零身世,十分冷淡心肠。江头月底,新诗旧梦,孤恨清香。任是春风不管,也曾先识东皇。”

响亮豪放的歌声,虽然不是在赏梅的季节,在两个早已沉醉在酒乡的少年,就把这细密的杨柳,当作那细雨的白雪,如同傲梅的挺立心声,不过如此。

品酒吟诗,悠游自得,终此生夫复何求!

于是,云璞潇洒的仰首,饮尽怀中美酒,拋去酒坛,顺势拔剑,就在酒坛轻巧落在地上的同时,他已经挥剑舞起了剑诀。

他的身影,忽而飘动如风,忽而沉静如山,不论如何,他手中的剑,总是如刺、如削、如劈、如挑的旋舞在身边四周。

借着股微狂的气势,他仗剑纵声高歌:“寒风起,吹皱武林江水;谈笑酒壶乾坤里,与君相共醉。击掌为歌传意,君且随情一醉;他日岂知身何在,相见无尽期……有酒理应歌,豪情离愁隔,离因逢为果,暂作长醉客。”

铿锵龙吟的剑鸣,和着激昂澎湃的歌声,唱出这位年少轻狂,他那逍遥狂放的心声。这是一个江湖中人的洒脱,歌声剑鸣,逐渐索绕飘散。

酒狂诗见性,梦浅剑舞墨。

云璞舞剑时,莫绯在旁轻笑。只见她仍是豪迈抓起酒坛,微倾,仰头就喝。她是想要世人都知道姑娘不只会轻酌浅啜,她也狂。

她已经喝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喝到后来,坛中的酒越来越少,身上的衣裳也被洒出的酒水浸湿了。

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之后,莫绯将酒坛一抛,正好云璞一剑击出,哐当一响,酒坛被宝剑击而碎。

迸裂四射的碎片,就像两人豪迈奔放的热情。

看到这飞洒的碎片,莫绯呃一声,打了个小酒嗝,露出陶醉的微笑,泛红的两颊,各有一个浅浅的小酒涡。

云璞被她这副微醉的柔美笑容迷住,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醉人岂止是醇酒。

醉了!醉了!

如此暮天而席地,不亦快哉!酒伴知己相对饮,豪饮也罢,小酌也罢,醉人的岂只是醇酒而已。

“我醉欲眠卿且去……”

云璞犹兀自喃喃着,话未歇,人已经大大咧咧地倒地沉沉睡去。

“好……好,那我就去了……”莫绯却仍自念知自己是姑娘家,忍着那欲醉的睡意,挣扎地扶着墙回房去了。

留下一地东倒西歪的酒坛子,一地洒落的美酒,还有一个烂醉的云璞。

断天齐从云璞舞剑的时候,他便已在旁静静伫立,看云璞的洒脱,看莫绯的轻狂。突然心生一种感叹。

天涯,莫姑娘不是你能共醉的那人。

云璞醉倒之后,断天齐无奈地让下人把他抬回去,对着满地狼藉说道:“还真是浪费啊,这两个酒鬼。”

第二天,天朦朦亮的时候,众人就已经精神抖擞地活动开了。

连云璞和莫绯都精神奕奕,没有丝毫宿醉的感觉。不知道是他们的酒量好,还是断龙山庄的酒好。

连白小、白城和星仔也都走出来活动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相约好的,在断龙山庄的众人早已聚集到了断龙山庄的前厅。原因自然是四哥的异常。

尤其是冲公子更是心急如焚,一天一夜都没有真正地休息好。

四哥来得是悠闲自在,也不管众人等他的等得是望眼欲穿,若不是白小说他今天一定会把事实说出来,众人早就不会让四哥得瑟这一天一夜了。

四哥一走进前厅,便笑笑说道:“哟,人还蛮齐的。”

断天涯和星仔对四哥这种不老还倚小卖老的态度颇为不满,怒瞪着他。四哥还不自知地走到往常最爱去的那个位置,离上首最近的椅子。

依旧不规不矩地坐着,端着清香的龙井,不紧不慢地说道:“看你们这么欢迎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把这事道上一道。”

四哥轻咳嗓子,也不管众人要吞了他的眼神,犹兀地说道:“我昨天虽然说的是荆轲刺秦王的故事,但是却是相似于另外一件真实的事。大概在十多年前,就是云二少去灵山学艺的时候,江湖中就发生了一件‘刺秦王’的事。

而这件事,真是冲公子的父亲所为。”

冲公子一愣,然后抬眼看向四哥,满脸疑问道:“我父亲?刺杀,还是被刺?”

“他是刺杀之人!被杀的那个人,是朝廷的一个准备篡位的王爷。只不过,他并没有荆轲的坎坷,他成功了。但是,刺杀的那个王爷其实只是个傀儡,皇帝的政权还是笈笈可危。

你父亲得知此事,便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便将你托付给他的几位志交好友。我只是其中一个,但是我当时只有十一、二岁,自是不能照顾于你。”

“十一、二岁?”众人惊呼一声,四哥的身世本就是整个江湖最大的谜团,难道今天他要来公布他的身世之谜吗?

这比冲公子的身世更为人所乐道。

但是,四哥端起龙井,品上一口后,淡淡说道: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墨浅今天写这章把酒狂歌的时候,还真是听着张卫健的《把酒狂歌》来写的。大家可以试试边听那歌的感觉边感觉云璞和莫绯的醉意。酒狂诗见性,梦浅剑舞墨。感觉越把云璞写得越像张卫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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