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叹息无声，司空鸾只好又道。
“这交情当然不止如此。”
重明正眉头警告她的挑了下，司空鸾权当没看到，继续道。
“后来嘛！因为本将当时负责那附近的安防，连鸠洲当年也比较有心眼儿，用神乎其技的赌术勾的本将及一行部下，为他鞍前马后，
他也就那样在如今的莲花堡安家落户，与本将和司空军的孽缘也就此结下，不过这人善算计归善算计，做朋友还是挺靠得住的。”
说到这里，司空鸾挺认真的道。
“司空军一旦有什么与百姓间的纠纷为难，本将若有什么手头紧张，找他开口，他从未推拒，然后就一直到现在。”
她苦笑。
“大家应该都知道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小人利用他和司空军的关系，将他所有辛苦建立，以及守护的一切夺走。”
气氛有些沉重，司空鸾倒是畅快了，习惯性倚到后面，倚到一半却忘记一件事。
这里不是她的院子她的椅子，这种团铺的席位，没有靠背，正想收回身子，却意外椅上一堵肉墙。
司空鸾一怔，扭头看去身边的男人。
重明正一手端着杯子，这边的手臂给她倚着，像是再习惯她这习惯不过，道。
“王妃大病初愈，累了尽管倚着本王便是。”
司空鸾微微僵硬。
对他这种在外面的突然体贴，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这样一说，连公子的命运还真是多折。”
刚才兴致勃勃的姑娘，也无法高兴起来了，也有姑娘第一次对连鸠洲的妻子感兴趣起来。
“那，冒昧问一句，王妃，连公子的妻子，美吗？”
重明正让她倚着她也便倚着了，说起连鸠洲的妻子，她语气中一派自豪。
“美，芙蓉仙子下凡尘，玉质玲珑贴心人，尤为疼爱当年年纪比较小的本将，但凡好吃的，好玩的，没有连鸠洲的，也必须有本将的。”
她这样一说，重明正脸上的表情怪异几分，几个姑娘脸上却是失落。
也有姑娘不甘心的问。
“能让连公子如此对待的女子，那又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司空鸾仔细想了下。
“这样说吧！佳人本弱，逆境则刚，她是天底下最温柔脆弱的女子，可每当她挚爱至亲的人，遭遇威胁的时候……”
她盯着那个问她这话的姑娘，像是要将那女子的形象传达到她心底一样，认真而崇敬。
“她总能果决做出最清晰取舍，体弱也是因为当年为救挚爱的母亲，留下的毛病。”
现在这些姑娘倒是明白，为何那女子多年不能生子，依然能得她夫君如此钟情了。
也骤然明白，司空鸾为何愿意与她们说的真正目的。
这女子如此之好，她们再怎么与连鸠洲门当户对，若无真心，只求门楣，也是走不进那男人心底的。
“好啦！”
好像觉得她说的太多了，重明正阻止她再继续下去。
“筵席快要开始了，你大病初愈，难得出来散散心沾沾新生儿的喜气，就别说这些陈年往事了。”
司空鸾郁结，特想怼他。
明明是他变相逼着说的好吧？以为她愿意随便向外人报自己朋友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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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筵席回府的路上。
司空鸾已经昏昏欲睡，重明正却不肯放她安宁，将倚在车壁上的她抓起来问。
“今天你在国公府说的那些话，真假几分？”
司空鸾无奈。
“我没说谎。”
“你隐瞒了。”
司空鸾好笑，有些累的问他。
“你是不是一切都要握在手心，才肯真正安心？”
重明正坚持。
“你知道现在风京城是什么情况吗？因为幽幽的及笄筵，很多国家的使臣都已经到了，
这个时候，风京城又冒出来这么个复杂的赌界国王来……”
他摇头，也挺累的样子。
“司空鸾，别说你不知连鸠洲究竟何时来的风京城，更别说你不知月前他举办的那场一夜豪赌，
他以千金压轴，以命做赌，那千金他是如何而来，本王可是很有兴致一查到底。”
司空鸾无奈，只好坐正了身子倚在车壁上，抱手与他道。
“好吧！告诉你，本将确实没说谎，只是对那些人没说完整。”
“隐瞒了什么？”
她看他已经快要纠结在一起的眉，也不在乎藏这点了。
“当年我救他一行老少是真，因为管辖那一带安防，帮了他不少忙也是真……”
她再说的时候，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就像你想的那样，功高震主，司空军不可能受制朝廷的情况下，还能抵御风国，所以我做了二手准备，
连鸠洲靠着赌术的本事，加上司空族的暗中扶持，很快站稳脚跟，数年之内，赌场王国开遍大国小国，成为这片大陆上一支暗路富翁。”
“连鸠洲有恩必报，交友便是肝胆相照，司空军于他有救命之恩，与我和几个哥哥也合得来，
在与父亲和几个信得过的叔伯商定后，司空军给予资源和安全支持，反之他在必要的时候，支持司空军的军粮军需。”
她盯着他，冷冷的，好像在无声的控诉他将她逼迫到如此地步。
“他与妻子慈母，一家三口，和乐安康，被我连累了，所以才落到如此地步，要再告诉你一遍？你还想知道什么？”
重明正却犹豫了，终究道。
“这么说，你也承认对他资助了？”
司空鸾知道到这一步，再隐瞒也无异，便坦然了。
“对，资助了，莫说那一千两黄金，就是将我剩下的嫁妆全交给他，我也愿意。”
“司空鸾。”
重明正的脸色很差。
“你知道一个女人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像你这样相信另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吗？”
“奸-情吧？”
司空鸾毫不忌讳道出他不想说的那两个字，在他山雨欲来前，又无关紧要道。
“不过放在我身上，我觉得你多此一举。”
“你觉得你现在还不该值得怀疑？”
“重明正。”
司空鸾也重新认真起来。
“先不说我有没有那个心思谈情说爱给你找顶绿-帽，换位一下，如果是你，你有一个朋友，志向相同，肝胆相照，
他为了在关键时刻帮你一把，给小人阴的一无所有，当你们异地再相遇时，他只需要你给一点可有可无的身外之物。”
探身向前，她锁着他的眼睛问他。
“这个时候，你还会有心情管什么……家里的妻子会不会翻你的私房钱？或者一点家庭小纠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