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剑光凝作一道长虹，纵贯星海，最终落在虚鲲的巨大身躯之上。
“吼吼！！！”
凄惨的嘶吼声响彻整个星海，肉体上的疼痛感不断刺激着虚鲲的神经，身子强烈的摆甩。
在苏少白的亲眼目睹下。
一个距离蓝星不远的小星球直接被抽打成碎片。
不少破碎的星球碎片直接朝着蓝星飞去，而这次，裴旻没有阻拦。
或者说，他无力阻拦。
裴旻脸色苍白的站立在星海之上，挥出那一剑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
看样子，他彷佛下一刻就会轰然倒地一样。
苏少白疑惑的问道。
“二猪，裴旻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赢了吗！”
挥舞着小翅膀，二猪飞到苏少白身前回答。
“他已经不行了。
强行动用圣唐气运，只怕他是撑不到回去。”
“强行动用气运！”
经过系统这话提醒，苏少白这才想起来方才有一条明黄色五爪金龙从蓝星飞出，融入裴旻体内。
“难道说？”
不过片刻，苏少白联系历史，似乎明白了什么。
“如果一个国家，气运受损会怎么样？”
“轻则国家动荡，重则朝代更迭。”
苏少白沉下心来，一段历史从脑海中浮现。
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爆发，辉煌的大唐盛世，一夜之间濒临崩塌……
“现在想来……”
苏少白嘴上呢喃自语，心中对于事情却已经想出了大概。
以裴旻实力无法抵抗虚鲲，唐明皇借圣唐气运，助其一臂之力。
可结果呢？
虚鲲确实被绞杀，但裴旻却也身受重伤，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而圣唐气运也因此损耗，导致了后来的安史之乱发生。
“所以这一切都是因果，对吗？”
这次，系统没有回答苏少白的问题，而他也不需要这个答桉了。
慢慢的，原本还在努力挣扎的虚鲲没了动静，直到气息消散殆尽。
随着虚鲲的陨落，周围星海中似乎有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不断从虚鲲残骸处吸取能量。
虚鲲生于寰宇，死后自然会回归寰宇，这也是一种循环。
苏少白没有意外，但却看见裴旻的身影动了。
右手艰难抬起长剑，裴旻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长剑掷出。
只看那长剑飘向虚鲲尸骸，过程中化作五爪金龙，威风凛凛。
苏少白目光紧盯着它。
如果没有猜错，这便是圣唐气运所化金龙。
只不过相比于之前，现在的气运金龙身上色泽暗澹，尾部的鳞片更是有几分残缺。
苏少白有些好奇裴旻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吞噬寰宇法则，再续圣唐气运。”
二猪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但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气运这东西还能再续？”
别怪苏少白没见识，主要再续气运这种事情也太扯了吧。
便只听见系统继续解释。
“圣唐气运被裴旻这一剑杀的受损，如果没有支撑根本延续不了多久。”
苏少白有点不明白。
“但是看样子没什么太大变化啊，不过是少了几片鳞片而已，有这么严重？”
话说一半，苏少白便对上系统那看着白痴的眼神，然后他就不开心了。
“你干嘛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就问问。”
说这话时，明显看着有些底气不足，但男人嘛，人可以怂，气势不行！
二猪也没有继续搭理他，只是继续说着。
“这就好比一个人，受伤了，血一直流。
那要是不及时修补，你说会怎么样？”
苏少白下意识答道。
“不早点去医院，伤口就愈合了！”
这下好了，之前系统看苏少白的眼神还只是看白痴一样，现在……
“该吃吃，该喝喝，反正也没得救了。”
“好好好，我不插嘴了，你继续说行了吧。”
苏少白脸上有些燥红，自己好歹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
怎么照系统看就跟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似的。
这会苏少白安静的闭嘴，二猪才继续说道。
“一国气运一旦受损，不及时弥补的话，很快就会消散。
如隋朝一般，虽然一统天下，但因为建国不稳，气运受损。
方才到二世便亡天下，最后让李家父子夺位，建立圣唐。
眼下的圣唐气运便已经受损，裴旻以毕生修为接引，让气运金龙吞噬虚鲲。
虚鲲本是寰宇法则产物，所以可以暂时弥补气运的亏损。
但即便如此，圣唐气运之后也会大不如前。”
苏少白仔细斟酌着这番话，好像确实是这样。
唐代自唐明皇李隆基后，基本都有些风雨飘摇的样子，后期的藩镇割据更是一手造成大唐倾覆。
这样一想，果真是细思恐极！
“你看。”
“嗯？”
顺着小香猪的方向，苏少白便看到裴旻的身子开始逐渐变得虚幻。
一旁，吞噬完虚鲲后的气运金龙身上气息凝实许多，原本破损的鳞片也开始慢慢愈合。
而它却是盘绕在裴旻身旁，用那硕大的龙头拱着他的身子。
“好，乖孩子。”
裴旻笑着摸了摸它的头，轻柔的嘱托道。
“赶紧走吧，脱离蓝星越久，你身上气息越不稳定，早些回去，莫叫明皇担心。
臣下不能再为圣唐效力，只可惜也不能亲自谢罪。
哈哈，去吧。”
在裴旻一再劝说下，气运金龙这才念念不舍的离开，最后凝视他一眼，遁入华夏。
“这位道友，何不出来一叙。”
苏少白闻言吓一大跳，因为裴旻看向的目光，正是他这个方向。
“系统，你不是说……”
“既然道友不愿，我也不再强求。
我从你的身上感受到华夏的气息，临末前我还有个请求。”
紧盯着裴旻的样子，苏少白这才想起来这是一段影像而已，他怎么可能和自己对话呢。
又闹出笑话了。
苏少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接着看，接着看。”
只见裴旻向这个方向轻轻一点，一柄小剑径直朝苏少白的方向飞来，然后消失不见。
“此乃我一生剑道所得，若道友感兴趣，自可修行。
但希望以后如果遇到我华夏子民，烦请将其中剑道传承下去。
多谢了。”
说罢，裴旻也不管“道友”有没有回应，只是安静的坐了下来，看向那湛蓝的星球，轻声说道。
“大君制六合，勐将清九垓。
战马若龙虎，腾凌何壮哉。
………
功成报天子，可以画麟台。
臣，裴旻，谢罪！”
一代剑圣，圣唐裴旻，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