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卡鲁兹。他大概希望艾琳能像牛头人的孩子一样。他们长大后知道如何使用刀剑。"
"邪恶的哥布林？抢劫你？那我们该怎么处理呢？如果你那么不爽的话，就去贴个赏金吧。可他们是妖精啊。自己去拿把剑对付吧！"
"我希望他能对她手下留情。我可不希望他不小心伤了她。"
"你们人类。总是这么担心。她能活到现在。卡鲁兹不会在我们回来的时候杀了她。可能吧。"
"不，没有更多的请求了。对不起。下一个!你们两个，人类和呃，尖耳朵人类!"
杰里尔和瑟丽娅抬起头来。赛丽丝向他们挥手，他们走了过来。
"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如果是关于住宿或者补给的事情，就不要麻烦了。公会的东西都没有了。"
"不，啊不是这个小姐。"
杰里尔清了清嗓子，对着赛丽丝笑了笑。龙人没有回以微笑。
"我们是哈默拉德之角的一员。我们--还有其他四支队伍--几天前递交了一份请求，希望作为探险队的一部分进入遗迹。我们想知道我们是否得到了许可--"
"哦，你们是那批人。"
赛丽丝睁大了眼睛，盯着杰里尔和瑟丽娅。
"你们是我们城内好久以来第一支白银级的队伍。我还以为你们的规模会更大呢。而且你们的队伍里不是有一个牛头人吗？请不要让他造成任何伤害。"
还没等任何一个冒险者反应过来，她就急忙说道。
"总之，公会已经批准了你们的请求，所以不用担心。你尽管去吧。"
瑟丽娅和杰里尔都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杰里尔清了清嗓子。
"嗯，我们不需要任何印章吗？有什么信件或者证明我们可以进入吗？"
这回轮到赛丽丝一脸懵逼了。
"为什么你们会需要这样的东西？你们是冒险者吧？只要出去杀怪，尽量不被杀就行了。"
"哦，这只是--"
"只是在人类的城市里，冒险是一个罗?
瑟丽娅靠在柜台上，对着赛丽丝笑了笑。
"我们不想惹麻烦，毕竟是外来者。"
赛丽丝对着塞莉娅笑了笑，眼睛瞟向半精灵的尖耳朵。
"嗯，我很欣赏这一点。你们的人类--呃，我们遇到的大部分人类都不遵守我们的很多法律。如果你能把那些废墟清理干净，让他们全部消失，我想这座城市会给你举办一个庆祝会。"
"值得期待的事情。我们明天就要进去了。所以只是想说明一下--我们没有什么需要做的吗？"
赛丽丝挥了挥一只手。
"你很好。随时可以进去--只是不要带任何麻烦出来。守夜人已经够忙的了。"
她转身去叫下一个冒险者，另一个龙人走了过来，把手搭在赛丽丝的肩膀上。另一个龙人在赛丽丝耳边低语了几句。她在杰里尔和瑟丽娅要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们。
"等等！你们两个！"
他们转过身来。赛丽丝又对他们露出了笑容。
"抱歉，你们是从北方来的吧？城里有个讨厌的人类使者，他一直在骚扰人们。"
"哦？"
杰里尔和瑟丽娅很感兴趣，回到了柜台前。八卦和传闻是冒险者的命脉，即使是在利斯科这样的城市，他们也总是对政治充满好奇。
"很显然，他是代表什么花来的。不--哦!我明白了。一位玉兰夫人。这就比较合理了。"
"玉兰夫人？"
"是的，类似的东西。他想找一个重要的人谈话。好吧，我们有一个议会，但他们不会听从每一个人类贵族的召唤。但他很执着，他不会走的。这个木兰有那么重要吗？"
"非常重要!她是五大家族之一!"
"那个什么？"
"你没听说过他们？"
赛丽丝翻了个白眼，恼怒地抖了抖尾巴。
"如果有我就不会问了。他们是谁？"
"莱因哈特家族、维尔塔斯家族、泰兰德家族、韦尔法家族和埃尔家族是最早在这片大陆上定居的人类。他们是贵族--与泰兰德大陆的国王有关。他们今天仍然非常富有，而且很有影响力。"
女龙人皱了皱眉头。
"埃尔？那是什么名字？你们人类和你们奇怪的名字。"
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好吧，我想这意味着她很重要吧？你说她会不会像一个村长一样？"
"她的地位会超过一个城市的统治者。莱因哈特家族的人脉太多，如果他们宣战，六七个城市都会在他们的命令下行军！"
赛丽丝的尾巴停止了移动。旁边的接待员舌头一伸。
"嗯，真的吗？"
瑟丽娅和杰里尔都认真的点了点头，耳边的其他人类也是如此。
"其他四个家族都有不同程度的子嗣，有不同程度的权力，但就莱因哈特家族而言，木兰夫人统治着整个家族。她有钱，有势，可能是大陆上最重要的十个人之一。"
"呃，我是说。你是说在北方吧？"
"任何地方。"
赛丽丝与另一个龙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另一个龙人鲜艳的橙色鳞片和她的绿色鳞片已经失去了一点颜色。
"嗯，好吧。谢谢你。我们--我们会想办法的。"
另一个接待员几乎是冲出了大楼。赛丽丝盯着她的背影，然后摇了摇头。她盯着这间大多是人类的滔滔不绝的房间，叹了口气。然后她提高了声音。
"下一个！"
—-
艾琳用手握了个拳头。她举起拳头，准备出拳。然后她犹豫了一下。
"你不打算阻挡吗？"
卡鲁兹摇了摇头。
"给我你最强的一拳吧。我希望感受一下。"
艾琳点了点头。她举起拳头，然后又犹豫了一下。
"你确定我能打到你？"
卡鲁兹不耐烦地嗤笑了一声。
"如果你能伤到我，我就会挂上斧头，从此不再以战士的身份生活。"
"那好吧。这可是你自找的！"
艾琳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她快速地吸气呼气了几下，试图让自己心里有数。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卡鲁兹只是站在她的旅馆外面的草地上，但他突然看起来很巨大--就是，比他本来就高大。
三百斤重、接近七尺比六尺的实心牛头人耸立在艾琳面前。她深吸了一口气，发动了攻击。
"嗨呀！"
艾琳试着用力打了一拳，速度很快。她的拳头打在了卡鲁兹的肚子上，她叫了一声。
"嗷！"
他的腹肌像石头一样。
"再试一次。"
艾琳照做了。她的拳头从卡鲁斯的肚子上弹了起来。
"嗷！为什么我觉得我自己比你更疼？"
"你的形态很糟。"
"谢谢。"
"这不是赞美。"
卡鲁兹叹了口气。
"你连如何正确打拳都不知道吗？"
艾琳盯着他。
"有什么方法可以正确地打拳吗？你不就是握个拳头然后--"
她对着空气打了一拳，然后看到卡鲁兹的表情。
"嗯，我不知道!在来这里之前，我还从来没有打过架呢!"
这次轮到卡鲁兹盯着艾琳了。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那你的生物呢？它当然知道如何进行战斗。"
卡鲁兹指了指托尔，托尔正静静地看着他教导艾琳。骷髅握了个拳头。在艾琳看来还不错，但卡鲁兹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
"你和你的--宠物都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真是可惜了。难道你们从来没有被教过如何战斗吗？"
牛头人看起来既惊讶又不满。他不高兴地摇了摇头。
"我看我有很多东西要教你。从如何出手开始。"
"那你的技能呢？那【锤击】的攻击力太惊人了!不如你教我怎么做吧？"
"连拳头都不会好好打的人，是绝对学不会技能的。"
这话有道理，但艾琳还有更多的疑问。昨天她还真没来得及问卡鲁兹，什么时候要做晚饭。
"好吧，你的技能是超高级的。但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我是说，是用魔法吗？"
卡鲁兹嗤之以鼻。
"我不是法师。那是一个技能。它可以让我超越我最难的一击，将它变成更强的东西。"
"是啊......我还是不明白。"
艾琳指了指卡鲁兹的斧头。
"如果你尽力挥动那东西，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打出比最难打的东西？嗯，我的意思是--"
"这是超越自己极限的行为。"
卡鲁兹拍了拍背上的斧柄。托尔好不容易把它从地面上弄出来，但牛头人却轻松地把它抡了起来。
"这里面有艺术的成分。我的同类很少修炼魔法。我们没有‘天赋‘到像其他种族那样研究法术。"
他不屑地嗤之以鼻。
"但我们并不弱。我们懂得战争和战斗。而这--我们了解战斗的流程。要学习和使用这样的技能，就必须忘记自己的弱点，用心去打。"
"这听起来很深奥。像一种武术。"
"那是人类人练习的一种格斗吗？"
"是啊，这有点像......嗯......用手来战斗的方式？你用特殊的方式踢和打。"
艾琳试着演示了一下空手道劈拳。卡鲁兹其实似乎很感兴趣，虽然他看着她打了个寒颤。
"我认识一个用拳头打架的人类。她......很熟练。但是野性十足。而且她不懂。她战斗起来狡猾而优雅，但她只在自己的极限战斗。她不认为自己能走得更远。因此--她永远不会。"
他凝视着远方。
"她缺乏远见。我会让她明白这一点。"
这对艾琳来说毫无意义，不过看到卡鲁兹对某人有好感也是好事。她只希望不管是谁，都能欣赏大......牛人。不知怎的，她对他的浪漫前景产生了怀疑，但她继续问问题。
"那么一项技能背后的关键是什么？欲望吗？"
"不只是欲望。是将一击精进到完美的瞬间。但那是你此刻远远无法做到的事情。现在，你必须学会打拳。"
他举起一只巨大的手，比她的手掌大一倍的手掌对着她。
"打我的手掌。我会教你如何正确攻击。"
艾琳握了握拳头。卡鲁兹立刻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的。如果你打得不均匀，会把手指打折的。"
他举起另一只手，握了个拳头。它看起来像一块毛茸茸的砖头，艾琳不知道如果他用它打她会发生什么。
"像这样。用你的指关节打这里和这里。并且把你的拇指放在拳头外面。"
卡鲁兹指着艾琳的食指和无名指，用自己的拳头示范。她学着他的样子，笨拙地把手指移到正确的位置。
"然后当你出手的时候，向前迈步，像这样移动你的臀部。"
他在闪电般地出拳时，移动了臀部。艾琳眨了眨眼。她感觉到了他手臂上的风。
"好吧，让我试试。像这样？"
她打了一下他的手。感觉更好，不知为何。她可以把更多的重量放在里面。卡鲁兹哼了一声，点了点头。
"再来一次。"
艾琳又打了一拳，在他的指令下换手。他又试了几次后点了点头。
"很好，很好。这才是正确的技术。现在--踢！"
他教艾琳如何踢他的腹部，并让她尝试。两次她都摔倒了，但大约十分钟后，她踢得很用力，足以让他用两只手而不是一只手挡住。
"现在，骷髅头。揍它。"
艾琳注视着托尔。他立刻像卡鲁兹一样举起双手，但牛头人指着他。
"你，东西。躲开她。"
骷髅默默地转头看向卡鲁兹，似乎在想是否应该服从。但它开始左躲右闪。
"试着攻击它。"
艾琳照做了。托尔躲开了。它的速度相当快。她拳打脚踢，但他一直在躲避。
"你的速度慢得令人痛苦。动作快一点!不要在他所在的地方出手，而要在他将要出现的地方出手。"
卡鲁兹给了她建议--或者说是侮辱她，艾琳试了试，汗流浃背。她向托尔打了一拳，他毫不费力地往后靠。
"快一点。再快一点。快把你的手臂拉回来。"
艾琳追着托尔打了几分钟无果，然后停了下来，瞪着卡鲁兹。
"我为什么要学习用拳头战斗？我不是应该用剑吗？"
他摇了摇头。
"我在教你一个基本的道理。你必须知道如何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战斗，否则会成为别人利用的弱点。此外，你对战斗的流程一无所知。你必须先学会打击对手，才有资格使用刀剑。"
他看着托尔。骷髅并没有因为躲避艾琳而感到吃力，没有肺部的问题，但艾琳却满头大汗，喘着粗气。
"很好，很好。我们再试试别的办法。骷髅要守护，你要突破。揍他，踢他。摧毁你的对手。"
他说这话的方式让艾琳感到有些困扰。她正对着托尔，试着打了一拳。这一次，骷髅挡住了。
"嗷。"
"如果你断了手指或者割破了皮肤，有药水。继续攻击。"
艾琳照做了。托尔更难挡住她。她比他更强壮，想想就觉得奇怪。艾琳打了一拳，他在草丛中微微后移，手臂抓住了她的拳头。她踢了一脚，他踉跄了一下。
艾琳等着托尔恢复平衡，这让她赢得了卡鲁兹不赞同的吼声。
"不要停!按下攻击!你的目标是打败你的敌人。伤害他。怜悯是只有强者才能承受的奢侈品。攻击，直到他粉身碎骨。"
这句话又一次让艾琳感到困扰。但她还是打了一拳。这很容易。只要托尔只是挡住，不跳来跳去，她就可以佯攻一拳，然后踢--。
这次她的脚从骷髅头下面踢出一条腿。他单膝跪地，艾琳向前一步，一拳打在他脸上。他的头侧着扭了一下。艾琳不顾手上的刺痛，再次抬手将他打倒。
她盯着空空如也的头骨，愣住了。有那么一秒钟，她趴在地上盯着一个手拿剑的地精首领。她闻到了肉体燃烧的味道。
她想起了。她想起了另一张脸。科尔布奇。还有一滩绿色的血。当他死的时候，她把他抱在怀里。
慢慢地，托尔纠正了自己，站了起来。他盯着艾琳--卡鲁兹也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变得死白，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在发抖。
"我不能这样做。"
卡鲁兹摇了摇头。
"你必须这样做。你必须学会战斗。"
"不。"
艾琳摇了摇头，还是说她整个身体都在摇。她感到恶心。她快吐了。
"我不能。我不是战士。"
不由自主地，她梦寐以求的话语自己说了出来。她童年的童谣。
"国王很聪明，用的是他的脑袋。因为如果他动了，他很快就会死。"
卡鲁兹盯着她。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意思是说，以前每当我遇到麻烦时，我总是把人弄死。或者我杀了人，我差点死了。我不能这样做。还是让托尔学打架吧。"
艾琳指了指托尔。骷髅点了点头，但卡鲁兹摇了摇头。
"你的王。在需要的时候，连他都会自卫，不是吗？"
他指的是真正的王者，但象棋也是如此。
"只是作为最后的手段。"
"这就是我所说的最后的手段。有一天，你一定会孤身一人，没有人保护你。到时候你是死，还是战斗？"
艾琳对此没有什么好的反驳。她低下了头。
"击杀倒地的对手可能是错误的。"
卡鲁兹的声音里有一些东西，让艾琳抬起头来。他没有叮嘱接下来的几个字，而是更加安静地说话，小心翼翼地选择着。
"或许--是的。你身上的荣誉比我想象的要多。很好，很好。我的时间不多，所以我将简单地教你战斗。如果你对你的生物进行练习，你可能很快就能学会基本的东西。"
他打了个手势，托尔又提高了警惕。
"骷髅会阻挡。只要对他进行攻击就可以了。他已经死了，所以你做什么都不重要。暂时忘记死亡和战斗。只需知道战斗的纯粹性。"
这话听起来比较好听。艾琳点了点头，站直了身子。她握了握拳头，托尔挡住了。
"这并不意味着要像个可怜的弱者一样出手!打得狠一点!"
艾琳照做了。
"嗷。"
托尔身上并没有什么柔软的部位可以打。艾琳又打了一拳，拳头和他的骨臂相撞。
"嗷。"
几分钟后，卡鲁兹让艾琳学会了格挡。这次托尔进攻，狠狠地打在她的手上和手臂上。但是很容易。出乎意料的轻松，看清了一切。艾琳的手臂很疼，但骷髅头始终没有对她施展拳脚。他可能像卡鲁兹一样轻松，但牛头人似乎很赞同。
"现在--开始对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