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布奇看到艾琳折身向后倒去。他想接住她，但她又扑通一声倒在柔软的草地上。
"夏至小姐。你没事吧？"
当科尔布奇在她身上徘徊时，艾琳虚心地笑了。她抬起一只手，让它落下。
"我只是想躺一会儿。"
她躺在被践踏的草地上，妖精们大快朵颐，听着死人的燃烧。
艾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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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良冈发现了死去的豺狼人。他们躺在他们倒下的地方，八个战士手持长矛和弓箭，有一个还拿着一颗晨星。每个人都被一刀斩杀。
她盯着这些尸体看了很久。他们已经腐烂了，血淋淋的伤口里爬出了绿色的萤火虫。她对它们无能为力，但良冈还是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跑。
她知道自己被跟踪了，但每次转头，她都什么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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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丽丝坐在冒险者公会里，听着泽瓦拉与公会长的争论。她梦呓般地盯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腕，感觉到腿部和躯干上愈合的伤口又烫又痒。
已经过了一天，街道上依然繁华，人们依然在说话。但已经不同，死亡和破坏已经造成了损失，人们仍然在哀悼。
但他们都活了下来，他们都在磨难中变得更加坚强。赛丽丝现在是一名[战士]，并且在她的[猎人]等级中获得了好几级。这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尤其是她已经一个月没有升过级了。
但她还是很累。而最近在办公桌上能听到的这个争论，让她很是烦恼。
"我要追究那些释放亡灵的人类的责任！"
那是泽瓦拉，守望者的队长。赛丽丝认识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也是声名远播。她是个好领导，在与亡灵的战斗中，她拯救了无数生命。她的声音很生硬，现在每说几句话就会咳嗽。
丢丢，旧血，龙的孩子。
赛丽丝想到了这些词，但没有说出来。泽瓦拉曾喷出火来阻挡亡灵，她是个英雄，但她在这一点上是错的。
"所有进去的冒险者都死了。只剩下少数几个人，他们没有条件回应任何人的任何东西。他们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不要管他们了。"
当泽瓦拉停下呼吸的时候，冒险者公会在利斯科的公会长，一个有着暗紫色鳞片的老龙人，也是赛丽丝的奶奶回击道。龙人队长咳嗽了几声，瞪了老龙人一眼，但她却无动于衷。
"他们什么都没有。责备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他们主动要求探索遗迹的时候，议会已经很高兴了。"
"议会希望追究某人的责任。如果不会是冒险者，也会是这个公会。你选择哪一个。"
赛丽丝打了个寒颤，但她的奶奶只是叹了口气。
"顽固的孩子。如果你真想推辞的话--赛丽丝！"
赛丽丝跳了起来，想把一些文件洗来洗去。她的奶奶提高了声音。
"带泽瓦拉去见她非常想指责的冒险者的领袖，让她在那里陈述她的理由。"
这显然不是泽瓦拉所期待的。当赛丽丝从拐角处探出头来的时候，高大的龙人犹豫了一下。
"嗯，你好。跟着我，队长。"
她带着泽瓦拉走过走廊，进入公会为受伤的冒险者保留的部分。和建筑的其他部分一样，它的面积很小，只够一次治疗一个冒险者，而且这里已经住满了人。
赛丽丝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泽瓦拉的呼吸一窒，门开了，露出了孤独的住户。
一个人类坐在一张白色的床上，空洞地望着一扇窗外。这是一个明亮的日子，利斯科的天空晴朗。考虑到现在是冬天，有点冷，但冬天还没有到来，伊芙隆没有注意到温度。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任何东西，真的。
她脸上的皮肤有一半已经被撕掉了。她的金黄色长发褴褛不堪；她白皙的皮肤被划破，伤痕累累。她隔着窗户空洞地瞪着眼睛，坐着什么也不看。
她的盔甲在他们把她从盔甲上割下来的时候已经被撕成了碎片。即使现在赛丽丝还记得那个人类女人的尖叫。但现在她沉默了。这没什么好说的。
"人类。"
伊夫隆没有动。她没有眨眼。泽瓦拉叫了几声，但伊夫隆还是一动不动。守望队长犹豫了一下。
"如果你要试图摇动她，你还是放弃吧。她没有反应。"
泽瓦拉转向龙人，赛丽丝将枕头重新摆放在伊夫隆周围，尽量不碰人类女性。她也避开了泽瓦拉空洞的目光，她的奶奶低声说道。
"她没有硬币或其他东西。她拥有的一切都在废墟中失去了。她的战友、她的骄傲、她的健康--你还想从她身上拿走什么，好队长？"
泽瓦拉低头瞪着年长的德雷克，嘴唇紧闭，尾巴抽打着。
"必须有人付出代价。"
"必须有人。但我不觉得她或任何冒险者有足够的硬币来支付费用。"
泽瓦拉回头看了看伊夫隆。冒险者安静地坐在床上，背脊挺直，双手叉腰。脸上伤痕累累。
守望队长摇了摇头。她有无数的事情要做。雷克正在巡逻，寻找任何亡灵，而其余的守卫者正在重建。她必须去查看伤员和死者的名册，集中精力重建城市，为议会解决蚁人的问题。
她转过身去。浪费她的时间在这里和一个比她大三倍的龙人争论是毫无意义的。泽瓦拉走了，只转了一次头。
伊夫隆凝视着蓝天，几尺之外，千里之外。泽瓦拉盯着她空洞的眼睛，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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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良冈遇到了一个大眼弯刀的陌生女子，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她什么也没说，跑了过去。那个陌生的、面带微笑的冒险者渐渐消失在身后的远方，良冈怀疑自己是不是杀了豺狼人。
她一边跑，一边想着要说的话和道歉的方法。那天晚上她睡了，焦急地睡了。急着回来，把事情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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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尔坐在旅店的屋顶上，什么都不看，同时又盯着一切。在他身下，艾琳用锤子敲打着，用木板盖住破损的窗户。他第二次在墙上打洞时，她就禁止他帮忙了。
他不是故意的。但另一方面，他又是故意的。托尔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获得缓刑，他想要缓刑，这是他第一次想停下来想一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