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奔跑者带着备用的换洗衣服。至少龙人的同伴已经够客气了,他是一只蚁人,坐在房间里的另外两只黑虫也是。当她第一次意识到它们是什么的时候,它们让良冈的皮肤立了起来,但现在她只是感到困惑。
其中一只,一只只有两条胳膊和一条腿的蚁人--正在和其中一只妖精下棋。卒子和破布。良冈不停地用手背摸着自己的额头,确定自己没有发烧。
而且还有更多的人。艾琳在房间里嗡嗡作响,装饮料,把盘子里的意大利面端上来,但不知怎么的,她也找时间和良冈聊天。她又带了一个龙人过来,坐在房间角落里良冈的桌子上。艾琳微笑着介绍她的朋友。
"嘿,良冈,这是赛丽丝!赛丽丝,认识一下良冈。她是个奔跑者。"
女龙人--良冈确定她是女性--张开嘴,露出一排非常尖锐的牙齿。
"哦,城市奔跑者?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人了!你还好吗?"
"很好。"
良冈握住赛丽丝的手,握了一下,然后迅速松开。她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在触摸到光滑的鳞片时擦手。
艾琳似乎没有注意到良冈的不适。她转过身来,对着赛丽丝,满脸笑容。
"嘿,赛丽丝,你不会相信的。我刚刚和良冈聊了聊,你猜怎么着?原来是--呜!"
良冈踢了艾琳一脚。她甚至没有试图掩饰。每个人的头都转向他们的桌子,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在房间的另一边,科斯姆伸手去拿身边的一把剑。良冈的脊柱爬了起来,但另一个蚁人-科尔布奇?-立即打了科斯姆的肩膀,他停了下来。
"嗯。"
"哎呀。"
"嗷,你为什么--"
艾琳看了看良冈的脸,又看了看赛丽丝。她又笑了,虽然这次笑得有些勉强。
"嗯,嗯,良冈,这是赛丽丝。赛丽丝,良冈。"
龙人又对着良冈笑了笑,并且向后退了一下。她的尾巴在扭来扭去,良冈注意到了。
"很......很高兴认识你,良冈小姐。"
"也是。"
两人退了出去。赛丽丝把艾琳拉到一边。
"她......生病了吗?"
艾琳做了个鬼脸,她揉了揉自己的小腿。那一脚踢得很疼。
"我也不知道。她之前真的很好。对不起了。对了,泽瓦拉那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想见你。我想是因为你杀了那个皮怪。"
"我吗,我没有。那是哥布林。"
赛丽丝翻了个白眼。
"科尔布奇说的是你干掉的。艾琳!整个城市的人都在谈论你!"
"真的吗?"
"哦,是的。如果不是那边太疯狂,会有很多人过来看你。"
"嗯。"
艾琳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事情怎么样了?我听说死了很多人。"
赛丽丝停了下来。她低头看了看。
"确实有很多人。但也没有那么多,多亏了守望者和蚁人,但是--这还不是我们经历过的最严重的灾难。而且我们正在重建,每死一个人都会变得更强大,你知道吗?"
"你打过仗不是吗?你必须告诉我!"
"只有当你告诉我你那边的情况。不过你猜怎么着?我等级提升了!而且我还获得了一个新的等级!"
"什么,真的吗?"
"是的!你现在看到的是一个4级的【战士】!"
赛丽丝骄傲地挺起胸膛,艾琳适当地发出惊叹声。
"好像半个城市的人都升了级或者获得了新的等级。这就是战争,没有坏处没有好处。总之,我和克尔希亚想庆祝一下,我们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
"嗯,我有托尔。"
"他不算。我们本想一个人来,但后来雷克决定和那个科尔布奇一起来,泽拉瓦告诉我们她要来,然后......"
这时,良冈不再听那些低声的对话。她正在拼凑这些碎片,但经过一整天的奔波后,失眠加上突如其来的社交,对她的工作毫无帮助。唯一的好处是,就是遇到了给她治好腿的【死灵法师】双鱼座,他还是其中一个妖精的老师,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骷髅头走进了旅店,手里各提着一大篮蓝色的水果和一桶水。在泽瓦拉和科尔布奇拔剑出鞘时,他停了下来。
"停,停!"
艾琳在托尔和其他人之间向前跑去。科尔布奇已经将剑出鞘,但泽拉瓦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解释,才将剑撞回鞘中。
当艾琳向她介绍托尔时,良冈仍然完全静止不动。她看着他那死亡的目光和他眼中燃烧的双生蓝色火焰,并没有握住那只伸出的骨手。他消失在厨房里,再次出现时,他端着盘子和饮料给良冈。
亡灵服务人员。良冈立刻看出了它的用处。理论上这是个很好的想法,但看到实际操作的时候,却--不寒而栗。她一直在看他的骨头,想知道没有肌肉和皮肤,它们是怎么保持直立的。是否有神奇的、看不见的线在某种程度上使他活跃起来?
她吃了更多的食物,喝了更多的蓝汁。良冈的脑袋在旋转,她同时问自己一千个问题。当那个叫克尔希亚的豺狼人介绍自己的时候,良冈尽量保持礼貌。
当然,她也见过其他物种,但它们总是怪物。也许她在城市里见过一两个这样的......豺狼人,但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而这里有三四个新的种族,如果算上地精的话,他们坐在旅馆里,说话,像人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最小的哥布林跳到了良冈对面的座位上,把一个棋盘拍在了她的面前。良冈觉得她很眼熟,但随后妖精就动了一颗棋子,盯着她看。艾琳徘徊在旁边,提供棋谱技巧,然后棋局和其他一切都融入了噩梦。
—-
良冈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艾琳看得出来。她在客栈里东张西望,和小卒聊天,和破布下棋,而其他妖精则围坐在她身边,托尔不停地给她的杯子加水。她似乎心不在焉,但是,这间客栈从未如此热闹。
"泽瓦拉队长,再来一盘意大利面?还是来点饮料?"
身材高大、长相粗犷的龙人抬头看了一眼,对艾琳挥了挥手。
"我很好。你是......艾琳-夏至吧?我们见过。"
"我们见过?"
艾琳对泽瓦拉眨了眨眼睛,然后想起来了。
"哦,我们见过。继科尔布奇-上一次死之后,你还好吗?"
泽瓦拉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她环顾了一下旅馆。
"我来到这里,是因为我想亲自看看这个地方。我以为雷克一如既往地夸大其词,这一次他可能说的是实话。虽然他从来没有提到你为地精服务,或是那具骷髅。"
艾琳看了一眼雷克。龙人避开了她的目光,科尔布奇从龙人身上盯着她。
"他最近没那么多事了。嗯,我希望你喜欢这里?"
"我不是来这里玩的。"
泽瓦拉迎着艾琳的目光。
"你所庇护的这些哥布林,还有亡灵。它们是我打算解决的问题,还有袭击我城市的......东西的死亡。"
"嗯,好吗?"
"泽瓦拉。或许现在还不是时候?"
科尔布克奇盯着泽瓦拉,直到她勉强点头。他看了看艾琳。
"这些都是公事。但事实上,我和其他人在这里是为了庆祝城市的生存。关于这一点,你能允许我在房间里讲话吗?"
"什么?哦,当然,请讲。"
艾琳站在后面。科尔布奇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她想知道在这么多喧闹的情况下,他将如何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但科尔布奇只是举起杯子,等待着。花了好几分钟,一个高大、沉默的蚁人举着一个杯子站在那里,有一种镇定的效果。科尔布克奇等到大家都安静下来后,才开口说话。
"在座的各位,请允许我说几句话。这几天,利斯科发生了近十年来最危险的一次袭击事件。蚁人和守望者方面犯了错误,对此我必须道歉。虽然造成了不必要的死亡,但城市和人民现在仍然安全。攻击利斯科的生物已经死了......有些人可能已经注意到,我已经复活了。庆祝不是蚁人的天性,但我遵守其他物种的习俗,邀请大家来庆祝这些事件。"
没有人说话。艾琳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鼓掌。科尔布奇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科斯姆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酒,递给他。
"我相信在这样的场合,按惯例要敬酒。为了这个场合,我的蜂巢自制了饮料。请允许我向您介绍蚁酒,一种我们打算出售的酒精。"
他将一个透明的、装满某种黑色浆液的玻璃瓶呈现在房间里。
"请允许我为你们提供一种饮料,我们可以为我们的生存、福祉和未来干杯。"
没有人动弹。雷克盯着瓶子。
"科尔,那看起来像土水。我们连这都能喝吗?"
蚁人点了点头。
"它是安全的,我可以向你保证。它经过了广泛的测试,虽然饮料很浓烈,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饮用。"
他看了看艾琳,她看了看托尔。
"我们有嗯,有注射杯吗?有小的吗?"
它们更像是手指碗,艾琳不知道里面应该放什么。但他们做了很好的即兴注射杯,很快每个杯子里都装满了起泡的黑色液体。
除了蚁人之外,当科尔布奇举起他的碗时,所有人都忐忑不安地盯着自己的碗里。
"为了生命,为了战胜亡灵,也为了这个旅馆。"
他喝了一口,平静地将黑色的液体喝下,小卒和科斯姆也是如此。克尔希亚正疑惑地嗅着这杯酒,雷克用舌尖尝了尝这杯酒。
"很适口。"
艾琳咽了咽口水。她看到良冈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低头皱着眉头喝着酒。好吧,她也不是非要喝光不可。她喝了一口饮料。她睁大了眼睛。
"真好喝。嘿,这味道好极了,各位!"
他们都看着她。艾琳喝下饮料,笑了笑。这似乎让其他人放心了。邋遢鬼和妖精们把自己的份量喝下去,然后四处寻找更多的饮料。克尔希亚把她的喝了下去,开心地咆哮着,雷克和泽瓦拉也是如此。赛丽丝和良冈只喝了一小部分,双鱼座也只喝了几滴。
"嘿,还不错。好样的"
雷克笑着对朋友说,他把酒杯扔在桌子上。其他人也发出类似的同意声。克尔希亚偏头看了看蚁人。
"也许我可以为你的酒找到市场,它的酒劲儿很猛。豺狼们,他们会喜欢这个。"
科尔布奇点了点头。他在笑,或者说在做那种举手投足间的事情。
"它现在的形态相当有力。我很遗憾,这只是一次试运行,配方还没有完善。也许我们应该用更多的麻痹剂来减轻饮料的效果。"
大家都盯着他看。艾琳张了张嘴。
"嗯,那个什么?"
良冈,她感觉到自己的嘴顶发麻。她想放下半满的酒杯,却从指缝中滑落。她弯腰去接,却翻了个身。
科尔布奇盯着这个人类女孩,她在地上翻来覆去,试图自己站起来,但效果不佳。他环顾了一下其他非蚁人的人,他们开始摇摆、微笑或反胃。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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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人三人穿过平原,向利斯科走去。就在城外的秘密入口,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去打扰门口的守卫。
而步履方面也同样夸张,因为两个蚁人比对方慢。小卒不得不被科斯姆半扛着,无法像他那样走路。
科尔布奇修正了自己的步伐,让另外两个人追上来。他头也不回地说话,另外两个人也不看地回答。他们没有视觉交流的需要。他们同类之间的交流不需要像其他种族那样的社交礼仪。
"我认为今晚总体上是一个积极的结果,即使在蚁酒失败的情况下。我明天会向其他人表达我们的歉意。"
科斯姆和小卒没有点头。他们没有必要这样做。但科斯姆确实提高了声音。他的语气不确定地对科尔布奇说。
"恕我直言,这杯酒是不是可以算是成功了,预言家?它的强度足以影响雷克。"
"喝酒本来就是一种社交活动,效果太强了。还有,不要称呼我为预言家。在攻击利斯科的时候,我是出于需要才担任这个角色的。不过,你马上就会恢复那个位置。"
当蚁人盯着科尔布奇的背影时,小卒看着科斯姆。
"那么我是你的上司吗?你的位置--"
"我的地位仅次于女王,将设立一个新的职位。"
"原来如此。被称为"卒"的个人呢?
"现在,他将继续受我的管辖,而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