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杰已经打了退堂鼓，这点不用9527刷提示他都听得出来了。
既然这样，股份自然是不会给一个废物了。“食言不肥”是一个高管的基础素质，没这个本事都不好混的。
他关掉了打开免提的电话，对着队友们耸耸肩：“现在我们怎么办?”
“当然是练习啊！”冉真毫不犹豫的开口。“没合过队形晚上怎么演？”
怎么练？胡籌儿心里惊讶，这个狭窄的墙角不但没有镜子，连音乐都不好放大的。
他还没问出口，一个队友带着哭腔说。“我们真的还要演啊！这地方太恐怖了吧。”
要是知道你们喝醉的时候被围住了，是不是就要落荒而逃了？他不动声色地给这个姑娘扣了一分。
耳边却传来了9527的劝告：“我要提醒玩家，你现在的同事，是些月薪4200块的公司职员，别用平均985人人过百万的标准来衡量她们。”
这就是偏见了，胡籌儿对于大厂的招聘标准其实并不完全认同。
他不在乎过往实绩，不在学历高低，不在乎外表样貌，更不在意政治正确。如果不是要选的是女团——他八成会换一批耐操好用颜值高的男生来做这个项目。
他想要的成员，是那些自发去做一件事，并且能忍受长期低待遇，低回报的人，无论她是贪恋男色或者热爱舞台，甚至无处可去。
他冷眼看着队长处置。在冉真好言相劝，又许下了若干顿火锅作为补偿，才让这个不知名的队友安定下来。
他不禁心里嘀咕：虽然方法有效——但是减肥不是女团的业务工作吗？
将队友安抚下来，冉真便着手了准备工作——没有镜子只能用录影来替代；不能放音乐还有蓝牙耳机。在解决练习困难上面，冉真这个队长让人相当满意。
胡籌儿不禁有点感叹。
无论在大厂内另起炉灶又或者在大厂外从零开始，他的经验都验证过——真正能做出一番事业的，都是些热情或者有野心的人。
光凭这点，冉真他是不会放弃的。至于其他人，跟不上就转内勤吧——说起来，在魔都前台小姐也不至于这点工资了吧。
布置好了一切，冉真继续吩咐：“今天的设备不好开麦。大家就对口型吧。至于走位，JOYE刚来，我们就用十字走位吧。”
十字走位是四人队形的最简单救场方法，说白了就是四个人站成一个四边形，面对观众的顶角——就是C位——轮到谁的PART谁就站上去，唱完的人就填到下一PART的位置上去。
这个办法就牺牲了整体的效果了——如果之前排练了些队形或者合作动作，只能放弃了。
“等等，”胡籌儿阻止道，“手里有《咆哮》的练习视频吗？”
冉真用手机打开颤音，递了过来。练习视频就在公司的账号上面，就是发布了四个月播放还不到2000，惨的无话可说。
在4倍速过了一次视频之后，胡籌儿开口道：“分PART和队形我看明白了，我替代乐乐姐的位置吧，在晚上表演之前，我们练个七八遍就好！”
《咆哮》这舞虽然街舞味道很重，但是整体编舞偏机械舞，只有一两个地板动作比较难，所以8遍就足够消化掉了。
对着墙上面不知名的花瓶代言人和“精致生活，尽在妮马”的口号。胡籌儿开始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一场团舞练习。
技能开路，舞只有别人跳错的份。
不过就算这样，伴奏开始，他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看一下其他的队友——之前根本没有见过她们跳舞，也没有合过，9的跳舞到底是什么水平？吃这行饭的，总不至于比不上B站的宅舞吧？
事实证明——还真是半斤八两。茶蛋的这首《咆哮》虽然是街舞风格，但是身体开发要求不算很高，不算是女生拿不下的舞蹈。
冉真动作倒是记住了，点勉强也踩了，但是软趴趴的缺乏力度。跳成这个样子上去表演，秦胖子真是5000块都不给你！
心里一叹，将目光转移到另外两个队友身上——要是数冉真的跳舞能有9，那么这位八成没有。几个地板动作做得拖泥带水。身体开发的程度很可能连动作都没办法百分百完成。
强忍着打断排练的冲动，他跳完了第一次才然后将队长来到了一边：“那位盘地甩腿的那个动作她好像不对吧！”
这话很婉转了。却换来了冉真的一脸不满：“你说郑婉云？进步很大了！她之前做不了的。”
做不了不能不做吗？她做的跟原版是一个动作吗？拖拍，漏拍不说，地板动作腿根本没甩起来，结束动作也没蹲好，五次里面有五次做完就直接倒地。
四个人的舞蹈有一个落下，还叫刀群舞吗？
“要不咱们改改动作，这两个地板动作就算了。”
“JOYE，这样可不好，你知道她有多努力吗？为了练这个动作，她膝盖都磨破了。”
努力大概是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身体没开发好，这么做很容易受伤的。说真的队长，hiphop不符东北人民的口味，而且还是这首……怎么不是准备《老李抛梨》或者《波比波比》这些舞呢。”
比起走hiphop音乐路线的男团舞，女团跳皇冠的电子舞曲是个更聪明的选择，舞蹈的难度不提，国内的国民度简直不是一个档次。这些歌当年都是从街头放到到街尾的。要在三线城市COVER，它们自然是首选。
而且动作简单，这货不至于跟不上。
看的出冉真对这个问题并不奇怪，她摇了摇头：“有原因的，回去再告诉你。”
“《老李抛梨》，《波比波比》我们都演过的，但是在小地方可不能演！”旁边的舞担开口插话。
是因为这个团是茶蛋粉丝俱乐部吗？还是因为皇冠那种的露大腿的演出服装怕冷大家不想穿？又或者是身材管理也不在线，某位队长自己小粗腿不敢见人？一瞬间想到了几个可能的胡籌儿抓了抓头发，口里坚持道：“这么一来，待会不好过关啊。”
舞担问道：“什么意思？我们到哪里都是这么演的。”
现在已经被架上去下不来了。死火组肯保住我们，大前提是表演的水平能说得过去，要是这种年会水平的表演拿出去。繁花会肯定还会过来反攻倒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