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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起进洞

“就在你上次去医院的第二天,小勇好了许多,现在不再说胡话了,虽然多数时间还是在昏睡状态,但是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刚才我说给你听的这些话,就是这两天他悄悄告诉我的。”伟谈到丁小勇,原本皱起的眉头也舒展了许多,看来他对这个弟弟是真的很关心。

“你说会不会是小勇收到惊吓以后产生的错觉?”我对丁小勇的自述并没有多少相信,毕竟,太荒谬了。

“其实,我刚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我也不相信,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我甚至以为是小勇的精神出了问题。”他看着我:“为了验证,我特意问了他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有几件事情只有我和两个知道,他都能清楚地回答出来,所以我相信他说的话并不是编造的,一定是他亲眼所见的。”

我叹口气:“好吧,我相信你,就像你相信小勇一样。如果小勇说的是真的,我更不可能让你去了,你会很危险。我们可以报警啊。”

他摇摇头:“以什么理由报警?就凭小勇说的话吗?检查会相信吗?估计那时候,我也会被警察当做神经病的。”

“不管怎么样,我都想进去看一看,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所以我才找你帮我。”丁伟盯着我,说。

我苦笑道:“谁让我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我真是欠你的。”

“我就知道你会帮我,”丁伟说:“明天是周六,周末山上人多,不方便行事,我准备下周一进洞,到时候你准备一下,等我电话联系你。”

“周一我要上班啊,”

“切,我还不知道你们杂志社,就是养闲人的地方,你平时上班又有什么事,还不是在办公室上网玩游戏。”他不屑地说。

难得有机会,就着这几个小菜,我们两个那晚喝了快有两箱啤酒,最后晕晕乎乎的,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的。

后面两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在酒醒以后,我想起那晚丁伟那个天马行空的猜想,还是觉得太荒谬了。不过我知道,如果不让他自己亲自进防空洞一趟的话,他是不会死心的,我到时候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周一的上午,我一直等丁伟的电话,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才接到他的电话。

“彭一,你马上直接到横山防空洞进口去,我们在那会合。”不等我说话,丁伟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等我到了防空洞进口时,看见他已经到了,站在路边一颗松树下,抽着烟。

我走到他面前:“你不知道森林公园里不能抽烟啊,万一引起火灾怎么办。”

他把香烟仍在地上,用鞋底踩灭,说:“我这不是等你吗,你怎么才来?”

我说:“我可是一下班就赶过来了,还特意坐出租车来的,车费你给不给报?”

他知道我只不过是和他开玩笑,说:“趁着中午没什么人,我们赶紧进洞。”

“着什么急,我中饭都没吃,你有没有带吃的来?”我看着他身后的背包问。

他取下背包,打开后拿出两只手电筒,递了一只给我,自己拿了一只,又拿出一直蜡烛:“等出来我请你吃饭,现在是正中午,阳火旺,就算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个时候也不会出来的。”

我看着他手上的蜡烛问:“带了手电筒,你还带蜡烛干嘛?”

他说:“防空洞封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氧气,进洞之前我先用蜡烛试一下,如果蜡烛在里面能燃烧,说明有氧气,我们才能进去。”

我好奇道:“看不出来啊,你懂的到不少啊!”

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这是初中物理知识好不好,你跟我说你没学过。”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忘了。

防空洞进口,被一堵红砖墙封的严严实实,外面还抹了一层水泥,水泥上用红色的油漆写着“禁止入内”四个大字。在砖墙右边靠下的地方,有一个洞,洞口不算很大,比我老家围墙的狗洞大不了多少。

丁伟放下背包,蹲下身子,慢慢先钻了进去:“彭一,我先点蜡烛,没事的话你再进来。”

我蹲在洞口,从外面往里看,丁伟用随身带的打火机点燃蜡烛,把蜡烛拿在手上,洞门口的地方瞬间被蜡烛火焰照亮了许多。

不一会,丁伟在里面说:“蜡烛燃烧正常,你进来吧。”

我先把他的背包递进去,然后再顺着洞口钻了进去。丁伟重新把背包备好,我们打开手电慢慢往里走。

这里面我还是第一次进,防空洞大概三米宽,两边是两米多高的青砖砌墙,洞顶呈半圆形,灰蒙蒙的,应该是水泥。地面也浇灌的水泥,布满大大小小的石头和砖块。

我们借着手电筒的亮光慢慢往里走,即使有两只电筒都开着,相对于洞里绝对的黑暗,也只能照到前面三四米的地方,再远处就没办法看清了。

防空洞并不是笔直的,反而里面是各种转弯,可能当初故意这样设计的,毕竟这样可以有更多的利用空间,在避难时可以容纳更多的人。

越往里走,地面上的石头就越多,导致我们每走一步都需要先看清楚下脚的地方,估计走了有二十多米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周围的温度低了许多,明明是大中午,我却感到阵阵的寒意。

“老丁,我感觉不对劲啊,”我冲丁伟说。

他正拿着手电筒,很仔细地在观察两边的墙壁,没回头:“怎么了,这就怕了?”

我不承认:“谁怕了,我就是觉得里面温度太低了,让人感觉不舒服。”

我走到他旁边,顺着他手电筒的灯光往墙上看,没看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然后用手摸了摸墙壁,顿时一惊,连忙收回手。虽然现在是冬天,但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这墙怎么这么冰,比冬天摸冰块还要冰,刚才碰到墙的瞬间,我好想心都被冰了一下。

丁伟看到我伸手摸墙,忙出声阻止:“别乱摸,小心墙上有细菌,还有可能会有毒虫,蛰到你。”

这里不可能有虫子,这么冰冷的墙面,我估计任何虫子都没办法生存下去,我觉得。

我心里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是我看见丁伟好像没有丝毫的察觉,说:“老丁,不行就到这里吧,我心里总是不得劲,感觉要有事情发生。”

丁伟转过头,看着我说:“彭一,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这里真的有奇怪的东西?你难道不好奇吗?”

早知道我越这样说,丁伟就越不想回头,我就不说了。没办法,我只好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突然,我的脸上感到一丝奇怪的错觉,是一丝风吹过。微风拂面,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如果是在一个封闭的防空洞里,那就不会让我有一点点舒适的感觉了,更多的是疑惑,是惊恐。

我的脑海里顿时想象出一副恐怖的画面,好像刚刚那不是风吹过,而是有人在我面前向我吹了一口气。

我连忙看向丁伟,他的脸上同样出现异色,但是明显他没有向我想的这么多,他看向我问:“你刚才也感觉到有风?”

我点点头,看来那不是错觉。

他举起手电筒向前面照过去,依旧是一片漆黑。他自言自语,说:“这里不应该会有风啊。”

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脱下背包,拿出刚进洞时用过的蜡烛,点上。微弱的火苗轻轻抖动,一直往右边偏,很明显左边有一股不易察觉的风一直往右吹了过来。

我们现在身处的位置是防空洞里一段笔直的地方,两头洞口都被砖墙封住了,在这种情况下按常理是不会有风产生,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丝风它不是前后方向吹,而是从左面墙往右面墙吹。

丁伟看到这一幕后,心里也打了个惊颤,说:“彭一,怎么会这样?”

我盯着左边的砖墙,和其他墙面看上去没什么不同。突然,我发现上面的地方有幅图桉。

“老丁,你看这是什么。”我回头对丁伟说。

丁伟听见我有所发现,赶忙跨到我身边,举着手电筒对着我指着的那个地方。

因为防空洞的两边墙砖是一块一块垒起来的,我们能看到的只是青砖的侧面,而洞顶的墙砖却是贴上去的,我们可以直接看到砖的正面。我发现的那个地方就是洞顶边沿,与墙连接的那几块砖。

因为砖墙有两米多高,就算是开着手电筒,我们也只能隐约看清砖上的图桉,好像是一个女人,女人的衣服不是现在的款式,更像是古装电视剧的衣服。图中的女人紧闭着双眼,额头中间有一个花一样的标记,花心的位置是一个眼睛,十分怪异。女人很安详的样子,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根本就是一个死去的人。在女人的上方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白色斑点,像是雨点,或是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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