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对此表示不解：“娘，为什么很多人养不好孩子，还是要生孩子？”
大宝也想不通，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谭玉秀。
在两个孩子看来，娘是最聪明的人类。
谭玉秀没有辜负龙凤胎的期待，回答道：“因为决定生孩子的，是作为一家之主的男人，生孩子的却是女人。”
贝贝皱眉，想说不理解，触及谭玉秀温和的眼睛，她耐心地思考。
很快，她高兴地宣布：“我明白了！”得意地看向哥哥，“你呢？”
大宝仍在想。
贝贝要把答桉说出来，谭玉秀阻止了她：“把答桉写在纸上，看看是不是和你哥哥的一样。”
文房四宝准备妥当，贝贝迫不及待地提起笔，书写答桉。
大宝在她拿笔的同时拿起笔，也把答桉写了下来。
谭玉秀先拿起贝贝的答桉，念道：“男人不会大肚子，不知道生孩子有多难，所以男人不爱惜孩子。”
贝贝眉开眼笑：“对！我有一个同学，娘大肚子了，又是吐来吐去，又是这不吃那不吃，又是这儿难受那儿不舒服，可辛苦了！”
一边说，她一边看向大宝。
大宝对她笑，夸道：“妹妹真聪明！善于观察，很细心！”
贝贝回以夸奖：“哥哥，你知道我聪明，你的聪明程度不下于我！”
谭玉秀听得笑了，拿起大宝写的答桉，念道：“很多人认为孩子饿不死就行了，饿死了也没关系，反正还能生。”
大宝垂下头看衣角，想到了过去的艰难。
贝贝习惯向前看，不喜欢回忆从前的辛苦，她的脸皱成一团，得意变成了谴责：“我们养狗还要狗吃饱穿暖，怎么孩子饿不死就行？饿死了没关系？”
小姑娘说出思考的结果：“还是因为男人不会生孩子，觉得孩子一下子就生出来了，所以男人不爱惜孩子。”
“女人为什么也不爱惜孩子？”大宝提出问题，“狗蛋三兄弟不上学不干活，每天邋里邋遢的，他们的娘经常自夸她生了三个儿子很厉害，可是狗蛋三兄弟过得不如黑小笨。”
“因为男人是一家之主，女人是娘们！”
贝贝脱口而出。
“娘们就该做家务带孩子，不该上学，不该做上课的老师，不该做工赚钱！
“我呸！
“我呸呸呸呸呸！
“世上所有人都是女人生的，看不起女人的人都不该出生！”
她气愤地捏住小拳头：
“有些女人很蠢，男人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更蠢的女人，在我说我能一拳打倒狗蛋时跳起来，大声说不可能，说我讲大话！
“哼！
“她自己是个废物，就觉得别的女孩像她一样，也是个废物！
“她简直是废物中的废物！
“她还恶毒！
“明明别的女孩也能打倒狗蛋，她说那不可能，别的女孩听了，觉得自己打不过狗蛋怎么办？”
拉着哥哥和母亲，贝贝抱怨了很久。
谭玉秀理解贝贝的不满，搂着她说道：
“有些女孩注定了不是你的同伴。
“你千万不要为了成为别人的同伴，就改变自己接近别人。
“和你志趣相投的人，她们会主动接近你。
“人为什么交朋友？
“跟朋友相处能让人高兴，所以人结交朋友。
“如果朋友经常让你难过发愁，这朋友不要也罢。”
贝贝点头：“嗯！”
大宝不太懂：“娘，朋友对我们有好处我们才交朋友，这是不是太功利了？”
谭玉秀认真地问这孩子：
“朋友对你没有好处，你交朋友干嘛？
“朋友对你有害处，你交朋友干嘛？
“趋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本性，无论是动物还是动物，亦或小蘑孤，都会接近有益事物，远离有害事物。
“功利大家都不喜欢，可功利起码利己了，大家更应该批判的是损人不利己。”
大宝若有所思。
贝贝把双手一拍，摇头晃脑地总结道：
“生孩子是功利的！
“爹娘想让孩子养老，不是真心为了孩子好！
“我的很多女同学去上学，她们的爹娘也是功利的！
“爹妈让女儿上学，是盼着女儿做工赚钱！
“女儿辛辛苦苦地做工，钱给爹娘！
“真坏！
“他们只许他们功利，不许别人功利！”
孩子聪明，谭玉秀自然是高兴的。
她说：“过年你们是想去府城玩还是想去京城玩？府城比较近，京城很远，光是赶路都要两三天。裴流风在京城，是我们去见他，还是叫他来陪我们过年？”
县城两兄妹去过很多次，玩是开心的，赶路非常无聊。
府城两兄妹没有去过，吱吱喳喳地问谭玉秀：
“府城有多远？”
“我们是乘车还是骑马去？”
“骑马不行，太冷。”
“要不我们坐船？船一摇一摆……我们为什么没有翅膀？为什么不能飞去府城？”
“……”
兄妹俩一致排除去府城探望裴流风的选项。
赶路都要两三天才能到，太远了，不去！
谭玉秀手上有安定府的地图，拿出来铺在书桌上，指着地图：“怎么去，你们来计划。我们有马儿，能借马车，也能坐船。”
地图是谭玉秀亲手绘制的，相对精确，龙凤胎读得懂地图，兴奋地计划起来。
谭玉秀在两个孩子讨论时给予建议，一家三口慢腾腾地计划好路线，继续商量和谁一起去县城。
最终她们决定全家一起去府城，张佩芬和谭青山要去，谭冰清和谭怀珠也要去，把黑小笨留在家里过年太孤独了，必须把黑小笨带上。
“把赵星星和刘晓儿也带上！有赵星星在，我们会过得更舒服！”
“孟老板也去！”
孩子的决定谭玉秀尊重，她领着孩子一一拜访各家，大家乐得过一个不一样的新年，抓紧时间打扫房屋，贴春联窗花，收拾行李。
在一个清朗的早上，谭玉秀一家和一大群人呼啦啦地来到靠山镇的码头，上了几条前往徐阳码头的小帆船。
一路上欢声笑语，大家聊天看风景，气氛热络。
到了繁华的徐阳码头，不经常来这儿的人们惊叹：“怎么这么多人？”
“肥皂、护肤霜、甘油、玻璃制品都在这里，很多人跑来这里做买卖，这里当然热闹。”谭玉秀解释道，“既然来了，那就逛足瘾了再赶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