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采购什么东西？”这里人太多，封慎之不喜欢跟其他人肢体接触。
“我也不清楚，先随便逛逛吧。”主要还是得买一些符箓阵法的刻画材料，摊面上有些法宝的残片不错，只不过需要认真挑选。
走了没几步，顾妗久总觉身后有人在跟着，封慎之也察觉到了，眉头微微皱起。
俩人在人群中穿梭，收敛了身上的气息，终于甩掉了小尾巴。
长街上的摊贩很多，每个小摊面前都有不少顾客，唯独一个中年大叔的摊位无人问津。
中年男人有些不修边幅，仅穿着一身里衣，上衣的带子没有系上，胸膛露在外面，肋骨清晰可见，他的摊位上，摆的全是大小不一的绿晶。
看顾妗久在打量那个摊位，她身边的一个摊贩主动跟她攀谈。
“小姑娘，第一次来参加逍遥大会吧？”
顾妗久拿起他摊位上的东西看了看，“这位大哥，我看这长街上那么热闹，为什么他的摊位上一个人都没有呢？”
那摊贩凑近了一些，“听说那人，脑子不太好使，非说他卖的那玩意儿是从混沌神陵带出来的。”
“混沌神陵？”就是逍遥大会的第二道关卡，隶属于无极宗的秘境。
“对啊，可那玩意儿一点灵力都没有，稍微使点劲还能捏碎了，谁买谁吃亏。”
“那他到底去没去过混沌神陵呢？”
“谁知道呢，上一次逍遥大会都是一百年前的事了，参加过逍遥大会的人哪会落魄成这样啊。”
顾妗久点了点头，笑着举起手里的苍蓝色络子，“这个我要了。”
“好嘞，一块下品灵石。”
这络子没什么奇特之处，编织的手法倒是十分精妙，顾妗久觉得颜色与自己的佩剑不太相宜，就随手送给了封慎之。
“你觉得，那人修为如何？”
封慎之把络子收进纳戒里，听到顾妗久问话，仔细地打量了那个人一番。
“不好说。”
顾妗久也有些看不透，这人的灵力时高时低，一副病态的模样，时不时还有些咳嗽。
“过去看看。”
俩人来到他的小摊前，顾妗久拿起一块绿晶细细查看，确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灵力的波动还不如一块下品灵石。
“老板，你这东西可有什么来头吗？”
“刚刚那人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大叔依旧躺着，眼睛都没睁开。“要买的话，一块上品灵石。”
“全部？”
老板坐了起来，从顾妗久手里拿回那块绿晶，“你在做梦？”
一块上品灵石换一块绿晶，顾妗久觉得太过奢侈了，她现在剩下的灵石还要喂龙，花钱可不能像以前一样大手大脚的。
“你这老板，都来了多少天了没有开张，有人愿意买你的东西，你就好好介绍一下啊，别到时候等逍遥大会都结束了，你还一分钱都捞不到。”
方才与顾妗久攀谈的那个摊贩看他这幅模样，都替他着急。
“一块灵石，爱信不信，爱买不买，咳咳咳！”中年大叔手捏成拳，抵在唇边勐烈咳嗽了起来。
封慎之也看不出这绿晶有什么用处，不过看顾妗久很感兴趣的样子，也就没说话。
“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灵石，能跟你一物换一物吗？”
“你想用什么换？”
“你需要什么？”
“我要养元丹，你有吗？”他以为顾妗久也是来戏弄他的，索性把真话说了出来，反正他这幅样子，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活不久了。
顾妗久沉思了一会，养元丹她没有，但是辛垣送她的那本丹药大全上，有养元丹的配方。
“这样吧，四块绿晶，我帮你炼制养元丹。”
中年男人抬起头来，冷笑一声，“找乐子就到一边去。”
养元丹是地阶四品，与破厄丹同级，是专门用来治疗本元亏损的丹药。
顾妗久没有说话，四处看了看，没人留意他们这边，右手一翻，小小的悬浮塔出现在她掌心，只一瞬，又收了回去。
“怎么样？”
中年男人也算是有见识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知道此等法宝极其稀有，眼里燃起一丝希望。
“行，你要是真能帮我炼制出养元丹，别说四块绿晶，全送给你都可以。”
“我要那么多绿晶没用，但是我对你去过混沌神陵的经历很感兴趣。”
中年男人懂她的意思，立即把自己的东西打包了起来。
一边的小摊贩看到他拿着东西要走，叫了两声，“你又不做生意了啊？真是怪人。”
顾妗久和封慎之跟着中年男人来到他临时落脚的客栈，客栈不大，却仍旧客满，看到中年男人回来，小二着急地叫住他。
“这位客官，你的房费到现在还没交呢。”
“急什么？不是说马上就给你了吗？”
“你都拖了三天了，再不交房费，只有请你出去了。”
“明天一定交！”
中年男人说完，不顾店小二的叫骂，径直上了楼，顾妗久他们跟着走了上去。
男人把绿晶往桌上一扔，用袖子擦了擦凳子，请顾妗久坐下，然后从床底的行李里掏出一个盒子，吹干净上面的灰。
“仙子，养元丹的药材我都有，还请仙子出手替我炼制丹药。”
“现在改口叫仙子了？”
男人憨笑两声。
顾妗久那过那个破旧的盒子打开，里面的药材全都晒成了药干。
“……”
她以往炼药，用的全是新鲜的灵植，方便提取药液，这样的药材，她还是第一次接触。
不过，药材的水分虽然流失了，但灵力还十分浓郁。
细细地检查了一下，这里所有的药材，只够炼制一颗丹药。
男人也知道这样的药材不好炼药，但他为了集齐这些药材花了不少心思和灵石，穷困潦倒至此也是因为这些药。
要是顾妗久炼不出来，他也就没有活路了，到时候带着他们共赴黄泉，也不算冤枉。
“如何，你现在还能炼制吗？”
顾妗久不知道自己和封慎之的命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坦诚相告，“可以，不过失败的概率非常大，你还愿意让我一试吗？”
中年男人一咬牙，炼成他就有机会活，不炼制他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