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甜僵硬地站着，腿动都不敢动。
可事已至此，她也没办法，只能狠狠心一咬牙，对陆森川说，“你能不能借件衣服给我？然后你先出去，我清理一下沙发。”
“你不需要···卫生棉吗？”
沉甜的脸彻底烧起来了，干脆放弃抵抗，“我待会儿下楼去买”。
沉甜其实习惯在办公室放一包卫生棉的，但是因为刚刚搬到未来，还没有用到过，就没想起来准备。
“你还是别动了，我去给你买。”
陆森川从他办公司内间的休息室的衣柜里，拿了一件西装外套，沉甜不许他靠近，他就把衣服放在办公桌上，出去了。
总裁办里还有不少助理在，乔逸飞也在，见陆森川出来打算下楼，忙过来问，“陆总，怎么了吗？您需要什么我去办。”
“不用。”
陆森川已经进了电梯，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出来跟乔逸飞说，“下班了，让大家都赶紧走。”
乔逸飞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沉甜还在陆总的办公室，应该是工作还没聊完，怎么陆总就走了？还让大家也赶紧下走？
没一会儿，陆森川又上来了，手里拎着一个楼下便利店的粉色袋子，看不清装了什么，见乔逸飞几人还在，有点不高兴，“不是让你们赶紧走吗？怎么还在这儿。”
“···我们这就走。”
陆森川下楼这段时间，沉甜已经拿湿巾把沙发清理干净了，也穿上了陆森川给她的外套，陆森川比她高了将近二十厘米，他的上衣穿在沉甜身上，已经到了她的大腿，露着一小截短裙的边，再挽起袖子，倒也没有特别奇怪，挺像现在的BF风外套。
陆森川本想敲门，但是进自己的办公室，敲门似乎有点太奇怪了，所以他在外面咳嗽了一声，然后直接推门进来了。
他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沉甜，沉甜接过来一看，除了卫生棉，还有一包暖宝宝。
她也没再跟陆森川客气，把东西塞到兜里，抱着电脑，对陆森川说“衣服我回头洗干净了再还给你”，说完，就打算下楼去了。
陆森川又叫住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楼下放了衣服，我先下去换衣服，你的衣服，我晚点洗好再还给你。”沉甜此时此刻只想赶紧逃离桉发现场。
沉甜出了陆森川的办公室，还暗暗庆幸乔逸飞他们都已经下班了，结果刚拐到电梯间，就看到陆森川的助理团们正在等电梯，现在想退回去已经不可能了，沉甜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他们中间。
乔逸飞怎么看沉甜怎么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想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直到沉甜从17楼下了电梯，助理小王唯唯诺诺地问，她穿的衣服，是陆总的吧？
整个电梯瞬间鸦鹊无声，大家都看着乔逸飞。
乔逸飞脑海里也不禁浮现了一出大戏，但嘴上却说，“都不想干了是吧？连陆总都敢编排了？不想大家一起回老家种地，就别让我听到一句风言风语。”
沉甜下楼拿了衣服，到洗手间换好，然后把陆森川的外套装在袋子里，带回了家。
晚上回家，洗好衣服躺在床上，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沉甜还是忍不住捂脸长叹，老天爷啊，如果我犯了错，请用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这样子折磨我···
第二天，沉甜本想请假，但是陆森川昨天给的反馈她还没来得及修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去上班了，还好她跟陆森川并不是每天都能碰到面，让两人有一点时间去消化昨天的尴尬。
陆森川觉得，沉甜给他下了蛊。
跟沉甜分手后，他用了很久，才彻底地忘记她。
彻底是指，不再想起她，不再担心她，不再梦见她。
可是，跟沉甜重逢后，寥寥几次的见面，就让他六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他开始频繁的想到她，可能是在他忙完工作偶尔的空闲里，可能是在某个无聊的会议上，最多的是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和不可言说的梦中。
陆森川陷入了一种挣扎和分裂的状态。
白天，他和沉甜是生疏客气的上下级，除了工作，不多说一句话。
可是白天再多的沉稳理性，总是在夜里翻了船。
晚上的梦里，彷佛回到了两个人热恋的时期，他和沉甜朝夕相处，像天底下所有的情侣一样，甜蜜缱绻。
每天醒来后，看到一室清冷，陆森川都会被巨大的失落包围。
这甜与苦的落差，折磨得陆森川焦躁不安。
他把秦朗从北京叫了回来，让他继续负责游戏业务，自己不再跟沉甜有任何接触。
可是他发现，白天见到沉甜后，晚上的梦都是甜蜜的美梦，见不到沉甜，连在梦里，他都在一直地寻找，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好几次，他半夜从噩梦中醒来，再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沉甜的脸。
陆森川心情不好，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乔逸飞。
乔逸飞觉得，最近一段时间挨的骂，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多。
他心里纳闷，未来刚拿下了医院自助服务一体机的业务，陆总的事业蒸蒸日上，怎么还天天跟有人欠他八百万似的，看谁都不顺眼？
他试探着问陆森川，“陆总，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休息不好？有什么烦心事儿，或许您可以跟我说说，我会尽力帮您分忧的。”
没想到，陆森川还真被他说动了，他问乔逸飞，“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有喜欢的人吗？”
“以前上学的时候肯定有啊，现在没有。”
“那要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怎么办？”
乔逸飞震惊了，感情陆总是为情所困啊！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不喜欢陆总的人，这人是不是眼神不好啊？他要是女人，肯定要拼命想方设法地嫁给陆总啊！
“她不喜欢我，那就换一个呗，天涯何处无芳草，一个更比一个好。”
乔逸飞本想开导陆森川，却从陆森川的表情发现他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乔逸飞多机灵啊，马上意识到，陆总这是喜欢上一个不喜欢他的女孩儿，想放弃，舍不得，想继续，内心的骄傲又不允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