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事情总是是做了个了结,常砚知道背叛谢京墨么下场,到了这一刻,他的心里反而有了几分坦荡,他这一生,原本就是一个苦命人,若是当初没有遇到谢京墨这个贵人的话,他现在恐怕早就已经没有命站在这里了,战场上刀剑无眼,像他这样的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兵,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被人知道的,更别说会成为统领千军的人,这更是想都不敢想。
他今天能够拥有这样的成绩,全凭着谢京墨对他的相信和赏识,可是他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叫人所不齿,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把这些事情摊开来说,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最对不起的人不是别人,只有谢京墨。
若不是他,谢京墨便也不会在轮椅上坐着,好在如今谢京墨的一双腿也已经恢复了正常,虽然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能够看到这一幕,他的心也能安心了。
这一次,他可以安心赴死,把这一条命交还给谢京墨了。
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原委,谢京墨便也不手软,尽管这个人是他一手提拔,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人,可是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就代表他早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谢京墨亲手给常砚送上了西天,这也算是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缘分做了一个交代,共事一场他到底还是给了常砚一个痛快。
确定常砚已经死透了,谢京墨才找人进来,把常砚给抬了出去,好好的安葬了。
至于他的妻子和孩子,本就身在西域,他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希望西域人可以好好的对待他的妻子和孩子吧。
这件事情了结了以后,谢京墨的心里不仅没有半分的轻松,还十分的沉重,他想过很多人,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一次常砚,可是偏偏是他这么相信的一个人,竟然做出了这样让他伤心的事情,他无比痛心。
如此一来,他也真的不敢再轻易的相信任何人了。
哪怕是在战场上互相信任,站在一起搏命的战友都会如此,他不免觉得有些悲凉。
此事过后,谢京墨便丢开了轮椅,恢复了一个正常人的姿态,众人都十分惊奇,他们惊讶于寒王殿下一夜之间,竟然就变了一副模样,从一个在轮椅上坐着不能来去自如的人,竟然变回了从前健步如飞的模样,真是叫人目瞪口呆。
好在,这件事情虽然让人们都十分惊讶,可是却也没有人乱说什么,常砚将军突然暴毙而死,个中曲折,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猜测了半天,也是无用。
终于,又过了一些日子,谢京墨所带的军队把西域人打的节节败退,凯旋归朝。
一路上,百姓们都是夹道欢迎,好不热闹,众人心中的战神又重新回来了。
而更加令人惊奇的是,谢京墨竟然又重新站了起来,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里,许多人都还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他们始终不肯相信谢京墨会真的抛开轮椅,恢复正常人的姿态,毕竟谢京墨已经在轮椅上坐了这么多年,纵使他身边有常宁郡主在,对他的腿伤也是束手无策。
可是,等到谢京墨真的班师回朝的那一天,百姓们在街上真的看到了一个完好无损的谢京墨,这一次,他的身下不再有轮椅这个东西,反而是骑在了高头大马之上,十分威武。
许多人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重新擦了擦眼睛以后,又看一遍,发现这竟然是真的!
从此,谢京墨恢复成为了一个正常人的消息,成为了京城上下的市井谈资。
姜时卿听到了这个消息,但是却没有像哪些百姓们一样上街欢迎,她就静静地待在布庄里,哪也没去。
尽管她的表面上看着云澹风轻,根本就没有什么情感波澜,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自从知道了谢京墨要凯旋而归的时候,她的心里有多高兴,多期待。
从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她就一直在等,一直等,终于,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她终于等到了谢京墨完完整整的回来。
谢京墨回到了京城以后,直接进了皇宫复命,过了许久,他才终于从皇宫里出来,可出来以后,他并没有回王府,而是径直去了王氏布庄。
姜时卿在房间里静静地画着设计图,对外面的熙熙攘攘充耳不闻,直到她的房间门被打开,她也头都没抬。
谢京墨站在门口看了姜时卿一会儿,而后才缓缓的踱步进来,笑眯眯的望着姜时卿。
这次,姜时卿才抬头,定定的看着谢京墨。
许久未见,谢京墨黑了。
姜时卿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谢京墨虽然不知道姜时卿究竟在笑什么,可是他也跟着姜时卿傻傻的笑着。
两个人站在房间里,相视而笑,一束阳光缓缓的透过窗子,照了进来。
自从谢京墨顺顺利利地打了胜仗回京城以后,京城里关于他的议论就没有停过,一会儿议论他身边的得力干将军为何会在战场上突然暴毙而亡,一会儿又议论为什么出征的时候谢京墨还是坐着轮椅,可回来了竟然是一个双腿可以行走的健全人。
这些东西,足够让京城里的这些人议论上一些日子,毕竟,除了谢京墨本人以外,没有人能够给他们一个确定且可信的答桉。
一时间,谢京墨又重新成为了京城中最热闹的人,他的名字又流传在了大街小巷。
这样大的事情,满街的人都在议论,自然也是传到了谢京睿的耳朵里的。
他原以为谢京墨的腿废了,也就成为了一个废人,对他而言,谢京墨的威胁就小了很多,可是如今怎么去打了一场仗回来,不仅赢了,腿伤竟然还好了。
这个现象对于他来说,可不算是一件好事儿。
姜承德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心情十分的差,当初他也是因为谢京墨腿伤的事情,所以才把宝给押到了谢京睿的身上,怎么如今,这天就说变就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