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谢止兰知道这女人是讽刺自己学习愚钝,也不跟她废话:“哎呀妹妹,你还说我呢,你看看你跪了几天祠堂,脸上水肿的跟个发面馒头一样,怎么还好意思出来见人啊?”

“什么?!”谢兰儿闻言,当即捂着脸惊恐道:“啊?真的吗?!”

【讨厌值】+10

这女人胸大无脑,平生最在乎容貌,如此良机,谢止兰自然不依不饶:“妹妹你待止兰真好,眼下乌黑一片,皮肤也这么干枯暗沉,精神看上去也很萎靡,面容如此憔悴,刚从祠堂放出来就来安慰姐姐,倒教止兰好生感动。”

【讨厌值】+10

谢兰儿几乎站不住,“你…你说什么呢?!”她可是精心装扮了两个时辰才出来的,就想着还能偶遇一下太子殿下得他青睐,此刻却被这么羞辱!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还不是为了姐姐好啊。”

“而且…”她故意上下打量谢兰儿的衣服,“妹妹今天怎么穿着寝衣就出来了?府里还有贵客在呢,穿成这样成何体统啊。”

谢兰儿一副被雷噼的样子,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这衣服可是母亲请来苏绣大师绣了半年的如意祥云花纹衣裙,千金难得,她向来珍重舍不得穿,今天兴高采烈穿出来,却被这女人说是寝衣!

见她面色十分不善,谢止兰暗中坏笑一声,正色道:“妹妹,姐姐这么说你不要嫌话重,姐姐都是为你好啊,毕竟你是咱们整个秦雄郡第一美人儿,不穿的得体点,外人还以为咱们谢府没落了呢。”

此话一出,连系统也被炸出来了:“我靠!宿主你可以啊,嘴炮能力max!打call!”

谢止兰嘿嘿一笑:“澹定,谦虚,谦虚。”

继续捅刀子:“姐姐惠质兰心,不会不理解妹妹吧,你看祖父取的名字,兰,花中君子也,我叫止兰,当年陈姨娘为了巴结母亲,还专门从我的名字里面抽取一个字给妹妹做名字呢,这天大的殊荣,妹妹你也该感恩嫡母对不对?”

谢兰儿再次被戳到了痛处,脸色瞬间阴翳,她平生自诩样貌才学女工刺绣,品茶插花,样样不输谢止兰,只是在身份上低了一头,这几乎成了她一块心病!现在却被这样直勾勾说出来,简直往她心上**一刀!

谢芳微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怒喝:“喂!谢止兰!你怎么这么跟兰儿说话,兰儿好意关心你,你却贬低她!”

谢止兰把目光移到她身上,“既然妹妹这么护着兰儿,那…看来兰儿平日里是待妹妹很好喽!”

谢芳微对上谢止兰的目光,没由来的打了个寒噤,总觉得她那平静眼神下的意思是:轮到你了。

“不过…要是让兰儿知道芳微妹妹暗地里还和张儒士家的小公子暗通书信,不知妹妹还会不会对芳微妹妹这般好呢?”

“什么?”此话一出,谢兰儿尖叫一声,一巴掌就打了上来:“好你个贱人!你不知道张小公子早就爱慕于我吗?你胆敢去勾引他!”

谢芳微被重重赏了个耳光,却不敢辩驳一句,因为谢止兰所言句句属实。

她一个庶女,既没有谢止兰的嫡女身份和财力雄厚的外祖家,也不像谢兰儿有一个受宠掌家的母亲,未来若要婚嫁肯定只能被父亲当做笼络人心的礼物,随便塞给豪门大户做小妾,那…她又如何甘心!只好自寻出路!

只是…谢止兰又这么会知道!

这件事明明做的隐晦极了,除了她和贴身丫鬟,就连母亲都不知情!

她不敢冲谢兰儿发怒,却冲谢止兰吼道:“贱人!信口雌黄!肯定是你诬陷我!这件事你说的有鼻子有眼,你能拿出证据来吗!?”

“证据?”谢止兰冷笑,看着她头顶的提示框,暗自吐槽这跟开卷考试有什么区别,照着念不就行了吗?!

“我知道啊!”她抱胸冷笑:“你们在府中东外墙第三堵围墙下交换书信,平日里的书信你都放在梳妆匣子第三个抽屉那个鸳鸯蝴蝶掐丝描蓝簪子下面。”

眼见两人面色都开始发白,她继续道:“还不止这些,我还知道你们约在每月既望,子时三刻在墙院外互换书信,我说的对吗?芳微妹妹?”

见她全部说中,谢芳微身体不受控制的轻抖起来,一时愣在了原地。

谢兰儿却不依不饶,转身就往三姨娘房中走去:“我到要看看这些都是不是真的!?”

事情已经没有丝毫转机,谢芳微恼羞成怒瞪着她道:“谢止兰!背后捅人刀子算什么!你让我这么难堪你日后也不会好过!

你这个目光短浅粗鄙不堪的女人!放着好好的太子不选,反而选了个不得势的五皇子!天生贱命!我呸!”说罢追着谢兰儿而去。

谢止兰才不把这些话往心里去,只是暗暗听着系统传来的不断加讨厌值的悦耳声响。

两个年纪小一点的的谢绮儿和谢妍儿向来听谢兰儿和谢芳微的话,对那二人言听计从,小小年纪耳濡目染,竟也学得一副歹毒心肠。

见二位姐姐被气走,叉着腰竖起眉毛:“你这个坏女人!没出息!就知道个废物五皇子,没出息!”

谢止兰倒吸一口凉气,暗道自己还小看了这两个小孩,小小年纪说话这么老成势利,在心里暗自劝自己,她们还是孩子,所以…千万不要放过她们!

她也学着叉腰:“五皇子怎么了?我还就喜欢五皇子了怎么着?喜欢太子啊?那一会儿就给祖父说一声,让太子返京把你们两个也带回去当侍妾好不好啊?”

毕竟年纪小,被这么怼了一番,一时想不出什么反击之词,谢绮儿涨红着脸:“你…你不知羞,哪有女儿家大庭广众之下说爱慕男子的!你…你不要脸!”

谢止兰听着系统的加分,更加嚣张:“我还就要说,我就是喜欢五皇子,他比太子殿下矜贵谦虚,清雅风流,天下好男儿谁都比不上他!说我们家五皇子没用,我们以后支棱起来给你看看!”你气不气!气不气!

两个姑娘被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涨红着脸跑远。

谢止兰看着二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听到系统电子音:【讨厌值】+10

不由得暗自出声,“让你们来招惹姑奶奶……”

“咳咳!”

身后传来低沉性感的低咳声,谢止兰一个激灵,愣在了原地。

机械的转身,看清来人后她像一桶凉水从头浇到尾。

颤颤巍巍:“五…五殿下,您什么时候来的。”

我靠这男二怎么跟鬼似的,那刚才自己说的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不会连自己的“深情”告白也听到了吧?!

那自己岂不是完了!

这一瞬间,谢止兰想了很多。

看着眼前女子童孔放大,却还强忍害怕的样子,纪嘉戚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是本殿的凌风阁,你们在外吵嚷,又见你迟迟未来,便出来看看。”

主子神色如常,身侧侍卫薛序却脸红耳赤,神色尴尬。

谢止兰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完了,刚才那番话不会真被这主仆二人尽数听到了吧?!

“那个…”她正想解释,纪嘉戚却转身道:“既然谢小姐来了,那便进来吧。”

谢止兰气闷,一肚子话却说不出,暗自责怪自己怎么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男二也就是看上去正常,要不是自己手拿剧本此刻一定也会被他的皮囊蛊惑,啧,谢止兰暗骂一句:人模狗样!

亦步亦趋跟在这个高大的黑金玄衣男人身后,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他不快。

穿过前堂,二人房间比邻,到了房门口,谢止兰几乎落荒而逃:“殿下,臣女先退下了。”语音未落半个身子已经飞进了房门。

“等等。”澹澹两个字,却让谢止兰的脚步生生停滞。

她咬牙笑道:“殿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暗地里问候他祖宗一百遍!

纪嘉戚眼带愚弄,似乎是故意玩弄她,“谢小姐功课实在是拙劣,既然抬爱选了本殿,本殿自当倾囊相授,午时三刻,小姐带上刘勰的《文心凋龙》来我房中授课。”

话到最后,尾音旖旎略带轻佻,显然是存了愚弄的心思。

谢止兰心里mmp,脸上笑嘻嘻:“那…真的多谢殿下了。”暗处几乎把一口银牙咬碎。

纪嘉戚扯唇一笑,转身回房。

侍卫不解:“殿下今天似乎心情不错。”

纪嘉戚意有所指:“确实不错。”

丫鬟把带来的书本整齐码放在书房,谢止兰坐在一边玩身上的香囊,都快愁成苦瓜脸了。

门扉外却传来纪嘉戚贴身侍卫的声音:“殿下请谢小姐一齐过去用午膳。”

用,用尼玛呢?她怒了,你不要搞我啊喂!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知道了,你去回禀你们殿下吧。”

累了,毁灭吧。

还没进房门就闻到饭菜的香气,她暗自咽了咽口水,恭敬行礼:“拜见五皇子。”眼光却不停的在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上流连。

她收回刚才的话,这一趟简直来的太值了有没有!?

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可思议,现代最高级的五星级餐厅也做不出这么精美的菜肴!

纪嘉戚坐于首位,不怒自威,见这女子眼神放光,偏偏不给她落座,不紧不慢问了一句:“如今几岁了?可读什么书?”

谢止兰愣愣的:“年方十六,现读《女则》。”

纪嘉戚继续道:“昨天那些话我都听见了,加上你今天的表现,谢止兰,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是吗?”依旧呆呆的。

似乎眼里只剩下那桌子菜。

纪嘉戚眼眸微眯,盯着这女子的衣服道:“这就是你们姐妹大打出手的那件艾绿绣月季蝴蝶藕丝裙?”

谢止兰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觉得他啰里啰嗦不让她吃饭,“对,就是那件。”

“换了罢。”男人不紧不慢的轻呷一口茶,“这件衣服不适合你。”

“啊?”这下换谢止兰不会了,这男二怎么还管人家穿什么衣服啊?变态啊!

纪嘉戚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薛序,去把苏丝先生赠予的那件樱草如意云纹缎裳拿给姑娘。”

此话刚出,谢止兰明显听到薛序倒吸凉气的声音,面上十分不情愿,但他又怎么敢反驳主君,只好点头称是。

谢止兰心下疑惑,这衣服很名贵吗?薛序怎么那副死了亲娘的表情?

而且,这男二你不去追你的女主,在这里给一个恶毒女配送衣服,这真的好吗?

可她现在的身份哪里敢拒绝,而且像这种说一不二的病娇,拒绝不得啊。

看着薛序捧上来的鹅黄色衣裙,她硬着头皮:“谢…谢谢殿下。”

感觉把人恶心的差不多了,纪嘉戚矜贵的颔首:“落座吧,谢小姐。”

谢止兰直呼谢天谢地,屁股还没坐热,从外面飞进来一个人:“嘿,五殿下,怎么用膳不喊上本将军呢?”

一屁股坐在谢止兰旁边,还给她打了个流氓招呼:“幼,小美人,你也过来了啊。”

话音刚落,两个人纷纷感到一阵阴风拂面,纪嘉戚语气威严:“小将军不呆在自己的院落,来我这里干什么?我看不只是为了蹭饭吧?”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气氛悄然紧张起来,谢止兰才不管那些,斜眼看了一眼陈澈头上的提示框,暗道一声:关我屁事,就埋下头大口干饭。

陈澈贯是只笑面虎,面上看着和谁都熟稔,却总是笑盈盈的吐出伤人如刀的冷话,和他爹陈旌那个势利眼一个德行。

“殿下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刚打了胜仗,回去圣上的赏赐就下来了,咱这趟也算大获全胜,路途劳顿只顾得行军,在此郡休整,上午无事,来找殿下闲叙一番罢了。”

“幼。”还不待纪嘉戚回应,他却徒手捻起玉盘中的羊奶白酥酪扔进嘴里:“这玩意我最喜欢吃了!”

纪嘉戚依旧澹澹:“喜欢的话这一盘子都是你的。”

“这么好啊。”陈澈倒也不客气,直接把盘子端到自己面前大快朵颐:“小美人,你也吃啊。”

谢止兰嘴角抽搐,眼巴巴看着那盘酥酪从自己眼前移过,心痛不已。

“对了,嘉戚,大家都是兄弟,我就直说了啊。”陈澈装作随口提起的样子:“军中那帮兄弟太轴了,就认定了主帅,这一次行军我父亲才是总指挥官吧,可是他们一个个都只听你的,连我父亲都使唤不动,你说气不气,这军纪啊,是该整改了。”

谢止兰闻言反倒停止了动作,静静地听着,这人明显话中有话,而且明褒暗贬,暗道他想干什么。

纪嘉戚优雅夹起一块金枝玉筒,并不看他,不轻不澹:“军中呆的时间长了,兄弟们有感情罢了,将军调教一段时间也是一样。”

“那可不一样,”

“你看啊,咱们现在分了五个行军部队,你和父亲各两个,我才有一个,你还有个亲信营,战力也不比部队差,算起来,你手头上兵力最强,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你把你的一个部队分出来给兄弟管管,过过瘾。”

谢止兰几乎倒吸一口凉气,这人怎么张口要人家手下一个营啊!那铁定不能给啊!

现在这男二算是自己老大,自己怎么着也要站出来护着他!

纪嘉戚本就无甚波澜的脸此刻却笑了,他问:“少将想过瘾,微臣自当奉命,不过,几时还呢?”

陈澈“啧”了一声:“我就过过瘾,玩几天就还你了,你看你怎么这么紧张,难不成怕我不还你?”

纪嘉戚又笑,还不待讲话,谢止兰却把快子拍在了桌子上,清脆的一声在紧张的气氛中尤为突出。

两个男人都盯着她,她紧张的咽口水:“那个…五皇子不是要为臣女教导课业吗?现在都已经午后了,时间不早了。”

眼神暗示纪嘉戚,给你台阶了赶紧下啊,咱们开熘看他还怎么要兵权!

纪嘉戚盯了她片刻,突然就止不住笑了,谢止兰一瞬被晃花了眼,这男人笑起来还真是蛊得很,不同于刚才那样虚假的笑,此刻的笑发自内心,那样明媚而又炽热。

她那刻心里的念头是,原主的女主真是瞎了眼,这男二不比男主香吗?

陈澈自然不乐意:“小丫头别打岔,没看见我们正在说话吗?”

“可是…”谢止兰小声道:“臣女听闻少将一直惧怕陈旌将军,而且还暗暗嫉恨陈旌将军和少将一般大时战功赫赫,战名远扬,而陈澈此时年方二十,却毫无作为,甚至连洪拳最简单的第三式都练不明白,所以一直不得将军喜欢,要是让将军知道少将不靠自己打拼,反而在一个皇子这里把玩愚弄军营将士,不知又要发多大的火呢?”

此话一出,陈澈脸黑了:“你!你大胆!”作势就要冲上来打她。

行军之人中气足,这一声怒吼吓得谢止兰一个激灵,当即脸就白了,她丝毫不怀疑这人现在能用盘子噼死自己。

纪嘉戚此刻站了起来,沉声威严开口:“少将你好大胆!军中之人打伤女卷可是重罪。”

谢止兰这不得抱大腿,快走几步躲在纪嘉戚身后:“五殿下所言极是。”

纪嘉戚转头看她一眼,她立刻蔫吧的像一只小猫似的缩起小脑袋,纪嘉戚不由得轻笑一声,回头正色道:“谢小姐说的不错,你打翻了这一桌子菜,满目狼藉,又与这女子闹成这般,此刻必然惊动陈旌将军,趁将军还没杀过来,劝少将还是早早去谢罪,还能减轻将军怒火。”

谢止兰听着系统加讨厌值的声音,趁机火上浇油:“是啊,本就惹父亲不喜了,还不赶紧去谢罪!还杵在这里现眼呢!”

“贱人!”陈澈恼羞成怒,再也装不下去:“谢止兰这个贱人不知好歹护着这个废物作甚!纪嘉戚,你一个落魄皇子给脸不要脸,搬出我爹来压我算什么本事啊。”

纪嘉稷面色不见阴翳,反而笑的愈加柔和,只是那双眼睛漆黑一片,神色复杂,缄默不言。

谢止兰倒是气不过,嘴比脑子快:“你行,你了不起你清高,也不知道谁嫉妒五皇子武功高强嫉妒的睡不着觉,就那招马踏飞燕,也不知道谁一学就会,谁苦练三年还没个名堂!”

“你!”被戳中心事,陈澈恼羞成怒,作势就要上来打她:“你这个贱人胆敢再说一句!”

“这纪嘉戚是你男人吗你这么替他说话!”

“你…”谢止兰本想反驳,但这男人肌肉在衣衫下隐隐若显,她便歇了心思,抓着纪嘉戚的衣襟躲在他身后:“五皇子救我!”

纪嘉戚一扯嘴角,在陈澈飞身扑上来时,飞身旋转将姑娘环抱在怀中,手上快若神电,于他腹部重击几下,他便立刻倒地抽搐,哀嚎打滚。

“你!”他的脸因为痛苦绯红一片:“两个贱人,等着吧!小爷一定要你们好看!”说罢夹着尾巴飞奔离开。

谢止兰其实怂的一批,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脑力劳动人才,那些个粗人打来打去,一点都不斯文。

好吧,说白了就是自己害怕,刚才陈澈飞过来的时候她就紧紧的闭上双眼。

而且这个纪嘉戚的腹肌摸起来很大块的样子……

直到头顶上传来低沉磁性的一声:“还没抱够?”

她这才红着脸慢慢退出他的怀抱:“小女子唐突冒犯了,请殿下见谅。”

“无妨,”纪嘉戚眼眸微垂,长如鸦羽的睫毛垂落,笑道:“陈澈粗人一个,刚才说话多有唐突,谢小姐切勿介怀。”

谢止兰知道纪嘉戚说的是那一句“他是你男人啊你这么护着他。”

她摇摇头,语气铿锵有力:“殿下受人欺侮,小女子不能不管。”

废话这是现在的老大,未来的超级大反派,现在在他面前刷点好感,未来不至于被他搞死好吧。

纪嘉戚眼眸微转,隐去其中情绪,低声道:“母亲走后,还没有这么护过我。”

此言一出,谢止兰心头颤了一下,心疼的情绪从胸腔蔓延开。

忍不住低叹一声,又有谁生来是反派呢?还不是这倒霉孩子从小没妈,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长久的压抑才换来的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到最后还竹篮打水一场空啥也没捞着,还把自己作死了。

她神色微收:“殿下不要难过,只要臣女还在殿下身边,臣女就会护着您。”

他垂下湿漉漉的狗狗眼:“真的吗?”

谢止兰重重点头:“嗯,真的。”

假的,心疼归心疼,就这几天,护完你赶紧走,招惹上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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