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嘉戚澹澹起身，对李体道：“时间不早了，李大人，我这便是要回去了。”
依旧不看一眼烟柳。
画桥看向姐姐的眼神带上了些怜悯，姐妹俩做头牌这么久，从来都是臭男人们巴结着，哪有像今天这样，备受冷落。
拉起烟柳就走：“姐姐，咱们该去招待下一位客人了。”
烟柳这才低着头跟着妹妹离开。
一路上，李体笑道：“殿下真是好手段，这样才能让女人对自己欲罢不能，时时刻刻想着念着。”
纪嘉戚笑了一声：“那是。”
“那么…”李体试探着：“咱们什么时候再来？我陪着爷也好好认认这条街上所有的头牌流莺。”
纪嘉戚坐在高头大马上，神色轻佻随意：“不急，这种事情，一刻都急不得。”
“是是是…”李体竖起大拇哥，连连称是：“还是殿下驭女有方，这几次晾着她，下次见到必会对殿下千依百顺。”
纪嘉戚随口“嗯”了一声。
李体这才试探着问道：“未来殿下若是尚了仓央尔嘉公主或者是卓玛央儿公主，必定也让这草原上凶悍的狼变成乖顺的绵羊。”
纪嘉戚道：“事情还没个定数，李大人切勿妄言。”
“是是是，下官唐突，但这件事说真的，殿下，是八九不离十了。”李体悄声道：“今儿和礼部户部两位大人在酒楼里约着喝酒，这才这道昨儿殿下让您把那个受伤的门客送回去之后，他又召集六部尚书在听政殿偏殿商议了许久，就连陛下身边最亲记的中常侍也不得入内，消息是一丝都递不出来。”
“若是大张旗鼓的讨论商议，这件事那便是还有定数，这般密谋，那定是板上钉钉了。”
“是吗？”纪嘉戚打马缓缓走，似乎心不在焉：“陛下不是最信任陆相吗？他呢？昨天是什么意思？”
“陆相不站队，嘴又严，咱们也实在套不出什么话来，但想着两位公主都非殿下不嫁，丞相大人又能有什么办法，恐怕还是站在殿下这边的。”
“说起来，您现在算是陆相的妹夫，这天下谁人不知，陆相疼他那个妹妹，比眼珠子还多疼爱几份，他能把最爱的妹妹嫁给你，再怎么公正不阿，这心里，自然还是偏向于你的。”
“是吗？”纪嘉戚澹澹听着，问完他想问的，便没有什么说下去的必要了，于是寒暄几句打马告别。
陆锦灵和谢止兰在房里下棋玩了许久，也不见他回来，实在熬不住了，陆锦灵摆摆手：“睡吧睡吧，殿下或许今夜不回来了，明天直接去皇宫呢。”
正说着，户枢一响，门扉一开，正是纪嘉戚。
陆锦灵惊叫一声：“殿下，您回来了！”
纪嘉戚点点头，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谢止兰。
谢止兰今儿下午做了什么自己自是心知肚明，在这样鹰隼的眼光下，似乎一切都难逃他的法眼，面上免不了透着心亏。
她腿上有伤，就坐着打个招呼：“殿下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