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把火点燃一点，直升机应该看得见。”入夜渐冷，顾晚晚起身走过去，靠近火堆。
周燃沉默了两秒：“直升机是我向一个不熟的朋友借的，这个时候，得还。”
顾晚晚点头。
周燃将鱼递给她：“吃点热的，吃完我们沿江岸走走，不能生病了。”
顾晚晚接过来，吃了两口，不仅没什么味道，对她来说还很腥，没再多吃。
“吃完。”
顾晚晚笑道：“我最近在减肥。”
周燃道：“你不胖，不用减肥，而且你今天一天什么都没吃，再吃几口。”
顾晚晚犹豫了一下，小口小口咬，细嚼慢咽。
周燃将串鱼的树枝递给顾晚晚，上山坡又捡了一些干树枝下来，添上火，拿过烤鱼翻面烤。
“我真吃不下了。”顾晚晚看着他。
周燃看了一眼剩下的半条鱼，拿过来上嘴咬下二分之一。
顾晚晚本想拦着，毕竟自己啃了好久，自己和他才认识两天，连朋友都不算，不好意思让人吃自己剩下的。
周燃快速吃完剩下的所有鱼，抹了嘴巴，偏头看顾晚晚，她头发沁水，这会已经干了，有点杂乱的铺在肩膀上，一直顺到腰间，上身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下午被打湿的时候，能看到淡粉色的文胸，月色如凉，清明干净，耳间黑发在她脸庞轻微飘动。
“顾晚晚。”周燃虽声音低沉，却在夜色虫鸣江水声里显得格外大声。
“啊？”
“你是不是怕我？”
“没有。”
“那你为什么越坐越远？”
顾晚晚想了一下，抬头直视他，心中暗暗给自己鼓劲：顾晚晚，不怂。
“孤男寡语，深夜在外，我和你又不熟，坐近不如坐远。”
我和你不熟，又是这句话，周燃本来眼中些许笑意微荡，此刻变成往日山河平静的样子：“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算是和你熟？”
“至少得吃过几次饭吧，大家得聊得来，互相之间都愿意做朋友。”
“和你一个办公室的那位男同事，你和他熟吗？”
顾晚晚睁大眼睛：“你真调查我了？为什么呀？”
周燃站起身，将她拉起来沿着岸边走：“没有调查过你，但我可能比你自己还了解你。”
顾晚晚心里发毛，她挣脱出周燃的手，周燃不松，她也挣不开，手腕有些红。
“闹什么？”
“燃哥，我爸是大学老师，我妈虽然有些名气，但也就写写言情小说，偶尔闲情逸致写个散文，我家都是文化人，也没什么大钱……”
周燃微皱眉：“小脑瓜子想什么呢？不相信我喜欢你？”
顾晚晚抬起头，声音弱弱地：“我俩两天之前都没见过，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为什么不相信？不是让我一见钟情就直说吗？”
顾晚晚想了一下：“我应该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
“哦？在你心里，我喜欢什么样的？”
“身材高挑，长相美艳，性格与你相投，很帅气的那种女孩子。”
周燃挑了挑眉，两秒之后，笑出声来，他一定还没有察觉，这两天笑了很多次，没有笑点，只是因为顾晚晚说的话，他觉得很悦耳。将顾晚晚拉到江边：“来，蹲下。”
顾晚晚依言蹲下。
周燃帮她把长发固在手上：“自己看看，西南最大的江水正倒映这我喜欢的类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