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提示音一直在响。
陈媛吹干头发出来，没忍住，看了他发的消息，什么都没回，拢过被子盖住自己，闭眼睡觉。
一晚上睡得可踏实了，起床的时候神清气爽的，收拾完，绑好酒壶，背上包，陈媛打开门。
沈磊本来靠着门眯觉，后背空了，直直倒在地上。陈媛向后退了一脚，跨过他，向前走。
沈磊支着地起身，将行囊向屋里一扔，揉了下眼睛追上去。
进山门的路两边都种着花草和自然生长着高大浓郁的树，空气里还遗留着黎明的霜雾，有些沁透皮肤的冷。
陈媛反手将酒壶拿出来，对着嘴抿了一口，放回去，双手揣包里走到山门口买票。
沈磊身体好，不畏寒，慢悠悠一步一步跟着她。
山路石梯，绿林溪水，霜露蝉虫，陈媛没有坐缆车，据说青城山是道家起源，这里沿山最多的就是道观，她穿过一个又一个香檀，偶尔拜一拜，然后从旁石经而上，这里开发得好，总有路可以上。
沈磊一直跟在后十米远，看着她的长腿，她仰头喝酒的弧度，微微弯腰拜神仙的模样。
一直到山巅金顶。
沈磊上前和她站在一起，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媛转身，下山。
沈磊心里一堵，双手撑着石栏坐上去，叫她：“陈媛，看我！”
陈媛脚步都没停，他再不追就看不见人了，旁边的游客倒是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小伙子，有什么想不开的，赶紧下来。”
“快看啊！殉情啊！”
沈磊气得脸都绿了，一屁股跳下来，跑着追上去拉住陈媛胳膊：“我死了你看都不看一眼。”
陈媛抽出自己的胳膊，依旧没理他，揣着手向下走。
沈磊开始有点摸不准了。
……
顾晚晚将手机捏在手上，转头看睡得死沉的周燃，还说自己没醉，连呼吸之间都漾着浓厚的酒气。
顾晚晚看了他一会儿，低头在手机上订机票，起身离开了酒店。
秦右没拦，周燃提前给他打了招呼。
“她要是今晚上自己要走，派人跟着，不用拦。”
他使了个眼色，手下人跟上顾晚晚，又打电话给国内安排好。
夜色浓重，顾晚晚订了车，大半夜将她送到清迈机场，搭上凌晨4点的飞机。
周燃让自己睡得很死，早上被秦右叫醒，手指微动探了探，旁边无人。
他睁开眼，揭开被子扯着后领将身上衣服脱下来，走进浴室，打开淋浴。
热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打湿冒着青渣的下巴，淌过遒劲的胸膛和腹肌，慢慢而下，砸在地砖上。
周燃反手抹了头发，睁开眼，看见顾晚晚留下的浅粉色的裙子，慢慢收回视线。
秦右等他出来，递上衬衣和西裤：“秦左到了。”
周燃穿好衣服：“嗯，叫他一起吃早饭。”
秦右犹豫了一下：“哥，嫂子…”
周燃道：“老宁的交易地点在哪？”
秦右吞下关于顾晚晚的话，正了脸色：“古城中心的一家古泰餐馆里。”
“和他过货的人呢？”
“老交情了，就是老宁以前的上家：简。”
周燃点头：“先吃饭去。”
秦左站在电梯口等他俩下来，突然肩膀被人把住。
“秦老板。”
秦左僵了一秒，转身，笑：“周警官，巧了。”
周鸣穿着夹克便装，吊着长年累月的黑眼圈，看着周燃从电梯里走出来。
秦左道：“不好意思，咱改天约。”
跟上周燃，叫人：“哥。”
周燃点了点头，回头瞥了眼周鸣，看着前方问秦左：“警察？”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