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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难忘记忆

大家围在篝火边快乐地做游戏,看着“四眼仔”与“小红”正在拔河。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四眼仔”微微松口的一瞬间,只见“小红”头往后稍微一仰,人往后小退了一步。

“四眼仔”嘴里的饼干棍就没有了,这一局“小红”赢,“四眼仔”无奈的选择跳了一段街舞,这段街舞还是赢得了大家的掌声。

大家开心地玩游戏,欢笑。不知不觉夜已经很深了,大家开始有些疲惫,除了我与“蛇哥”留下来值班——我们约好,两个男同学一组,轮换值班两小时,其他人都去帐篷睡觉了。

大家都在开心中进入了梦乡,却不知道之后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第一夜可能是身体疲劳的原因,在帐篷中睡得很熟,等我第二天早上醒来走出帐篷,大家都基本已经洗漱完毕,我们吃完早餐,收拾好帐篷行李准备继续出发。

休息了一个晚上的我们又是元气满满,但前一天刚出发时的那种亢奋情绪显然已经少了许多,我们还是骑得很快,因为下一站马上要到桃花江了,我们早就听说桃花江是出美人的地方,都很好奇,桃花江的美女到底有多美?

当我们真的经过桃花江时,却发现不要说美女,就连女人都基本没见到,因为这地方是属于乡镇了,除了镇上,其他地方大家基本都是散居,很少有集中人多的地方,平时白天大家不是有事需要出去,一般也很少在外面走动。

没见到传说中的美女,我们有一些失望,速度也开始逐渐慢了下来。

因为钱不多,所以我们一天只正式吃一个晚餐,早餐与中餐都是从简。

我们这样一路停停骑骑,很快又到了下午晚餐时间了,骑在前面的先遣部队已经找到今晚落脚休息的地方——是离马路不远处的一户农家,等我骑到,他们都开始在下行李了。

这户农家是一栋老式木结构的平房,房子背靠马路,房子木墙外面有一条走廊,走廊的地面是干泥地,干泥地的走廊与外面还是有两级台阶,这条走廊就是我们今天的“床”。

农家女主人非常热情好客,忙着给我们打擂茶,在这里一般招待客人都是现打擂茶,这也是这里的一种生活习惯。

我们喝完擂茶,找农家买了一些米和菜,又借农家的锅灶开始做饭。

这一餐我们吃得特别好,农家的柴火做出来的饭菜真比城市里用液化气、用微波炉、电磁炉做出来的好吃很多。

晚上,农家女主人还是把我们这些女同学安排在她家的室内床上睡了,几个男孩子就睡在房外的走廊上,走廊地面铺了一张我们自带的很大的彩条布,这一夜我们不用值班,都睡得很香。

第三天早上醒来已是九点多了,睡在农家房内的女同学们都已经起床并在准备早餐,早餐是找农家买的一些面粉,他们自己煎葱油饼,还特意多煎了一些,准备中午当午饭。

吃完早餐,我们看了一下地图,了解到当天的行程,知道已经到了另外一个镇了,我们谢过农家主人,又启程了。

今天的行程要出桃花江了,我还是骑在最后。

离开我们夜宿的农家没骑多远,前面就是一个上坡路,等我费力地骑上上坡路后发现前面的下坡路前方就是河水,下坡路边上排队停着一排卡车,都在等候轮渡船,而卡车旁边空出来的道路已经聚集了一堆人。

我稍微抓紧了单车刹车,让单车慢慢滑行下去,等我到达那一堆人的边上,才发现骑行的同学都围在那一堆人中,我赶紧把单车靠边停好,挤进人群一看才发现,出大事了!

躺在地上的是“小老鼠”,人已经昏迷了,身上到处是血迹,几位女同学都蹲在“小老鼠”边上帮她擦脸上、手上、腿上的血迹,人群中有人建议赶紧送医院,“铁锅”和“老幺”在咨询边上老乡司机们如何去大医院的路。

“四眼仔”也在大声向围在边上的司机们求救:“哪位好心的司机大哥愿意开车把我们送去医院?”

老乡司机还是很善良,有几个司机应允,一个中年大叔模样的司机说:“我的车停在最后面,你们把她抱到我的车上去吧,我送你们去医院。”

中年大叔司机话刚说完,“蛇哥”马上抱起“小老鼠”,我们一行人也慌张地推着单车,跟着司机往他的车跑过去,跑到卡车边上,几个男同学赶紧帮忙一起将“小老鼠”放到卡车后面的车厢中。

在“铁锅”的调度下,我们分成两拨人,一拨跟着卡车去医院,一拨回到昨晚住宿的农家休整待命以及准备食物等事,“铁锅”安排完这些后,自己跟着司机进了驾驶室。

我与“蛇哥”,“泰山”就坐在卡车的后车厢中,“小老鼠”就躺在他们边上,“老幺”,“小英子”,“憨子”坐在“小老鼠”另一边,我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慌中回过神来,卡车开得很快,一阵阵的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

没多久我们就到了医院,我和“蛇哥”,“泰山”一起把“小老鼠”从卡车上抱下来就往医院内跑,几位下车的女同学也跟在我们后面,跑进医院我见到门口摆放着一台担架推车,我赶紧过去把它推过来,我们几个推着担架车就去找急诊室,跟在后面的“老幺”跑去挂号。

等到了急诊室,一位年轻的男医生过来问诊,“蛇哥”简单地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缘由,而此时的我半蹲在担架车边,感觉整个身体被掏空,一身发软,意识也开始有一些模糊,没过多久就发生了故事开头的那个场景,我晕过去了。

……

我正坐在凳子上胡思乱想中,视线中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铁锅”和其他所有同学都来了,他们见病床上的“小老鼠”还没有醒,就都过来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从他们小声地聊天中,我才慢慢了解整个事故的来龙去脉。

原来早上出发后,还是“蛇哥”、“小老鼠”、“泰山”、“铁锅”他们几个骑在最前面,在骑那个下坡路的时候,“小老鼠”因为骑的是“憨子”那台刹车不灵的单车,单车下坡的速度很快,前面一辆卡车的驾驶室车门突然打开,“小老鼠”避让不及就撞在车门上摔下单车。

这种突发事故是我们之前绝对预想不到的,但真的就发生了,在我刚才昏迷期间,“小英子”已经打了一个电话通知“小老鼠”的爸爸,他晚上就赶过来了。

我们几个草草地吃了几块葱油饼,这时候“小老鼠”躺在病床上也醒了,我们都围了过去,因为“小老鼠”鼻子上缝了两针,不方便讲话,我们安慰了她几句,并告诉她爸爸晚上就会赶过来。

等到晚上,“小老鼠”爸爸来了,问清楚情况,又找医生了解到女儿伤势的情况,“小老鼠”爸爸并没有责怪同学们,留下了“小英子”、“老幺”、“憨子”三个女同学帮忙一起照顾女儿,其余所有同学都回我们的临时驻地休息了。

后来两天,我们在农家休整,农家主人听说我们出了事故,深表同情,休整的这两天也没要我们的伙食费,我们轮流分批地去医院看望“小老鼠”,没去的同学就帮农家主人劈点柴火,或者去菜地帮忙浇水。

到第五天上午,从医院回来的同学告知,“小老鼠”爸爸在咨询了医生之后,决定把女儿转移回市里医院,我们决定当天下午全部都去医院为“小老鼠”送行。

“小英子”、“憨子”也跟着“小老鼠”爸爸的车回去了。

送走“小老鼠”回到农家已是晚上了,吃完晚饭后剩下的同学们集中开了一个会。

会议讨论了我们接下来是继续骑行?还是马上去坐班车回家?

大家讨论的一致结果还是继续骑行,不过改变了行程,不去原定的目的地,而是从现在这个镇——就是“小老鼠”出事的那个渡口,过江,转到另外一个镇,然后直接回市区。

因为出了“小老鼠”这件事,大家的心情非常沮丧,再加上几天的骑行,我们一路无语,体能也没有头几天好了,在接近市区的时候,我们最后一次停下来休息,当时我已经全身没有多少力气了,马路边上垫着一张地图就睡着了。

还好在黄昏夕阳西下时,我们全部安全地回到了市区家中。

回到市区后,我们各自在家休整了好长时间。

后来9月份开学后,“四眼仔”、“铁锅”、“小英子”都去读大学了,其他同学在职业中学继续准备来年的艺考。

之后连续好多年,我们每年春节初六都去“小老鼠”家大吃一餐,因为初六是“小老鼠”爸爸的生日。

一年后,我们几个骑行的同学相约一起,又坐班车去了一趟当时的医院,看望一个当时非常照顾我们的护士小姐姐。

几年后,“铁锅”大学毕业回到了市里,与“老幺”喜结良缘成了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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