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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纠缠不休

我们带着比较壮观的礼品,从街上到了素素家,素素已经装扮好在家等着我们。有一群男女老少的邻居,也在素素家的院子里。

素素穿着都是比较朴素显得清新的衣服,虽然看上去不是那么高档,倒因为这种难得的“素”使她显得更加端庄,干干净净,尽管脸上的黑斑多了,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明显了,但依然无法掩饰她的标致。

“素素,你看你,老了老了,还这么俏呀!”大宁嫂抓着素素的手说,另一只手还帮助扯扯衣角。

“哈哈哈,有啥好俏的,唉,就这样吧!”素素心里虚,也不敢多说,毕竟她的事闹的满城风雨,想装作清纯也装不下去呀。

“这比那画的给妖精似的美多了,嘿嘿嘿。”邻居康哥小声地笑着说。

“有多远死多远,信不信,晚上我上你家去,让嫂子和闹离婚!”素素脸红着说,害怕万一笑话闹过头了,再生出事端来,毕竟今天是儿子的大事。

远远就看见人群在接我们,我们只好下车,和站在路边的邻居打招呼。作为传统、淳朴的农民,即使相互之间有什么矛盾,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能摒弃前嫌,去维护个大局,大家都非常积极地支持素素和张岩,也希望张岩能过个好日子,使这个家庭彻底摆脱当前的乱的困境。

我们在大家的祝福声中,准备出发了,相互之间非常热情地打着招呼。突然,听到了“嗷”的一声,顺着声音看去,看见了穿戴干净的岳母,连头发梳的都很整齐。

“不行,我得去!”岳母说着就要往车里钻。

“你干啥去呀!”邻居康哥说着就拽着岳母的胳膊,岳母就使劲往里钻,最终还是被康哥给硬是拽回来了,连地面上都被岳母的鞋划出一道印来,可见岳母是多么想去,“你找事是不!”康哥语气非常严厉地斥责岳母说。

“小康,滚你娘的蛋,我找谁的事啦,没你的事,你放开我!”岳母气得脸通红,一只拍打着康哥的手说。

“你自己的事不知道吗,嘴不把门,这是岩岩的大事,你万一说错了,造成的损失就是无法挽回的,到时候你怎么收场,一天到晚的就想着你自己!”康哥继续严厉地说,还拉着岳母往他家走,其他的邻居妇女也帮着在后面推,并示意我们快走。

“我就不走,我跟着去,我孙子见面,我还要拿见面礼呢,我就跟着去,就去,就去······”岳母开始撒泼了,坐在地上,这样大家都没有办法,既怕万一弄恼和她发生矛盾,不值得,也怕万一我们让她去弄脏了衣服,大家只好放开她,摇着头,表情很是尴尬地看着她。她看大家放开了她,就一咕噜站起来,拍打着屁股上的泥土,拍打了一遍又一遍,就又向我们走来。

“你去干什么?”我问她,我挡住了她的路。

“我是他奶奶,张岩的奶奶,就得去。”她说话很快,急忙上车,打开车门一看,小车上面已经坐满了人,就站在门外,然后,又开始往小货车上爬,爬了两次都没有爬上去,第三次终于上去了,也没有地方做,就坐在了牛奶的上面,还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邻居都无奈地看着她,还有邻居大娘大声地斥责着她,但她谁也不理了。

“你惹的事还不够,你一会儿都不消停,告诉你,过去人家因为你,不愿意张岩就算了,这次如果还是因为你,你就等着自己在家吧,谁都不会来看你!”老婆恼了,一把抓住岳母的手,硬是拽下来了。

张丽的话非常严重,这重重地刺伤了岳母的自尊心。的确过去介绍许多女孩,一听说张岩的奶奶是这样的人,当着岳母的面就直接说难听得了,导致全家都很丧气。

看着岳母死活不愿意下来的挣扎,和张丽拼上吃奶的劲去拽拉自己母亲的这种情形,我的心里真不是滋味。

岳母先是在车上躲着,然后,在各种礼物之间是乱跑呀,最后,还是被张丽给抓住了,先抓住一个衣角,把衣服的扣子都拽掉了一颗,然后,抓住了岳母的腿,就这样不论分说,开始拽了,岳母就抓着什么是什么,连一包糖果也给抓烂了,礼物拜访顺序也乱了,其他都看得苦笑不得,但因为知道情况,只能让这母女俩这样了,最终,张丽因为年轻还是把自己的母亲给拽下来了。

下来后,显然岳母的腿肯定拉伤肌肉或韧带了,一瘸一瘸地,“我告诉你,你比谁都了解自己,这是你孙子的大事,你绝对不能去,你万一哪一句话说错了,毁了可是你孙子一生的幸福,你知道后果,到时候我哥要是再打你,谁也拦不住了,而且,你毁了孙子的幸福,你想想你还有幸福吗!你想想吧,你要是想通了,你就在安生地等着,你要是想不通也得听,今天你无论如何是都不能去!”张丽大口地喘着气,非常大声地吵嚷着,邻居们也都跟着劝说。

“我,那,我,我,那,我是奶奶,怎么就不能去,我,我,我去了,不说话就是了,我······”岳母还是想去,但没有原来非要去的劲头了,可能张丽的话也刺激到她了,但从不服气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她此时心里没有想其他的,甚至万一张岩因为她万一的多嘴可能带来的不利后果,甚至恶果。

“好啦,婶子,就这样了,走吧,回家吧!”康哥和大宁嫂子,都过来了,一个人拉着一只胳膊就强行把岳母带回家了。

张丽拍着胸口,喘着粗气上车了,“哎呦,我的亲娘,这么大劲啊,累死我了!”看着张丽满头的大汗和湿透后背处的衣服,我知道这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体能负荷消耗是巨大的,最少是四个鸡蛋、两个鸡腿的能量。

看着岳母一只回头不舍的身影,我心中很是不舒服,心想:这哪是娘俩呀,没有什么亲味了,也谈不上尊重呀。其实,都说父慈子孝,唉,你说这做母亲的什么事都跟着搅和,换作谁也疲惫了,烦了,再说,她也没有真正在什么事使上正劲,都是横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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