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赵九月做了什么？”天蝎号战舰监狱内，上官熙冷冷地问凯瑟琳。
凯瑟琳面上澹澹的，并不回答。
事实上，从那日被捕之后，她就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即便是注射了双倍号称‘真言’的MR针剂，她也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别人都听不懂的音符。
“赵九月一直在昏睡，你的目的达到了？”上官熙走到凯瑟琳面前，突然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与她对视。凯瑟琳缓缓闭上眼睛，并不看上官熙。
“你最好唤醒她。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没用。说什么都没用，就好比你有万道雷霆，却噼在了绝缘体上。大卫多次检查凯瑟琳的身体，脑电图也做了n回，也未曾发现异样。
九月一直沉睡着，呼吸均匀而绵长，几天了，甚至连翻身也没有一下。龙宝亲昵地围着九月喵喵叫，用脑袋去蹭九月的面颊，同样无果。
上官熙用冷水为她洗脸，在她耳畔呼唤她的名字，甚至咬了她的耳朵，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之下，大卫为九月注射了超强营养剂，这一支打进去，至少一个月都不会缺乏营养素了。
“山奈什么时候能来？”大卫同样也是忧心忡忡。
“还没有消息，我得再找威尔。等等！大卫，我有个计划。”上官熙突然起身，“就说我病了！你就说，凯瑟琳将我催眠了，沉睡不起！非山奈不可！”
“舰长！我印象中，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谎。”大卫道。
“顾不得那么多，如果说是九月病了，上边未必会重视。”上官熙心急如焚，每次她静下来，都那么可怕，真不如叫她闹，聒噪些，反而叫人能放下心来。
“那，我，我去汇报？”大卫已经开始结巴了，“我，我也没说过谎，就是，已经开开开始紧张了。”
“又不是叫你去死！出去练五十遍！然后自己去找通讯官！给你十分钟时间，务必给我搞定！”上官熙吼道。
“要要不，叫上约瑟夫，那货一贯跟他老婆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大卫无法阻止自己的结巴。
“嗯。”上官熙点了头，又将额头贴在九月后背上。
“急急将将军，您好！”大卫练习了五十遍之后，依旧是上下牙打架。
“将军！情况紧急！舰长他提审了凯瑟琳之后，竟然一睡不起，怎么也唤不醒，好像是被催眠了。大卫替他检查了身体，却并没有发现异常。将军，山奈专家，他什么时候能到啊！”约瑟夫果真是撒谎高手，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口气编完。
“催眠了！？你们等一下！”威尔将军对着一旁的通讯官低声说了几句，20秒后，画面被切换成双屏。
“我都说啦！我不去！都退休了，还不能回家看看书搞搞研究吗？整天追屁股后面儿，烦不烦！你们！”画面上出现一只干瘪消瘦的手，一上来就捂着镜头。
“老山头！上官熙病了！非你不可！”威尔急了，冲着屏幕喊道。
右边屏幕上突然出现个长着山羊胡子瘦小的老头，瞪着一对玻璃珠子似的绿眼睛，简直活脱脱一个老山羊在世！
“谁？上官熙病了？那不可能！谁病了他也不会病的！”老头把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山奈爷！真的！舰长被凯瑟琳催眠了，到现在沉睡不起！”约瑟夫没办法，连爷都喊上了。
“凯瑟琳催眠上官熙……你叫上官熙别装了！赶紧起来！”老头在屏幕那边叫嚣着，“他要是病了，我是他孙子！”
话音未落，在场的几位的脸同时抽搐了。这老头儿，一贯的作风就是逮谁骂谁，这谁能招架得住！
威尔使劲儿捏了捏太阳穴，好言相劝道：“山老头，你在天启也没人跟你玩儿，不如回去帮帮上官熙，他现在确实很难。发生的事情我也跟你说了。你看……”
“不去。一飞好几年，我都飞一辈子啦！”老头依旧把个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山奈爷！战舰上来了个比你厉害的！”上官熙突然出现在屏幕前。
威尔瞪着牛眼指着上官熙，又看看一旁的约瑟夫和大卫，气得说不出话来！感情你们这是合起伙骗我呢！
“谁？哈哈比我还厉害？战舰上谁我不认识？”老头顿时来了精神。
“呃，我女朋友。论吵架，你跟她比，只能算个学徒。”上官熙冷冷看着屏幕上的山羊胡子老头，“爱来不来！”说罢直接转身扬长而去。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老头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通讯器，“你爷爷我24小时内赶过来收拾你们！”屏幕一片漆黑。
“这哪儿像个心理学专家啊？这简直就是个老神经病！”威尔见老头不见了，赶紧吐槽了几句，这才下了线。
好安静。
安静到令人发狂。
“龙宝，你有强大的力量，你能让九月醒过来吗？”上官熙抚摸着龙宝柔软的耳朵，深深叹息。
“喵……”龙宝把脸都憋大了，头上的灯泡也没亮。
“九月，你再坚持一下，明天山奈爷就来了，他一定有办法。如果你能听到我说话，就动动手指好么？”上官熙将她的手覆在自己脸上，九月依旧处于深深的沉睡之中，那么安详，就连睫毛也不曾抖动一下。
“这你女朋友？”老头一下飞行器，就直奔病房。“你什么爱好！找了个小女孩儿？”老头说着，用两根手指试了试九月的颈动脉，又翻开她的眼睑，查看童孔。
“你轻点儿！”上官熙心疼了，“我就知道，你一来，又要听你聒噪。再过两年她就二十了。”
“啧！你个小坏蛋！不是你请我来的？”老头一翻白眼，“她这个情况么……”
“您是天启最厉害的专家，一定有好办法。”上官熙赶紧恭维。
“没有。”老头一翻白眼一耸肩。
上官熙只觉得大脑异常放电，头疼得紧。
“先看看凯瑟琳吧！”老头一扬手，身后俩助手机器人鼻孔冲天，扬长而去。上官熙只得带人跟着。
“喔！这人已经废了。”老头看着凯瑟琳的脑电波图像摇头，“到底是图什么，能让你自毁记忆？”
“你是说，她……”上官熙不解，记忆也可以自己毁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