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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连环计悄然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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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二回到府里的时候正值午后。//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日头正毒,他身上又是土又是汗,自己都能闻到臭哄哄的汗味。龙二一进家门就差人备水,他要沐浴。

进了自己的寝屋,看到居沐儿正在午睡。天热,她穿着小兜子,抱着薄被,睡得一脸红扑扑的。龙二看了看,忍不住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亲。

居沐儿动了动鼻子,皱皱眉头,翻了个身继续睡。

龙二咧着嘴无声大笑,把她翻过来又亲一记。居沐儿不高兴的动了动,干脆拉过被子把头蒙上了。

龙二笑得更厉害,把她的薄被拉下来,免得她把自己给闷死。认真看了看她,好象瘦了。这让龙二很高兴,这表示她定是很挂念他,没有他在身边,她定然也不好过。

思及自己在沐儿心目中的重要地位,龙二骄傲又得意,心满意足地一路脱衣裳,去耳房那沐浴去了。

坐进了大澡盆子,还没搓洗几下,他又呆不住了。湿漉漉地从大澡桶子里出来,一路滴着水走进寝屋,走到床边把居沐儿的薄被掀了,把她的兜子扯子,然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居沐儿睡梦中遭袭,吓得放声大叫,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朝来袭者的脸上抓去。龙二吓了一跳,偏头躲过。不过是想偷香,却遭娘子爪袭,这说出去得笑掉别人大牙。

龙二大叫一声:“是我。”

居沐儿愣了一愣,对自己被一个裸着身的男子抱住吓得脑子发懵,过一会反应过来那声音说的是什么。

“相公?”

“是我。”

居沐儿伸手摸一摸龙二的脸。“相公?”

“可不就是我了?”

改摸为揉,再用力捏。“不是做梦吗?”

龙二疼得吸了一口气,居沐儿满意了。“原来不是梦。”

“龙居氏!”龙二一声喝,她肯定是故意的!

居沐儿软软靠在龙二怀里,抱着他的颈脖,头枕在他肩上,乖得象宝儿的小花猫。“相公,你回来了。”

“陪爷洗澡。”龙二没好气,抱着她到耳房,扒光了丢大澡桶子里。

“相公你好臭。”居沐儿一边嫌弃一边还是紧紧抱住了他。她想念他,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想念。

“敢嫌弃爷。”龙二咬她一口,把她按自己胸膛上让她闻汗味。

居沐儿挣扎,扑腾了一地的水,无意中还打到龙二的脸。龙二“哧”的吸口气,反转身把居沐儿压在桶壁上狠狠吻住。“爷一回来你就又抓又挠又打的,反了天了?”

居沐儿的回答是扑上来,用力抱着他,也狠狠吻住。

还真是反了天了,龙二一边吻着一边想,这反得还真是好!他很喜欢。

这澡洗得一地水,摸摸揉揉亲一亲,搓背擦胸又沐发的,折腾了一下午。待得两人回到床上,又难耐这大半月的别离,亲热娇爱了一番。

待得龙二餍足,气喘吁吁的休战,居沐儿已经抱着被子闹着要睡。龙二让她睡到丫环第三次来催吃饭,把她赶了起来。

两口子亲亲热热,一脸春意地出现在餐桌上,众仆讶然。余嬷嬷一边盯着丫环小仆们伺候好主人家用饭,一边观察着居沐儿。她神色如常,与龙二说说笑笑,半点没心虚不安。

余嬷嬷心里计较着,这夫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之前坊间盛传她善迷惑男子,现下看她对付二爷的手段,怕是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余嬷嬷不明白居沐儿的转变是怎么回事,但这夫人的异常表现定是要与二爷好好说道说道的。这晚,龙二到查看积下的卷宗公事。余嬷嬷带着账房先生和小竹小苹过来了。

“老奴倒不是要说夫人的不是,只是夫人过去的生活环境与如今不同,许是有些不适应。但身为龙家夫人,一举一动皆受注目,还是要注意些的好。莫让外人耻笑了我们龙家。”

龙二皱着眉头,翻着账房先生递上来的账本。细细看完了,眉头打了结,又问了小竹小苹夫人具体都做了什么事等云云,然后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龙二在里坐了一会,他想着这事,越想越奇怪,再没心思看那些卖买账,干脆起身回了屋。

屋里,居沐儿正在折衣裳。她眼虽盲,却还是喜欢自己动手做些事。她说这样她才不会成废人。

她折衣服很慢,先摸清里外领摆,然后沿着缝线摸索摊平对折,折好了,才抚平,摸索是否摆正,然后再放到一边。

龙二就站在门口看她折衣裳。她折好最后一件,摆放成一摞,然后捧起来,走到大衣箱那,打开了,把衣裳放进去。右手边是他的,左手边是她的。

龙二觉得她应该是在衣裳上做了记号,或者是她折衣裳的时候做了记号,因为她每次拿衣裳,都没有拿错过。

龙二看她盖上衣箱子,又去摸抽屉里他的腰饰小挂件腰带扣,一个个摸一遍,摆好了,笑了笑。龙二忍不住咳了咳,居沐儿听得声音吓了一跳,飞快地把抽屉关上了,好象她刚才做了什么错事。

龙二装成刚进门的样子,走进来道:“我回来了。”

居沐儿定了定神,迎过去笑道:“相公忙完了?”

“忙不完,刚看到一本账,吓到了。”

居沐儿把龙二按在桌前坐下:“那我给相公倒茶喝,给相公捶捶背。”

“你倒是个知趣的,知道我看的是什么账?”

居沐儿干笑两声,殷勤地给龙二倒茶。

可惜龙二不吃她那套,他斜睨她一眼,开口问了:“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居沐儿无辜的眨眨眼:“没玩把戏,就是相公不在身边,想相公了,一不小心,便花多了些。”

“多了些?你花的那些,可够穷人家的孩子吃三年的。”

居沐儿张大了嘴,她倒是真没想到有这么多。

“你是故意气爷呢?爷离你远了些,你便拼命乱花银子让爷肝痛,让爷惦记着,以后不再离你太远是不是?”

居沐儿笑了,却觉得眼眶有些发热。“相公睿智,无人能及。”

龙二把她拉过来,“啪啪”的打了两下屁股。“爷正训话呢,你还敢调侃爷。”

“我明明说的是真心话。”居沐儿揉揉屁股,赖在龙二身上不走了,抱着他的脖子撒娇。

龙二却是还有气要撒,他一戳她的额头:“你乱花银子,此一罪也。与那陈良泽勾勾搭搭,此二罪也。你自己说,那又是怎么回事?”

“旧友重逢,想起小时候的事了,又难得有人陪我弹琴,所以就多聊了聊。”

“多聊了聊?那用得着三天两头的去吗?”龙二听得她轻描淡写的说这事就更气。

他不在意云青贤,因为那家伙在居沐儿心里屁也不是,还闹出什么抢婚的恶事来,只会让居沐儿更反感。可陈良泽不同,青梅竹马,情深意重,当年退婚的理由还挺悲情。况且退婚是居沐儿提的,她对陈良泽兴许还有几分愧疚之情。

这人吧,就怕这情那情的攒得太多,一多就乱。

龙二瞪着居沐儿看,她明明心里明白他的心思,他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这走了一趟远门她就又闹这样又闹那样的,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相公,你在瞪我吗?”

“哼。”

“相公莫气,我认错了还不行吗?”

“你错哪了?”

“我不该花银子。”低着头,手指拧着衣角,样子有多委屈就多委屈。

龙二吸口气,想骂骂不出来,只得又戳她额头。“有说不能花银子吗?是不该花的不乱花。要是很必要的,必须要买的,那才能花。”

居沐儿点点头:“知道了,必须要买的就能花。”

龙二一噎,怎么又觉得哪里不对了?皱起眉头看她委屈的样子,想想罢了罢了,钱银的事不与她计较。反正嘱咐好了账房,以后夫人的花销都得经他同意才行,这样谅她也花不到哪去。

“那那个陈良泽呢?”龙二最在意的是这个。他不在乎外头说什么,但他很在意他家沐儿去见他。

“以后再不见了,总行了吧。”居沐儿完全没挣扎,很快妥协。

“不能就这么算了。”龙二爷一得势就开始摆威风。“还是得罚你。”

“不要罚我,我都认错了。”居沐儿很配合的认怂。

“不行。”龙二爷把夫人推到一边,大声道:“龙居氏,你品行不端,不知节俭,罚你面壁思过三日,禁足不得外出,食斋独眠,认真思过。日后若有再犯,定然重罚。”

居沐儿点点头,轻声问:“那相公要睡哪里?”

龙二一噎:“你管爷睡哪。”

“我不用睡柴房吗?”

龙二又一噎,上前一步戳她脑门:“你这个不会讨欢心的。”

居沐儿扑上前把他抱住,她确是个不会讨欢心的,她确实是。

这天夜里,龙二在另一家厢房睡的。全府上下都知道了夫人做错了事,二爷罚她了。

居沐儿躺在床上,想着事情的发展一如她所料,顺顺利利,可她却一点也没法开怀。她想着龙二对她的体贴,明明他知道她居心不良,却为了服众,让她日后的日子好过,让余嬷嬷这些人不再挑她的刺而故意说罚她,她想着她那一步步的计划,想着不久之后的别离,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龙二也睡不着,他越想越气。明明紧赶慢赶赶回了家,想着每晚可以抱着自个儿的媳妇儿睡个好觉,结果她偏偏要闹他。她到底要做什么?她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蠢事?难道真是他第一次离家她太想念他所以犯傻了?

龙二越想越不高兴,总之这个女人乱花钱银,还见别的男子,无论理由是什么,这都太不应该了。

可是纵然这般想,睡到了半夜也没睡着的龙二爷还是没忍住,他偷偷潜回了房,摸回了自个儿的床上,抱住了自个儿的媳妇儿,这才踏踏实实地睡了过去。

居沐儿受罚的三天很快过去。

她这三天果然闭门不出,天天斋饭素菜,丫环们得了令不许陪她解闷,龙二自己也鲜少回屋。当然他夜里偷偷潜回去这事谁也没告诉。

这样一来,居沐儿这个龙二夫人被罚得可怜兮兮,余嬷嬷也有些不忍,来看了她一回,宽慰了几句。

三天过去,龙二爷非常高调地搬回自己屋里,嬷嬷下人们安分听话,居沐儿谈笑如常,一切似乎都如往昔。

可好日子没过两日,让龙二傻眼的事发生了。

这日账房先生小心翼翼的来,在门口徘徊着,一脸为难。龙二把他唤了进来,账房先生低着头,吞吞吐吐地挤出一句话:“二爷,二夫人要买琴。”

龙二一听,不高兴了。“她要买琴为什么找你说?”不是应该找他这个当相公的撒撒娇求买琴才对吗?找账房先生算什么事?

账房先生抹了抹额上并不存在的汗:“不是夫人与我说的。是夫人已经买了,琴铺掌柜来找我讨钱的。”

龙二一愣:“买了?”

“是的。夫人说,二爷说了,必须买的东西是可以买的,她说二爷同意的。”

必须买的东西?琴算吗?龙二额角抽抽,头疼。

账房先生继续说:“可是那琴实在是太贵重,我不敢做主,所以赶紧过来报二爷。”

太贵重?龙二的头更疼了。他决定给自己倒杯茶喝,定定神。茶喝下去了,他问:“多少钱?”

“八万八千两……”

“什么!”账房先生话没说完,龙二“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八万八千两?什么破琴能值八万八千两银子!金子做的吗?”

“不,不是。”账房先生这次是真冒汗了。“是金子。”

“真是金子做的?”龙二扬高了声音,不敢置信。金子做的琴,这么俗气,他家沐儿会喜欢?她的喜好何时变得如此了?

“不,不是金子做的琴。是要付八万八千两金子。”

“咣铛”一声,龙二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裂成两半。

八万八千两,金子!

很好,非常好。龙二咬牙切齿,火气腾腾往上冒。这个败家媳妇儿,她的胆子还真够大的。

“她在哪?”

“啊,那掌柜正在账房处等着。”

“我是问夫人。”

“这个,属下并不知晓。”

龙二黑着脸,挥了挥手:“你打发那个掌柜走,这琴不买。”他说罢大踏步走了出去,回院子找他那败家媳妇儿算账去了。

居沐儿果然是在院子里,她正兴高采烈地跟丫环们讲那台“传奇之琴”,什么“龙凤合鸣”,“千古之音”……

龙二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把她拎进了屋里。

“我不在的时候,你弄那些小动作就是想试试我,对不对?”龙二背着手,在屋里往回踱着步子。“我是能容得你那般花费,你就对这台什么八万八两金下手,对不对?”

居沐儿低头不说话。

“你之前说要买琴,心里欢喜,也全是试探对不对?”龙二越说越生气。

居沐儿低着脑袋小小声道:“那是台好琴。绝世之作,世上再没有第二台了。那掌柜是不卖的,那是他家的镇店之宝,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与他斗琴斗智,才把琴赢回来的。八万八这个价,已经很值了。”

龙二瞪目,她还真敢说。八万八两金啊,她以为是一把沙子吗?就是他龙二花销最大的一笔,也没有这个数的一半多。她居然还说很值!她到底有没有钱银的概念!

龙二手指着居沐儿,话都说不出来。居沐儿继续说:“相公,这琴保值保价,越放越是值钱,相公买回来,定然不会亏的。”

还越放越值钱?龙二差点一口血吐出来,你道人人都跟你这个冤大头似的花金子买块烂木头回来。

龙二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终于挤出了一句话:“相公重要还是那破琴重要?”

“相公已经是我的了,可是琴还不是。”

龙二噎住。好,很好,真是伶牙利齿啊。“有相公就没那琴,你死了这心吧。”

居沐儿低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龙二看得更是恼火,大声喝:“不许哭。这事就这般定了,日后你花钱,每一笔都得先问了我。”

居沐儿哭得更厉害,抽泣起来。

龙二瞪她:“哭什么哭,八万八千两金,你还有理了?”

居沐儿摇头,忽然走过来抱住了龙二,把头埋在他肩膀用力大声的哭。“相公,相公,我真的很喜欢,相公,世上再没有了。那是唯一的,我很喜欢。”

龙二硬起心肠:“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多了,你喜欢的不一定就能要。”

“相公说得对。”居沐儿嚎啕大哭。

“你好好反省。”龙二刻意忽视她的眼泪。

可他话没说话,居沐儿却大声叫:“我要回娘家。”

这话又让龙二怒火冲天:“回便回,你就在娘家里好好思过。我不允你,便不许回来。”说罢,丢下大哭不止的居沐儿,转身出去让丫环给她收拾行李。

居沐儿真的回娘家去了,小竹小苹战战兢兢,吓得不轻。二爷黑着脸让她们收拾夫人的行李,却又嘱咐不能教夫人饿着了,不能教夫人热着了,不能让夫人见别的男人。只准在娘家里闭门思过。

小竹小苹不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夫人又乱花钱惹了二爷不高兴。可夫人哭成这样,她们也不好问,只得硬着头皮默默陪居沐儿住进了居家酒铺。

这一日无话。到了第二日,龙二的气还没有消。一晚上没有媳妇儿可抱睡不踏实让他更是暴躁。可更暴躁的事来了,居沐儿居然写了一封信让小竹给送过来,信写得歪七扭八,显然出自她的手。信上说夫妻趣味不同,难以相处,望夫君研习琴技,陶冶情操,如若不然,唯有休夫一途。

龙二气得当场把那信撕得粉碎。这盲女真是越发胆大了,还敢拿休夫之事逗弄他。让他习琴休性,陶冶情操,是嫌弃他了?

对,她一直嫌弃他的,打刚认识开始她就嫌弃他粗鄙。谁才是她那趣味相投的良人?陈良泽那类的?

龙二气极,让人备笔墨。她会吓唬人,他也会。她会写休夫警告,他也能写休妻书,而且他比她写得更好。

龙二认真写了,揉碎了一页又一页,务必要写一篇字体洒脱,内容丰富,条理分明,头头是道的休妻书吓唬她。他列举了所有他能想到的罪状,什么不事劳作,无出,不节俭持家,对夫君不恭敬,善妒,碎嘴,惹是非,招惹市坊恶语,有损夫家声誉等等。

细数一数,竟列了二十多条罪状,每一条都够休她一遍的。龙二看着数着,忽然觉得男人也真不是什么好玩意,明明这娘子坏成这样了,为什么他还喜欢得要命?虽然现在他生她的气,可他心里知道,他喜欢她,就如同她喜欢那台琴一样。

世上再没有了,那是唯一的。

龙二这么想着,把那信封好,让小竹送给居沐儿。还嘱咐交代:“回去后,给她好好念,让她背下来,回头哪一条再犯,爷定好好整治她。”

小竹吓得连连点头,捧着那信走了。刚出门口,又被龙二叫住了。“你们好生伺候着夫人,早点哄她回来。若三日内夫人回家,你们有赏。否则,重罚!”

小竹听罢,脚底抹油赶紧往居家酒铺跑,恨不得立时便将居沐儿绑了回来。

龙二靠在椅背上,看着地上他撕的那一地纸,心里“哼”了一声,跟爷闹脾气,回来了看爷不整治你。

龙二耐心等了两天,居沐儿完全没有要回来的迹象。龙二自己抹不开脸去找她,便叫李柯去了。李柯去看了看,居沐儿把他赶了回来。他去找苏晴打听,苏晴也一脸茫然,不知道居沐儿什么打算。

直到第三天,答案揭晓了。

京都籍薄司的司官求见龙二,他是来邀功的。他说,他为龙二办好了休妻之事,已将居沐儿从龙府籍薄中去掉。官印已盖,事情已办妥,他是特意来送盖好印的休妻去籍文书。

龙二听闻此事,如五雷轰顶。

那司官还在絮絮叨叨,说那居沐儿的丑事闹得人人皆知,他都替龙二爷不平。但那女子确实狡猾,她早些时候便来打听,得如何条件下夫不能休妻,那时候他便留意了,觉得居沐儿定会捣鬼。

果不其然,今日居沐儿又来相问,言辞闪烁,吞吞吐吐,问休书若是不见或销毁是否便是无效等等。司官觉得她可疑,便多问几句,怎料她惊慌起来,转身想逃,不料袖中落下一纸,正是龙二爷写的休书。居沐儿见事情败落,苦苦哀求,她不想被休,便藏了休书,想打听清楚再做打算。

司官将所有事情连在一起想了一遍,这女子被龙二爷赶回娘家早闹得满城风雨,被休一事已是确凿,如今竟还敢做出藏休书毁休契的事来,定然是不能让她得逞。于是司官把居沐儿扣了,拿了龙二的休书速速办好官印文书,为免龙二爷担忧休妻一事不顺,他还亲自给送来了。

龙二脸色铁青,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要对付的从来不是他,是这蠢货籍薄司。他远行她闹那一场,是给市坊看的,是让籍薄司看的。然后她再拿那八万八千金吓唬他,装可怜回娘家,这也是给籍薄司看的。接着她再用什么休夫警告来逗他激他,她知道他一向与她相互回礼的,他一定也会回一份相同的东西。

然后她再演一场戏,把自己从龙家籍薄中去除了。

她竟然费了这般心思,借着他的手,把她休了。

龙二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很好,非常好,她真是聪明,一步扣着一步,心思缜密,不但给他留足了面子,还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

很好,她还真是个人物。不动声色,手到擒来。她这脑袋瓜,用来赚钱做买卖得多好,偏偏是用来算计他了!

龙二一步一步走向那司官,猛地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用轻得不能再轻地声音问:“你看到那信上有休书二字?”

那司官张大了嘴,努力回想,那休书上一条条休妻理由写得清清楚楚,他倒真没注意顶上有没有休书二字。当时满心满脑被能巴结上龙二爷,为他做事能邀功的喜悦冲晕了头脑,那上面没有休书二字吗?那明明就是一封休书。

龙二盯着那人的眼睛,又问:“那上面有我盖的指印?”

这个司官能够答:“那上面确实是有指印的。”

“是我的吗?”

司官张大嘴,他再傻也知道此刻龙二爷怒火冲天。

“把她给我写回来,写回龙家籍薄上,她是我龙府二夫人!”龙二眼睛冒火,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蠢货撕碎了。

司官结结巴巴:“可是,可是,官印都盖上了。要是要重写回来,得,得拿婚契……”

龙二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掐得他脸色发青,说不得话来。

婚契?他把人划掉的时候怎么不要这个要那个,重新写上却啰哩八嗦的。

龙二一甩手,将那司官丢出了门外。他盯着司官冷冷道:“你等着掉乌纱帽吧。”

而那个可恶的女人,他知道她为什么想撇下他了。只是她忘了,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龙二爷。无论是什么理由,敢不要他,她想得美!

若是他不让她哭着求他让她再嫁回来,他的名字就倒着写!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好了,终于离了,希望这个离婚大家满意。今天一口气写到这,补上前几天的量了。

不过后面的还得卡一卡,我要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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