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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阴邪来袭 (序章 心眼)

景辛寅生活习性很另类,有别于其他衙役,思考方式与众不同,似乎与现实环境格格不入,这一点与他相处久了方可觉察。

他喜欢独处,但并非不合群,几乎所有衙役皆视他为兄弟。他也对每个同僚了如指掌、配合默契,这一点在办案时体现得尤为突出。

府内衙役素养品性比较低下,凡夫俗子中隶属最下游的那一群,多半因为年轻力壮被官府录用,读过公塾、私塾者寥寥无几,日常用字皆是当上官差后补习而得,可以说粗俗是这些人的代名词。

这些人在当差以外的空闲,与民间莽汉毫无区别,喝酒、掷骰子、谈女人是最大的消遣。

提及这三样,达官贵人也喜好,区别在于人家玩得比较雅观,喝酒摆宴、掷骰子用筹码、思腥去风雅的凝香楼。

衙役出身贫贱,拿到的官饷能养家糊口算是足矣,哪里有排场可讲?酒有的喝即可,哪怕用一粒盐做酒菜;醉酒后随意开赌,即便是再好的兄弟也为几文钱争得面红耳赤;女人似乎是终级享乐,这一嗜好会让他们重归于好。

衙役这个行当虽不是肥缺,但也绝不是不毛之地,所谓的‘爪牙’就是官府的喉咙和手脚,所到之处可以耀武扬威,随便动个心眼就是几滴油水。但闹大可不成,当心砸碎饭碗。

人一旦有身份,各类俗女会主动近前勾引他们,明里暗里花样繁多。有道是‘苍蝇不叮无缝之蛋’,这种你请我愿之事,从来无人阻止。引用那些人的话就是:管得过严还让不让人活命?

景辛寅本能地与同僚们保持距离,他们的兴趣、他们的需求、他们的向往,在他的眼里清晰见底,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但他从未表示过鄙夷或憎恶,想必早已认清: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自己排斥也只是本能而已,对他而言眼前的世界只是个假象,没有丝毫的吸引力,只有在静谧的环境下才能无限接近万物义理。

闲暇时,他躺在后山的桑树下,金色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在脸上,略带炙烤的感觉格外舒爽,这种享乐那些同僚永远无法体会。

无数奇妙的感悟从身体的每个毛孔渗出,虽说万物皆有灵性,上天唯独偏爱人类,其中最为奇妙的一点就是赋予想象,即便没有翅膀也可以翱翔蓝天;即便没有万能钥匙也可以开启天地奥秘。

大到帝王将相,小到平民百姓,无不为利困扰,无尽的欲望扼杀了伟大的天性,使之年龄越长越发变得愚钝。

他逐渐参悟,越是显得合理的事物越是值得怀疑,所有表象后面皆隐藏着相背的义理,无论有多复杂,只要剥去表壳真相自现。

景辛寅是个孤儿,记事起就与景老汉住在一起,老汉从未婚娶,自然是他的养父。此事无人相告,他却心知肚明。

景老汉在野外拾婴那一年刚好是辛寅年,便取名为辛寅。

村里有个识字的夫子,听说是秀才,在村里开办私塾,不少人家将幼子送入狭小的茅草屋,读书习字。

辛寅时常站在村口,羡慕地望着那些去私塾的孩童,邻家玩伴合财怂恿他蹲在窗下窃听,他总是摇头,实在不想惹恼夫子。

合财悄悄告诉他,夫子喜欢吃田鸡肉,若是每日送上一盘辣炒田鸡,肯定会允许他进入私塾旁听。

这是个天大的喜讯,辛寅兴高采烈地跑到稻田,却是一脸不忍,田鸡正在捉食稻叶上的害虫,岂可杀得?如今赶上蛇乱田鸡越来越少。

临了捉几条蛇剥皮,辣炒送去。夫子原本以为是田鸡肉喜不自禁,揭开盖子悻悻不悦,打算抛掷。

辛寅巧言善辩:此物吸取田鸡精华,口味更胜一筹,可壮阳补肾;田鸡吃虫,蛇吃田鸡,理应诛之。夫子既尝到美味,又铲除害虫,岂不美哉?

夫子听罢转怒为笑: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言之有理!

夹起一块品尝,果真鲜美无比,从此不吃田鸡改吃蛇肉,并主动纳他为徒,让他进入屋内旁听。

哪知辛寅聪慧过人,非但记忆超强,理解能力更是超乎常人,他的提问时常让夫子无言以对。

不出半载,夫子手中的圣贤书皆能倒背如流。夫子将辛寅唤到屋内心悦诚服地夸赞:你聪慧过人,可做吾师!

二人结为忘掉之交,日夜研究《大学》、《中庸》、《尚书》、《礼记》等儒家学说,一同研读科举常科科目。年过五旬的夫子复燃科考欲念,发奋进取。

在诸多科目中,辛寅偏好明经科,当中又独推韩辈子的法治主张,开始破解村中发生的各种罪案。

在这一过程中,年幼的辛寅显现出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和推理才能,只要他出现,即便是再玄妙的事件皆会昭然若揭。

但权贵和邪恶皆带有毒刺,由于他抓获盗牛的村霸被打击报复,牙齿被打掉三颗,让他提前换牙。

从此辛寅便懂得,只会断案无济于事,必须学习拿人之能。便每日抽出宝贵时间,躲进山林习武,没有秘笈,全靠自悟。

尚武年月,权贵之家皆请武夫子传授,他只是远远地见过几次,心法与套路完全是自创,可视为无师自通。

方法很简单,就是观察各种动物的争斗技能。套路为表,真气为核,只有无限增强内力方可取胜。抽空便打坐静思,打通脉络,汲取日月之精华提升元气。

至于他的武艺达到何种境界,无人尽知。总之,村里再无人敢动他一根毫毛。合财跟他走得近,有人问他辛寅有多厉害,他只回一句:天下无敌。

三年后,景辛寅再次成为孤儿,他的养父病故。

乡亲皆叹:景老汉当真是个可怜人,此生未知女人为何物便合眼……

此时,夫子已然乡试及第(如同宋朝童生试),成为名符其实的秀才。紧接着解试及第(县州试),成为举人。

春暖花开之季,夫子欲去长安赶赴春闱(即省试),倘若及第便是出人头地之时,即便殿试落榜亦可为官。

临行前夜,夫子为景辛寅谋得一个糊口的差事,未必能够出人头地,但也能够娶妻过活,不至于像他养父一生落魄。

说来,夫子也无出奇的门路,只是偶然结识一位在府衙当差的兵司,在酒桌上吹嘘几个时辰,使得对方产生极强的好奇心。

兵司答应见景辛寅完全是出于不信任,传说中的神奇少年听说过不少,但他从未见识过一人。

当兵司考过景辛寅后被彻底折服,冒着掉头风险举荐给青州刺史李大人,他采取的方法跟夫子完全一样,如果不吹嘘,李大人绝不会有兴趣见他。

至于李大人是如何考景辛寅的,至今是个谜,当时兵司也不在场,如果景辛寅自己不说恐怕谁也不会知晓。

景辛寅十七岁进府衙,现年刚好二十岁,这三年有余的时间,他的才华尽显。但让人费解的是,刺史大人始终没给他一个匹配的官职,论武艺起码是兵司,论断案才能做判官绰绰有余。

景辛寅在青州府衙做了三年衙役,连班头也不是,但他并无怨言。

【作者题外话】:本章为基石,也是整篇故事发生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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