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公子是什么歌？可是刚才的那首词？”
无论是在大魏还是在霍凡的那个世界，词都是可以唱出来的，都是可以谱曲的。
杨念语以为霍凡说的就是刚才那寂寞沙洲冷。
但霍凡却摇了摇头。
“不不不，不是那个，是一首祝福成婚的词，表达爱意的，这样吧，我给你大概唱一下。”
说完，霍凡稍微清了清嗓子。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等唱完之后，霍凡又怕杨念语没听明白，还让婢女拿来笔墨纸砚，重新写了一遍递过去。
“怎么样杨姑娘？这首歌你能帮忙谱个曲子吗？”
看着手里的歌词，杨念语的俏丽面庞微微抽动。
她本以为对方那么一个俊逸的少年，上来让自己谱曲，肯定是首和寂寞沙洲冷一样充满韵味的词作。
可是她实在是想错了，对方的歌简直让她觉得承受不住。
肉麻！太肉麻了！
杨念语光看一眼，就觉得心里有种十分膈应的感觉。
倒不是反感，只是很不习惯。
而且这少年开口闭口，就说不缺钱，随便自己开价，那铜臭味让杨念语心生反感。
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写出刚才那首词的？
他该不会是随便从被人那里抄了一首，然后故意骗自己的吧？
“杨姑娘？可以吗？你怎么不说话了？”
霍凡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墨迹，继续催促道：“价格的事情你真不用担心，只要能把这首歌谱好就行，唱好就行。”
“我兄弟成婚，我希望他能和新娘子快快乐乐的，这首歌就是我对他的祝福。”
“对了，你要是觉得这首有点难，我还有其他好几首歌呢！等到明天你可以轮换唱，那样也精彩些。”
一边说，霍凡就要继续提笔写。
但杨念语却有些冷淡起来。
“苏公子，我还没有答应呢。”
“啊？可我已经来到这了啊，难道这不是代表你答应了？”
霍凡摸不着头脑。
杨念语继续冷笑道：“当然不是，让苏公子上来，只是觉得苏公子刚才那一首词写的很好，我很喜欢。”
“至于谱曲的事情我可还没有答应，苏公子这样着急，倒是让我感到意外啊。”
“你早说嘛，我还以为上来就代表答应呢，这不是浪费时间？”
霍凡顿时不爽起来，这女人，说话也不说清楚。
“杨姑娘，我这首词你也可以翻唱，到时候肯定能上你大家的名声更为响亮，而且我付的钱可不少，你尽管开口就可以。”
“这对你来说是稳赚不赔的生意，杨姑娘，你总不会拒绝吧？”
听到这，杨念语再度反感起来。
说的没错，以刚才那首词，自己如果翻唱的话，必定会让她名声再上一个台阶。
毕竟，那么多文人来她这里，就是为了刷所谓的名望。
靠着自己传唱，让诗词流传开来，而自己也靠着诗词巩固大家地位。
各取所需，向来如此。
但这种事情，从来没有人会挑明了说，向霍凡这样直接摆在明面上的，还真是头一个。
而这也更让杨念语觉得，这个苏轼，肯定不是刚才那首词的作者。
他大概率就是个充满铜臭的生意人，随便抄了首词，然后上来和自己谈生意。
“苏公子，若是谈词的话，小女子可以和你彻夜畅谈，但苏公子这样让小女子谱曲，却并非我所愿。”
“若苏公子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便可以回了，晴儿，替我送客。”
说完，杨念语已经下了逐客令。
霍凡见状，止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青楼的大家，还挺有脾气，简直跟后世的那些明星差不多。
自以为有了点名气，就狗眼看人低，觉得自己怎么怎么高洁，怎么怎么出淤泥而不染。
可是实际上呢，充满了出淤泥而把淤泥抹匀了的感觉。
“杨姑娘，我一首词写完，你不但不客气迎接，反而如此阴阳怪气，不符合你大家身份吧？”
霍凡极为不爽道。
这个女人，性子当真是古怪。
杨念语冷哼一句。
“我只是觉得苏公子和我想的不太一样罢了，原以为苏公子是个才学风流之人，可是苏公子上来就说谈生意，让我觉得实在不雅。”
“我这里是写词唱曲的地方，不是谈生意的地方，苏公子找错了地，让你回去也是应该的吧？”
“况且，苏公子怎么看都更像是一个商人，而非词作之人，刚才那首词我也不觉得是出自苏公子之手。”
话语当中满是讥讽，对霍凡几乎是看不起了。
“呵呵，商人怎么了？商人就不能写词了？这都是什么迂腐观念？”
“你一个青楼女子，都能成为传唱歌曲的大家，商人写词也不奇怪吧？”
“还是说在杨姑娘的眼里，商人比起你青楼女子还要更低一等呢？”
霍凡也不惯着她的臭毛病，反唇相讥。
杨念语一愣，只觉得对方出口愈发粗鄙，而旁边的婢女更是听不下去了。
“苏公子，这里是邀月楼的后院，杨大家卖艺不卖身，并非普通青楼女子。”
“那又如何？沽名之人和前院的其他女子又有什么区别？至少别人敢做敢认，不像某些人以此立个牌坊，真当自己如荷花般出淤泥而不染呢？”
“你！你实在是粗鄙！”
杨念语气的身体哆嗦。
霍凡没工夫和他继续吵吵，摆手道：“我最后问你以此，这桩生意你做不做？若是不做我现在就走。”
“整个京城那么多的青楼，那么多的唱曲姑娘，我可以把自己写的词交给她们唱，更能让她们从此以后名冠京城，甚至名声还要在你之上！”
“杨姑娘若是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只是可惜你浪费了那么好的机会。”
杨念语当然是不信。
“我能成为京城大家，自然有些本事，不是谁都能替代我的，倒是苏公子，你说了那么多，依旧无法证明刚才那首词出自你手。”
“我现在愈发相信，你那首词应该是从别处抄录的吧？你根本不会写词！”
“哈哈哈，寂寞沙洲冷，不是我苏轼所写还能是谁写出来的？杨姑娘若是不信，你可以继续出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