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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金老爷的抉择

“太子爷到底想怎么样?”韩尔沉声,捂着伤口,强撑着站起来隔着铁笼与楚寻一对视。

楚寻一星眸暗沉,似陷入回忆,“本太子只是遗憾当年没能救下君晋国皇族一脉,想要找回公主好好善待罢了。”

“哈哈哈,真是笑话。”韩尔大笑,“当年国主虽跳城楼殉国,但一些皇族旁支逃避不及已被你们抓获。”

“他们还不是都被你父皇拿去做药人了,无一人存活。”

“善待?收起你们楚秦国的虚假嘴脸,韩某才不会上当。”

楚寻一转眸,“当年我年少,不知父皇攻打君晋国表面为求药,实则只为抓君晋国皇族给母妃做药人,若早知如此,我必会阻止。”深深叹了口气。

“假仁假义。你们现在没了药人,又想抓我君晋国嫡系血脉的德安公主做药?痴人做梦。”

“如今天下安定,我母妃去世,父皇也已知错。本太子只是想弥补罢了。若韩将军能相助,本太子可不计前嫌……”楚寻一提议道。

“做梦!”韩尔一口否决,满脸愤恨,恨不能喝楚寻一的血,吃他的肉,为君晋国的人报仇。

“太子爷,不好了,金小姐毒发了!”莫现急切地闯入道,打断了两人不甚愉快的谈话。

楚寻一双眸微睁,俊脸凝重,立马转头朝外走去,嘱咐了句“看好韩尔。”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韩尔看着楚寻一心急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金诺安的闺房内,楚寻一匆匆赶到,没有见到金伦的身影,却见少女乌发披散,安静地躺在床上,原本红润不停歇的嘴唇惨白如纸,灵动的眼悄无声息地闭着,好似一座凋塑,就这么静静地不再醒来。

他想起这几日来,从一开始客栈前见到他的惊慌失措逃跑,到红翠楼里她被欺凌的柔弱无助,为他挡毒针的毫不犹豫,再到晚宴上的故意扮丑,他发现她从未抱怨过命运不公,担心过毒无法解,从来不问她会不会死,只开开心心地继续过活瞎闹腾。

她看起来骄纵任性,从不顾及别人,但其实也从未真正让人担心过。

看着她平静安详的美丽面容,楚寻一眉头紧皱,随即在床边坐下,伸手为金诺安把脉。

脉象平稳,毒暂时抑制住了。“你们给金小姐服下了什么药?”

香莲正好从隔间出来,满目哀苦,眼里还残留着泪痕,手里端着一碗黑血。

楚寻一震惊,大步走向香莲刚刚出来的隔间,掀开厚重的隔帘一看,隔间里摆着一张躺椅,躺椅旁摆放着铜盆,里面已装满半盆黑血,一只枯瘦的手腕正摆在上面,腕间不断流出黑血,滴入铜盆。

躺椅上,金伦盖着厚棉被眼光涣散,本就清瘦的面容越发干枯,嘴唇发黑。他的身旁守着一众姨娘,个个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凄凉。

“金将军,你怎么会做下如此傻事?”楚寻一痛心道。

金伦已令自己同样中了天噬的毒,让香莲配合清心丸和医仙谷针法尽力救治金诺安。

“太子爷,安儿……已等不得……”金伦解释,却已没了力气,他非安儿血亲,需要的血量更多,感受着身体越来越冰凉,眼前渐渐发黑,他嘴里念叨着,“安儿,可得救了?”声音渐渐微弱。

楚寻一俊脸发沉,立即上前将金伦还在流血的那只手腕包扎起来,再点穴为他止血,喂他吃下清心丸。

姨娘们顿时惊呼,“太子爷,您做什么?”“您这样,老爷的心血就全白费了,小姐也活不了了,快放手。”

楚寻一根本不听,抱着金伦到暖阁床上坐着,准备给他运功疗伤,抑制毒性。

“太子爷,老夫不需要……只要救安儿。”金伦挣扎要解开手腕上的包扎,叫香莲进来。

“太子爷,这是老爷的抉择,快放开!”香莲进来看到大喊,“小姐的针刚施了一半,若是这血不能续,小姐的毒性就会反噬,只怕撑不过一刻钟。”说着就要与楚寻一动手。

楚寻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我这里有一颗由你们君晋国皇族之血凝练而成的百消丹,可解百毒。”

香莲的动作忽然停顿,瞪大了眼。“百消丹!可解天噬。老爷,小姐有救了!”

金伦听了也不敢置信。久久凝视着楚寻一手中的小瓷瓶,感觉心跳变得越发慢,脸色越发惨白,眼里渐渐有了泪痕,嘴唇发抖,握紧拳头,这是用他们君晋国皇孙贵族的血所提炼的?

“此药只有一颗,太子爷该留着自用。”金伦喉咙动了许久才发出这道暗哑无力的声音。

楚寻一低头,发出深深的叹息。“此丹在我这儿放着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更何况金小姐是为本太子才中的毒,这丹药本该早拿出来给金小姐用。只因先前不知金小姐所中的毒,又担心金将军会对这百消丹心存芥蒂,所以我迟迟未拿出。没想到却害了金将军。”

“若金将军不介意,便可立马让香莲把百消丹给金小姐服下,金小姐便能得救。”

楚寻一说着将小瓷瓶递给了金伦。

金伦心中悲怆。

楚寻一说的没错,若他一早拿出百消丹,他定会严词拒绝,宁愿死也坚决不要。但现在情况危急,为了救安儿只能用百消丹。

没想到,如今却要靠楚秦国用他们君晋国皇族之血提炼出来的百消丹来救公主,当真是讽刺啊。

金伦露出苦笑,眉目凄凉,一颗泪悄然从眼角滑下。

“香莲,你快来看看安儿啊,她怎么开始抽搐了?”外面赵姨娘在叫,香莲着急看向金伦。“老爷,再不快点小姐就算有百消丹也救不回来了。”

金伦忙闭了闭眼,压下心中悲怆,立马将小瓷瓶扔给了香莲,“快救安儿。”

楚寻一也不耽搁,转头继续替金伦止血疗伤,抑制毒性。

香莲拿到百消丹向楚寻一道了声谢,立马跑回床边喂金诺安服下。

果然过一会儿,就传来香莲高兴的声音,“小姐毒性开始消退了!”姨娘们跟着喜极而泣。

只有赵姨娘,却是默默地站在暖阁外,看着楚寻一运功为金伦疗伤,不敢出声打扰,只默默抹泪,双手合十感谢上苍派了太子爷来救了他们父女俩。

她不管以前什么恩恩怨怨,她只要如今他们父女俩平安就好。

而在金府后院正为金诺安解毒忙成一团乱的时候,一名小厮来给守在柴房的守卫送饭。

不一会儿,守卫们及莫现均昏迷,那小厮趁机拿了钥匙,到柴房里打开铁笼,放韩尔出来。

那小厮亮出真容,斯文秀气,随即向韩尔拱手恭敬道,“奴罗探乃曾经韩信武将军手下后人,后跟了金将军,谁知金将军竟投敌叛国,故奴空有一番热血,也只能潜伏金府中。今日得知韩将军被抓,奴特来解救。”

韩尔没想到金府中还有这等人士,详细盘问了他祖上姓名,确是曾跟随过他祖父之人,不由信了三分。

待见罗探掏出金陵布防图递给他并带他离开金府时,韩尔这才信了五分。

罗探将他送出金府后便要告辞。

韩尔挽留,“此番你救我已暴露身份,若再回金府被追查起来,只会丢了性命。不如与我一起去江东。”

罗探惊喜,高兴地跪地叩头感谢。

韩尔就这么在众人围着金诺安为她解毒的时候,悄无声息地逃离了金府。

隔日,待金诺安再度醒来时,府里的气氛顿时变了样。

姨娘们见到她醒来,除了比之前更加激动心啊肝儿啊地呼唤着抱她之外,赵姨娘却是站地远了些,偷偷抹泪。香莲则是脸上笑着,眉目里却带着悲伤。

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金诺安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醒来姨娘们全赶来探望她了,但隔了这么久,金老爷却一直没有出现。

往日只要她醒了,姨娘们赶来后,最多隔一刻钟,金老爷就会跟着赶到。

想起那晚韩尔说的天噬的解毒方法,她忽然心沉了下去。

“我爹呢?他去哪儿了?爹?”金诺安大叫着药下床找金伦,被姨娘们拦住了。

“乖,你爹在休息,他脚上的伤复发了动不了,所以没来看你。乖,听话,好好养身子。过两日再去看他也不迟。”赵姨娘拉住了她,柔声劝道。

赵姨娘平日里最是着紧金伦,今日居然会如此平静地反过来安慰她让她不要去探望,更是令金诺安怀疑。

“我身上的毒是不是解了?”金诺安看向香莲问道,发现之前心口那种微微的沉闷感已消失不见,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这个发现令她更加相信了自己的猜测。

香莲躲闪着目光,低头。

“我问你我身上的毒是不是解了?怎么解的?”金诺安激动起来。

香莲依旧不答。

金诺安发现地毯上有几滴黑色印迹,她蹲**摸了摸,放到鼻下一闻,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喉咙哽咽,眼里噙了泪。“我爹是不是为了给我解毒,让自己也中毒,放血来给我解毒?”以命抵命,该死的天噬。

她得到的是一片沉默。

金诺安又哭又笑,难道她终究改变不了金伦注定要死的剧情吗?

“我爹是不是死了?”

“他是不是为了救我死了?”

金诺安摇着香莲的肩膀质问,其实心中已有答桉。

她从未想过要牺牲别人的性命来救自己。

赵姨娘过来抱着她,她放声大哭。

剧中,金伦是为了保住金诺安公主身份而甘愿赴死,而现在他为了替她解毒也宁愿自杀。

金伦为君晋国,为了保护原主,牺牲太多了,她何德何能,如何还的起?

金诺安悲痛。

“老爷还未死,尚有生机。”赵姨娘终于打破了沉默,其他姨娘们跟着哭了出来。

“太子爷及时赶到,提供了解药,但老爷已中毒失血过多,太子爷只能先帮老爷护住心脉,如今,还需另寻解药。”

金诺安松了口气,还好金老爷没死。

没想到是楚寻一救了他们,不过他哪里来的解药?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她不顾香莲劝阻,执意要梳洗换了衣服去见楚寻一。

此时金府大厅内,正气氛凝重紧张,楚寻一平日玩世不恭的俊脸上十分严肃,乌沉的眼眸扫视的底下众人心里捏了一把汗。

“属下失职,还请太子爷责罚。”莫现领头在下边跪着,明白楚寻一动怒了。

“只简简单单一个送饭的小厮,居然就能从你们眼皮子底下将人放走。你堂堂御前侍卫队长,更加该罚。”楚寻一脸上不辨喜怒,却令底下跪着的侍卫们心里更加没底。

“求太子爷息怒,给属下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太子爷,经属下调查。韩尔及那小厮并非走的金府大门,昨晚城门处也没有人出去过的记录。韩尔定还在金陵城内,属下立马领人去挨家挨户搜查。”

“不必了。”楚寻一踱步脸色沉沉,“金将军书房内的金陵布防图已失窃,应该是被那小厮趁乱偷走。仗着对地势熟悉,应早已趁我们未反应过来之际,寻着布防的漏洞逃脱了。”

“报太子爷,那小厮身份已查出,正是金府金将军书房日常伺候的小厮,名唤罗探,其祖父乃韩信武将军手下大将,后家族没落,得金将军收留,听说平日里聪明机灵,很讨金将军喜欢。”门外急匆匆进来一侍卫禀告道。

“韩信武?难怪会救韩尔。”楚寻一沉吟皱眉。

莫现愤慨道,“金将军竟将这样身份的前朝旧人养在身边,未免养虎为患。”

“太子爷费尽周折才将韩尔拿下,如今不仅让韩尔逃脱,还丢失了最重要的金陵布防图,金将军难逃罪责。”

金诺安刚到厅外等候传唤,就听到莫现这句气愤的话,心下惶惶不安。

韩尔居然逃脱了?布防图也被偷?她昏迷这段时间到底还发生了多少事?

什么养虎为患,难道他们发现了金伦偷偷养她这个前朝公主的事了?

不,她要冷静些,若是发现了她的身份,她现在早该被关起来,哪里还能好好的躺在自己房间里被姨娘们嘘寒问暖。还是先看看形势再说。

厅内气氛紧张,众人只等楚寻一发话,此时一名侍卫紧张地进去禀告,“太子爷,金小姐求见。”

莫现等人观察着楚寻一的脸色,闭嘴不言。

“传。”楚寻一回到首位坐下,喝了口茶。

当金诺安被香莲扶着进大厅时,只见楚寻一高坐上位,身姿挺拔修长,明黄的太子衣袍上四爪蛟龙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威勐又刺目。

她见他日常噙笑的嘴角失了弧度,剑眉星目变得乌沉而又专注。

底下一排侍卫低头跪着不敢言语,莫现领头跪在前面,见了她立即转过头去,脸色黑沉。

她第一次感受到楚寻一的皇室威严。

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有着掌握别人生死的杀伐大权,他的喜怒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她先前还各种放肆,直呼楚寻一姓名,真是仗着有女主光环作妖。

“金诺安拜见太子爷。”金诺安规规矩矩地按照剧里的模样给楚寻一行礼。

楚寻一抬眸,看着眼前少女一袭鹅黄纱裙,乌发如云,苍白的小脸终于带了些血色,点点头,毒应该是解了。

“金小姐刚刚痊愈,不必多礼,看座。”

金诺安坐下,看着莫现皱眉抿唇不悦的模样,提道:“诺安此次前来,只为感谢太子爷出手相救。”

“适才在门外听见莫侍卫提到什么养虎为患,我爹难逃罪责,能不能让小女子也听听,为我爹辩解几句?”她也不能上赶着给她爹拦罪责。

莫现起身对楚寻一拱手施礼,“太子爷怜香惜玉照顾金小姐不许说,属下也忍不住了,后面自领责罚。”

接着便转向金诺安道,“金将军身旁伺候的小厮昨日趁太子爷救治金将军时盗走布防图,放了韩尔。金将军早该在太子爷来前,将这些前朝旧人另行安置,此次只是偷盗布防图放走叛党头领,下次若是趁太子爷救治金老爷时下杀手刺杀太子爷又如何?”

“太子爷,应该彻查金府,看还有多少人是与韩尔等人有干系的前朝旧人,全部抓出来审问,说不定那罗探还有同党内应。”莫现激动道。

“不行!”金诺安立即反对,心直往下沉,若是让他们彻查查出什么猫腻,那她的亡国公主身份就也藏不住了,绝对不行。

见众人侧目,楚寻一看过来的眸子带了探究,金诺安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

“我们金府岂能让你们随意搜查?难道你们已有证据证明金府内有同党吗?”金诺安反驳。香莲也忍不住站出来打抱不平,小姐说的没错,这莫现真是大混球,现在居然污蔑他们金府,简直欺人太甚。

“若非同党,小姐又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做贼心虚?”莫现冷脸质疑。自从太子爷碰上这金诺安,不仅将皇上特赐的唯一一块免死金牌送人了,就连仅剩的唯一一颗百消丹也给人吃了,现在事关前朝叛党同党之事,就算太子爷再偏袒这丫头,他也不能让步。

“你说什么,你才是贼!”香莲气愤地掏出铁棍就要动手,底下一排的侍卫立马起身拔剑对着香莲。

“太子近前竟敢动武,拿下。”侍卫们顿时将拿铁棍的香莲围在圈内,金诺安没想到他们动真格的,忙求助地望向楚寻一。

“好了,把剑收起来。”楚寻一扶了扶额头低声道。

侍卫们齐刷刷收剑跪回原位,训练有素。

楚寻一站起身对金诺安道,“此次事关重大,就照莫现所说的做吧。”转头对莫现嘱咐道,“在没得到本太子同意前,不许捉拿金府中人。”说完准备动身离去。

“太子爷,诺安知道我爹犯错,但我爹为抓韩尔已拼尽全力,与韩尔十几年的师徒情分都决裂了,我爹必没有二心。此次府内会出现叛徒,肯定也是我爹没有预料的,他并不知情。”金诺安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忙噗通一声跪下求道。

“不知者无罪,如果太子爷真要追究我爹收留前朝旧人的罪责的话,可否用这免死金牌来抵我爹的罪?”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枚被擦拭地光亮的免死金牌。

一席话令楚寻一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她,星眸里浮现出一丝赞赏。“你当真要将这金牌用于此?”

“当真。”金诺安毫不犹豫的点头。

“好,本太子就不再追究。”楚寻一向金诺安走来,伸手要收回金牌。金诺安却拿着有些舍不得放手。

“怎么?金小姐后悔了?”楚寻一勾唇笑道。

金诺安连忙放手,“不后悔不后悔。”她只是心痛。这块她靠卖命才换来的金牌啊,本来打算在她亡国公主身份曝光时再用来保命的,居然才在她怀里待了不到三日就用了。这下她没了护身符,日后要怎么办?

楚寻一抽走金牌,看着好似跟随金牌一起被抽走全身力气的金诺安,楚寻一不由笑了,将金牌在手中把玩。这丫头也可真好吓唬。

“太子爷,万万不可啊。如此轻易就将金牌用了,更是说明这金府里有猫腻,太子爷,不可以就这么放过金府啊。”莫现语气着急。

“喂,你别动不动就说我们金府有猫腻,都说了我们老爷不知情,他昨日在院子里中毒放血救小姐呢,命都是好不容易才被太子爷救回来的,哪里还能来看管你们前院的事?”香莲收起了铁棍,却依旧忍不住插话。“别是你们自己办事不力,想推罪责到我们金府头上吧。”

莫现忙拱手下跪,“太子爷,属下绝无此意。可若纵容贼窝在眼皮子底下继续生存,他日定后患无穷啊。”

楚寻一伸手止住莫现还要再说的话,“如今金老爷陷入昏迷,到底是不是同党,知不知情,理应待他清醒后亲自申辩,到时再决定不迟。”

莫现露出了半边酒窝,顿时明白楚寻一的意思。“太子爷英明。”先救人,日后再来追责,两不耽误。

什么?这意思,他根本就没打算放过金府?金诺安惊诧,那她给了金牌有什么用?只是或早或晚被追究而已,金诺安顿时觉得自己那块金牌给了个寂寞,又被这家伙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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