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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卖身

千年后

楚国,一座三千米的大山的山脚下的一座小山村的一间简陋的房屋中,一位十八岁的少年面前站着一位眼角布满皱纹的妇女。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隔壁的大虎如今都在一家商行当管理了,你还这里玩木雕”中年妇人一手夺过少年正在聚精会神雕刻的木头,往旁边一摔在砰的一声后中年妇女的声音也随之出来:“~~木雕能当饭吃?木雕能养活你?”一身粗布衫的中年妇人,在不停的呐喊着,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杰儿,你爹上山狩猎被老虎伤到了,光医药费就让咱家的家底消耗殆尽,以前娘不说你,是你还小,你爹的收入也能维持家里的开支,并且还有结余。如今你爹的伤势正在一天天恶化,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钱来买药了,在拖下去的话,你爹他··说不定就会离开我们,你还是不要再弄木雕了,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为家里减轻一点负担”

少年看着眼前已被泪水打湿脸庞的娘亲,在看向地上被摔的四分五裂的木雕,一句也没说起身向屋外走去。

“你要到哪里去··”中年妇人呐喊着,但是少年却没有回应。

少年一步步走出自家的院子来到外面,却发现了熟人。

“杰哥,镇里王员外家的雕刻完成了吗?”一位和少年年龄相仿却比少年的身材魁梧不少的少年,迎面走来。

“被我不小心摔坏了”

“什么?不小心摔坏了!这可怎么办?”魁梧少年愣了一下。

“大虎,求你帮我跟王员外说一声,让他在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会尽快完成,不然我爹的药费就没着落了”说着说着少年跪在了地上。

“杰哥,你这是干什么,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会帮你的”大虎连忙将李杰扶起。

“谢谢”

“那我现在去跟王员外说说”在大虎说完,少年点了点。

“杰哥你等我好消息”在少年点头后大虎便离开了这里。

少年名叫李杰,今年刚满十八岁,三年前跟随一位木雕师傅离家学习木雕手艺,直到最近一个月才回到家中,这才发现父亲卧床不起,在了解情况后他便委托在商行的大虎,在大虎的帮助下他接到王员外的单子,要求他以王员外的小妾的模样雕刻一个木雕,在历经一月的雕刻,眼看快要完成的时候,木雕却被娘亲摔坏。

李杰看着大虎远去的背景,他心里非常清楚不管大虎如何跟王员外说,这单子百分之九十九是黄了,而那百分之一只是他心存侥幸而已,哪怕成功了,他的父亲也没有多少时间等下去了。

看来只能卖身了。

李杰看着远方,露出淡淡的悲伤轻叹着。

在楚国有着这样一个条款,凡满十八岁未满十九岁的少年少女,都可以在府衙领取五百两纹银,但相应的必须签一张卖身契,而签卖身契的少年少女必须要前往五菱塔。

五菱塔!在李杰所知当中,是千年前凭空降下的,相传如果哪个国家不派人进入五菱塔,哪个国家不久后将会灭亡,就这样这个传统传承了千年。在这千年中秦国,燕国,楚国,没有一个国家终止过送人进入五菱塔,这就无法证明没有派人进入五菱塔的国家会不会灭亡,这一点是否真实,但唯一一点可以确认的是进入五菱塔的人,没有一人从五菱塔中出来。

起初进入的少年少女都是为了皇帝许诺的荣华富贵自愿进入塔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却没有一人从五菱塔中出来,弄的人心慌慌,之后,哪怕皇帝许诺的再好依然没人敢去,皇帝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有了如今的卖身一说。

而在这一千年当中,三个国家的皇帝也曾想过祖辈所说,是不是骗人的,直到五百年前,当时的三个国家的皇帝亲眼见到五菱塔的第二层塔泛起淡淡的蓝色光芒后,便不在怀疑。

···

一小时后

闲来镇的府衙门口

站着一位面容略显饥黄,但神色坚定的少年,而在少年旁边则站着一位满脸伤痕的少年,二人相继看着府衙门口写着卖身处三个大字旗帜旁的木桌边,坐着的中年书生。面容略显饥黄的少年正是李杰

“喂,你也是来卖身的?”

突然而至的声音让李杰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一位脸上满是伤痕累累的少年面带微笑看着他,不过在李杰的眼中这笑容配合那满脸的伤痕,恐怖如斯。但李杰还是客气的说道:“嗯,你也是?”

“当然,不过我是因为我那喜欢赌博的老爹所欠下的赌债,不得不出此下策,不然什么时候被我爹打死都不知道,对了,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来卖身的?”满是伤痕的少年在见到李杰异样神色后,也晓得他的面貌是何样,但李杰却没有逃离现场而是跟他说话,这让他很开心,并且喋喋不休的说着。

“我吗?跟你差不多,也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李杰想起躺在床上的父亲,脸色忧伤了下来。

“没事的!只要我们卖身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还有我叫童双”满脸伤痕的少年依旧露出那恐怖如斯的微笑。

“谢谢,我叫李杰”李杰知道这叫童双的少年在安慰他,但他对此却不是很在意,三年的木雕生涯中让他学会事事平淡的心态对之,在话说完后,李杰没有继续跟童双说话,而是朝着府衙门口的木桌旁走去。他父亲的情况可跟童双不同,没有时间让他继续耗下去。

“先生,我是来卖身的”

“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中年书生指了指桌上的纸张。

李杰按照中年书生的指点签上了他的名字。

“三天后正午时分来府衙集合”中年书生将李杰签好的两张卖身契的其中一张递给了李杰。

李杰看了看卖身契的内容:

凡签此卖身契者,一切人生自由包括生死都由楚国刑部司安排,并且可以在签此卖身契处领取纹银五百俩,如果在楚国刑部司安排下做出贡献的,刑部司会视贡献大小决定是否将解除此卖身契····

“你也是来卖身的?”中年书生看到李杰旁边刚刚达到童双,嘴角微微抖动了一下。

正在认真看卖身契的李杰回头看了看童双。

“先生你怎么知道”童双面露微笑道

“把这签了”中年书生眉头微皱,道。

童双也和李杰一样,签好两张卖身契,他拿一张中年书生拿一张。

“三天后正午时分来府衙集合”

在童双和中年书生的谈话中,李杰已将卖身契看完,便离开了现场。

“好嘞··咦~~人呢?”童双将一切忙好后发现李杰不见了,连忙四处张望,最终发现李杰的所在位置,于是马不停蹄的跑了过去。

“李兄等等”

李杰回头看了看发现是童双后,又继续前行。

“呼~~~呼~~你怎么不等我就先走了”追上李杰的童双气喘吁吁的。

李杰停住脚步看着眼前的少年,道:“我们不同路”

说完李杰又继续前行。

“额~~对啊!你不说我还差点给忘了,李兄三天后见”童双朝着渐渐远处的李杰大声的喊着。

李杰挥了挥手示意没问题,必尽二人最终都是要进入五菱塔中的。

一个小时后

李杰再次回到熟悉的村子,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家门口。

他缓缓走进屋子里,并且来到父亲的房间,刚到门口他便看到父亲朝着他微笑着。

“父亲,你醒了”

“啊杰,你母亲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的身体可好了,你想做什么,放心去做别听你妈胡说~~~咳~咳”

李杰错愕的看着父亲强忍着身体的疼痛,露出慈祥的微笑,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嗯,嗯,嗯”

“啊杰,你找为父有什么事吗?”

李杰没有回答父亲的提问,而是来到父亲的身边,将从府衙那里得到的五百两纹银放在房间的桌子上:“父亲,这是五百两纹银”

李杰的父亲脸色一变:“啊杰~~你不会是去卖身了吧”

李杰点了点头,道:“只要父亲能够好起来,什么都值”

“你怎么这么傻呢!你以后的路还长,而为父已经活了半辈子~~咳~咳~哎~~~都怪为父没有用~害了你~咳~~咳”李杰的父亲说着说着眼泪落了下来,并且自责的击打着他的胸口。

“是孩儿不孝,以后不能照顾你”李杰阻止了父亲继续自责的行为。

“啊杰,你去休息吧。为父想静一静”

在父亲的话落下后,李杰看了看这个在他印象中从来没有哭泣过父亲,如今却哭的如此厉害。

他离开了父亲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中,看着各式以前雕刻的木雕,叹息道:“以后我们还能在见面吗?”

就这样两天的时间过去了,在第三天的晚上,迷迷糊糊起来的小解的李杰,听到父亲房间传来:“娘子,还是你的计划有用,啊杰居然自己府衙卖身,不然我真的没法活下去了”

“相公,瞧你说的,这儿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在生,你没了那我还怎么活啊”

本来起来小解的李杰瞬间清醒过来,同时一个趔趄将身边的东西撞到,一声清脆的物体摔倒声在屋外响起。

“相公,不会是啊杰吧”

“应该是”

“这可怎么办”

“没事,明天他就到府衙报道去了,以后都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你要知道阿杰和朝廷签了卖身契的除非他死去,否则最终都是要进入五菱塔中的”断断续续的话语传到正向房间走去的李杰耳中。

这一夜,他带着泪水疲倦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

李杰便早早离开了家,准备前往镇子上,他连爹娘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因为他那颗脆弱的心,此时已经伤痕累累,在也经受不住剧烈的冲击。

一小时后

李杰再次来到小镇的街道上,看着街上的行人,一幕幕的回忆在脑海中想起。

“爹,我要这个,我要这个”

“好,好,小杰说那个就那个”

“相公,你真是太宠小杰了”

“哦~~哦~~太棒了,太棒了”

李杰看着街道上的行人,回想起小时候和父母一起逛街的事情,心里一股难受的感觉涌上心头,同时眼泪又止不住的落下。

“不,我要坚强,不能哭”李杰边擦拭着眼泪边强迫自己,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落下。

“喂,你一个男子汉哭啥子呢?”

正在哭泣的李杰被突然而至的声音惊到,连忙停止哭声,但先前的后遗症还在,他抽泣着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位年龄和他相仿的少女,扎着一个单马尾,一张清晰脱俗的脸蛋上带着一股清纯的微笑,看的李杰渐渐忘记先前的事情,等到他回过神来后,发现女孩奇怪的看着他,他脸色一红道:“跟~你~没~关系”

“哼,懒得理你”本来好心安慰李杰的女孩见李杰如此,顿时生气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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