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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我仍是觉得秦是神经过敏,虽然她那么郑重认真,皱着眉头翻完整个资料,“行了,你是不是羡慕人家简历牛逼闪闪啊?”我说,“这么优秀的女孩儿能被我招到,关键脾气还好,我也觉得是我捡到了宝。人家可比你性格好多了。”

“不对……不对……”她絮絮叨叨的,突然抬头,“不对,有点事儿不对。”

“你是不是魔怔了?”

“啊!我知道了!”秦一摔简历,将简历呱唧一下摔的啪啪响,她有些激动的看着我,“我总觉得她很熟悉,似曾相识。这个女生,你有没有觉得曾经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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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直说她知道了。

我还以为她知道了什么重要发现,结果她就是说“似曾相识”,而且你问她像谁,她又打死也说不出来。

这不相当于没发现吗?

但是秦一口咬定这个感觉太熟悉了,人的感觉是不可能犯错的。人的感觉为什么不可能犯错呢?如果不可能犯错的话,就没有“幻觉”一说了吧。

于是我把她给赶走了,我说她是减肥药吃太多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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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甘不愿的走了,在我神经病的叱骂下,走的万不甘心。其实你相信吗?秦的感觉对于我而言,只是“后知后觉”。

我也早就发现这件事了,洛小鱼这个人,似乎是从哪里见过似的,特别熟悉。我以为只是我这样,又或者是她长了个大众脸,但是,现在秦居然也这样想了。

可能是我和秦都熟悉的人吧?

她走后,我想了想,还是把洛小鱼叫到办公室,“你以前参加过什么选秀活动吗?或者在什么公开场合露过面之类的?”

她眨了眨眼,“我一直在上学啊。怎么了?”

“哦,”我笑了笑,“那没事了。”

她笑了笑,转身往门口走,真的是个特别好的女生,身姿高挑,长相无害,脾气柔顺,但是,这不妨碍她工作上极有主见,有了她,我感觉我自己都省心不少。

当然,我本来也只是一个一瓶子装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主。

我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她走,然而她轻飘飘转身,莞尔一笑,“叶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眼熟啊?”

我呆了一下,“确实。刚才我来的那个朋友,也觉得你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你。”

“叶总,好多人见了都说认识我的,这说明我长了个大众脸啊,啊哈哈哈哈~~”说实话,她这一串笑声还是挺突兀的,虽然如“银铃”一般也是悦耳动听,“你过来,是有什么事?”

“叶总,这是您最近一段时间的日程。”她笑的特别甜,“我给您放桌子上了。”

“好,你走吧。”

我说了走,然后就势坐在沙发上端起咖啡杯,刚喝了一口,抬头发现洛小鱼还站在这里,我挑眉,“还有事?”

“叶总……”她有些欲言又止,“有一个日程……监狱那边打来的电话,说顾女士——就是那个顾冰女士,想要见您。”

我心里仿佛有根弦,倏地断了,我盯着她,“洛助理,这样的事儿你也能让传上来?哪些事我想听,哪些事我不想听,这个你应该很了解吧。”

“叶总,我是很了解。”她很为难似的,“但是监狱那边一个劲儿的打电话啊,我……”

“那你就……”

我刚要说话,摆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我看了一眼洛小鱼,过去拿起电话,仅说了一句我便怔住了,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挂下的电话,还是洛小鱼在喊我,“叶总,叶总您……”

“哦。”

“您没事儿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我扯起笑容,“对了,给我备辆车,让司机开到北车库车位。”

“您要出去吗?要不要带司机?”

“不要,谁都不要跟着我。”我开始收拾东西,“我要自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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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好衣服,又仔细打扮了一通,这才走向车库,这一路上,我还特地注意了下,确定没人跟着我,这才松了口气。

但是这口气显然是松太早了,我刚发动车子,车后座突然出来个人,“叶总……”

我靠,四周无人,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尿都快被吓出来了,我回头一看,是洛小鱼。“你怎么在这?”

“叶总,我知道你不想让人跟着。可你就让我和你一起去吧,你这样,我有点不放心。我……”她举起手,一副发誓的样子,“你脸色特别不好,你放心,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出去。我就当没听见没看见。”

我长呼了口气,手一下一下的敲着方向盘,“刚才那电话,是监狱打来的。”

洛小鱼顿了顿,“我知道。”

“刚才冲你发脾气是我不对,确实监狱的电话,想挡都挡不住,你知道我家是怎么回事的,对吧?”我笑了下,“看在你是留学生的份儿上,要不要和你详细的科普一下?”

“我知道。”

“是啊,就我家这点烂事,这么狗血的匪夷所思,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天底下的人,估计都看清楚我家这点笑话了。”我转过头,“顾冰在监狱里身体不大好,指名要我去看她。我不想去,可监狱说,如果我不去,情况可能不太好收拾。你呢,是高材生,又是我聘来的大助理。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说的‘不好收拾’,应该是怎么个不好收拾法呢?”

“我……我……”她连说了两个“我”字,微微垂下头,像是真的在思考,“应该是会自杀之类的吧?”

“哈!她怎么可能?我妈怎么可能?你都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这全天下的人都会自杀,可她不会!她……”

我话还没说完,洛小鱼突然打断我,“叶总,”她弯起唇弧,笑的特别美好,“要不要我来开车?我车技很好的。”

我呆了下,“好。”

洛小鱼车技果真很好,事实再一次证明,我这个助理,真的是找的对到不能再对了。

到了监狱门口的停车场,我以为她要停车,谁知道她竟然径直进入,看我有疑问,她说,“如果我们停车在外面,很容易招别人的注意,您现在的身份有点……”她话没有说下去,顿了顿又说,“我提前与监狱那边协调好了,说您有特殊情况,希望停车到他们的私人停车场。他们同意了。”

这个人真是招聘对了,“你想的真是太周到了。”

话说着说着,停车场已经到了,车子停下,“叶总,我就在车里等您,”她说,“您有什么事儿及时通知我。”

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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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监狱见人要很麻烦,各种各样的交涉手续。而我,一路有人指引,一路心乱如麻。麻到我感觉我脚步都是虚浮的,不知道怎么走了进去。

事实上,大概只有秦知道,其实监狱这边很多次试图让我过来,我一直拒绝,再拒绝,强硬拒绝。

我不想见顾冰。以前不想,现在更不想。我曾想,这个人这辈子都不要见,就让我们的关系无声无息停止好了。大概任何人都会惦念过去,想起以前的种种。但我不,一点也不。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个,我叫了我认为是快半辈子妈的女人。

虽然我几乎天天在梦里遇到她。梦到她这一秒还柔情似水的,摸着我的头叫染染。

然而下一秒,只听喀嚓一声,我的脖子就被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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