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事儿？”
“这事儿还不够大啊？”元圆圆像是看怪物似的看了我一眼，“有人要搞他。难道这个事情你知道？”
我脑子里忽然就想起来某个人那副嘴脸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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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你知道有个叫司商的大明星吗？哦，你肯定知道。那个人是前姐夫的。那个人不是也有个公司吗，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反正感觉就是来对付易大师的。”
“你听错了吧？司商是房产公司的Boss，易慎南是建筑设计事务所，可以有业务来往，但怎么会产生冲突？”
“他有设计院的。司商的房产公司有个设计院，叫什么XY，对就是心宜，就是你姐名字的缩写。他刚成立的，那时候你妈还给他站台呢，这个XY不知道哪来的本事，抢了易大师的好多单子。”
“都是有合同的啊。”
“合同算什么啊。”元圆圆恨恨的说，“司商一方面大力压价，报给别人特别低的设计费，然后还把人家和易慎南的违约金都给准备好了。如此一举两得的事儿，人家干吗不来啊。”
我终于明白了！
我x他司商几辈祖宗！我以为上次他只是说说而已，但没想到给我玩儿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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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圆圆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要我说，易大师只墙倒众人推。他现在声名这样，大家本来就和他合作的三心二意的。这个司商恰巧是看准了时机，所以才抢到了这么多资源。说到底，”元圆圆叹气，“还是最近易大师的名誉受到了影响。你看新闻上，大家都不说你是杀人凶手，都说易大师了。说你没那个本事杀人还不被发现的。倒是易大师有那么高的智商……”
“名誉……”
“是啊，你想想，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更知道易大师是什么人，可其他人不知道对不对？你俩现在都男未婚女未嫁，所以外面说什么话的都有。其实，我有时候挺希望易大师有个固定女朋友的……”说到这里，元圆圆小心的瞄了我一眼，有些紧张似的表情，“染染，我不知道你和他究竟是什么……但是，你现在和易大师越近，真的是对他蛮不好的。叶心宜的事情影响太大了，何况人家司商又打出了那个什么感情牌，你俩就是众矢之的，你俩……”
我倏地看向她。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眼神，总之看到元圆圆一副吓到了的样子，赶紧摆手，“我是乱说的，你不用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我还是希望你们……”
“你说我们俩隔得越近，越对他不好，是不是？”
元圆圆呆了下，随即目光更惊悚了，“你就当我乱说，乱说的！”
“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我笑，“其实感情牌永远是其次，当下之际，只有查出来真正的凶手，我们才能过了这一关。否则，事儿不会完的。”
话落，我转身走了。
“哎！染染！染染！”元圆圆在后面喊我，“染染你干嘛去？”
我挥了挥手，“我去想想到底谁是杀人凶手。”
我走了。
我回到房间，想了想才给易慎南打电话。电话一直打不通，大概打了七八个吧，才通了。那边声音有点涩哑，真的，很奇怪。也就是几个小时之前，我们才通过电话吧。
短短的时间，我们就变得有些陌生了似的。
“你可以啊，”我说，“你接元圆圆的电话，但不接我的。我得罪你了？”
“刚有事。”
“YAD倒闭了？”
“快了。”他微微一顿，居然还能笑出声，“但不至于那么快。”
“心真大。”我又说，“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然后把你脑子给压垮了？”
“脑子压垮还不至于，”他像是很疲惫似的叹了口气，虽然还是笑着的，“多大点事儿。对了，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给你过个这样的生日吗，因为没准儿再过去一个星期，我就包不起那个酒店了。”
“……”
“所以，干脆奢侈一把，你好好在那玩儿，我包了一个星期的呢。放心，全款都已经付了。”他笑意更明显，语气轻松了不少，“吃喝全免的，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什么都不用心疼。”
不知道为什么，他语调越轻松，我就感觉越憋屈。
像是大石头压在心头，憋屈压抑窒息。
“易慎南，我问你个问题。看在是我生日的份儿上，你老实回答我。”
“就是从那天谈话的时候，你到我家的那天，就是你今天回忆的那天，你要劝我和你姐和好的那天。”
“什么？”
“你不是又要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你吗？就是那天。你劝着劝着就站在我这边了，整个人吹胡子瞪眼的，特别有趣，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
我心里一跳，是狠狠的一跳，像是被橡皮筋儿弹了下，因为还伴着酸酸的疼呢。我强迫自己扯唇，“谁让你说这个了。”
“不是这个？”他微微扬声，“那你要说什么？”
“YAD要是垮了，你会怎么办啊？”
“不是要是，是一定会垮的。今天不垮也会是明天，今年不垮也会是明年。什么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是梦，我本来就不喜欢做那么不切实际的梦。走一天是一天就好了，”他说，“YAD没了，再过几年，我会创造一个RAD来。”
我心里更酸，真的，是那种被碾压的酸。
这不是易慎南，起码，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易慎南。
“你之前还说的啊，说要把YAD作成第一大建筑品牌，你要振兴中国的建筑设计质量，你要让……”
这也是那天他告诉我的，有关于他的雄心抱负。
“以前不成熟，”他语气仍旧淡的像是水雾，“现在成熟了。好了，你快休息吧，接下来几天好好玩，警察那边我都打好招呼了，没事情的。你放松下自己。有什么事再给我电话。”
“你先别挂！”我就说，“外面人都说你也卷入了杀人案，你怎么办？”
“学着你，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
“可是你……”
“你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
丢下这么句话，他就挂断电话了。
甚至没来得及让我说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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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手机，呆了良久，呆到章鬼子走到我身后，我都不知道。
“你在给他打电话？”
我还愣着，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他？”
“易慎南，除了他还有谁。”章鬼子像是有点烦躁似的，“叶染染，你怎么就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呢。他……”
“说实话，他对我还挺好的。这次我特感动，就过一个生日，还把你们叫来。”
我说完这话，也不知道触到了章鬼子哪根神经，这大仙居然激动起来，“他对你好你就感动了，我对你的好呢！”
突然间情绪这么激动，我实在是古怪。
我看着他。
“我为了你，连警察都不做了！”
我呆了。而章鬼子似乎也觉得自己说错了，“我……我的意思是……”
这回是我反应过来了，“你什么意思？”
“我辞职了。”
“我靠。”我上去就踢他一脚，“你他妈没病吧？”
居然辞职！他章家可是三代警察！他这不是辞职！是把家里的念想给断了！！把家里的传统给丢了！！
章鬼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本来你爸就看我不顺眼！现在会更恨我了知不知道，我都害怕我下次出去，他会直接把我砍了！我已经害了一个易慎南，你现在还要我害你？章鬼子！”我一个劲儿的抬腿，恨不得踹死这男的，“你有病啊！那是铁饭碗，你不说那还是我你的梦吗，你就这么把你的梦给辞退了？”
“他易慎南能为了你把YAD整垮了，我章鬼子就不能辞个职？”
我靠，这都是什么逻辑！
这放在玛丽苏小说里，得是超级好的一个台词吧！！可是生活不是玛丽苏剧！所以没法乱搞！就我这么一个烂货，红颜祸水，外面人都叫我破鞋公交车之类的，你居然为了我把工作给辞了？
一个消息接连一个消息过来，我简直抓狂到恨不得爆炸。
“染染！染染！”章鬼子抓住我的手，“你不需要自责和愧疚，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了你好，就可以了。”
“我承受不起这种好的，”我真是要疯了，“你就饶了我吧。能不能都让我省省心，我自己爱死爱活那都我的事儿，为什么你们非得搀和到我的事儿里来。”
“我辞掉工作这事儿对你，对我都好！”
“我……”我还要说些什么，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章鬼子还在那啰啰嗦嗦，那意思无非就是瞎眼看上我有一段日子了，如果我和他在一起，绝对会比和易慎南在一起幸福Balabala之类。
“章鬼子，既然这样了，”我平静下来，直直地看着他，“你能帮我一件事吗？当然，你可以不做。我不勉强你。”
其实人是自私的。
在话说出口的那瞬间，我就知道，章鬼子会做的。因为我赌的就是他的不忍心。
果然。他说了那个“好”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