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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唯一的朋友

聚灵院乃虎仙大陆上等学院之一,分为内门和外门。外门是给刚刚进入聚灵院的新生和仆人修行生活的地方,而内门这是为聚灵院中精英提供修行的专门场所。内门共有东、西、南、北四院,能够进入聚灵院修行的人无不是虎仙大陆惊艳绝顶之辈,但是这其中并不包括路凡。

等到路凡拿着扫把,背着竹筐回到位于聚灵院外门的一处偏僻竹林小屋时已经到了中午了。

路凡把扫把放在门外,推门进入竹林小屋,这间小屋是全由竹子搭建而成,略显有些单调和简陋。路凡走进竹屋,屋中只有一张木床和几张木凳,到是墙壁上挂满了许多的布袋。路凡坐到木凳上,卷起长袖,几处鲜红的伤口顿时显现,路凡一边从墙上的白色布袋中拿出一株青色的草药放入嘴中咀嚼,一边用清水清洗伤口。

“嘶”路凡的嘴里发出了一丝呻吟,手臂也有一些颤抖,显然伤口有些痛。

路凡把伤口清理干净后,把咀嚼的草药从嘴里吐出敷在伤口上,并用布包好。

路凡清理完伤口站起身来走到墙边一个袋子一个袋子的检查。

“唉,草药快要用完了”路凡缓缓的开口说道。

路凡竟然能开口说话,他并不是一个哑巴。路凡的声音很轻柔,但却有一股沧桑的味道。这种沧桑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上!

“路凡,路凡,小凡凡,你在吗?”竹屋外传来了贱贱的声音。

“唉”路凡轻叹一声,把袖子撸下来盖住伤口,随手拿起一个黑色的袋子便走了出去。

竹屋外一个俊朗的男子站在一棵大树下,他一袭白衣,黑色飘逸的长发和白色的发带随风飘舞,看上去到有几分帅气。

微风、竹林、美男子,多美的一副竹林深处美男图!

不过唯一与此时此景不符的是这位美男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白衣上沾满了泥土,一只衣袖也已经不见踪影,黑色飘逸的长发此时也是乱糟糟的,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是,此人的嘴角上却挂着贱贱的笑容,看起来还很高兴。

他看见路凡走出房门便一瘸一拐地小跑过来。

路凡什么也没说,从布袋中拿出几株草药,放入研药池中研磨起来。

“哎呦,不错呀,现在很自觉嘛,不错不错,这份恩情我君子剑记住了。”白衣少年很不客气地坐在了路凡旁边说道。

这白衣少年名叫君子剑,他可以算是路凡在聚灵院中唯一的朋友了吧,路凡是一个孤儿,是聚灵院院长十六年前抱回来的,没有人知道路凡的父母是谁,就是路凡自己都不知道,因为路凡的父母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给路凡除了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眸。而君子剑就不同了,他并非虎仙大陆上的原居民,而且听说他还有势力庞大的家族。

路凡和君子剑唯一相同点就是他们都是聚灵院院长亲自带进聚灵院的,但君子剑并不是院长抱进聚灵院的。

君子剑不愧是君子剑,刚到聚灵院就表现出妖孽般的修炼天赋,不到一个月外门再无敌手,是聚灵院有史以来最快进入内门的外门弟子。即便在高手如云的内门中,君子剑一年后也排名前五,震惊全院。

君子剑非常喜欢找人比武,或者可以说是找人打架。可是一年后除了内院一些非常妖孽的天才外君子剑再无对手,所以他便很作死地去找内院长老“比武”,所以他每次多是灰头土脸地被干趴下。

那么这样的人怎么会和路凡成为朋友呢?这还真的要感谢路凡的父母给了他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眸,虎仙大陆自古流传着一句谚语;“身怀异于常人之物,必有异于常人之处。”正是这句无来由的古语,让“武痴”君子剑第一次见到拥有淡紫色眼眸的路凡时便认为他是个高手,所以便要和路凡约架。路凡当时就很无语地告诉君子剑他只会治病不会练气,并不是什么高手。然而君子剑就是君子剑,什么也没说笑嘻嘻地拎着拳头就向路凡打了过来。当路凡鼻青脸肿地为自己处理伤口时他才终于信了。之后,君子剑很贱地和路凡称兄道弟,还很不要脸地说什么不打不相识。

“子剑,今天和那位长老切磋了。”路凡很“委婉”地用了切磋这个词。

“唉,别提了,这几天院里的大部分人都进山实战狩猎了,冷清的很。今天,我甚是无聊,就想去找二长老进行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没想到,这个老家伙竟然动真格的,改天我一定把他的胡子给剪了,哼。”果然君子剑也很委婉地回答了路凡。

以弟子身份敢如此调侃聚灵院内门二长老,恐怕整个聚灵院也只有君子剑了吧。

路凡轻叹一口气,无奈地笑笑摇了摇头。

“伸手吧,天才少年。”路凡把研磨好的草药从药池中拿出来无奈地对君子剑说道。

“嘿嘿,别那么小气嘛,不就是用你几株草药嘛。”君子剑十分不要脸地把手伸了过来。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三天两头受伤,我的草药能用这么快吗,我明天又要去采药了,明明你们内门有那么多疗伤圣药你偏偏找我给你上药,你说你是不是找茬啊。”路凡顿时有些气结愤然说道。

君子剑一听这话,立刻搬了把木凳坐在了路凡身旁,一把搂住路凡,眉开眼笑地对路凡说道:

“看你这话说的,这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这两个字如同甘甜的泉水一般涌入了路凡干涸的心田,让路凡感到是如此温暖舒服。是啊,在这谁都可以踩他一脚的聚灵院中,还能有一个真心待他的朋友,这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啊。

“好了,该上药了。”路凡推开君子剑搭在肩膀上的手。

“哈哈,小凡凡,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你能别叫我小凡凡吗,恶心。”路凡无语。

这次君子剑很意外地没有接话,路凡正疑惑准备抬头询问,突然间路凡的手便被君子剑抓了过去,君子剑迅速撸起路凡的袖子。

“小凡,你手臂是的伤是怎么回事。”君子剑的语气有些冰冷。

虽然路凡隐藏的很好,但刚才抬手时还是被君子剑看见了。

“哦,没什么。”路凡急忙撸下衣袖。

“是不是蒋皓干的。”君子剑的声音低沉下来,眼神也变得凌厉。

“不是的,是我……采药时……不小心摔倒弄伤的。”路凡有些语无伦次。

“小凡,你知道吗,你最不会撒谎了。”君子剑低头静静地看着路凡。

沉默良久,原本凉爽的微风变得急促起来,吹过竹林沙沙作响,天上浮云也加快流动,晴朗的天空变得阴沉起来。

“唉”一声轻叹打破了寂静。

“子剑,你知道的,我不是你,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像我这种人想要活下去就要小心翼翼。”

又是一阵寂静。

“小凡,你真的打算做一名药师吗,不如和我一起练气成仙吧。”这次是君子剑打破了寂静。

成仙,是这个世界所有练气修士的最终梦想,路凡当然也有这样的梦想,也想成仙。无数个早晨当路凡打扫完聚灵院的广场后,他总是会对着初生的朝阳注视良久,直到刺眼的光芒让他不能再注视为止。每当这时,路凡的心中也有熊熊火焰在燃烧,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成仙睥睨天下。然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异想天开而已,初生的太阳光芒就已经可以让自己不能睁眼注视,世界上千千万万的练气修士的光辉可比这初生的太阳耀眼太多了,自己又怎么可以成为睥睨众人的仙,何况自己还不能练气。

“算了吧,我成不了仙的,其实药师也挺好的,我只想走一条属于自己很平凡的道路。”路凡微笑的看着君子剑。

“像尘埃一样平凡。”路凡又补充说道。

望着此时的路凡,君子剑知道路凡表面在微笑,可是他的内心却在流泪。

“好吧,随你吧。”君子剑撸起衣袖,“伤口处理好了,那我走了。”

“嗯”

君子剑走到小院门口却又停下脚步,微笑地转过头来。

“小凡,变天了,你明天去采药小心一点。”

“嗯,我会的。”

君子剑走出路凡的小院,走在竹林中的小道上,风越来越大,天上的阴云也越来越重,君子剑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天。

“起风了”

“平凡的活着吗……”君子剑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对旁人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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