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
什么都不存在，只有我一个人。
宛如在黑暗中舔舐的幼兽。
但我不能认输！
如果认输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要活下去！
努力活下去......
......
“目光呆滞，眼神涣散，你不会要狗带了吧？”可姐带着惊奇的语气看着我。
是吗？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目光呆滞呢？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我回过神来，望向可姐，笑道：“你搞错了，我现在正因为解决了重大的难题，开心得不得了。”
“你这开心虚假得很。”可姐望着我灿烂的笑容，忍不住嘲笑道。
“怎么会呢？”我依旧面带笑容，“倒是今天你怎么没去勾搭男人？这不是你的style啊！”
“今天没兴趣，”可姐搅拌着杯中酒，“这么有意思的一个男人在我面前我怎么会不想去深究呢？”
看来可姐的好奇心比我想象的还要重，哈哈，这也没什么不好嘛。
“我可不从事色x行业，”我说着固有的台词，生怕她打蛇上棍，“所以你还是去深究别人吧。”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可姐风情万种地瞪了我一眼，“可以告诉我了吗？”
真是个精明的女人，我忍不住感叹。
“好，”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全部告诉你。”
我把我和张静、叶幽兰之间的事告诉了可姐。
可姐听完之后盯了我半响，笑道：“我的眼光果然没错，你真是个清纯干净的小傻瓜呢，姐姐我就喜欢这样的，真的不从事色x行业吗？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我无言以对，淡淡道：“别开玩笑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你是说叶幽兰还是你那个忘不了的小女友？”可姐笑道。
“当然是叶幽兰，”我道，“就在刚才，她还跟我道别了，送了这幅画给我。”
拿出卷成圆筒的画，我递给了可姐。
可姐打开画纸，望着画上的我，道：“蛮像的，你在看着远处的湖水吗？目光好深情啊。”
湖水吗？
“对啊，”我答道，“临别礼物，好看吗？”
“送幅肖像画的确蛮特别的，”可姐又将画纸还我，“不过你别太认真了。”
“为什么我不能认真呢？”我问道。
“所以说你是个单纯的小鬼嘛，”可姐嗔了我一眼，“别把爱情想得太高尚，其实它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我问你，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我愣住了，爱情是什么，这个问题真是没想过，轻轻摇头表示不知。
“很简单的，其实就是**与**的碰撞、体液与体液的交换罢了，到了我这个岁数你就知道，这种东西别太当真了。在你这个年纪当然会对爱情充满幻想，但当你真的走近就会明白都是假的，所以大家都只是玩玩，趁年轻的时候多放纵一下也是好的，等到年纪差不多了，就去找个合适的人结婚，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所以你别再折腾自己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当然明白，可姐说的全是事实。
我也能理解，为什么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姐，谢谢你为我开导。”我表达感谢。
“我们之间要谢的话用点别的方式比较好吧，我最喜欢将单纯的家伙变成复杂了，很有成就感你知道吗？”可姐闻言伸手又想挑逗我的下巴。
我急忙闪过，可不能给她机会，不然就成其裙下之臣了，可姐可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女人。
当真的是我，纠缠不清的还是我，明明只要安稳地过日子便够了，我却总要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不过这次，应该能够放下了吧，连临别礼物都收到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手机铃声响起。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是谁？这次我先确认了一下屏幕再按接通键。
叶幽兰。
“喂，怎么了？”昨天晚上和她聊了近乎一个小时，没想到今天她还是兴致勃勃呢。
“你在干嘛？”一声天籁响起。
“我在上班呢。”我回答。
“真的吗？”叶幽兰的语气中有些不高兴，好像是因为我不能和她聊很久的缘故。
“当然是真的，你下晚自习了吗？”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十点过九分，看来是下晚自习了。
“嗯，”她轻轻答道，“你可别在酒吧里勾搭别的女孩，尤其是那个可姐，知道吗？一看她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女孩。”
我看了一眼面前正疑惑地盯着我的可姐，笑道：“我知道了，不会乱搭理她的，有你这么好的女孩在身边，我怎么还会......”
我本来想说“怎么还会再招惹别人呢”，可回过神来才觉得，若是说出来了自己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油嘴滑舌！”看来她只听到前半句，“那你晚上早些休息，别太劳累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我回答，“对了，”想起某事，“你才要早些睡吧，你每天起得这么早，晚上可别熬夜了，不然身体吃不消的。”
“嗯，”她乖巧地嗯了声，“明天我帮你准备麦茶，你不是很喜欢喝那个吗？那...拜拜了......”
“嗯...拜拜！”我挂断了电话，再次开始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
星期一，天空阴霾，好像有些下雪的征兆，在这冬天快要结束的日子里，它总算开始发挥它应有的威力。
我该给个掌声吗？不行，我不喜欢寒冷，还是热一点好。
今天，我系上了叶幽兰送给我的那条纯白色围巾，迎着冷冽的空气，在寒风中砥砺前行。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高中生应有的样子，一切都有条不紊，一切都完美无缺。
回到教室，是辰山这家伙先给我打了招呼：“老大，快来安慰我。”
我：“......”这家伙可不可以别说这么有歧义的话？被别人听到多不好。
“你怎么了？”我走向前去，问道。
“我失恋了。”
我：“......”这家伙恋过吗？什么叫失恋了？
“你别逗我，”我可不会上当，“你都失恋好多年了，哪次需要我安慰？”
“这次不一样，”辰山拉住我的衣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爱上她了。”
我：“......”莫不是在开玩笑，什么叫爱上她了？还有，你别老抓着我衣角啊，别人会误会的。
“是上次那个峰列大学的女孩？”我尝试着询问道。
“嗯嗯嗯。”他鸡啄米般猛点头。
“别太放在心上，”我道，“中午我们出去喝几杯就好了，你哪次不是这样？”
“好啊！老大，”辰山由悲转喜，“中午篮球社有事，晚上吧，我去你那个酒吧，你陪我多喝几杯。”
“我工作时间不能喝酒，”我感到有些为难，“要不明天吧？”
“老大！”辰山突然大叫了一声，“我失恋了啊！这么点小事你都不帮吗？你再不帮，那我要去跳河了呀！”
我：“......”有这么夸张吗？我大感头痛。
“到时候再说到时候再说！”我摆脱开他的手，急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不理会他在后面哀嚎。
“他怎么了？”刚一回到座位上，一杯麦茶递了过来，随着麦茶一起过来的，还有一张绝美的面孔。
“他说他失恋了，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我摊开双手，无奈道。
“或许是真的也说不定，”叶幽兰还是一副好心肠，“你去安慰安慰他吧。”
我道：“晚上他要来我工作的地方喝酒，到时候给他优惠点好了，但愿老板不会发现。”
“哈哈......”叶幽兰被我逗笑，“若是你被炒鱿鱼，便来找我就是，我安排你当我的保姆，让你做牛做马。”
“那我一定吃了你！”我也忍不住笑道。
清晨就这么插科打诨地过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