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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十四)一如既往的空谈

“关于你说的《复活》,我又看了一遍,我想我明白你想表达什么了。”在祷告室中,安德鲁神父对我说道。

“或许真如你所说,人性只有复活才能更好地在世界上生活,才能战胜这座失乐园。但...你要明白...这是无法实现的。”

“为什么?”我问道。

“比如说,《马太福音》第五章第三十八节到第四十二节——你们听见有话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只是我告诉你们:不要与恶人作对。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有人想要告你,要拿你的里衣,连外衣也由他拿去;有人强逼你走一里路,你就同他走二里;有求你的,就给他;有向你借贷的,不可推辞。《马太福音》第五章第四十三节到第四十八节——你们听见有话说:‘当爱你的邻舍,恨你的仇敌。’只是我告诉你们:要爱你们的仇敌,为那逼迫你们的祷告。这样,就可以作你们天父的儿子,因为他叫日头照好人,也照歹人;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你们若单爱那爱你们的人,有什么赏赐呢?就是税吏不也是这样行吗?你们若单请你弟兄的安,比人有什么长处呢?就是外邦人不也是这样行吗?所以你们要完全,像你们的天父完全一样。你觉得这可能实现吗?这个世界可能实现这样的戒律吗?作为一名基督徒,我当然是希望基督的戒律得到每一个人的遵守,但面对现实,我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不可能的。一名罪犯犯下罪行,难道我们不将他关在监狱里,还让他继续犯罪?这不是拯救他,而是害了他。神的确会救赎每一个人,但若是你不相信的话,是得不到拯救的。一个人杀了另一个人,自然是需要偿命,难道还应该原谅他吗?若是轻易原谅他,谁来体会那个被杀之人的痛苦呢?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叫做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一个人犯下罪行,自然是应该被惩罚的,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若是有人打断你的腿,你会原谅他吗?”

我思考了片刻,摇头道:“不会。”

“这便是了,若是连你自己都无法做到,你怎么能要求别人做到呢?这才是真正的伪善。无论无何,请不要做一个伪善的人,那是比撒旦更让人厌恶的存在。现在你明白我所说的‘它是属灵国度中他的门徒应遵守的生命圭臬,而不是属世国度中世人相处的社会法则’的意思了吗?因为在现实中,我们是无法遵守这些准则的,这是无可挑剔的事实。为什么?因为这个世上不可能所有人都信仰基督,成为基督徒,总会有邪恶存在,撒旦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人类,永远没有办法根除。所以它只能是属灵国度中他的门徒应遵守的生命圭臬,只能在我们死后,基督徒升入天国,在天国中才能遵守的法则。而在现实世界中,因为撒旦的存在,人类是无法遵守这些法则的,不可能做到的,这就是世界啊!无可奈何的世界啊!既然无法改变,那就选择适应吧。归入上帝的怀抱,安心地在这个世界生存吧!虽然你的愿望很好,但那只能是空想,无法实现的空谈。纸上谈兵比安于现状更可怕,你明白吗?”

“我明白的。”我点点头,离开了祷告室。

走出了圣利安教堂,张静正在教堂门口等我。

术灵市的雪虽然已经停了,但还是有些冷。

因为教堂的周围是公园绿地的关系,在如此寒冷的天气,自然没什么人前来观赏风景,所以这条长街显得有些冷清。

我和张静行走在这条冷清的长街上,彼此默默无言。

“我差不多该离开了。”张静道。

“你让我说什么台词才好呢?”我笑得有些凄惨,“是应该苦苦哀求你别走呢,还是让你等我一会,做一个深情地告别再离开,还是应该故作绝情,为了让你能够痛下决心忘了我,以此来体现我的深情呢?哈哈,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我已经不知道应该执行怎样的行动才是所谓的正确,真心是什么?真意是什么?如果我是个机器人,那么用瘫痪这个词来形容此时的我真是再合适不过。我想就算是神也无法理解我此时的心情。”

“神无法理解,但我能理解,”张静轻笑,“时间真是个模糊的东西,所谓的瞬间永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曾体会过,但我们还是要继续前行。时间缓缓流逝,并没有所谓的永恒,我们必须不断前行,不能在原地踏步,对于人而言,这是不可能的。”

“难道我不能像浮士德一样,说一句‘逗留一下吧,你是那样美丽’?”

“不行,你还应该继续追寻下去,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可是没有你我无法追寻下去。”

“一定可以的。我们都是很坚强的生物,因为都曾在那片幽闭空间中待过,所以无论怎样的苦痛我们都可以战胜。我们很强,对吗?”

“那么......”

“再见了。”张静朝我挥挥手,独自向远处走去。

目送着她的背影,那声再见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就连说给自己听都办不到。

就在我晃神之际,张静突然转过身来,一路猛跑到我身前,说道:“雷米利亚其实还没有完成。”

我的目光中泛着欣喜,半响才道:“什么地方没有完成?”

“就是人呐!还有很多故事没有讲呢!”

......

“在雷米利亚大陆的翡翠国莲华山下有一座小县,名叫桂云县,桂云县有一个崔家庄,位于湟水河畔,崔员外家有一个女儿,名字叫真真。崔真真美丽聪颖,才貌双全,自幼跟随兄长习诗文,慕班昭、蔡文姬的才学,可家无良师,一于是想去莲华城求学......”

“等等......翡翠国为什么会有什么崔员外,它是实行科举制吗?这是在模仿中国古代吗?”

“不...不行吗?”

“当然不行!翡翠国是共和制,不是君主制!虽然被民众选出来的君王拥有很大的权力,但也只是拥有行政权,其行政机关和立法机关是分开的,政府和议会相互制约,而且君王并非世袭,只是一个称号而已。最重要的是,我怎么觉得按照你的思路,你不会打算把《梁祝》讲一遍吧?”

“没...没有。我...我只是觉得...雷米利亚大陆也可以有一个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这是个多么凄美的故事啊!”

“那就好好想想!不要随意破坏设定啊,笨蛋!”

“你帮我想想,明明是我的雷米利亚,我感觉你比我更了解......哼!”

“谁叫你这么笨!我不帮你想!”

“那...那我便自己想!才不需要你呢!”

“我已经想好了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好啊!”

“在雷米利亚大陆上,有一种职业,叫做吟游诗人。你听说过吟游诗人这种职业吗?那是指一种游走于大地之上、将他们的所见所闻创作为诗歌并传颂的诗人和歌手。他们是诗人,创造诗歌也传颂诗歌,诗歌中讲述的是英雄的业绩、乡野的奇闻和厚重的历史,他们也是歌手,每一个人都会演奏一种乐器,一面游荡,一面歌唱。他们四处漂泊,喜欢在人群中表演,以换取日常收入,行事半调子而不拘小节,将冒险作为学习的机会。他们会进入神秘的古老墓穴探索潜藏的秘密、寻找失落的乐曲让它们得以重现人间、解译古籍获取知识,或旅行到人迹罕至之所、探寻珍禽异兽,或学习新的歌曲、聆听新的故事。他们喜欢与英雄(或魔头)随行,以便得到第一手素材,然后将素材变成诗歌,传唱给人们听。”

“而在珊瑚国的土地上,就有着这样一位吟游诗人,名字叫奥维利尔。在雷米利亚的古语中,奥维利尔的含义是风。没有人知道奥维利尔从何处来,他的过去人们一无所知,但他却是一名优秀的吟游诗人,他知道许多人们所不知道的隐秘故事,潜藏的奥秘、不为人知的事物,仿佛这个世上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而且他很乐意与他人分享这些故事,所以人们都很喜欢他,称他为‘漪洵之风’。漪洵是珊瑚国特有的一种草,每当这种草冒出尖牙时,都预示着春天即将来临。那道风是带来美好预示的风,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吟游诗人都会有自己的信仰。有些吟游诗人敬爱道路之神法兰恩,他们有时会在法兰恩祭坛边驻歇,希望从旅人身上赚些奉献钱。有些吟游诗人崇拜精灵之神柯瑞隆·拉瑞斯安,因为他是音乐与诗歌之父。善良的吟游诗人喜欢太阳神培罗,相信他能看顾他们的旅程。喜欢混乱与偷窃的吟游诗人,则会敬爱盗贼之神渥利达马拉。邪恶的吟游诗人则信仰杀戮之神厄瑞斯努,不过他们很少承认。由于吟游诗人花许多时间旅行,虽然有信仰,但很少定期至神殿敬拜。而奥维利尔敬爱道路之神法兰恩,他相信人生是一场旅行,是造物主派遣他到人世行走一遭,是为了让他看清楚这一切,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踏遍四周大地,走过万水千山,深入秘境,探索真相,然后将得到的一切告诉人们,让他们知道,这片雷米利亚大陆原来还有这样的地方,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他信仰坚定、工作热情、乐于助人,而且永远传播着这样的光芒,仿若太阳一般,让人一见到他便感到快乐而充满动力,不惧前路艰难与险峻,就像海地安那花一样,坚强而永不妥协!”

“珊瑚国依旧还是君主制,就如同衰败的古罗马帝国一样,处于先进与落后的十字路口。权力这种东西一旦集中到某一个人手中,就难免会发生腐坏,因为不是所有君王都会英明。君主世袭的后果是,人不需要考核便能成为所有人的王,没有强大的心性是成为不了王的,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权力会腐蚀一个人,不能抵挡这种腐蚀的只会自取灭亡。经历过数世君王后,珊瑚国的国力逐渐羸弱不堪,内有民众怨声载道,外有强敌虎视眈眈,似乎数千年的《波尔斯条约》即将打破......”

“为什么又要有战争呐!?不是说好永世安宁吗?”

“你太小看人这种生物的堕落性了!什么《永不侵犯条约》?怎么可能嘛!和平是建立在对等的关系的,落后只能挨打!明白吗?”

“Emmmmm......”

“在此危急存亡之秋,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个人站了出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三公主瑞思·玛利亚!她成为珊瑚国第十六世女王后,励精图治,治理国政,内修法度,外连水晶,经过一系列大胆而果断的改革后,国力终于恢复,与其余三国可成抗衡之势。民众民生逐渐改善,人们感激女王,都称她为圣瑞思,在珊瑚国的民众中,在一个人名前加圣字的意思,即愿将其与神等同位。终于,珊瑚国恢复安宁与和平,这一切都归功于圣瑞思·玛利亚。这样的故事当然被吟游诗人们广为传唱,而奥维利尔对于瑞思·玛利亚更是无比崇拜,为其写作了诸多传奇的诗歌,并在各地广为传唱,一时之间,他所写的那些诗歌传遍了整个雷米利亚大陆,也传到了瑞思·玛利亚的耳中。瑞思·玛利亚看着写自己的这些诗歌,顿时对这位吟游诗人感了兴趣,便派人传召奥维利尔入宫相见。”

“奥维利尔当然是欢喜不已,他拿上自己的鲁特琴便出发前往了王宫。在王宫中,奥维利尔见到了瑞思·玛利亚,一时之间惊为天人,瑞思·玛利亚绝美的容貌在霎时之间征服了奥维利尔的心,他爱上了女王。其实瑞思·玛利亚也不见得如何倾国倾城,但是充满了凛然之美,不像其他女性一般扭捏作态,再加上奥维利尔之前就对女王崇拜不已,此时目睹其真容,自是一见倾心。崇拜道路之神法兰恩的奥维利尔却被爱神丘比特一箭穿心,而最为重要的是,他不能爱上别人,也不能留恋任何事物,他的使命只是传播这块大陆上的一切,尤其是珊瑚国的一切。奥维利尔一时之间已不知该如何是好。或许是宿命、或许是幸运,让奥维利尔庆幸的是,玛利亚女王也爱上了他,兴许是看了他写的诗歌,兴许是听闻他的谈吐,兴许是认可他的为人,兴许是向往那些奇闻异事......不知不觉间,瑞思爱上了奥维利尔。奥维利尔每天得以在王宫中,和瑞思讲述他所知道的任何故事。有一天,瑞思问奥维利尔,可以带她去往雷米利亚大陆的每个角落吗?奥维利尔欣然同意,那一刻,所有事物都被他们抛到脑后。他们在某一个清晨,迎接着缓缓升起的朝阳,偷偷溜出王宫,出发了。”

“他们在水晶国的艾维斯海垂钓传说中的雷利大海龟;在流雨州观看七彩颜色的雨水,奥维利尔居然神奇地知道雨水为何会有颜色的秘密,告诉了瑞思;有一次,他们遇见了一个摔断腿的老妇人,奥维利尔仿佛使用了魔法将老妇人的腿治好了;在雷加尔山上观看这个世上最美的日出,还有还有...他们一起祭拜创世神奥尔马兹德,围着篝火唱着歌,跳舞和喝酒...瑞思学会了鲁特琴,学会了作诗,学会了歌唱,学会了欢笑和哭泣,那是一段如梦似幻的时光。奥维利尔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瑞思,原来他就是海地安娜花的精灵,因为珊瑚国的人崇尚他、悉心照料他,为了感恩,他便化为人形,成为一名吟游诗人,想要带给大地上的人们欢笑。”

“最后,瑞思和奥维利尔不得不分开了,因为珊瑚国的人们需要他们,已经不能在这块大地上游荡了。瑞思回到了王宫,继续她的女王事业,奥维利尔则继续成为一名吟游诗人,传唱她的故事。‘很感激你能带给我这样一段时光。’这是瑞思对奥维利尔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能够遇见你是我最大的梦幻。’这是奥维利尔对瑞思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故事至此结束。”

“还有...还有吗?我还想听!”

“你也太贪心了吧!我哪有那么多故事?”

“我好想听你的故事...拜托(@﹏@)~ ...拜托你了......”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啦...Emmmmmmmm......让我想象......就讲一个瓶中小人的故事吧!”

“嗯...嗯嗯嗯!”

“巴鲁达是一个邪恶的术士,他邪恶到甚至想如远古时期一般,召唤出地界的恶魔。但存于现世的他已经很难做到这种事了,一方面是因为远古时期的召唤仪式都早已失传,已经找不到召唤恶魔的方法了,另一方面是因为现在的地界与天界经远古一役已达成协议,不会乱动干戈,免得大伤元气,所以不会再遵循雷米利亚人的召唤了。所以巴鲁达一直无可奈何,他一面躲避雷米利亚正义一方的追杀,一面寻找可以召唤古代恶魔的方法。”

“就这般日复一日,巴鲁达终于在一个神秘的古墓中找到了一个召唤法阵,那是在墓主人的主棺室中所遇见的,跟传闻中记载的召唤法阵相差无几。于是,就在主棺前的地板上,巴鲁达开始了自己的召唤仪式。之前说这个古墓神秘,是因为在这个古墓中,几乎什么都俱全,唯独在主棺中,缺少墓主人的尸体。身为一个邪恶的术士,巴鲁达自然不会在意这么多,毫不顾忌地便开始了召唤仪式,结果,在一阵诡异的金光中,出现了一个装在玻璃瓶中的小人。”

“那是一个精致得如同精灵般的少女,她一出现便对巴鲁达说:‘万分感谢你救我出来,现在我们已经签订了共生契约!’原来那地上如同恶魔的召唤法阵只是一个空间转移法阵,因为召唤法阵的本质其实就是空间转移,要召唤异世界的恶魔族,法阵的能量必须大到能穿越空间壁才行,所以通常需要恶魔族的配合。而这个精灵般的少女竟是来源于创世之初,被恶神阿里曼所封印的光之氏族战神希娜,那是比远古时期更久远的时代,被封印于时空的夹缝中的战神希娜虽然最终落败,但依旧成功帮助奥尔马兹德战胜了阿里曼,创立了这个世界。为了纪念战神希娜的功德,奥尔马兹德设下了这座古墓,并刻下能够打破封印的异界法阵,当年因为力量不足,不足以拯救陷入时空夹缝的希娜,但时至今日,封印的力量几乎荡然无存,巴鲁达成功召唤出了战神希娜。不过虽然救了出来,但希娜依旧被恶之器皿——滞涣所困,一时之间只能以小人的形态存活于世,而且由于法阵的关系,希娜与巴鲁达签订了共生契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没想到你这么坏,打不过别人还把别人的部下封印了......”

“这只是设定啊...设定啊!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笨蛋!”

“哎呀!好痛!好了好了,你继续说......”

“巴鲁达顿感人生灰暗,好不容易发现召唤法阵,结果召出了这样一个累赘,关键是还不能随意抛弃,只能每天忍受少女的咧咧不休。因为不知道多少年都在沉睡的关系,再次得见人世的希娜兴奋异常,一直嚷嚷着要去好好看看这个族长所创造的世界,奥尔马兹德便是光之氏族的族长。‘哇!你看这个青石,这是我们氏族的圣石,可以增强我们的灵力,现在怎么变成普通石头?是族长做的吗?为什么?’少女总是会发出这样那样的感叹,让巴鲁达不胜其烦,因为他可没空欣赏这些人世中最美的光景,他心心念念所想的是如何毁灭这个世界,如何让恶魔再次降临人间,将一切破坏殆尽。‘不可以做坏事哦!’少女这样对他说道,‘为什么要破坏这么美的世界呢?’巴鲁达当然不会听从少女的话,他依旧坚定自己的梦想,誓要给这个世界发出沉重的一击,他每日都在躲避正义之士的追杀,作为一个穷凶极恶之徒,他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将人命作为祭品的机会,破坏这个世界的一切美好,似乎就是他的使命。”

“可这一次,巴鲁达却没有那么顺利了,因为有个希娜在捣乱,这个光之氏族的战神,身上总是在散发圣洁的光芒,因为她想要保护创世神奥尔马兹德所留下的珍贵遗产,活着是没有过错的,希娜对巴鲁达说。每次巴鲁达打算献祭人命时、伤害他人时,希娜都会伤害自己,因为共生契约的关系,巴鲁达也会受伤,所以那些不幸之人能够得以逃脱。‘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那些人的性命关你什么事!?’巴鲁达忍受不了,大声质问希娜,希娜却说:‘为什么你要破坏一个这样美丽的世界呢?你才不可理喻!’‘美丽!!?’巴鲁达大笑。原来巴鲁达是被世界遗弃之人,从出生那一刻开始,他便不被这个世界所接受。他是从星象学上被称为‘裂空’的那一日出生的,‘裂空’每三百年才会出现一次,那一天夜空绯红,光芒万丈,夜竟如白昼。‘裂空’的含义是撕裂空间,在古老的预言中,那是真正的末世之兆,所以在雷米利亚人的眼中,‘裂空’是最凶的星象,所以在那一天出生的人,都会受到不公正待遇。而巴鲁达还要更加可怕,他出生的那一天,夜空中无数的红芒从天而降,涌入巴鲁达的母亲体内,然后他便诞生了。此等异象让全族人都吓傻了,族中祭祀神明的巫师当即就断言他是魔神转世,要赶快将他处以火刑,以告苍生!族中所有人都同意了,包括巴鲁达的父亲,他们架起了火刑架,准备将刚出生的巴鲁达活活烧死,唯独巴鲁达的母亲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这样的命运,因为她相信,活着是没有过错的。于是,她将巴鲁达寄托于一群兽人,因为人类已经容不下他了。母亲为自己的孩子起名叫巴鲁达,巴鲁达在雷米利亚的古语中,指的是石头,意思是希望他如石头一般顽强,勇敢地活下去。你在发什么呆...快记录下来啊!”

“啊...抱歉!一时间听得呆了,然后呢...然后呢......”

“先记下来再说!”

“哦......”

“巴鲁达的母亲曾于那群兽人有救命之恩,所以兽人首领答应抚养巴鲁达到十八岁,而母亲因为放走了‘魔神’,被族人处死了,而且族人将巴鲁达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雷米利亚大陆,结果那群野兽带着巴鲁达被追杀了整整十八年。野兽族群是重情义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即使自己的族人身死,也要护得巴鲁达周全,信守承诺!到了巴鲁达十八岁那年,原本的千人兽族已只剩下百十号,然后,巴鲁达离开了。经过了这整整十八年,巴鲁达每日奔波逃亡,受尽他人白眼和辱骂,包括那群兽人,所有人都想杀偶尔他,所有的一切都在憎恨他,整个世界都在排斥他!可他依旧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即使所有人抛弃了他,即使所有人想杀了他,他依旧想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活着是没有过错的,他这样想。于是,他开始憎恨这个世界,憎恨这群人,他想要报复这一切,既然这个世界都已将我遗弃,为何我不能遗弃这个世界?既然全世界人都想让我死,为何我还想让他们活着?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圣人都这样说,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于是,巴鲁达开始了自己的复仇之旅,他四处寻找复活古代恶魔的方法,想尽一切办法破坏这样一个否认他存在的世界!”

“希娜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明白他的曾经,‘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你,但依旧选择原谅这个世界,以德报怨,可以吗?’天真的战神少女说出这样的话,询问巴鲁达能否原谅这个世界?巴鲁达自然是以为希娜疯了,这种圣母情结简直是智障中的智障,‘人本来就是一种互相折磨的生物!’巴鲁达说出这样的话,不再理会希娜。于是,两个性格迥异的人开始一段互相争执的旅程,巴鲁达打算破坏一切美好之物,而希娜想要守护一切美好之物,瓶中小人和‘魔神转世’彼此都看不惯彼此,遇到任何事情都要争论不休。可在这个过程中,两人竟然逐渐爱上了彼此,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两人都一样孤独,月老又开始了这样的‘恶作剧’。命运是如此的巧妙,又是如此的曲折,两个心高气傲的人虽然爱上了彼此,却谁也不曾说出口,只是将这份爱意深藏在内心深处,任凭其悄然发芽。有一天,巴鲁达提出了一个建议,‘既然你说你是对的,我说我是对的,那么我们来打上一场吧,我要将你放出来,你知道如何将你释放出滞涣吗?’‘哼!不用你管!’最终在巴鲁达的逼问下,希娜只得说出释放出自己的方法,那是在珍珠国的圣山——曼伽曼火山上,只要将滞涣扔进曼伽曼火山的熔岩中,滞涣就会破碎,封印就能解开。但这对于巴鲁达是不可能的是,他本来就已经被整个大陆通缉,平时隐姓埋名、东躲西藏已是万分艰难,怎么可能前往珍珠国的圣山曼伽曼火山之上,将滞涣扔进熔岩中呢?但他还是去了,‘不能证明你是错的我决不罢休!’面对希娜百般阻扰,巴鲁达如此说道。结局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想要释放出希娜的巴鲁达最终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但依旧将瓶子扔进了曼伽曼火山的熔岩中,滞涣破裂,希娜重获新生,可因为是共生契约,希娜也身受重伤,两个奄奄一息的人将手握在一起,那一瞬间彼此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其实我很害怕承认你的话,因为一旦承认了,我便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也就...看不到你了......’巴鲁达说完这句话,便和希娜跳进了曼伽曼熔岩中,在这一刻,他原谅了这个世界,并和希娜永远在一起。”

“能够换个结局......他们不要死好不好?”

“让饱受折磨的灵魂得以解脱,这种事情难道还不好吗?他们虽然身死,但灵魂却永远纠缠在一起,这样的结局就够了吧!”

“活在雷米利亚大陆虽然很痛苦,但一定能有让他们开心的事情存在的!”

“......”

“希娜解救之后,吟唱起了治疗的咒语,那是在创世时代才存在的咒语,威力巨大,巴鲁达仿佛得到了新生,并和希娜一起离开了此地。从那以后,两人就在这片大陆上浪迹天涯,即使偶尔斗嘴,即使东躲西藏,即使前路荆棘密布,但他们依旧能够笑对生活,帮助那些陷入困境的人们,原谅这个世界,并为以往的罪孽赎罪。等待他们的是未知的未来,但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使他们停下脚步,不再迷茫,不再恐惧,仿若生而为神的模样......这样可以了吧,猪队友!”

“我才不是猪队友!这样就可以了...那...还有没有别的故事?”

“你还要啊!我脑袋都要想炸了你知道不?你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也给我想一个来看看......”

“我只能想到《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有《牛郎与织女》,还有《白蛇传》......”

“打住!还有《孟姜女》对不对?中国古代四大爱情悲剧都被你说完了,你能不能提出些有建设性的意见!?”

“我很笨嘛!你这么聪明,再想一个好不好?就最后一个!”

“真最后一个?”

“真的最后一个!就一个......”

“好吧,我再想想......就讲一个简单的故事吧。”

“在珍珠国的艾特拉米亚学院,学习灵术修行的B班中有一位少女名叫珍妮·穆雷亚,她暗恋隔壁A班的艾尔·切克曼,可一直没有勇气告白。艾尔是整个艾特拉米亚学院最天才的少年,年纪轻轻灵术修行就达到了天阶,可以召唤出巨浪,因为他是水系灵术师。这样的人才自然得到了学院的重点培养,毕竟是十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嘛!不止是珍妮,还有很多女孩都喜欢着这个灵术优秀、品行端正、相貌英俊的天才少年。可艾尔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灵术修行上,一心想要靠着自己的天赋来报答学院,报答国家,是一位勇敢正直的少年。”

“爱神丘比特和月老感受到了珍妮的真心,决定联合起来给她制造一个机会。在某次修学旅行中,A班和B班安排在了一起,珍妮终于得以从近距离看到她心中的白马王子,虽然没有勇气表白,但她帮助他很多,对他细心照顾,艾尔很受感动。在回到学院后,两人的见面次数增多了,彼此之间逐渐熟络,而艾尔也感受到了珍妮的心意,他对珍妮也有好感,于是两人渐渐成为了男女朋友,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很普通的故事...不过也很好!我很喜欢!”

“还没完呢,这个故事还有一个小插曲,B班有一个男生叫做鲁曼·柯腊达,他爱上了活泼开朗的珍妮,从刚入学的时候就被她深深吸引,但生性懦弱觉得自己身无长处的他一直没有勇气去找珍妮告白,而且他也清楚,珍妮爱的是学院十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艾尔,自己是没有机会的。鲁曼有些憎恨这样的自己,他不断努力,想要改变这种状态,超越艾尔。只是却有些晚了,珍妮和艾尔成为了男女朋友,但鲁曼也释然了,他看着改变了的自己,对于这段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恋情献上了自己的祝福,然后转身离开了。爱着别人,又被别人爱着,只不过是这么回事罢了,对吗?”

“对啊!最重要的是释然,这才是最终结局吧。”

“没有阳就没有阴,没有幸福便没有痛苦,这世间的造物真是奇妙无比,我想也差不多该说再见了。”

“是啊!应该说再见了。”

“再见......”

“拜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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