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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齐头并进

翌日清晨,鸡鸣之时,吕雉便早早醒来,睡在内侧的吕嬃睡得轻,在吕雉起身时也被弄醒了,吕嬃昨日饮酒有些过了,怎么睡的都不清楚,醒来也是头疼不轻,揉了揉眼睛问道:“姐姐为何这么早起来?”吕雉见她睡眼惺忪的样子,也不忍拉她起来,一边穿衣一边回头说:“妹妹你再躺会吧,我昨日就喝了两口,根本就等于没喝,就见着你们觥筹交错的。”赵曦也不知听没听清她说的话,唔了一声转身面向墙壁,看似又睡了过去。

吕雉出门便撞见了赵曦,赵曦显然起得更早一些,虽说昨日她倒是喝了不少,但酒量却要比吕嬃好了不少,也就不会宿醉不起。二人碰面之时,赵曦先开口问安:“姐姐早,姐姐有身孕还不多睡会。”吕雉笑笑说:“哪有那么娇气的,等嬃儿走了,我还得去田里干活呢!”赵曦已然走过了身旁,回头微笑道:“姐姐别太劳累,有事让卢绾多做,他还有求于你呢!”吕雉回以微笑,便往厅里走去。

果然,昨日的宴席只收拾了很小一部分,毕竟赵曦昨日也没多少时间收拾,早上起来虽然不用再特地准备早饭,食余即可,但毕竟还是得生火,把昨日的残羹冷炙热一热再吃。席上的吃食吕雉是不动的,只是清理地上和席上的残渣、污渍,收拾到一半,赵曦便出来了,见到吕雉这么弯腰劳作,顿时轻呼道:“姐姐,姐姐,你别做了,放着我来。”

吕雉知道她一番好意,但手上并未停下:“我早就不是以前那大小姐了,这有什么不能做的,曦儿你把剩的餐食收拾拿去重温吧,待差不多时我便去叫嬃儿和肥儿来吃饭了。”赵曦依言把桌面收拾了个干净,赶紧端着去重新温热。

果不其然,直到赵曦过来知会吕雉说马上就可以开饭时,吕嬃已然未起,直到吕雉将她喊起,她还一脸茫然,看来昨晚醉得可不轻。待得开饭之时,吕嬃总算是恢复了一些清醒,否则怕是连早饭都没法吃了。刘肥还是照常不发一言闷头吃饭,就见三个女人唧唧咋咋的说话,说的自然是吕嬃和卢绾的事了。

这事既然是吕雉为妁,那她自然希望尽力促成此事,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嬃儿,你可记紧要了,回去后就赶紧把出游的日子定下来,早早的告诉卢绾他们。”吕嬃略一迟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吕雉看出她有些不对,便又出言相询:“妹妹是有什么顾虑吗?”吕嬃垂头叹了一口气,再抬头回道:“姐姐,你说我和卢绾般配吗?”吕雉当然知道吕嬃的心思,卢绾对于成家来说,是个不二人选,但吕嬃自小衣食无忧,从来没担心过生活问题,只在乎自己是否高兴,那卢绾在这方面就稍嫌有些无趣了,但其实卢绾不但略懂诗书,而且和刘季从小到大都在一起,要说玩耍方面,耳濡目染,多少也学会了不少,不至于像吕嬃担心的那样,但自己去说这个事,总归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俗话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如果只有她来劝说,说多少恐怕都是无济于事。

于是吕雉趁吕嬃若有所思的时候,偷偷对赵曦使了个眼色,赵曦跟了她这么多年,虽不能说是聪慧绝顶,但察言观色却是一把好手,见到吕雉这般,便立刻明白要她做什么。赵曦一口咽下嘴里的狗楋羹,连忙说道:“嬃小姐,若说般配,这未必好说。”这话音未落,吕雉就有些急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赵曦却微笑的看了看吕雉,意思也很明白,让她稍安勿躁,赵曦接着道:“这世上芸芸众生,要说谁和谁般配,如何能知,莫说是你和卢绾一面之缘,就算是朝夕相对,甚至是有了弄璋之喜,这劳燕分飞之事怕是也不算得稀松平常。但我以为,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嬃小姐虽说现在是不愁吃喝,但若是十年、二十年后呢,总归嫁个可靠的人才好,我和嬃小姐也相处多年,深知小姐的脾性,卢绾此人,虽说有些木讷,但平日倒没见得如此,兴许是见了小姐有些紧张吧,待得你们二人处得久了,他的好自然能让小姐体会到。”赵曦这一串妙语连珠,说得吕雉和吕嬃俩姐妹这越听是眉头越舒展,说到最后,二人均是面露微笑,吕雉见吕嬃神色自然了许多,想着赶紧一气呵成,连忙接话道:“是啊,妹妹,就像你姐夫,有趣是有趣,天天到处野,若非爹爹说他能成大事,如果只是让我和他萍水相逢,怕是俩人一辈子也没可能在一起。再说了,你就算贪玩,真要让你嫁给樊哙那样的,你乐意吗?至于夏侯婴,那可比卢绾还闷,据说人家也订了亲,反而是樊哙这样的,正经女孩子,谁能看得上他啊?”

赵曦又憋了一肚子的话,见吕雉略一停顿,赶紧抢话道:“是啊,你姐夫那些弟兄,包括萧大人,你看那些为人忠厚沉稳的,基本都已经成亲甚至生子,凡是那些心野贪玩之人,各个都是光棍一条,你想想为什么?咱们女子嫁人,就是要嫁个可靠的才对,再能哄你开心,这一辈子的事,长着呢,哪能贪图一时之快。”吕雉听她这么说,心想,曦儿你这么说,万一吕嬃反问相公呢,相公不就是刚结婚,打了一辈子光棍吗,所以不能给吕嬃说话的机会,立刻接着赵曦的话说道:“嗯,曦儿说得真是句句在理,平日还真看不出你这么能言善辩呢,妹妹,若是以前,我说什么,你不信,那也怪不得你,我以前也没成亲,说这成亲之事,肯定难以服人,我现在虽然新婚不久,但却经历了不少,你看我现在的穿着打扮,你恐怕心里得笑话我吧,可你是否明白,我虽然变化甚大,但真的有了自己的生活,你姐夫在的时候,俩人恩爱甜蜜,他就算不在,你看中阳里一多半都是你姐夫的兄弟,随随便便找个人聊聊天什么的,也是轻松自在,你想想,为什么,大家都得过日子,谁能天天陪你玩?凡事都讲个缘起,这因玩乐结缘的人,最终也只能是玩乐,对不对?”

二人的话语连成一气,按说吕雉这番话语之后,吕嬃应该更加接受此事才对,却见她脸色阴晴不定,吕雉心中大奇,正想再劝说一番,吕嬃突然发话说:“行吧,你们说得在理,若是找个玩伴,自然是不找卢绾的,但若是要过一辈子,那卢绾确实是个可靠之人,这样,我回去后尽早确定日子,然后和他相伴出游一次,如果相处融洽,那我便没什么顾虑了。”吕雉闻言大喜:“好啊好啊,你看,平日你俩只是说话聊天,怎么能有什么愉悦,你二人一起出游踏春,必然是趣事丛生,你放一万个心吧。姐姐难道还能害你不成?”

吕嬃也不多言,点点头,嗯了一声,吕雉倒是比她显得更高兴,不停的说出去游玩之事,说得好像她去过微山湖一般,其实这三人都是一起来的沛县,哪里去过什么微山湖,吕嬃也不戳穿她,和姐姐聊天毕竟是个高兴的事,何必扫了她的兴。待得四人吃饱喝足,赵曦让车夫也赶紧吃了,好早早的送吕嬃回去,大家都等着她定日子呢。吕嬃心里也是有些迫不及待,这情爱之事,旁的人说得多了,真的也变成假的,假的也能变成真的,吕嬃听了她俩的一番话语,自然是坚定了许多,也想早点和卢绾再多接触一下,看看是否真的满意,所以待得车夫吃完,便速速招呼车夫与吕雉、赵曦和刘肥道别,回了沛县。

等送走了吕嬃,吕雉本想立刻去田里和卢绾说一下这大喜事,但正待出门之际,忽然心生一事,转头又回来找了赵曦。赵曦原以为她已经出去了,正忙着收拾厅堂,猛不丁差点撞到吕雉,吓得她一声惊呼,差点扭到脚踝。吕雉一把拉住她衣袖,怕她摔到地上,要是磕到桌角,可就麻烦了。索性吕雉眼疾手快,赵曦这才站稳了脚跟,赵曦惊魂未定,心跳得颇为厉害,长吐了一口气说:“多谢姐姐相扶,不过姐姐你这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把我吓了一跳。话说姐姐你怎么又回来了?”

吕雉见她吓得花容失色,虽然心里觉得怎么至于吓成这样,但毕竟心里还是有些歉疚,脸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把嬃儿的事忙完了,这不还有你的事没忙吗?”

赵曦大奇,疑惑的问道:“我的事?我有什么事?”吕雉继续微笑着说:“这不是前日我们说过吗?我这也没时间陪你,我倒是天天都在外面,有卢绾说话,或者时不时还能碰到樊哙什么的,肥儿也是一天到晚不着家,家里就你一人冷冷清清的,我不是说让你去找审食其玩耍么?或者昨日你也和卢绾、樊哙、夏侯婴熟悉了许多,要不找他们玩也好。”赵曦俏脸一红,低头斜目道:“看姐姐说的,我和嬃小姐的事能一样吗?你这并到一起说,我还以为……”吕雉一听就立时明白了,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曦儿妹妹啊……你想到哪里去了啊……你都是相公的人了……哈哈哈哈……”

这一笑,笑得是赵曦更不好意思了,连连推辞道:“不了不了,我不去找人玩耍了,卢绾他们我也还是不熟,审食其那边,我觉得相公不是特别高兴我和他见面,这都和姐姐你说过了。”这番话吕雉早已听过,她也懒得和赵曦啰嗦,一把挽住赵曦的胳膊说:“走,我带你去审食其家,这样相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赵曦嘴上说着不要,脚步却还是跟着吕雉走了出去,看来确实这么多天,把她给憋坏了,虽说审食其确实有段时间常来家里,但其实二人别说谈天,就是碰面其实也没有多少,都是各自忙各自的事,所以赵曦最近时常在想,相公这么冤枉自己,还不如当时多和审食其聊几句,起码解个闷,结果是解闷不成,空叫惹了一身骚。所以吕雉拉着她去,她毕竟岁数和吕嬃相当,也是爱玩的年纪,心里觉着无非就是找个玩伴,没事说说话而已,反正刘季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确实是吕雉拉着她去的,她只是作陪,怪不得自己。

吕雉刚一跨出门,便定住脚步,赵曦不知道她何故停下,还以为她改了主意,正要开口相询,只听吕雉说道:“妹妹,咱们应该怎么走?”原来她压根就不知道审食其家住何方,赵曦抿嘴抬手笑答:“喏,就在我右手所指之处。”只见偏东一向,有间不太起眼的小院,看不到正门,估计院门在另一边吧,吕雉便继续拉着赵曦往东走去,嘴上还道:“原来住得这么近,说起来是离咱们最近的一户了吧。”赵曦点头嗯了一声道:“中阳里挺大的,家家户户离得也不算近,反正周围邻居都隔得差不多吧,我也不认识旁的人,倒是没比较过。”俩人边说边走,吕雉挽着赵曦的手也越来越松,到最后也就不再拉着她了,赵曦开始那扭捏的样子也没了踪影,若是让旁人看到,这俩人便活似好姐妹出去踏青游玩一般。

没走多久便到了审食其宅前,本来也没有院墙,那院门也就如同摆设一样敞开,一眼就能看到屋内,只见审食其手拿竹简来回踱步,似是在读书。赵曦自然是不好意思张嘴的,这二人进了院子,吕雉便提高了嗓门喊道:“审公子,审公子!”审食其听到呼喊,停下脚步,侧脸一看,神情立刻就变了,说不清到底怎么了,看着是激动、兴奋、高兴、局促、紧张、疑惑、惊讶一大堆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了一起,而且审食其只是咧着嘴笑,连答话似乎都忘记了。

吕雉和赵曦几步便进了屋子,吕雉见审食其这神情,再瞅瞅赵曦那表情,心里暗自好笑,便首先说道:“审公子,我这好妹妹一天到晚都在家操劳,在中阳里也没什么朋友,我只好带她来你这里串串门,闲聊一番,给她解解闷。”审食其这才缓过神来,忙不迭的回到:“哦哦,如此甚好,我正好闲来无事。”吕雉见他手里拿着书卷,便顺着问道:“审公子好雅兴,怎么不去忙田里的事?我来的时候还担心你不在家呢。”

审食其看了一眼手里的竹简,卷起来放在案上,答道:“刘夫人莫笑话在下了,我那点田地,哪里用得了什么工夫,该做的都做得差不多了,不像刘夫人家里那么富裕,我这穷书生,没有活计,只剩看书了。”审食其这番话,若是对着别人说,怕是会误会成讥讽之意,吕雉见他说得诚恳,心知他的无奈,便温和的说道:“审公子莫要这么说,我嫁给刘季,也不是享福,虽说家父置办了一些田产作为嫁妆,但是家里吃饭的人众多,加上太公那边年事已高,相公的二哥家境也是艰难,加之我现在有孕在身,以后的日子怕是越来越紧了。”这话说得颇有技巧,既安慰了审食其,又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审食其听了后显然是极为受用,报以一个微笑:“原来夫人已有身孕,那还不快快坐下,我原以为夫人这样的千金是不愁生活的,看来夫人也是个自强的女子。”说话的同时,审食其手指布席,示意吕雉和赵曦坐下。

吕雉听了后摆摆手说:“不了不了,我这还有事要忙,卢绾这不还在田里帮我干活吗?我也不好意思让人全都做了,我得去帮帮手,这样,曦儿就在这里,你俩说说话吧,我就先告辞了。”没等二人来得及反应,吕雉已微微欠身施礼,转身便走,任凭二人呼喊,也只作充耳不闻,自顾离开。但其实她一边走一边偷笑,这么稍微一使手段,便把赵曦诓了过来待在了审家,接下来便要忙别的正事了。

待到了田里,卢绾自然已经忙碌了好大一阵,见到吕雉来了,立刻满脸堆笑说:“大嫂,你还来这里作甚,有我不就是了。”吕雉心想既然要撮合卢绾和吕嬃,那就不能让卢绾一天忙了自己的还得忙刘家的事,不然哪有时间去陪吕嬃,便和他说:“卢绾,我又不是缺手断脚的,这田里的事本来也差不多忙完了,等你买了牛,届时借来与我,不就得了,我要有事我便叫你,没事你就别天天来了。”卢绾一听,心里还怕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了,赶紧战战兢兢的说:“大嫂,你这是什么话,你可别说那晦气话,我卢绾盼着你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呢,我这人吧,本来就是劳碌命,我一天不干点活,我还浑身不自在呢!”

吕雉见这么一句话就把这老实人吓成这样,心里也是不忍:“卢绾兄弟,我不是和你说笑,真的,我和嬃儿谈过了,她觉得你确实不错,她应了我早早的定了日子便告诉我们,以后你得有时间忙自己的田地,还得有时间陪她,你再来我这边帮手,真的是忙不过来的。你和嬃儿好上了,以后就是亲上加亲,都是一家人,我也不和你客气,我做了这么久农活,我也很习惯这些事了,没甚要紧的,你就听嫂子的话就是了。”卢绾当然不依,还是坚决不允,来回就是那几句话,说自己忙得过来啊,说大嫂帮自己那么多,自己无以为报,再不帮忙干点活,心里过意不去之类的。

吕雉最后实在不想和他墨迹了,便说道:“卢绾兄弟,你这么想,你说我为什么对你和嬃儿的事这么忙前忙后的?你想想。”卢绾嘿嘿一笑,爽快的答道:“大嫂当然是对我好了,因为我和季哥熟稔,你也把我当自家兄弟。”吕雉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当然是自家兄弟,你是相公最亲近的兄弟,自然也是我兄弟,但嬃儿也是我亲妹妹,我更盼着你和她好,把她照顾好,明白吗?”卢绾知道她说的意思,但是卢绾始终觉得照顾吕嬃和照顾刘家并不冲突,完全没必要让大嫂一个人忙田里的事,但是大嫂这么坚决,自己不让一步怕是不行,略微思考了一下,轻咬了下嘴唇道:“大嫂,这样,最近若是嬃小姐召唤,便要劳烦大嫂自己照料田里的事,其余时候我还是尽量帮忙,等几个月后,大嫂也未必方便再亲自劳作,到时候我和嬃小姐的事也应该有个结果了,我那时候再来接手这些事,等以后大嫂你又方便自己干活了,我再少来,这样两头都不耽误,何如?”吕雉一时没听懂他说什么,便自己重新按自己的理解说了一遍:“卢绾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情形是如果嬃儿找你,你便去陪伴嬃儿,其余时间还是来帮手,待我临盆或是生产的时候,田里的事就交给你,对吗?”

卢绾一听,这不就是我说的话吗?但是嘴上不敢这么说:“是,大嫂所言极是,正是此意。大嫂意下如何?”吕雉说的那些话,当然是真心的,但究其根本,吕雉也是个要强之人,总是让卢绾帮手,自己心里确实过意不去,只是刘季吩咐的事,卢绾不敢不做,若是自己一直心安理得,岂不成了欺负人家,卢绾自己心里肯定不会这么想,但吕雉做人却不想欠人情,这才有此一说。不过确实家里田地不少,若真是卢绾撒手不管,刘季又不来帮忙,自己一人确实有些吃力,便点头同意了卢绾的提议。

卢绾见大嫂肯听自己的,也是高兴,想到很快就可以吕嬃再会面,便问道:“大嫂,不知道嬃小姐有什么喜欢的物事?”吕雉虽然和吕嬃是亲姐妹,但吕家毕竟不是小户人家,俩人也不是天天腻在一起,彼此的脾性自然是熟悉的,但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物事,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只能边说边想了:“嗯,嬃儿吧,反正你如果舞刀弄枪的,她应该是不喜欢,我二哥在家里做一些账房的事,她也觉得无趣,不过二哥有时读一些诗书,她还颇有兴趣,只是不是所有书都爱听,而且你若是让她自己读,那又是不成,另外的嘛,我想想,她其实贪玩,又喜欢长得俊俏的,至于喜欢的东西,那天她不是和你说了,新奇的就好。”卢绾一脸苦笑,叹了口气说:“新奇的,我说了一些,但是吧,就那么几件,还是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就是不知道以后怎么办才好,姑娘家的东西,我也不懂,首饰、水粉什么的,若是嬃小姐有什么中意的,还请大嫂教我,我去置办来送她。另外,大嫂说嬃小姐喜欢听书,不知道她到底喜欢听什么样的书呢?”

吕雉细细想了一下,二哥吕释之涉猎广泛,经史子集无一不读,不过估计也是无一精通,应该是每次读诗三百的时候最有兴趣吧:“诗三百,我想起来了,二哥读诗三百的时候她最爱听。”卢绾当然是读过诗三百的,虽然没读完,但说上几句是没问题的,心里一下子便轻松了许多:“除了诗三百还有别的吗?”吕雉再仔细想了想,实在是没想到别的还有她喜欢的:“恐怕是没有了,你待我细细数来,我知道的书也不多,能说几本是几本吧,那些兵法肯定不行,二哥和大哥一起读过孙膑兵法,嬃儿是完全不理的;韩非子那些书吧,倒是听了一些,但我觉得她也不是特别感兴趣,五蠹还勉强听几句,至于说难、从内储,完全是没兴趣的;老子、庄子、墨子和孔孟的书,我想想,也是没什么特别感兴趣的,卢绾,你也别再琢磨了,贪多嚼不烂,你就把诗三百稔熟于心便好,够你说上好一阵的了。”

卢绾也知道这么为难吕雉,颇有些不妥,便应允道:“是,卢绾都听大嫂的,那个,大嫂,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吕雉倒是痛快:“自家兄弟,但说无妨。”

卢绾清了清嗓子,结结巴巴道:“那个,诗三百有三百篇之多,不知道……不知道嬃小姐比较喜欢哪些?”吕嬃见他绕来绕去,还是问这个,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你想想,她能喜欢什么?”卢绾赶紧仔细回想诗三百里的内容,心里便有乐主意:“颂,肯定是不妥,嬃小姐芳华之年,必然是倾心于风,至于雅嘛,小雅可能会好一些,大雅未必她会喜欢,大嫂,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吕雉看他一本正经说出这番话,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卢绾兄弟,我可不知道,因为你若不说,我都不知道里面三百首诗还分什么颂、风、雅呢……哈哈哈哈……”卢绾一听这话,不知道是该得意呢还是该羞愧,得意的是自己说的东西吕雉不知,暗里显摆了一下,羞愧的是被吕雉小小捉弄了一番,颇有些不好意思。

吕雉毕竟年岁小,有时候捉弄一下人,也是天性,高兴一下便好:“卢绾兄弟,好了好了,反正你就好好准备吧,一有消息,可千万把握住机会才好,咱们抓紧时间把这农活忙完,争取多做点,给你多腾点时间出来。”卢绾毕恭毕敬的答了一声:“唯”。俩人便不再废话,专心起干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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