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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各不相让

雅安阁,秦素素房间

“砰,砰”叶儿站在秦素素房间外,轻轻地叩击了两下房门,透着几分得意地道:“秦老板,你要的人,叶儿给您带来了。”

“什么叫你要的人啊?难道她们把我当成了一件东西不成,想要的时候就客客气气地请过来;如果不想要的时候,是不是就一脚踹开呢?”与叶儿几乎并肩而立的刘盛,听完叶儿往房内通报,暗自在心中气愤不已道。

刘盛一路跟着叶儿穿过三条大街,跨过两座拱桥,绕过五个巷弄,不过仅仅只有了一刻钟多一点点儿的时间而已。

突然一座临街的阁楼映入进刘盛的眼帘,大门顶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三个流金大字:雅安阁。听着这个名字不足为奇,可以,一旦真正的解除一番后,就觉得别有风味了。这楼的外观虽然不及伊春院的粉饰的花哨,却也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走进大厅,里面的摆设华贵至极,一点也不比伊春院差。由此可见,雅安阁如今声名鹊起,位列京城四大青楼,从这硬件设施上来看,并非浪得虚名。

为了掩人耳目,叶儿带着刘盛从侧门而入,并未从雅安阁大厅中经过,这让刘盛有些许的遗憾,毕竟百闻不如一见,他倒是很想参观一下,这阁楼大厅内的摆设和布置,有着怎样的特别之处,增长一下见识总是没有多大坏处可言的。

可是,这次来却不是来参观考察来的,而是背着赵妈妈而与秦素素商讨合作事宜的,本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走露了风声,无论是对于如今生意兴隆、日进斗金的雅安阁没有好处,他自己也脱身不得。大厅内人多嘴杂,当然不是他应该出现的地方,照着秦素素如今极力拉拢他的形势发展下去,以后肯定还会有大把的机会,前来雅安阁商讨事情的,又何必纠结于这一次而不放呢。

刘盛当然对此事的凶险利弊了然于胸的,只有有些念想罢了,并没有执意要去冒这个险。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被外人知道刘盛只是为了来雅安阁的大厅参观考察一下的,除非说给死人听,他们才会默然不语的。就是他有十张嘴巴,恐怕也是有理说不清的,更何况他在这件事情上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呢?即使有理的话,也是一肚子的歪理,在别人看来,跟邪说没什么两样。

在心里只是片刻间的犹豫了几秒钟而已,一想到事情的严重后果,当机立断地打消了这个念头,老老实实地随在叶儿的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一路行去,左转右拐了几条青石板铺就的路径后,看着停在了一个独门小院落的房屋门前,刘盛心想这应该就是秦素素所住的地方了,与叶儿隔着三尺有余的距离,站定于门外。

为什么男女之间还要隔着几尺的距离呢?在当代人看来,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其实不然,在封建礼教控制着人们思想和行为的社会里,男女是收受不清的,即使在青楼妓院之中,如果不是男嫖女娼的话,也是要男女泾渭分明地相隔而立的。

“人既然已经带来了,这里就没你的事儿了。”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从房间内幽幽地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透着几分关切,又有几分命令地语气道:“叶儿,今天又辛苦你跑了一趟,身子也应该疲乏了。那就先回房歇着去吧。”

“啊”叶儿从秦素素对她说的话语里,听出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意思来,当即就吃了一惊,心道:秦素素定是因为我委身于刘盛,才能把如此顺利,在不到两个两个时辰的时间里,把刘盛请了来。她怎么总认为我是个如此下贱的女人呢?我委身于李明义,那是因为我们本就喜欢着彼此,做了男欢女爱之事,这也无可厚非。只不过,我们都各为其主,不能亮明对于彼此的爱意罢了。

“遵命,叶儿先行告退。”叶儿被秦素素如此一说,心中很是不快,但摄于秦素素的威仪,只有闷在肚子里忍气吞声,告辞道。

此时,站在门外的刘盛似乎也从房间里传出来的话语里,听出了几分话里有话儿,但是又没往深里想,只是隐隐地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也就是我们平时心里老感觉有点儿硌得慌,至于到底被什么给硌着了,刘盛也想不出个一二三来。

回完话儿的叶儿转身给刘盛福了一礼,就如履平地,迈着轻盈的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边往自己的房间走,边在心中揶揄着秦素素,嘟着小嘴巴,胸脯起伏不定,如同田野里被微风拂过的麦浪,一浪接着一浪,消失在路径的尽头。

“秦老板,听叶儿姑娘说,您今日有要紧的事儿要与在下商议。”刘盛刚才在来的路上还想着秦老板既然请自己到她住处议事,定会礼待于他,可等到真正站在她房前时,却如同吃了闭门羹似的,只能闻其声,而不能见其人,还要跟着一块厚厚的门板,心中很是气恼,胸膛一挺,理直气壮地诘问道:“秦老板既然请了在下过来,却让在下站在门外,难道秦老板平时都是如此对待自己邀请的宾客吗?”

话音刚落,“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刘盛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的女子,禁不住要上下打量一番,心道:好一个美人胚子,姿色比春梅和叶儿都要高出几分来,如此年轻貌美就做了雅安阁的老板,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刘盛抬眼一看,鹅蛋脸,柳叶眉,一双媚眼亮闪闪,粉红腮,樱桃嘴,两片红唇惹人眼,白皙的脖颈,乌黑的发,一身绿色绸缎衣,映衬的身材极其的曼妙。看得刘盛,竟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刚才叶儿缠绕在他身上的时候,他都镇定自若,定力十足,可是一见了秦素素,下身的小宝贝就不能自已得一柱擎天了,搞的刘盛在心中叫苦不迭,赶紧看向一边房前的几盆冬青,以此转移视线,以防止内心邪念再生波澜。

“小女子多有怠慢,还望刘公子多多包涵,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要跟我们这些女人儿一般见识啊。”秦素素微微欠身施礼,赔笑道。

既然秦素素已经给刘盛客客气气地道了歉,刘盛也就没有必要在这个对于他来说并不在乎的礼节上,跟秦素素不依不饶地争执下去。更何况,秦素素都已经把“男子汉大丈夫”的帽子戴到了刘盛的头上,刘盛真要是计较下去,就显得小肚鸡肠了。在女人面前,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面前,那个男儿不表现出他宽广的胸怀和大度的胸襟呢?!

“哈哈,在下绝不此意,只是,”刘盛原本想打个哈哈,找个由头搪塞过去,以显得自己并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天空正南方的太阳,接着说道:“只是,在下估摸着已是午时四刻的时辰,平时,我都是在这个时辰吃午饭的,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就想着尽快与秦老板商议完事情,在下也好回去吃饭。这才冒犯了秦老板,还请您不要怪罪我这个男子汉大丈夫啊。”

听完刘盛的话儿,“嘻嘻”秦素素掩面而笑,心道:外面的人都说刘妈妈的这个儿子不会讲好听的话儿,怎么,今儿个,我却听到了他说得一口好听的话儿。看来,传言就是以讹传讹,不能全都信以为真啊。在我阅人无数的经验来判断,这个家伙定是能说会道的,俏皮话儿也运用得恰当好处,看来,我以前还真看轻了他。

“饿着肚子的刘公子,那就快快里面请吧。”秦素素笑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笑意才算是慢慢消退,站在门侧,打了“请”的手势,道。

待两人在房间的客厅里坐定了后,秦素素也不失时机地打量起,坐在左边上首椅子上的刘盛来,明清目秀,面目俊朗,毕竟他还是个布满十六岁的男子,虽然给人一种书生气十足的感觉,却仍然透着一股少年的稚气。

“既然,现在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间,我也感觉有些饿了,如果刘公子赏脸的话,不如我们在这里边吃边谈,你看如何?”秦素素早上只喝了一小碗米粥,听到刘盛说自己饿了,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有些饥饿,便向刘盛发出了邀请道。

“此事若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好的话,依在下看来,就不必麻烦秦老板设宴款待了。在下把事情与您谈完,自己回去吃也就是了。”刘盛本想着一口答应下来,但是又怕秦素素看轻了他,便说了一番看似是推辞,其实是想留下的话儿,接着,奉承道:“秦老板不比在下这个闲散人,您可是雅安阁的老板,定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在下哪敢占用您太多的时间,也不敢有此奢望啊?”

秦素素听了之后,心道:好一个能说会道的家伙,言辞婉转地想让本姑娘我再次挽留他用膳,还不忘奉承我一番。看来,我今天算是棋逢对手了,而且,这个对手还在本姑娘的地盘上占据了上风。我让叶儿不惜以牺牲她的色相把他请了来,这事情怎能三言两语就能谈拢呢,没有个把时辰是不行的。

转念又一想,秦素素在心里无可奈何道:哎,我费尽心思地请了他来,当然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把他打发走了。君子报仇,十年不完。这天这个仇我先给他记下,以后,定要他十倍地还于我。哼,如此懈怠我的人,都还没出生呢,他还是第一个敢捉弄我的人。小不忍则乱大谋,本姑娘就先忍了。不就是自己继续拉下脸来,再邀请他一次么,我照做就是了,不就是一句话么,这又有何难呢?!

“我要与刘公子说的事情,漫说是三言两语就能完事,就是几刻时间都远远不够,少则也得需要个把时辰。依我看,公子还是留下来,一起用膳吧”秦素素虽然内心愤恨之极,却依然表现的面无愠色,接着,笑吟吟道:“虽然阁内的许多事情,事无巨细都需要我一一处理。但是,既然请了公子,其他的事情就先搁在那里,等回头再处理就是了。再说了,我们边吃边谈,也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刘盛此时也压抑不住想留下来,和这个大美人儿共进午餐的想法了,忙不迭得起身抱拳还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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