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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荷塘小聚

慕容凤已到龙都两日有余,下塌于霍君居住的酒楼,此处本就是慕容家的产业,但迟迟没有主动与霍君见面。对于龙都发生的大事,她从掌柜口中已熟知一二,天是否变色,她尚无法判断。

自从春灵那日决定云游江湖,四海为医,便抛下霍君独自一人深夜买醉。慕容凤偷偷地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始终她希望霍君可以开心起来,至少可以恢复以往的洒脱,便命旁人约赵靖相谈。

“我以为是谁,原来慕容家大小姐!”赵靖来到相约的一处荷花亭旁,望着眼前这位落落大方的女子,十分礼貌的说。

慕容凤浅浅一笑道:“没想到赵总管认识奴家,奴家真是受宠若惊!”

“慕容小姐,女中豪杰,江湖中谁人不知呢?”

“赵总管过奖了,您文武双全,在您面前奴家只不过是一介妇孺罢了!”

“小姐真是过谦了,只是不知小姐约来在下所谓何事?”

慕容凤对赵靖的第一印象极为赞赏,不着庸脂俗粉,穿着清心寡欲,似有风来吹走徐徐烦闷。霍郎为她痴迷,或许正是欣赏此人的不拘一格。慕容凤暗自揣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赵总管是性情中人,奴家就不妨直言了。不知赵总管可有意中之人?”

此前就曾听闻霍君与慕容小姐之间不一般的情谊,赵靖已明白此约的用意何在。她直言道:“慕容小姐真是有心,在下虽无意中之人,却也早已发誓不涉足男女之事!故而,要浪费小姐的一份心意了。”

唉,竟是如此!慕容凤心里叹了一口气,略显沮丧的问:“请恕奴家冒昧,为何您大好年华,甘愿孤守终生?”

赵靖面向满池塘的荷花,轻声问:“小姐是否喜欢荷花?”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自然极为喜欢!”慕容凤的双眼跟着她的视线,落在盛开的荷花池中。

“古来高雅之物只能远观欣赏,往往难以相容俗世之中,孤独成长,自由绽放,是它的天性!而要做高雅之人,势必傲视芸芸众生,伴随寂寥,成魔成狂!”

“可是,生于尘埃之中,又何以不沾腥沫之味?”

“只要敢想,只要去做,总会有一些路的,只不过这极有可能是一条不归之路。”

“或许每个人都走着一条不归之路,通向永久的死亡。而懊悔,时常击碎沉痛的记忆,提醒着人们小心前方,那所谓的前方,终究还是死亡!”

“是啊!最后的花季已悄然降临,是否娇艳欲滴,是否平淡无奇,是否无人注目?一切即将转变为果实,化为腹中的食物,彻底消失于永恒的世间。有心之人会去思索其间的意义,无心之人当作一幅走马观花的画卷,形形色色,总有不同的意味与见解。”

一阵风徐徐吹来,惊得满塘荷叶掀起层层绿波,骄傲的花朵也跟着微微起舞。两人默默地观望着不和谐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慕容凤开口道:“赵总管要做方外之人,可惜,风起时,云涌处,天下皆是世俗雨露!”

“小姐智慧不凡,虽不懂武功,却也誉满江湖。风过处,花随舞,自然显得无奈。人毕竟不是花,未必非要随波逐流。一些坚持早已无法改变,又何惧是否与世相融!”赵靖坚定不已道。

其实,慕容凤心里何尝不希望这样,不顾风吹草动般的俗世,坚持最初的信念,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呢!她已明了赵靖的决心,继续相劝只会是徒劳,故而转变话风,温柔地问道:“听闻龙家老爷子已收新任门主为徒,此事是否当真?”

赵靖沉默片刻,这阵风肆意地拂动她的衣袖,令她有些不太舒服。她缓缓转过头,看着慕容凤的眼睛,真诚道:“这阵风来得有点猛,我已无法睁开双眼看清远方。或许,不久之后,这阵风会将我吹向天边,那个许多人相信神仙居住的地方。我是否会因此迷恋,而永远不在回来?既然到了心中向往的地方,我想应该不会在回来的。到那时,小姐可要多费心照顾霍君了,答应别人的事为何总是那么难以做到。唉!”

她有些自言自语,又微微摇着头径自感叹起来。

慕容凤仔细地听着每一个字,探寻着其中的奥妙,朦朦胧胧,似懂非懂。

而赵靖趁着她冥想之际,踩着荷叶,逆风飘向远方。

“小的靠不住,老的也靠不住,此次任务竟然还是失败了!”面对着四煞几人沮丧而回,星云阁主勃然大怒。

“此人武艺已然大涨,身兼《冥生决》与《九幽灵火》两大旷世绝学,更有魔教的《万象身形》护身,属下等已倾尽全力,实在无法与之相抗衡!”云一剑从容不迫地解释道。

“是啊,義父,他的武功确实太高了,并非我们没有尽力呀!”这是余松子第一次执行星云阁的任务,心里自然害怕受到责备,紧跟着附和道。

“怎么左护法没有和你们一同回来?”星云阁主戴着黑色斗笠,透过垂下的遮挡着脸面的黑色布纱,没有找到秋枫的身影。

余松子莫名一惊,当时那里有左护法吗?那个羞辱过自己的臭丫头!要是那日知道她也在,非要报当日之仇不可。

“估计是害怕被带回云碧峰,见大事不妙,早就溜之大吉了!否则,属下等也可以继续追踪那人的下落。”柳飘飘无奈地回复道。

“真是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候,就会逃跑,坏我大事!”阁主带着无比气愤的口吻道,“此次大好时机既已错失,唯有继续等待下次机会,只是,真的会有下次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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