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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怒打衙内

太师府庞文客厅

此时客厅里灯火通明,庞文春风满面,正在兴致勃勃地与全家人一起聚餐。

庞禄指挥着家人、使女一道道地上菜。餐桌上酒林肉海十分丰盛。等所有饭菜上齐之后,庞文挥了挥手,客厅里除了庞家的老小之外,一个佣人和使女都没有。庞禄见此情景,也怏怏不快地离开了客厅。

在庞禄走后,庞文环视一下在座所有的人后,虽然各人的表情各有不同;可以看得出来,大家今天都极有兴致。于是庞文端起自己面前那杯酒说:“今天老夫高兴,难得有闲能与全家人同享天伦之乐。当初老夫虽有半朝銮仪,可日子一直过得提心吊胆;现在好了,昨天宫里黄公公捎来西宫娘娘的一封密信,那信上说:那个叛逆丫环娟儿已在护城河投河自杀了……”

庞文说到这,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又都小声议论起来。停了一会,庞文接着说:“死得好可怜哪,尸首都烂了,臭不可闻哪……”

庞文高兴地喝了一口酒说:“你们知道,刘妃娘娘生的那个公主是谁吗?…哈哈!”

庞龙这时兴高采烈地说:“来,为我家的老爷子去了一块心病,再干一杯!”

一家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杯酒下肚之后,庞文略带醉意地用手指着庞氏兄弟说:“不是我说你们,就是把你们两个人加在一块,也不如我一个女儿庞赛花。如今这几步棋,不都是她一步一步走的么。若论起心计,汉朝的吕后、前朝的武则天和她比,也是略逊一筹啊……”

停了一会,庞文看没有人说什么,就又借着酒劲说:“谁知道咱的闺女争气不争气呢,若是她能给皇上生个太子,那我庞家可就不是半朝銮仪了……哈哈哈……”

……

老太君看着正在吃奶的孩子,叹口气说道:“唉,不知道的人,说都愿意生在帝王家,可生在帝王家有什么好处,要不是碰见像你这样的好心人,这孩子不连个小命也没有了么?”

杨文举也觉得这孩子的确是很可怜,自言自语地说:“他从生下来到现在还没吃一口东西,确实是饿了……这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老太君摇摇头苦笑道:“他呀,他哪里是饿呀?他是哭他离开了皇宫,哭他那失去的皇位宝座呀。人哪,从生下来就争,一直争到死,你说到底是图的个啥?到头来还不是两手空空来,两手空空去吗……”

杨文举低着脑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叹口气说道:“太君,小孙孙连累了你……”

老太君不以为然地说:“唉,你说的是哪的话?我这算啥?杨家再怎么样,养活一个孩子还困难吗?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给孩子取名字吗?”

杨文举心中腹议:我还是个孩子呢!现在就当爹了,看看今天吃饭家里那些老人都什么表情看着自己!尤其这几的老爹老娘,没差点要打死自己!尤其自己的大哥,还在一旁偷笑!我擦他妹的,我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啊!

杨文举深有感触地说:“就…叫…叫杨侦吧!反正这个孩子估计是再也回不去了,安安稳稳的做个平头百姓也不一定不是他的福气。”他心里憋屈啊!自己十四岁就要替别人养儿子,这上哪说理去!

不过看着杨侦看着自己咯咯的笑了起来,自己也露出一个笑脸。毕竟真实的年龄他已经快四十的人了,有个孩子对自己笑。也说不出的高兴……

展如月十分不高兴的看着杨文举,打量一番后说道:“包大人说了,让你跟着我在大街上转转。找了你半个月也不知道跑哪撒野去了!”对于杨文举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个吊儿郎当的样子跟天波府根本一点都联系不到一起啊!

“哦!…这几天…我都是在家里研习……诗词,我这马上就要打算考科举了嘛!”杨文举打个哈哈说道。至于去军营的事情打死也不能说,要不然牵扯的实在是太多了。难免真宗不想的多一些,现在就是要在暗中积攒自己的实力。

“哼!”展如月给了杨文举一个完美的后脑勺,大步流星的准备到大街上巡视了。

展如月走在前面,杨文举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好像跟班一样跟着这个暴力妞。突然前面乱哄哄的围了好些的人,这个看热闹也是国人很古老的习俗之一。

展如月皱眉喝斥道:“大胆!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子!”

杨文举一听,来了兴致。感情这个暴力妞还是个女权主义者呢!可走上前一看脸马上就垮了下来,调戏的不是别人。正是玲珑和玲儿一对小姐妹,这让杨文举很想上去把这几个恶霸狠狠的打一顿。

就在他冲上去的时候,展如月将他一把拉住哭笑不得:“你一个文人上去还不得被人打死啊!你闪开!”嗯!虽然是个草包,但还是有些血性的!

展如月推开杨文举,随后上去一马当先先将两名家仆撞飞。回手两拳将两个保镖样的人物给打趴在地,随后极为潇洒的拍拍手笑道:“就这么两手还给人家看家护院?也太让人感到失望了吧?”尤其是围观的百姓纷纷摆手较好,更是让展如月感觉心情大好!

杨文举可不管那些,急忙上前看着两姐妹关切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其他的他都不关心,幸好今天自己和展如月看见了。要不然要出大事了!

小姐妹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根本就听不清二人在说什么。随后杨明看了一眼为首的人发现自己好像在庞文的寿宴见过的,随后想起来这人还是有些后台的。那就是黄文炳的儿子黄清泉!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天波府杨家二少嘛!”黄清泉笑呵呵走上前说道:“今天我就是觉得这双生子不错,打算带回府里好好的玩玩。不如二少就割爱如何?…多少银子你说话!”今天在大街上,一眼就看到这对小美女了。那叫一个漂亮,最难得的是这还是双生子。于是就打算上前调戏一番随后弄到自己府里。这可是再好不过的人间极品了。

“呵呵!黄公子真是好雅兴呢!”杨文举微微一笑说道:“这不大好吧?这是我没过门的娇妻,还望黄公子多多包涵啊!”心里已经把这个黄清泉当做死人了,可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发作,要不然杨家和黄文炳还有庞文就彻底的闹崩了。眼前这人可是庞文的外孙,而且黄文炳也是握手重兵的人。要是闹开了可是大事,到时候真宗就又有话说了。

黄清泉见杨文举说话如此客气,觉得是怕了自己家里的势力。哈哈一笑道:“是啊!可既然没过门那就不是你们杨家人嘛!……怎么二少就不能行个方便吗?”

杨文举叹口气,拳头攥的紧紧的。还是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黄公子难道真的想把事情闹大是吧?你可知道,这开封府可是包大人说了算的。按照大宋律法强抢民女可是……”

“笑话!”黄清泉轻蔑的说道:“你少拿什么包大人说话!我告诉你,今天这双生子我是要定了。你杨文举要是识相就立刻滚一边去,老子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要不然……呵呵!”

“反了你了!”展如月可没有杨文举这么好的脾气,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将黄清泉踹了出去,直接飞出老远。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将他反手扣住喝道:“大胆!我乃是开封府捕头,你这贼人好不晓事,既然当街调戏女子。要是不把你拿到衙门还有王法吗?”

杨文举心里暗道:不好!这要出事啊!这妞也太暴力了,要是能动手还轮到你了?老子早就上了,这下可真坏了!上前急忙说道:“黄公子,今日之事对错不论,且接过去如何?…要是闹到包大人那里,你也是知道相爷的脾气。他可不管是谁,绝对不会徇私的!”

黄清泉听杨文举话中有退让之意,不由得更加的得意。冷笑道:“你和这小娘们打了我,以为这事就能揭过去吗?”

杨文举微微一笑,吸了一口气,在次忍了下去说道:“我……我们杨家赔您银子,我杨文举到你府邸去请罪。”

在宋代这么个官场里,要顾及自家面子、人家面子,还有皇上的面子,再加上政治理想、道德修养、个人性情等等,做人是很累的。到后来大多数人都是顾此失彼。有心计一点儿的,或钻营升高官,或能协调好某种关系干点有益的事,但多数人只能过得糊涂一些。这官学是一笔糊涂账,很难理清楚。有意识地淡化人际间的恩怨,让某些微妙关系变得模糊一些。

“哈!真是笑话!我黄府差你那点银子?不管你天波杨府如何,这事肯定是没完的。我们黄府不是吃素的,除非……”

杨文举有些忍不住了,问道:“除非…除非如何?”

黄清泉被展如月揍的鼻青脸肿的面孔竟然能带着几丝淫笑:“除非你把这对双生子送到我府上,咱们这事就过去了!”

杨文举哈哈一笑,说道:“这么说来,这是黄伯父的意思喽?他知道你小子强抢民女而不管?”他终于找到了他说话的破绽,这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哼!我父亲……当然不知道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父亲无关!”黄清泉瓮声瓮气的说道。他不傻,围了这么多的人。要是闹大了就是黄文炳不被罢官也会被真宗说教一顿,毕竟养不教父之过。

“哦!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去找黄伯父好好说道说道!”杨文举哈哈一笑,沉思一下笑道:“我觉得还是叫上包大人,也好有个见证。毕竟这说是国事也是家事,我杨家的人在大街上和你们黄家出了误会也要有人从中化解一二才是!八王千岁和寇大人也参与一下吧!想来大家的误会就更能说清了!”

黄清泉一听脸色马上就变了,这些人要是去见自己的父亲。就是有心护着自己也免不了一顿毒打,相反自己的确是不占理啊!可今天的面子算是丢大了,咬咬牙说道:“不必如此麻烦!杨二少果然好本事,可真有你们天波杨府的风范啊!今日受教了!”

杨文举知道,这是骂自己没出息呢!天波杨府居然出来一个动嘴的,他也不生气。反而笑道:“客气客气,以后你来我往的多的是。如月啊!把他放了吧!这事情就到此止!”

展如月点点头,她也知道这事情要是闹大了估计包大人也很难处理。毕竟就是个无赖调戏两下女子,并没真霸占了去。顶多关上几天,随后就被人给放了。

杨文举看了她一眼,说道:“赶紧回去通知相爷,一五一十的告知相爷。我先送这两姐妹回府,这事肯定没这快揭过去的。总之……你今天的那一顿拳脚要惹麻烦!”

“至于嘛!”展如月撇撇嘴说道:“本身就是他不对,难道还能颠倒黑白不成?”对此她也想到了,可表面上还是说的很硬气的。

“行不行的你回去看看相爷的脸就知道了!估计脸都能变黑了!…不对,应该是变白了!”

展如月:“……”

回去的路上杨文举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在思考怎么去应对这件事情。那黄文炳知道自己的儿子被打一定会报复自己的,就是不知道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

三人回到小院,小姐妹坐在椅子上抱头痛哭,哭得很凄惨,看来今日的事对她们的冲击不小,她们小小的年纪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黄家倒是是多大的官儿她们不清楚,但听杨文举的意思,这黄府可比杨家的官儿大,杨家这次肯定比不过黄家的,她们的年纪只能有这样的简单逻辑。

“二少爷是不是要把我们送给那个黄公子了?”

“二少爷是斗不过黄公子的,多半要把我们送出去了。”

“呜呜……,早知道我们就不出门了,这下闯祸了。”

“胡闹!少爷我就这么没出息?”杨文举听着两个小萝莉的对话实在是让他哭笑不得,看来自己熊包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但还是要安慰一下,说道:“放心,有二少爷在肯定不会让你们俩有事的,当时在进府的时候不就已经跟你们说清楚了吗?”

杨文举安抚了好一阵,俩个小萝莉才抽噎着消停下来。

杨文举刚刚准备离开,打算去问问包丞相怎么办。毕竟在这事上开封府也占有股份的,自己这边最多就是个小股东算是发起人。而展如月这个暴力妞算是大股东!

就在杨文举开门要出去的时候,他大哥杨文广气势汹汹的进来。看了一眼自己弟弟说道:“老弟,你大哥已经给你报仇了!…那黄清泉已经被我揍了一顿,我看他还嚣张。真是欺负我们杨家出来一个熊…文人!你别怕,大哥在回来的路上看见这无赖在大街上骂骂咧咧的,我就出手了!”

杨文举此时的表情十分的丰富,这杨文广在这件事上‘注资’了。现在杨家成了大股东!不过心里还是暖暖的,这大哥从小就护着自己。有时候自己淘气的事情被父母抓到,大哥他都将事情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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