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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偷鸡摸狗

半月后,汴梁城出现了三位少年。一个脸不知是斑还是痣,活脱脱是一个红花脸,另一个孩子身材横粗,一脸乌黑也像一个黑刹神。这两个年纪稍小的孩子旁边有个年纪大一些的,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体格健硕,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的壮少年,身穿一身青绿色的短打小褂。腰间别着两杆双鞭,此时正是呼延家的第四代呼延庆。

当年呼延守信打算去辽国投亲的时候,因为身染重病。被大王庄的王员外给救下了,知道他是呼延家的人,为了给呼延家留下个根苗就将自己的女儿王月英许配给了呼延守信,背了一身血海深仇的他一心想要报仇。在身子调养好了以后就离开大王庄准备前往辽国,而走的时候王月英已经怀孕了,这个孩子就是呼延庆。

呼延庆命很苦的,王月英属于是未婚生子,在封建社会那是要多丢人有多丢人。而且跟礼教不和,是要游街的。王月英于是就躲进大王庄的山后,将呼延庆生了下来。同时为了躲过庞文等人的追杀,王员外对外宣称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儿子。属于‘老当益壮’老来得子!

也就是说,呼延庆叫他外公‘爹’叫他的母亲为‘姐’直到五岁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毅然决然的离家出走,准备上山学艺。而在学艺期间,庞文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就将大王庄给踏平了。整个大王庄一个活口都没剩下,同时庞文也认为呼延庆估计就是死了。这次呼延庆来进京的目的就是给自己的老祖宗上坟,同时告诉庞文,呼延家跟你没完!呼延家还没死绝呢!

红花脸看了一眼城门,心里有些忐忑道:“大哥!…东京到了,咱们是不是把兵器藏起来?”宋朝有规定的,除了官军。或者是其他的一些诸如镖局等等在衙门备案的人,其他人是不可能持有武器的。尤其是进城,而且还是首都汴梁那更是如此。

但是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这时代行走江湖的人身上哪个没有兵刃?只是都是短兵器,就是官军看见了。也都不说什么,无非就是花些银钱罢了。

说话的这位就是孟强,他爷爷就是杨六郎手下的得力大将孟良,而那个黑脸的就是焦玉另一名大将焦赞的孙子。两人因为祖辈的关系就好,一直就是住在一起。因为呼延庆刚刚下山的时候,正巧看见他俩。于是就结为异性兄弟,小住在二虎庄。

呼延庆点点头,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好吧,咱们都把兵器藏好。要是被发现了就直接给城门守军点银子就是了。”

三人将各自的兵器藏好,随后进入汴梁城。准备熟悉一下环境,随后稍晚一些再去给呼王府的肉丘坟上香烧纸。

呼王府七、八年过去了,呼王府所在那条街,已经物是人非,成了人迹罕至的地方了。呼王府更加破败不堪,大门没有了,连老兵当班的门房门也不复存在了,只是倚着一棵老树有一间不大的破砖房,破砖房的房顶上,盖着几领破席子。

“老弟!你说…这黄文炳不是恶心我们吗?”杨文广很郁闷的坐在长条板凳上,看着破败残缺的呼王府邸一脸的悲伤和凄凉。自己是升官了,现在是小校了。而且捎带着杨文举也当兵了。只是把守的这个地方操蛋了一些,是给呼延家看坟茔的。

杨文举也一肚子火,可他没办法。只是憋了半天说道:“哼!…我感觉…还不错啊!这地方…离家比较近…上班很方便的!”

就在两天前,突然下了一道圣旨。将杨文广提高了一个级别,还让杨文举成了他的副手。但不是在杨宗保的麾下了,而是转到了黄文炳的麾下。黄文炳的官职是京城兵马总兵,主要是负责城防和一些重点地区的守卫工作。无疑杨家兄弟悲催了……

北宋的官职错综复杂,尤其是在京城更是如此。禁军也有维持治安的职责,而京城的其他兵马也有同样的职责。只是具体的分工不大一样了,杨文举本来以为可以去管城门的,跟后世景点买票的差不多。也有些火车站和飞机场安检巡查员的意思。

杨文举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跟大哥直接变成了公墓的保安。杨文广级别在高顶个屁用!整个呼王府就两人!这说白了,就是真宗觉得吃亏了。打算拿天波府杨家出出气,现在动不了你们杨家,但是我也让你们好过。古代人多要脸啊!这真宗就是拿着鞋底子在抽天波杨府的脸一样。

“卧槽他玛的!”杨文举低声骂了一句,现在两兄弟已经成了汴梁的笑柄了。自己丢人他不怕,可杨家这地丢人丢大了!要不是老太君警告自己不要惹事,现在他早就进皇宫,往真宗的宝座上仍大便了!

“老弟!咱们不受这窝囊气了,大不了这官不当了!这朝中都是什么混账东西!…节操掉了一地啊!”杨文广一拍桌子,大声的叫道。

“大哥你老实点吧!”杨文举现在也心烦,弄成这个样子也是无奈之举。看着杨文广要出门,问道:“大哥,你这是打算去哪啊?…我等在此当值,切不可擅自离守啊!…要是让黄文炳知晓又要为难我等了。”

“我…颇为烦闷!”杨文广说了一句,转过头哭笑不得的说道:“这地方能有谁……等等…听见了吗?”就在自己要说这地方连鬼都不能来!细细一听,发现门外有响动。所以才问自己的弟弟。

杨文举点点头,慢慢的走了过去。准备将门打开,示意杨文广拿兵器。二人已经准备好后,相视点点头,突然杨文举将门打开。杨文广拿着长枪大喊一声:“大胆贼人!你们来……你们怎么来了?”

杨文举也偷偷的瞧了过去,发现来的人正是赵允初、赵韵儿、还有展如月和慕容雅诗。四人在门外被杨文广的气势给吓的脸色惨白,纷纷拍着胸口。显然吓得不轻。

赵允初嘿嘿一笑:“文广不至于如此警觉吧?刚刚的气势颇有杨家先人在沙场御敌的气势嘛!”这明显是有意报复一下杨文广刚才吓他们的意思。

“世子莫要如此…我兄弟二人够…倒霉的了。”杨文广苦笑着摇摇头,自己的事情估计大街上的娃娃都已经知道了。丢人算是丢到穆科寨了,因为那是自己的姥姥家!

兄弟二人将四人让进小屋,众人也在凳子上做好了。杨文广问道:“雅诗你怎么来了?这里颇为荒凉,还是早早回去的好!”杨文广和慕容雅诗的事情算是订下来了。只是日子掐算以后是在一个月后,就要大婚了。

慕容雅诗红着小脸说道:“我是陪……韵儿妹妹来的,随便来…来看看你!”两人已经有了婚约,那就在结婚之前不能见面的。可还要等一年的时间,干柴烈火的,谁也受不了。赵韵儿找她的时候,慕容雅诗也十分动心。于是就偷偷的跑出来了。

赵韵儿笑道:“二公子可是说过要给我等做美味的,难道忘记了不成?今日正好我等有些闲暇,故尔来此啊!”

“就这事啊!”杨文举无奈的笑了笑,看看时候也不早了,对众人笑道:“的确到吃膳食的时候了,大哥,今天看你的了!五只鸡,三条狗!今天……去黄文炳家吧!…酒应该够,昨天偷庞文的还剩了不少。”

“好嘞!几位稍等片刻,在下去去就回!”杨文广一抱拳,看了慕容雅诗一看,憨厚的笑了笑说道:“雅诗,我去偷鸡摸狗。等等让文举给你做叫花鸡吃,很不错的!”

众人:“……”

杨文举看见自己大哥离去,哈哈一笑道:“没什么,这里伙食比较差。也只能自给自足了,诸位莫要如此啊!…我兄弟二人只是借黄家和庞家…还有丁家的,可从未偷过其他家大臣的任何东西啊!”

赵允初满脸的黑线,看着杨家这新生代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尴尬的说道:“贤弟颇没诚意啊!…招待我等居然用着腌臜之事……”

“世子不懂的!”杨文举丝毫不觉得脸红,而且自己还觉得有些小得意。解释道:“这是我兄弟的补偿罢了,诸位想想。黄文炳把我兄弟二人安排守坟地是什么意思?…当然要小小的报复一下了,而且偷……借来的东西是最吃的。一会你们尝尝!”

说完也不跟人争辩,杨文举开始准备最菜了。将屋里的锅碗瓢盆都搬了出来,一大坛子的美酒也拿了出来……

杨文广的速度极快,大约不到半个时辰就满载而归的回来了。笑呵呵的对杨文举说道:“老弟赶紧做吧!这狗是小狗,还是炖狗肉锅吧!”

“您就瞧好吧!”杨文举快速的开始收拾动物的内脏,速度十分的纯熟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做好了。屋子里太过简陋,而且还有些闷热。于是就在花园中就餐了,只是现在的花园显得十分凄凉,一片残破狼藉。

除了展如月,其他三人还是第一次吃到叫花鸡。感觉味道颇为鲜美,赵允初细细品味还真是风味独特。在加上偷来的,感觉还真是不一样。笑道:“你们兄弟二人还真会享受,这…文举是如何学会的?…叫花鸡…名字颇为不雅啊!”

杨文举边吃边道:“一般乞丐偷鸡以后都是这么做的,我在五台山修身养性的时候经常这么干!你们也知道,这庙里不拱肉吃啊!…而且我这面相是吃素的人吗?”

在少林寺为了斥候一和尚一老道,杨文举可没少干这事。随后杨文广在这几日也学会了偷鸡摸狗,而且颇有长进。尤其是偷黄文炳家更是鸡犬不留。将心中的怨气全部发泄在庞文家的家禽上了。

“哼!”展如月撇撇嘴道:“你这是修身养性吗?你这纯是祸害一方!…那个鸡翅膀在给我两个,我喜欢吃!”话是这么说,但是吃起来还是比较香,暗暗想道:这杨文举一定是杨家捡来的孩子,要不然绝对不会如此顽劣!

慕容雅诗却微笑不语,尤其是杨文广不停的给自己拿吃食,自己的碗里就没空过。让她感觉心里十分的甜蜜。心里一阵阵的高兴!

因为这顿饭是偷来的,赵韵儿突然说道:“对了,诸位听说了没有?京城最近出现了一个侠盗,专门劫富济贫。在城西的一些流民都得到了许多的钱财,大家都感到十分的好奇。……不会是你们兄弟二人吧?”

“怎么可能呢!”杨文广嘿嘿一笑,拿起酒碗喝了一口说道:“虽然在下也对这位侠盗十分的佩服,但……不是我!老弟不是你吧?”

杨文举当然知道是自己的大哥在开玩笑,摆摆手说道:“怎么可能是我?你们也不想想,我乃一介文人。咱达不到那种偷黄白之物的水平,偷鸡摸狗就已经很费力了,干这事……实乃心有余力不足啊!…只因在五台山学艺不精,让诸位看笑话了。人家才是干大事滴啊!”

杨文举当然知道说的就是那晚的黑衣妹妹,这事打死自己饿不能说出去。不过这个侠盗才真是学艺不精,连踩点都不敢直接就打算往里闯。要不是运气好碰见自己估计她是回不来了。现在应该在大牢里吃牢饭呢!

“哈!就你也打算劫富济贫?”展如月嘲笑道:“你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弱之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吧!”说完转过头看着赵韵儿笑道:“快说说他们都是怎么说那名侠盗的?”

杨文举听着赵韵儿的话,默默的观察展如月的表情。他在展如月的眼神中看到了兴奋和得意,这不得不让他联想到那晚的黑衣妹妹。尤其是现在的女子能长这么高的几乎是很少很少的,暗暗的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晚的黑衣妹妹应该就是展如月!白天做捕快,晚上兼职做侠盗。哎呀呀,这是实在是太辛苦了呢!不过这个侠盗应该属于是玩票的性质。

赵允初也颇有兴致的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看了看四周低声的说道:“高丽来使者了,明面上是为贺陛下大寿。依我看来估计…是让咱们宋朝给他们好处啊!而且昨日高丽使者就去庞文家里。好家伙足足是大箱子的财物啊!这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估计庞文要纳谗言了!”

“高丽棒子?”杨文举一愣,好奇的问道:“他们来干什么?…好处也不能给他们啊!两国根本就不接壤!再说了,他们是辽国之藩属。跟我们有个屁关系!”

北宋是中国至秦统一之后,国土面积最小的国家,很多史学家都不将宋认为是统一中国的朝代。原因在于国土并不包括烟云十六州。而且在宋的旁边还有辽国、西夏,大理、西州回纥、黄头回纥、黑汗、吐蕃这些国家,而且辽国的国土面积十分的庞大。北宋控制的实际范围只有现今国土面积的三分之一多一点,而与前朝唐帝国比起来更是小巫见大巫。正所谓:悲秋应似抵伤春,屈宋当年并楚臣。何日相逢好时节,只将惆怅材词人。

北宋实际的国土面积与吐蕃当时控制的国土大致相当,所以高句丽根本就与宋不接壤,所以他们是辽国的藩属国。包括到后来西夏也是如此。弱宋这个词汇来评价北宋当时的国际地位的确是很恰当。

赵允初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愚兄就是猜测,当今陛下又没有待嫁的公主。他高丽来能做什么?还不是为了银子!”

“唉~”杨文广听了十分的愤恨:“这……一个高丽小国居然也能欺负到我等的头上,这实在是太憋屈了!那西夏王也不听陛下号令,估计早晚是要造反的!想我大宋为何会到如此的地步?”

“大哥…莫要悲伤!”杨文举也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办法啊!要是穿越到大唐,还用跟这些外族废话?直接带着骑兵就杀过去,掏出自己的二弟对着番邦国主的脸就是一顿射,一边射还得一边喊:犯我大唐天威者!虽远必诛!

现在要是这么喊,先不说外邦肯定一阵嘲笑,就连真宗估计都得吓尿了。装逼可以,但千万别吹牛逼!北宋连西夏都打不过,还说啥啊!

杨文广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守坟茔,还是因为大宋被欺负。眼睛通红,狠狠的将一碗酒喝了灌了进去说道:“实在是憋屈的紧啊!老弟……我是武将啊!现如今我大宋如此危机四伏我等居然看守坟茔,我真想……”

“好!大哥!”杨文举很光棍的站起身,拉住杨文广的双手说道:“既然大哥要开创一份霸业,弟自当马首是瞻!…你是先打算拿下辽国还是西夏?”

杨文广:“……”

赵允初听了哈哈大笑道:“文举啊!莫要在打趣你大哥了,还拿下辽国?就西夏都不是那么容易滴!”

因为杨文举刚才的话,气氛一下又变的欢快起来。直到很晚,四人才起身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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