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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眠之夜

无眠之夜从胜基伦国边境的胜多罗城北上都梅兹蒂亚,要交换穿越可走的山路与城市,在众多的分岔道上想准确找到能通行马车的捷径,缺乏向导是不行的。白云村的半聋子苏撒曾跟商队跑过生意,并答应充当向导,条件是得把白云村村长,大嗓门的吉格拉老头也捎上,因为他要找曾是旧友的都大税官为白云村的税收理论。当然,这个条件实际上也是村长提出来的。“哇呀————好舒服的马车,好快的脚程,大人们的派头果然不一样!”“这个真的要谢谢迪墨提奥大人了。”奈苏美杜笑着谢谢老头的殷勤相扶,一边打量着苏撒选择的驻留地。“今天就住这个站?”“夫人,下一站可投宿的地方还得走大半天,天黑前赶不到。现在住下明天再出,时间刚好。”苏撒熟悉地指引依欧迪斯把马车驱到一幢两层的砖瓦建筑前。建筑门上画了个大大的酒瓶子,像是酒馆。“诺瑟镇的酒馆是唯一的客栈,条件简陋,要屈尊大人们了。”“唐尼,你不是过三教九流的人都会往来酒馆吗?我想或许能打听到不少消息呢。”丝罗娜也在迪墨提奥抢先一步的相扶下跨下马车,酒馆隐隐传来喧哗声。“那个无所谓,打听消息在其次,最重要的应该是美酒和佳肴,只希望我们的酒钱别不够才好。”“想喝酒的人自己掏钱,别忘记马车马匹花光了迪墨提奥一半的旅费了!”正要把马车驱往马厩的依欧迪斯立即为钱袋打抱不平。经过几天相处,他对那个好像不太容易亲近,其实内里却很实在的金青年有了不少好感。“真是没有想到头也能卖钱,只是染过的头不晓得还值不值钱?”“您的头是无价的!别去理会这些事。”迪墨提奥被丝罗娜不辨真假的话吓了一跳,狠狠盯了唐尼一眼,“我的头还值几个钱,几顿饭应付得了。”“你们都什么呢,我跑出来的时候也带了钱,别担心旅费的问题。”将军夫人毕竟是瘦死骆驼比马大。开始与两个年青男人相遇时,因为不信任而没分享自己的钱财,但是当她看到迪墨提奥毫不犹豫就剪去一头漂亮长换旅费时,便很后悔。呵呵,“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嘛。“不不,美男与美女的头,同样都是该值得珍惜的东西吧。”仿佛已经看见了似的,唐尼含报以微笑:“谢谢迪墨提奥大人。”“不谢。”酒馆约坐满了七成的客人,正喝得酒酣耳热,活页式的门晃啷打开,七名风尘仆仆的外地旅人鱼贯而入,众人不禁投去好奇的目光。“我能为各位大人效劳么?”酒馆女郎是一名脸圆眼亮,眉毛挑挑的少女,她伶俐地上前招呼道。苏撒排众而出,吩咐:“请准备热菜和酒水,另外准备三个房间,两间上等的给这些”“不,两间就够,一套要条件好的,一套要大号的,有吗?”“啊,人怎敢跟大人们住一起”“我想依欧迪斯不会介意的。”他可以反对吗?依欧迪斯带着不祥的预感看看身旁的吉格拉老头,老头已经启动搜索的目光,在寻找能坐下七人的位置。“难道没人问问我的意见吗?瞎子是很敏感的”“我们欢迎有人自告奋勇留守车厢。”迪墨提奥恢复了他毫不留情的作风。男酒客们都为五个男旅客身旁的两位佳人投来艳羡目光,部分女客则不由自主把注意力集中在三位年青男客身上。“大姐大,我们今晚就行动?他们马快,路上不容易动手。”“还不行。我们的目标早有人捷足先登,看不出来吗?就是那个男人,他可是我们这行的行家里手。”“大姐大,您可从来没对对手退让过。”“笨蛋,这个男人不同”“啊哈哈哈————年轻人就是受欢迎,那边的妞看过来又扭回去,脸都红了,相中谁了呢?啊哈哈哈————”席上吉格拉老头无视四周惊异的目光,倒水似地开怀畅饮,同席者莫不想找地洞钻进去。“村长,请您老人家声行吗?”“哈哈,聋子居然让人话声,你们奇怪不奇怪?”“迪墨提奥,你是否觉得我们更招人注意?”“对不起,我的失策。”迪墨提奥深感不妙,决定下一步继续检讨他们伪装的效果。“我总觉得西北角有人在注视我们。这就是所谓瞎子的敏感?”“这是跟可爱女孩同行的好处,你看那些望过来的都是艳羡目光吧!”唐尼当然不能真的看到,只好作势挑了挑眉。“那是给我的。”“为什么?”“我比较帅。”依欧迪斯当仁不让地浅呷了一口酒,对唐尼的话不以为然。“大姐大,我们的目标真是那个穿白袍的黑女子?头颜色好像不太对”“可是那个姑娘真的好美。”“我比较喜欢年纪大一的那个哎哟!”“找死呀,在大姐大面前这些!”“嘘,声!别往那边看,笨蛋!”*****酒馆的晚饭时间一直持续到九,然后生意渐渐稀疏。可对留宿的酒客来,娱乐才刚开始。用餐时分没露面的老板也出现了。他穿着一件对肚子来有儿窄的长袍,梳着整齐的胡子,头戴当地人最喜爱的蓝巾帽,看起来是个安分守己的生意人。苹果脸女侍原来是技艺娴熟的舞娘,在某位客人热情的手鼓声中翩翩起舞,旋转时衣裾飞扬,露出一截白白的蛮腰和可爱的肚脐,撩拔着宾客们鼓励的哨声与喝采。“乐器和歌儿已对好了弦,酒壶酒盅亦都摆设齐全,情人啊,等你梳妆等得我心焦难熬。快来吧,让我们一起欢笑开颜!”激荡的鼓乐掺入唐尼悠扬的琴音和歌韵更显精彩。弥留的客人从各自四零八散的席上聚到一块,继续谈笑风生,觥筹交错。大家击掌和节,尽情欣赏着黄昏以后的美酒佳肴、醇歌妙韵。“叫青年们出外干活,要他们来采集野果,要他们猎取野马和黄羊,让我们欢聚,开怀作乐!”越唱越起劲的唐尼被舞娘亲自灌了两杯酒,乐不可支,一屁股坐到桌子上。脸已经大红的老板干脆拔拉光黄铜做的碗碗碟碟,站到桌面上,一手拿只碗,一手扬着碟,手脚并用敲着节拍跳着和唱着:“叫青年们架着鹰去狩猎,叫猛犬去追踪咬倒猎物,用石头打翻狐狸和猪猡,让我们优雅地喝起赞歌!”……千万别遗漏任何可疑人物!迪墨提奥凑趣看了两段,趁机观察这帮在莺歌燕舞中乐不可支的观众里是否有奥玛森方面派来追捕的人。奥玛森几股势力都在找公主,太平静反倒不正常。大厅一无所获,迪墨提奥从店外绕到后院,检查马匹和马车的状况,再由走廊回大厅。当穿过走廊时,他突然看到声称喝多了想休息,现在本应在楼上的依欧迪斯正和一名年轻女子站在厨房旁交谈甚欢。从女子服饰看,好像就是进餐时曾被吉格拉老头拿来取笑他们的那个姑娘。可别乐不思归了啊迪墨提奥并不希望招来对方他古板的挪揄,只担心地扬扬手,依欧迪斯略感意外地回过头,挤挤眼睛。为保证女眷的安全,他得和依欧迪斯互相分好工,所以如果有一方未能保持良好的精力各职其守,那可有伤脑筋。因为唐尼和依欧迪斯各有流连在外的理由,男人们的房里就只剩下作息规矩的苏撒和早就喝倒了的吉格拉老头。不多不少正好五张木床一字排开,独占着五人空间的两人各自在房间两端安睡,半也没觉察到有人进来。迪墨提奥为眼前大意的景像皱皱眉头。苏撒睡在靠门一端,吉格拉老头则临窗而卧,随着高低跌宕的鼾声,肚子与胸口清晰而明显地起伏着,全身呈现非常突兀的“大”字形。真是让人心安的家伙们呀。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鼾声的声量比意料中的要低许多。迪墨提奥好奇地探身过去瞧个仔细,不禁哑然失笑:原来那张聒噪无双的嘴不知被谁塞入一团袜子,让震天价响的声浪变得稍能为人接受。被捉弄的人依然从容就睡,安详甜美。他虽然很想问问这是谁的杰作,转念一想,终究不忍心叫醒别人来满足自己微不足道的好奇心。“今晚在这里睡的人呐,即使会做梦,也是噩梦吧。”依欧迪斯的话又一次勾起他共鸣。“殿下,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忠实的皇家骑士今晚要做的就是回复本职,紧紧守在公主殿下的睡房前,严防一切可疑的蛛丝马迹。下次投宿,应该找个晚上有灯的地方。找位置放好油灯,迪墨提奥轻轻挪动身体,摆了个较为舒适的姿势坐下,注意不弄出声响惊扰房里的佳人。丝罗娜和奈苏美杜共处一室,既便于安全,也省房钱,至于合不合礼数,这种时候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了。油灯燃尽以后,很难看清状况。入夜的走廊因为没窗,只有近楼梯口处透上一些光晕,几乎漆黑如墨,伸手不辨五指,正是迪墨提奥抱怨的地方。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多带钱?钱够的话,旅途就不必那么捉襟见肘了。迪墨提奥仍然为无法给公主提供更舒适的环境有些难以释怀,他自己也为这种心情奇怪,或许是过度的自尊心令他觉得这也是对能力的一种贬损吧。话虽如此,年轻的前亲卫骑兵队长差忘了自己一向出名的慷慨,常常把皇帝下的俸禄轻易地借给部下,当然也从没指望过能收回来;至于身上佩戴的饰物————生活出名朴素的人又怎会有多余的值钱货呢?迪墨提奥苦笑地摇摇头,习惯性地摸摸脑勺,一下就触到梢,留了十年的头一朝剪掉,至今有儿陌生。奶奶如果看见他把头卖了,一定会骂吧?微弱而柔和的火光在迪墨提奥的翠目中泛起一丝涟绮,挑起了他抑制心中的担忧。这次出走,不告诉她也是无可奈何之举,老人身体一向不好,希望别再受刺激了一旦停止活动,脑子就不由胡思乱想起来。离开奥玛森国境线时,那被奈苏美杜成是被某人控制了神智的巴格将军已经控制了奥玛森由中部到东部的地区,因为受到西南部原桑切尔斯领地,现划分迪卡图亲王兼管地区势力的阻挠,才没将触手伸及整个西部。巴格看起来只把目标定在原奥玛森地区的“王”,似乎想以独立来引诱六族援手。事实上他也做到了。真是迅雷不及掩耳!迪墨提奥心里不得不这样想,巴格被异教徒控制的事还没浮上台面,六族也确实至今按旗不动,表面都默许了前者的地位。如果哥斯基提亲王的遗族和迪卡图亲王能联手,事情可就变简单了。巴格被人控制神智的消息即使传出去,估计也只能被当作谣言。不过他想起东南部同样属于另一皇室支系的势力————哥斯基提亲王,准确地是遗孀哥斯基提王妃,迪墨提奥更加苦笑连连。后者也作势向中部挺进讨伐巴格,但立场却与前者大相径庭!仗着手中有刚出世的婴儿便吵着要登基,完全无视早已成年的公主殿下,这觉悟连亚术尤利那的维士比甸亲王还不如。要知道成为奥玛森之皇必须完成的契约,等到婴儿结婚生子得什么时候?迪卡图亲王是朗吉士四世的至亲,打的是尊王旗号,要迎回丝罗娜公主作女皇;维士比甸亲王已公开恢复奥玛森姓氏的决定,率兵从南方赶回东部,行动指日可待;哥斯基提王妃那边却完完全全以“公主未嫁”为理由让儿子自行登基称帝,急功冒进之心引人侧目。现在奥玛森正是这主要的势力全力寻找丝罗娜公主,既有要救她的,也有要杀她,废她的,不一而足。丝罗娜决不甘心被看作叛神之徒而投降,与其冒着危险穿越封锁找到迪卡图亲王,倒不如直接到皇后陛下的娘家求助,这是下策中挑上策。可是胜基伦国会为这种血缘就冒险对抗强大的叛军吗?届时如果在侧面受到包括翠丝庭族人在内的六族哪怕一两股势力夹击,后果将不堪设想。迪墨提奥又皱了皱细长的眉头,松松蜷累的长腿,换了个坐姿。这时,油灯猛烈地摆了几下,瞬间出明灭的光。迪墨提奥赶紧护着灯焰,火舌舔到手心,他下意识地缩缩手。公主殿下的未来,可千万别像这盏灯才好也千万别像这条走廊的漆黑一团!奥玛森皇宫夜里会挂上美丽的夜明珠,迪墨提奥不由想自己是不是也会成为那样一颗明珠。更心翼翼地护着***,贴在墙壁上的耳朵隐隐听到楼下传来的歌乐声,让忧心的他略感心安,漆黑中还能感受到一人气,总算令人宽慰。木做的楼梯传来细微轻响,被微弱光团包裹的人影缓缓走上。刚进入黑暗的眼睛有儿迟钝,等迪墨提奥完全反应过来,人已来到跟前。“————你拿着灯想给谁看?”“瞎子灯不一定是给自己看的,迪墨提奥大人。”唐尼看不见光亮的眼睛透着笑,递上手里配有罩的桐油灯,迪墨提奥不得不接过手。“看来您对我的成见蛮深的嘛。”准确地,应该是戒备。迪墨提奥心里嘀咕。“听你手持长公主的钻石信物时,差想独吞而不帮殿下赎身吧?”再联想初见面时,这个瞎子还想让少女卖笑为自己赚钱呢,现在居然期望别人对他有敬意?”“哎哟,不知者不罪,再娜娜当时也没反对。”“请不要利用别人的纯真为借口。另外,请别再妄称殿下的昵称。”但是不这样叫好像也不行,不管了,就是不能让这思想不健康的家伙对殿下这么亲昵。“不是大家都要掩饰身份吗?这种时候如果还拘泥于身份的话”“让你知道我们的身份,本身就是一种冒险。”*****前帝国亲卫骑兵队长和流浪的瞽目乐师互相用平静又低沉的声音针锋相对着,突然之间,一声响亮的马匹嘶鸣扯破了夜幕的宁静。紧接下来两人就听到更多的牲畜叫声此起彼落,很快,人类活动也加进来了。“踏雪号?!”两人异口同声喊出第一声嘶鸣的来源。同一时间,后院传来杂七杂八的声音呼叫道:“救火啊!马厩失火啦————”木做的楼梯震动起来,那是因为七、八扇房门都同时被粗暴地打开。后院骚动让客人待不住了,破门而出,准备视情况而作出行动决定。“怎么回事?好浓的烟!”“就是!我们骡马还在下面,快去看看。”“幸好货物卸下了,还是赶紧去看看吧。”“***,这客栈还真不安宁!”“别骂了,赶紧去!”砰砰砰,楼板抖动加剧,迪墨提奥正准备敲开公主房门,门呀一声先自己开了。“后院冒着大烟!失火了吗?刚才我们的马好像在叫?”丝罗娜探出娇艳的脸庞,容颜微现倦意。迪墨提奥从她整齐的衣冠判断,公主并没有开始就寝。“夫人,请您带唐尼去苏撒的房间,把大家叫醒。看好我们的行李,一旦我出信号,大家立即出!”原本他想让奈苏美杜来照看丝罗娜,自己前去察看情况。如果依欧迪斯在场,就可以多一人手分配护卫工作,可是此人竟在混乱关头不知跑哪儿风流去了!唐尼是瞎子,奈苏美杜身子不便,实在不能充当照顾人的角色。“殿下,跟紧我,以防敌人声东击西!”前骑兵总帅像下达紧急行军令一样,在短短瞬间便完成向不同对象下达指令。丝罗娜头,伸手取过路上购买的铁剑,跟在旧部下身后。一楼几乎所有人都跑到院子去了。二楼房客原本不多,66续续地开了门赶下楼去看热闹。奈苏美杜、唐尼来到聋子苏撒和村长的寝室,连消带打把二人从床上扯了起来,转眼间收拾好行李,做好随时出的准备。唐尼突然问:“我们是不是还有人没出现?”奈苏美杜才想起原本应该还存在的一个人。“真是的!这种情况下依迪竟然失踪了!”如果她知道依欧迪斯现在不晓得在哪个温柔乡里**行乐的话,肯定要以海女神“卡尼索兰”的名义,赐予不知律已的后辈觉悟一击!“踏雪号!皇家铃!”公主与年轻总帅不约而同地喊道。两匹精通人性的皇家御马被人割断缰绳而在院子里徘徊,特别是踏雪号,显得异常兴奋,不断出高昂的嘶鸣。“有人要袭击马!”也许是马与主人间达到心有灵犀的境界,迪墨提奥迅了解到状况。院子的骚动,事实上不大不,火灾很快被现是一堆半湿的柴造出的假象。只是不知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倒霉的事,许多人现马匹都被割去缰绳,甚至有些马匹被惊吓得逃离了客栈。“难道有敌人想弄走马,让我们没有前进的工具?”“好险!也许敌人是为了想制造混乱来偷袭我们,所以才没把我们的马刺杀在马厩里!殿下,心有人混水摸鱼!”丝罗娜正想走前几步招呼马儿回来,迪墨提奥担心她哪怕是一瞬间的落单,赶忙喝止。几声口哨,其实足以让两匹御马乖乖地走过来了。一阵骚乱,院子溃不成众,店老板与女侍被人围着骂个狗血淋头,无非是责怪保卫不力,索要赔偿。迪墨提奥事不宜迟,朝二楼寝室窗户位置大声呼喊,让奈苏美杜赶快领大家离开,准备上路。“可是依迪呢?”丝罗娜清人数以后也现近侍不见了。“那家伙就不要管他了!如果数五下我还见不着他,就让他滚蛋!”现场混乱后,居然没有后续的其它异动,迪墨提奥对莫须有的敌人忧心忡忡,只想一走了之,而队中的生力队员居然失踪,作为态度决定一切论者,对此连埋怨也没有的话,天理难容。“殿下!恕人来迟,让您受惊了!”“依迪身上的气味可真沁人心脾啊”唐尼对突然冒出来的依欧迪斯用鼻子进行地毯式搜索,然后出耐人寻味的感叹。村长被人从热睡中唤醒,一肚子不満,碍于奈苏美杜情面,以及院中骚乱,没有作,此刻再忍不住要哇哇大嚷:“真是狗娘养的客栈!苏撒办事真不牢靠,还指望你成为我的得力助手去完成为民请命的大业呢!”所谓大业就是找昔日的伙伴,今日的税务大官理论村子税项。村长一腔热情,却从没有得到过旁人的赞同。苏撒背对着村长,但由于后者是耳聋的苏撒唯一能听见其话的人,因此赶紧转身来道歉。依欧迪斯的事却因此被忽略而去。他松了口气,连忙转移话题。“迪墨提奥,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本想现在就离开,可晚上即使有月亮,赶路也不安全。”奈苏美杜有可惜地望着天空,今晚星星不错,因此月亮没来凑趣儿。“赶夜路不是不行,关键是要防敌人夜袭。我总觉得,如果来捣乱的家伙不是为了趁混乱偷袭我们,那一定是想吓唬我们,好让我们连夜赶路,再于路上伏击。走或不走,都是个问题。依迪,你精力看起来还蛮充沛的,就留守马车与马匹。其余人都回房间吧。我们以静制动,不变应万变。天亮便出,大伙醒睡!”“各位,”丝罗娜很认真地对所有人吩咐一件事,“以后出门在外,你们都叫我汀娜,或者娜娜,大家互相称呼之间,也都把敬称去掉,免得引人注意。”众人头表示明白。是夜无事,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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