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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精打算庆山数钱 细用心茗波买表(下

第八回

精打算庆山数钱

细用心茗波买表

(下)

外面马路上人来人往,茗波感到自己的脸上烧乎乎的,他为自己的莽撞而羞愧,甚至连看那些小卖部的勇气都没有了。眼看着到了晌午,茗波主意还没拿定,他依旧徘徊在艳阳高照的街头。街头上人越来越多,茗波走到一个人少处偷偷地摸了摸上衣的口袋,一叠钱硬邦邦的还在。

“哼,只要有这玩意,哪怕多转一会也无妨。只可惜,这些钱早就是别人家的了。”茗波想着,心里不觉沉重起来,再加上火辣辣的太阳的毒晒,使他疲惫不堪,无精打采。

他多么希望这些钱是自己的,那时,他就会用这些钱给家里多买些麦子,或者给几个弟弟妹妹买几件衣裳。可惜,这是他家从来都没有奢望过的东西!

茗波暗自思索着,不觉到了离街道不远的石台中学门口。他抬头一看,有些好笑地想着:怎么到了这儿?难道是习惯?可是这些路他早就走结束了,现在轮到他的弟弟妹妹们去走了。茗波想折回头,又一想,好不容易来趟街上,何不去看看茗菡呢?于是就又走进了学校的大门。

这阵子午饭刚过,学校还没到上课的时间,茗波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妹妹茗菡。茗菡见他大哥来,就有些吃惊地问:“大哥,你咋来了?家里有事吗?大和妈都好着吗?”茗波说:“都好着呢,我是来街上闲转的,顺便看一下你。哎,对了,茗菡,你这周咋没回去?”茗菡听家里没事,就缓和下口气说:“大哥,你不知道,我们现在课程紧张得很。从我们这一级开始,高中就改成三年制了,也就是说,我们比以前的那些人要多上一年高中,多占一年的便宜呢。我们有好多同学星期日都没回去,今年地里又没粮食,回去也没干头,还不如把这些时间用到学习上,争取高三毕业就能考上大学。”

茗波认真地听着,边细心打量着倪茗菡。他觉得,妹妹虽然穿着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又破又旧的衣裳,但从说话上来看,她已经很懂事了。茗波不自觉地摸了摸上衣口袋,他真想拿这些钱去给妹妹买上一套新衣裳。可是,这钱是他父亲早晨千叮咛万嘱咐后才交给他的,他怎么能随便乱花呢?

但看着眼前衣衫陈旧的妹妹,茗波实在不忍心就这样走掉。他迟疑了一会,终于掏出装了一上午的钱,从中抽出一张两元的票子递给了茗菡。茗菡不要,茗波硬塞到了茗菡的手里。幸好这时梦翠莲过来和茗波打招呼,顺便叫茗菡一起去做作业了,要不然,茗菡肯定会发现她大哥满眼噙着的泪水的。

茗波总算为妹妹做了一件早就想做却一直没有能力去做的事,他如释重负地走出了学校的大门。买什么样的表,在茗波的心里仍然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他低头纳闷地走着,无聊地踢着路边的石子。他看着面前滚动的石子,却想着自己竟和这些石子一样。

正走着,茗波突然听见前面有人在喊,就忙抬起头来,一看却是魏新明。他想躲过去,但已来不及了,就只好迎上去说:“唔,是魏家二爸,在忙呢。”魏新明也迎过来,拉住茗波的衣袖说:“茗波,听说你要娶媳妇了,快进屋里,咱们坐着说会子话。”

茗**辞着,魏新明直是个往进拉。就这样一来一去的,茗波被拉得不好意思了,只好跟上魏新明进去。

进门后,茗波先环顾了一下魏新明的商店,那商店不大不小,却摆满了各种货物。茗波心里想着:“这么多货,不愧为土坪的首富。”在商店的后面,套着一间小屋子,魏新明一家就在那个小屋里做饭睡觉。有几个小孩正在里面打闹着,魏新明也就没把茗波往里让,只拉出个凳子,和茗波一起坐在柜台的外面。

两人坐定后,魏新明和茗波刚说了几句话,他的老婆就端出了茶水。茗波有些拘束地说:“哎呀,二婶,别再忙了。”

魏新明的老婆笑了笑,魏新明又喊着叫拾点馍馍。茗波听说要拾馍馍,忙用双手拦挡着:“不,不拾了,我刚吃过饭。”魏新明往外看了看说:“眼看着后晌了,就是吃过也饿了,何况还走了这么远的路呢。”说着话,魏新明的老婆已端来几个馒头,炫耀般地摆在了茗波的面前。茗波斜眼偷偷地看了看那些馒头,一抬眼,却瞥见魏新明的女人也正斜眼看着他。他心里顿时毛了起来,便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魏新明并没觉察到这些,他直让着茗波吃。

茗波抬头又看了看那些馒头。那些馒头虽然洁白如雪,他连见都没见过,但想起魏新明女人的斜眼一瞥,他又觉得自己饱了。

魏新明看着茗波的眼神,想是饿了,便拿起一个馒头塞到茗波的手里。茗波左右客气着,魏新明却硬塞。茗**让不过,只好接了,刚一转脸,却又瞥见站在一旁的魏新明女人鄙夷的眼神。倪茗波一阵惨惨的心酸,他想把馒头放回碟子,却又怕薄了魏新明的面子,只好在手里掂量着。

魏新明见茗波拿着馒头翻来翻去地看,便一个劲地谦让着。茗波无奈,就掰一块,做贼似地塞进嘴里,快速咀嚼了起来。一袋烟工夫,一个馒头就在魏新明女人灼热目光的监督下给解决了。当魏新明塞第二个馒头时,茗波实在不好意思去接了。

魏新明见茗波不接,也就罢了。他把馒头放回碟子里,又从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取出一根先递给茗波,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茗波边抽边端详着:在烟的一头写着“黄金叶”三个字。他以前虽然没抽过这烟,但他知道,这烟一包要三毛二分钱呢!说实话,这么贵的烟,他以前摸都没有摸过,还不要说抽了。

茗波慢慢地吐着烟雾,心里盘算着买表的事。他见魏新明的柜台里有,想问魏新明,却见魏新明的老婆斜倚在墙角,在那高贵傲慢的姿态里,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气息。茗波心里想着:同样是土坪人,她怎么就带了一身的酸气?但他又一想,人家有的是钱,他却没有——

是的,没有这玩意,永远都会低人一等!所以茗波没有吭声。

伊人拾零歌道:是非恩怨为谁结,低头只因囊羞涩,日子全在细用心,垂泪只盼水长流。

但表是一定要买的。倪茗波又打量了一下魏新明的柜台,那柜台的一角,陈列着各种式样的手表。茗波想是熟人,好买,但他怎么也张不开口来。

魏新明却看出了茗波的心思,知道他有事,便问茗波。茗波只好把来街上买表的事说了,心里却七上八下地想着:自己没出来买过这么贵的东西,听人说现在买东西要讨价还价,今天碰上了魏新明,要不要和他讨价还价?这表在这儿能不能买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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