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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武威城

飞宇和怀良师徒二人自秦岭出来,一路西行,连走数日,眼睛所及,都是荒无人烟。刚开始,西域的异域风光还能吸引飞宇,边走边兴致勃勃的欣赏。慢慢的,飞宇对周边的景色也失去了兴趣,变得无精打采。

“怎么?是不是想孔莹那小女子了,怪师傅没带她来啊?”看到飞宇无精打采的样子,怀良出言打趣到。

“是啊。要不师傅你回去把她带来吧。万一她被那个蜈蚣精伤了,我们罪过就大了。”飞宇知道怀良在开他的玩笑,可他自己一点兴致也没有,干脆顺着怀良的话说。

“好你个臭小子!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家伙是没娶媳妇呢,就把师傅给忘了。还让我回去把孔莹接来!我是看你没精打采,逗逗你,没想到你小子有气往我身上撒。”说着,怀良又是一巴掌打在飞宇头上。

“你越打我脑袋,我越没精神。我们一连数日,连个活物都见不到,怎么有精神啊。哎,师傅。”飞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到,“这西域地广人稀,人口远不如中原多,为什么中原还屡被西域侵犯呢?”

“哎,这正是人间的问题所在。”怀良叹了一口气,说,“中原虽然人口众多,但是人心复杂。自先秦以后,人们变得急功近利,唯利是图,每个人都为自己着想。西域呢,民风远比中原淳朴的多,信仰也比中原人坚定。但他们好斗,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因此,便把目光转向了富庶的中原。现在人间,远没有了先秦的清明,人心不古啊。”

飞宇听了怀良的话,没有答话。

两人又走了半日,飞宇指着前方几个白点说到:“前面好像有人。终于见到人了,也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我们是修行之人,你怎么连寂寞都忍不了呢?还惦记吃的。”怀良看飞宇那兴奋的样子,比个凡人都不如。

“师傅,你这话就不对了。凡人为什么羡慕神仙啊?因为我们自在。如果我们顾忌这,顾忌那,那我们还修什么仙。”飞宇理所当然的说到。

飞宇和怀良二人争论的时候,已经到了村子前。这个村子只有三十几户人家,住的全是移动的帐篷,一看就是牧民。这个村子里的人,男的个个精壮,能骑善射;女的也不似中原女子扭扭捏捏,都是性格开朗,热情大方。看到飞宇和怀良,人们都热情的邀请到自己家去,烤全羊,马奶酒,不停的劝。怀良倒还能保持矜持。飞宇就不行了,边吃边喝,边喝边吃,一只烤全羊,他自己就吃了三分之二。几个牧民汉子,不住的夸飞宇“汉子”“汉子”,并说牧民就喜欢能吃的汉子。

饭间,坐在怀良身边,一位在村子里很有威望的老者问到:“看二位装扮不像是我们西域之人,不知二位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我们乃是中原人士,想要去往天山。途径此地,多有打扰,还望老先生见谅。”怀良说到。

“哪里有什么打扰,你们在这里不用客气。只是去往天山,必须经过那绵延万里的大漠,那大漠可是不祥之地啊。楼兰,精绝等大漠三十六国,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必是触怒了神灵啊。那是一片被诅咒之地。每年死在那里的商人,不计其数。我们西域之人是不愿到那个地方去的。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了。”坐在怀良身边的老者说到。

其他人听到老先生说大漠的事,也都停下来仔细听,还有几个附和着劝怀良和飞宇不要去。

“谢谢老先生了。只是我们去天山有要事,再难也要去。”怀良说到。

“既然这样,我也不劝你们了。只是你们要想通过大漠,就要跟着有经验的商队。正好明天阿拖木他们要到武威城去,就让他们帮你们找个商队。这武威城是这附近最大的一座城了,只有那里才有去大漠的商队。”坐在怀良身边的老者说到。

老者所说的阿拖木,是村子最厉害的牧民。三十多岁,身材魁梧,面膛黝黑,据说一个人就可以打死一匹狼。阿拖木正在飞宇身边劝酒,听到明天让他带飞宇和怀良去武威城,阿拖木豪迈的说到:“你们就放心吧,明天我一定给你们找个靠谱的商队。来,飞宇兄弟,先干了这杯酒。”说着,一仰头,把一杯酒全喝了下去。

“那好,我就趁此机会,敬阿拖木大哥一杯。”说着,飞宇也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哈哈,爽快。飞宇兄弟倒有点像我们西域之人啊……”

第二天一早,阿拖木还有另外两个牧民,带着一些牛羊的皮毛,和飞宇,怀良一起向武威城走去。

这游牧民族的骑术,比起中原地区的的确要好上很多倍。毕竟人家整天骑在马上,小孩子没学会跑之前,就已经学会骑马了。中原地区的马术,也赵武灵王从胡人那学的。

阿拖木和另外两个牧民,一会站在马背上,一会倒坐在马背上,一会又挂在马肚子下面,向飞宇和怀良展示他们精湛的骑术。看的飞宇直拍手叫好。

在路上,阿拖木还向飞宇和怀良介绍了一些西域的风情,历史,信仰和一些禁忌。把飞宇的一些迷惑都解开了。临近黄昏的时候,飞宇和怀良,阿拖木一行人才赶到武威城。

这武威城和中原的一些大城虽不能比,但在西域也算是大城了。毕竟这是大漠边上的要道,仅是来往的商人,就可以让这座城活起来。在城中的街道两旁,客栈满街,店铺林立,各种物品玲琅满目,有玛瑙,玉石,牛羊的皮毛;也有中原运来的丝绸,瓷器和茶叶。卖家和买家的讨价还价声,使得武威城一点不像边陲小城。不时,还有一队队驼队进城。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这里我知道一家客栈,老板还不错。然后我再帮你们看看最近有没有要西去大漠的商队,找到后再带你们过去。”阿拖木对飞宇和怀良说到。

“那麻烦阿拖木大哥。”飞宇对阿拖木说到。

“飞宇兄弟哪里的话。我们不像你们汉人那么讲究,我和你聊得来,就是把你当兄弟,你再客气就见外了。”阿拖木对飞宇说到。

“倒是我矫情了。既然这样,见外的话我就不说了。”飞宇说到。

“这就对了。”阿拖木说到。

说话间,飞宇几人来到一家叫“往来”的客栈前,阿拖木说到:“就是这家,我们先在这歇息吧。”几人定好房间后,阿拖木对飞宇说到,“我去帮你们看看有没有去大漠的商队,你们吃饭就不用等我们了。”

“正好我想去看看这异域的风土人情,我们一起出去吧。回来再吃饭。”飞宇说到。

“也好。不过这武威城三更的时候禁宵,飞宇兄弟不要回来太晚了。”阿拖木说到。

“恩。放心吧。”飞宇道。

从客栈出来后,飞宇便和阿拖木几人分开了。阿拖木几人要到商队集中的地方去,飞宇则要到商铺多的地方去,方向正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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