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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天山(二)

天山山高路险,不好攀登。而那天山雪莲更是生长在天山山顶处的险峻之处,陡崖旁边。再加上山上常年积雪不化,湿滑异常,很少有人可以采到天山雪莲。所谓物以稀为贵,就像橘子在江北地区是稀少水果,在江南地区则是无人问津的普通水果。而天山雪莲本来就不多见,能被人们发现并采摘到的,更是稀少。再加上天山雪莲那据说可以起死回生的功效,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飞宇和怀良爬了近一天的时间,才只是走到了天山的山腰处,刚刚到了雪线之上。一爬过雪线,周围的景色立刻就有了变化。仿佛在这里,天地融为一体,天就是地,地就是天,一切都变成了混沌状态。吸入的空气,凉而不寒,沁人心脾,仿佛可以打通人体的各个经脉,让人精神饱满。

怀良抬头看看天,道:“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有些东西不能强求,太过执着反倒是得不到。那天山雪莲既不会跑,也不会丢,我们明天再找。”

飞宇看看怀良,点头答应了。其实飞宇明白,怀良表现出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就是怕找不到天山雪莲,自己太过失望。为了让怀良放心,飞宇也表现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道:“我们找个山洞避一避吧,好像要起风了。别找到天山雪莲了,我们要用它来治疗风寒。”

“也好。”怀良道。其实不说,飞宇和怀良也都感觉到了,到了天山之后,他们心中都有了心事,连斗嘴都斗不起来了。

飞宇和怀良又走了约一盏茶的功夫,找到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那是一块在山坡上凸起的巨石,上大下小,就像屋檐一样撑在那里。两边又有积雪形成的雪墙,倒也像是一个山洞。此时,风更紧了,飞宇和怀良立刻躲到了山洞里。一到山洞,立刻没有了风。

飞宇和怀良刚刚躲进山洞,天上一只金色大鹏鸟就飞了过去,向着天山山顶飞去。

飞宇站在山洞洞口往外看,想欣赏一下天山的美景,突然发现有个东西在雪地里动。那东西也是浑身雪白,和周围的环境融在一起,如果不是飞宇眼力过人,恐怕还发现不了。飞宇指着那个东西问怀良到:“师傅,那是什么东西?”

听到飞宇说话,那东西一跳,就要跑开。怀良一看,道:“那是雪兔,是天山特有的一种小动物。那小东西肉质鲜嫩,是雪豹和雪雕等猛兽猛禽最喜欢吃的。只是它机警异常,又和雪地颜色差不多,一般很难捕捉到。”

“是吗。可惜它今天遇到的是我,它的那套伪装之术对我来说不管用。”说着,飞宇向着雪兔奔跑的方向追去。

一炷香的时间,飞宇就回来了,手中提着那只刚刚跑开的雪兔。飞宇手中的雪兔,体型比一般兔子略大,浑身长满雪白的长毛,没有一点杂色。但它的胆子却比一般兔子的还小,被飞宇抓住后,吓得浑身发抖,也不敢挣扎,眼中尽是恐惧之色。

飞宇看着雪兔的样子,说到:“这小东西的确会伪装,它这么一装可怜,我都没食欲了。”说着,把雪兔放到了地上。

那雪兔趴在地上,看看飞宇,又看看怀良,还是可怜兮兮的趴在那没动。

飞宇见状,说到:“你再不走,等会我饿了,你就走不了了。”雪兔好像听懂了一般,又看了飞宇一眼,确定他真要放自己,撒丫子向雪地跑去,一下消失在雪地里。

怀良看看飞宇,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没看错你。”

飞宇听了,把尾巴翘的老高,道:“我也感觉自己很少让人失望。”

怀良没有跟飞宇斗嘴,还是接着自己刚才的话,正色道:“我们来之前,你玄木爷爷帮我占卜了一下,我们这次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只是我不想让你们整天为我操心,带你来,是为了让你彻底放弃。同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怀良顿了顿,看看飞宇,然后说到,“你奇遇太大,修行至今,也不过十数年,却比其他人数百年的修为还有高。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你有如此奇遇,说明你是有福之人,上天也眷顾你。只是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有如此修为,我怕你心性不稳,毕竟其他人都是经历了数十上百年的苦修,可以抵挡外界的诱惑。再加上你之前的经历,我怕你对这个世界有恨意。以前的十几年,我们都没和外界有过联系,你不知道外界的善恶美丑。万一你被邪魔之人所惑,将会踏上一条万劫不复之路。不过,这一路走来,你的所作所为,都没有让我失望,甚至是比我期望的都要好,我很高兴。”说到这,怀良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接着以一副不容反驳的口气说到,“我们出来这么久,炼魂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他一定不会让我们这种威胁存在的。所以,明天不管我们能不能找到天山雪莲,都一定要回去。”

在怀良说话的时候,飞宇一直都在静静的听,因为在他和怀良在一起的十几年里,怀良只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两次话。第一次是怀良告诉飞宇自己是神仙,并且要教飞宇仙法,结果飞宇有了现在的修为。第二次就是现在,结果会怎么样,飞宇不敢去想。

飞宇沉默了一会,说到:“师傅,你不是告诉我说,我们修行之人,就是要降妖除魔嘛。怎么现在因为一个炼魂,我们就退缩了?遇到妖魔我们就跑,还怎么降妖除魔,怎么还人间清明?”

怀良看看飞宇,说到:“你小子少用大道理压我。我讲道理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以前那套‘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理论呢?打得过我们当然要打,打不过我们还怎么打?那些邪魔可不会像我们,给你一个从新来过的机会。只要你打不过他们,他们就会把你杀了。自己都死了,还怎么降妖除魔!”

“对啊,自己都死了,还怎么降妖除魔!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天山雪莲!”飞宇说到。

“你小子还套我的话!”说到这,怀良语气一变道,“我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收你为徒。不过有些事情,不能强求。有些东西我们可以和天争,有些却不能。”

“师傅,我们来天山,一路历尽艰辛,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在天山呆两天就走吗?你的目的达到了,可我的目的还没有。我一定要找到天山雪莲!”飞宇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

怀良看着飞宇,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没用了。叹了口气,道:“那好,我们就把天山找个遍,如果没有,你要跟我回去。”

飞宇点了点头。

皎洁的月亮已经升起,悬挂在天空之上。月光毫无阻碍的洒落在天山之上,映着皑皑白雪,显得格外清冷。呜呜的风在山洞外肆意的吹着,仿佛想把月光吹散。怀良站在山洞口,俯瞰着山下的一切,目光深邃,花白的须发,在白雪反射的月光的照耀下,好像全白了。飞宇坐在洞中,闭着双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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